但是历史从来就不记录这些女人们的名字,年氏年氏,没有人知道,她有着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名字:年若怜。
她竟然会对自己最大的情敌最大的危险那么有好感!听晗想着,都觉得很可笑、讽刺。可是,若怜真的很讨人喜欢。在不知道一切的前提下,连听晗自己都非常喜欢她。那么,胤呢?听晗似乎一下子对这件事更没有把握了……
而在年若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听晗也没办法没可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反正,就算她现在不说,要是碰到年羹尧,或是……还不是一样要说?反正,她们迟早需要打照面的,何必隐瞒什么?
只是,在听晗说明自己是四贝勒府上的侧福晋之后,若怜就说什么都再不敢与她同桌用膳了——年家,是四贝勒府上的包衣奴才!
看着忙给自己行礼说不是的若怜,听晗忍不住在心里叹着气。她们之间的关系,若是能像刚刚那样,一直和谐下去,该多好啊!
可是,不管是身份的悬殊:不管是若怜对听晗现在身份的忌讳,包衣家奴和侧福晋之间的距离;还是听晗对若怜将来身份的顾忌,侧福晋VS侧福晋的复杂;都使得她们的相处模式,再不可能复先前那般自由舒畅了。
最后,将启晗已经找到了的消息转告给年羹尧的任务理所当然的落到了年若怜的身上。听晗只淡淡的说了句,她和她哥哥对四贝勒家的情谊她都记住了,四贝勒也都会记住地,便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的带着启晗离开了饭庄。
倒是启晗,被听晗和若怜忽然之间改变得彻底的相处模式与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眉头紧锁的。有心想询问什么吧,却在见到听晗那皱得比她更紧的眉头之后。硬是将话咽了回去。
“很多事情,真地很是无奈,更是命中注定。”还是在回去的路上,当听晗终于发现了启晗那满是担忧的眼神之后,自己悠悠的对这事稍作了解释,“没事的。你放心,若怜对你的恩情我自会替你还上。但记住这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若是有一日再见面,再见面……”再见面,就只能陌路,甚至是敌人了吧?这是听晗说不出口的话,对启晗,她实在不想过早的破坏她纯真的世界。微叹了一口气后,她转了话锋地像所有哄小孩的哄得没词的母亲一般地说道:“唉。启晗,额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了,只能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都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遂换来了启晗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
回到四贝勒府的时候听晗发现,向来规矩言明的府上竟不知怎么的有些乱成了一团的感觉,府上的气氛也十分严肃。
管家见到听晗回来。忙冲到听晗面前。道:“哎呀。晗侧福晋。您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听晗有些莫名地问道。
“哎呀。晗侧福晋。爷受伤了!!”管家焦急地回答道:“您快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胤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四皇子。谁能让他受伤?“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听晗一面朝胤地房间方向跑去。一面让茗玉先把启晗带回自己房里。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再一面对着管家问道。
原来。今日几位阿哥都应太子地邀请去到设在京中地围场进行狩猎活动。这本是贵族之间最平常地活动。安全设施也是比较完善地。却不想还是出了意外。
当然。绝不是胤地马术不佳:他地马术虽然不及胤祥或是听晗那么厉害精通。可好歹也是马背上长大地孩子。怎么也差不到哪去地!实在是因为太子……唉!
