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俄难战场(4)
门外,典湘笑嘻嘻地站在那儿。I

申炎:“你怎么来了?”

典湘:“我们医院向演习部队派医疗队呀!这下好了,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桑政委让我当指挥组长的保健医生,你可不能不听我的呀!”

申炎:“拉倒吧!我这级干部有保健医生,还不得气破土地老儿的肚皮呀!”

“政委说,两个演习都是你策划,来回跑,白天黑夜连轴转,能吃得消吗?”典湘指指门里,“他那种人,比王占庆还混。你就权当是逗弄不懂事的毛驴了,千万别生气。”

桑必厚出来,对申炎说:“巴司令员出院了。为了促进全民战备,他准备把地县领导和有关部门负责人请来,参观最后一次预演。吃饭和交通工具地方自己负责,不住宿。你计划一下,别忘了。有气别往心里去,听典湘的,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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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南林业公安局办公室,方向东抬起头:“思想汇报写好啦?坐下吧!”

安大礼递上几篇稿纸。方向东看起来。

隔壁的声音传过来:“茅兰林场吗?8月2o号,四里沟地区举行大规模6空军事演习,封山封路。你们林场离的最近,一定要严格控制……”

方向东警惕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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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俱乐部里,乒乓球台周围。申炎和袁永裕、蔡白吉、王奋起等人,把画着地形地物,标绘着演习推演符号的八张大白纸拼接到一起。

典湘看看表,站起来拉申炎坐下:“吃药!休息十五分钟。”

“你们看看!”袁永裕手指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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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房顶上,几个战士正在晾晒蘑菇、猴头、木耳、榛子。地上还有几个鼓鼓的麻袋,孙学友正指挥战士往上递。

一个战士从窗里探出头来喊道:“指导员,满参谋长来电话了,一会儿有台方便车去冷水,让你把晾干的先拉走。”

孙学友瞪起三角眼:“吵吵啥?就你大嗓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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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袁永裕:“侄女婿当起小秋收专业队长喽!挺大个干部五十多岁,除了训人什么不会,爱小便宜杵倔横丧,老婆面前没得是非。”说完了,瞟一眼蔡白吉。

蔡白吉倒挺爽快:“说得对!小心眼儿、爱小便宜、怕老婆,在老部队就出名。他带头儿搞小秋收,别的组也都跟着干。咱们别成天大弯腰了,给申科长搞一点儿吧!”

申炎:“看看战士们的表情吧!我不搞,你们也都别搞。白天没有功夫,晚上上也容易出事故。”

蔡白吉:“你们说说,咱们省范围内好几个守备师,为什么单让一个边防机关下属的守备团来搞这次演习吗?”

王奋起:“那还用问,这个团是谁组建的?谁来移交的?演习谁来指导?谁当挂名导演?不都是‘天下无敌军’的名将嘛!”

蔡白吉:“你只说对了一半儿。齐副团长向周司令汇报说,义务兵干部他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就是咱们科长。周司令一打听就抓住不放,听了四连那年演习情况,当即拍板决定由——哟!郑处长来啦!”

进门的中年军人说:“老申哪!满参谋长找长说,八张纸的推演图挂在山上的参观台旁显得不够气派,得画十六张纸的。原定由你介绍演习想定和山林地作战特点,改由满参谋长念稿,你在图上指示。长说,让你写好稿子,让满参谋长反复多念几遍,别在台上出洋相。”

申炎:“我们是他的下属,有事为什么不直接说?找长汇报什么意思?是我们这些人不听他指挥?倒让我想起了——算了,不说了。”

“谁说不是?没有几天演习就开始,剩下这点儿时间那么多事在那等着。重新放大推演图工作量太大,真难为你们哪!我都不好意思来说。”郑处长晃晃头,出门了。

蔡白吉:“等高线得一道儿一道儿描,工事得一个一个标,阵地编成、火力配系、红蓝双方各阶段的战斗队形得一个一个画,**张拼起来还得严丝合缝。两天半时间、一张球台子,七仙女来了也难哪!”

袁永裕踢了凳子一脚:“有的人笨得像条板凳,还专搞弯弯儿绕嘞!老母猪进称盘子——不晓得自己的斤两儿。典医生,你说是不是嘞?”

典湘:“我只保证指挥组长身体不垮。到点了,喝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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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奋起站在窗前看后面房顶:“靠老后台,抢着上前台。人家的思想人家写,还得人家教他怎么念。为了自己显气派,不顾人爱死活。人做到这份儿上,儿子正常,孙子也该没**儿。小秋收拿回家,吃了非中毒不可。”

申炎:“哎——,牢骚可以理解,别过杠啊!”

袁永裕瞪起眼珠子:“咋个过杠儿嘞?他这参谋长,除了训人干啥子正经事了?把‘酒篓子’当成英雄,子午卯酉都不懂。脱了这身军装,球毛不是!”

申炎招呼大家坐下,说:“满参谋长比我大十五六岁,和你整差一代人。后人容易看出前人的旧思想、旧习俗。旧社会底层落后农民的愚昧、自私、狡黠,他继承得多了一些。但是,终究跟着**走了几十年哪!”

王奋起:“他和旧军阀有什么区别?文革就革这种人的命。”

申炎:“他还爱党、爱国嘛!打起仗来还指挥我们战斗。”

袁永裕:“他私心那么重,只爱他老婆孩子……”

申炎抬手制止:“我们队伍中这种人不少,他算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一位。我们工作不是给哪一个人干的。要是给某一个家当长工,我也早脱军装走了。大家知道,这里是‘庚子俄难’战场。满清的军队为什么不堪一击?我们谁都为什么还说寿山、凤翔是爱国将领而不是坏人?因为他们还有民族气节,而不是因为他们治军有方、卫国有功。指挥员与部属离心离德,**来的队伍肯定没有战斗力。就算他是好人,也容易落到寿山、凤翔的结局。一支队伍如此,一个部门何尝不如此呢?但是,一个人没坏到一定程度,就不能说他是坏人。把握大界限也是一种觉悟。要当个聪明人,就从参谋长身上多吸取点教训。等咱们成了老头儿的时候,让年轻人少骂点儿吧。”

门外,满有侧耳细听,想了想,露出金牙进了屋:“这回说得不错嘛。你们几个参谋都得记住,还得做到。可不能当口头革命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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