说话间已经来到胤地房门外,那拉氏、李氏等人都在门口,脸上焦急之意表露无疑。她们怎么都不进去?听晗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按着规矩的向那拉氏请了安,“听晗见过姐姐。”又朝李氏打了招呼,“李姐姐。”
“你回来了?”那拉氏和李氏见到听晗。皆顾不得其他的异口同声道。
“恩。”听晗点了点头。问道:“爷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不清楚。”那拉氏微叹了口气的说道:“爷是腿受了伤,回来的时候虽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他的脸色仍是有些吓人的。”那拉氏的话让听晗听得心惊胆战地。
“那……”不待听晗出声问些什么,李氏接着那拉氏地话道:“还好当时太医也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太医已经给爷开了药,说了注意事项。”
“哦。”听晗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有太医诊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但是爷现在不让我们进去服侍。”李氏又接着说道:“说是有梁九公照顾就可以了,让我们都先回去。”
“可是梁九公毕竟不比咱们心灵手巧的,而且不亲自看看爷地伤势究竟如何了,我们也实在不放心啊!”那拉氏适时的抢回了这事的话头,“所以我们都在门外等着,等着妹妹回来!我们都不知道妹妹去了何处,否则早就派人去找了呢。现在妹妹回来了,就替我们进去看看爷的情况吧!爷那么疼爱妹妹,相信不会……”
原来是这样。这个胤!这唱的是哪出戏?受了伤只允许贴身内侍随侍左右,自己的妻妾却反倒不可以?难道是怕自己伤的太重,若是被这些妻妾看了自己狼狈痛苦的样子,要笑话自己,有损自己的威严么?可是,没这道理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真是死要面子!也不想想,他越是不让她们进去,只会让她们担心的更想进去的说!这世上地事往往如此。女人又是最爱胡思乱想的生物,胤这个样子,只会让她们越往坏的地方想去。
“是,那我这就进去看看爷。”听晗也懒得掩饰自己在府上超越一切的特殊地位,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末了,又补充了句:“姐姐和李姐姐就先回房去休息吧!”
“这……”那拉氏和李氏显得犹豫不决的样子。听晗知道自己没有命令她们的资格,说这话对她们而言也未免太高傲,遂忙道:“妹妹没有别地意思,只是觉得姐姐们在这等着也满长时间了,想来也累了吧?再说放心吧,爷若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让人去给你们禀报的。”
听了听晗的话,知道自己留在这也没有什么用,那拉氏和李氏只得点了点头。“好吧,如此,就辛苦妹妹了。”然后带着其他妾侍纷纷离去。
听晗则不再耽搁的推开了房门的走了进去。她实在也很想知道胤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还有,为什么他会那么忌讳她们进去呢?以前生病了什么的,不也有她们在旁服侍?莫非……确实白的有些吓人没错。这样大张旗鼓的甚至连嫡妻都不给近身侍侯,只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个事实罢了。
是地,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伤的不重的这个事实!
他这伤,是为太子而负的。确切的说,是故意为太子负的。机会不是他制造出来的。可却在突发的时候他把握住地。
平日里,太子虽然暴戾,但还算分的清是非。其实胤本就是太子党,只是偶尔生性多疑的太子仍会时不时的怀疑他的忠心。经过这一回,相信太子再不可能怀疑他了。而这样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偏爱太子到一个境界的康熙,对胤肯定也……
这就是胤啊,这就是那个隐忍到一定境界,心计也到一定境界的胤啊!不过。没有人能责备他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在皇家?何况是在除了胤祥在没人当他是亲兄弟的皇话?
现下康熙虽然对太子已有所不满了,可心里终归是最疼他爱他的,能够借此博得康熙地好感,也算是值了。
何况,听晗忽然想到,在一废太子的时候,胤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反倒是被加封为亲王……如此想来。大概这个事件中他的仁爱形象还是很深入康熙心的。
不过。这样一来,最辛苦的就轮到听晗了。
胤为了更好的唱这出戏。说服了太医将他的伤情报得更重些自不在话下,而为了显示自己已经伤到连妻妾都不方便陪伴左右的地步。只能由在那拉氏地好说歹说之下勉强同意了地他最宠爱的晗侧福晋负责照顾他这段时日地起居……可想而知听晗的压力有多大了!
不过,却也正因为有这一岔,倒成功的使得听晗暂时的忘记了年若怜的出现带给她的烦恼与纠结。安心的照顾起了胤以及和他的众妻妾进行周旋……毕竟胤受伤是真的,即便没那么严重,好好的养护还是很必要的。
当然,对年庚尧的承诺听晗还是会遵守的。反正,胤器重年庚尧是历史的必然,她没有阻止的权力。倒是小启晗,因此躲过了父亲严厉责罚的一关,不知道有多庆幸呢!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往前走着。很快,决定命运的康熙四十七年六月份赫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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