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还是很愤怒,说道:“那就先关到掖廷宫,听候落。”
这掖廷宫,是专门关押犯了罪的宫女的地方,看来,在李治的眼里,王皇后就是犯了罪,而且是大罪。
“另外把这些罪证都给我装好,明天就在朝堂上依律治罪。”李治接着说道,“卢承庆(注:这卢承庆是刑部尚书),接下来就交由你来处理,一定要给我依律处置,不得迁延。”
短短的几分钟,王皇后从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变成了一个行巫术的坏女人,被打回了原形,站在边上的大臣们都吃惊万分,但眼前的事实又由不得他们不信。几位支持王皇后的大臣此时也是无话可说,只能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因为他们都知道,再为王皇后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只怕是自己都要引火上身。
我注意地看了一下,今天长孙无忌并不在现场。我暗暗庆幸,等到生米做成熟饭了,看他还能怎么办。
王皇后呆呆地跪在地上,脸上不断冒出汗,她的母亲则是磕头如捣蒜,不断地求饶。我看到王皇后脸色青,看来她的内心实在是非常地恐惧,这与她平日高高在上的表现实在是反差极大,我在心里不禁鄙夷。什么贵族,什么显赫,跟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几位宫女则静静地站在旁边,包括几位向我送出情报的宫女,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她们显得事不关已。这很好,说明我的公关工作做得不错,等这事完了,一定要好好奖赏她们,她们就是我在皇宫里面的眼睛和耳朵,我一定要善待自己的眼睛、耳朵,更要好好地利用自己的眼睛、耳朵。
突然,“扑通”一声,王皇后歪倒在地,边上的人不禁轻声‘啊’了一声,两位站边上的宫女连忙去扶她,只见王皇后的脸色由青变化白色,口里好像没有什么气息。一位宫女连忙给她掐人中。
“哼”,李治站在边上,嘴里出一声鄙夷的声音,在前一阵子他只是想换皇后,并没有想要治她什么罪,可是今天居然生了这种事,这让他觉得很恼火。
过了一会儿,王皇后渐渐醒过来了,她睁开双眼,挣扎着要向李治跪下,嘴里嘶哑着叫道:“皇上,请饶臣妾了吧,都是臣妾一时糊涂,忘了事体,希望皇上大人有大量,放过臣妾吧。”
李治听到王皇后的请求,说道:“一切由国法来办,轮不到你在这里求情。”
说完,李治对着几位大臣说道:“我们走。”李治走在前头,众大臣们、还有宫女、太监鱼贯而出,一件事又平静了!
我平日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成果,今天是我打的最漂亮的一战,让王皇后几无翻身可能,我心里真得很开心,我朝着皇后的位置又进了一步!
不过,我最后还是低估了王皇后的能量,等到第二天上朝,虽然李治表示王皇后犯了大罪,一定要严惩,可是以长孙无忌为的一般大臣却认为王皇后是受人蛊惑,本不会犯错。希望皇上能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改正自己的错误。李治很生气,但那些大臣的势力还是很大,顾命大臣的光环份量还是很重。最后,他们搬出了先帝,说先帝曾说过王皇后是一个好儿媳。确实,太宗先帝曾经多次表扬过这位儿媳妇,说她是一位好皇后,是一位端庄贤淑的皇后,并且还让自己的一位女儿又和皇后的亲戚成亲。
王皇后在**、朝廷的势力真的很大,她与她一帮亲戚、亲信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这个关系网盘根错节,纠缠复杂,难怪王皇后在历次的宫廷斗争中始终屹立不倒!现在这个关系网受到了一些打击,可是还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今天正是这关系网体现生命力的表现。
而我今天又一次败在了这关系网上。
如果把整个朝廷分析一下,整个朝廷基本上分成两股势力,一股是以王皇后、长孙无忌为的旧贵族权贵,他们代表的是从先帝以来形成的势力,他们有着庞大的家业,大都占据着高位,实际已经形成一个集团,他们时时在维护着自身既已取得的利益,他们容不得有人挑战他们的利益。如果有人敢胆挑战,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打击对手,包括任何想高升的官员都要服从他们,他们是朝廷里最有影响力的集团。
而另一股势力则是一些新兴贵族,他们或是通过科举考试,或是通过战功、政绩爬上来的,他们代表着新兴贵族的利益,他们有着新的意识,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有能力、有冲劲,可是当他们爬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现摆在他们前面有一座高山,这就是前一股势力旧贵族集团建成的障碍,他们如果要继续往上升的话,就必须加入到旧贵族集团,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听他们的话,否则根本再得不到升迁。
这实际上也就是国家形成了一种惯有的制度,国家在这迂腐的制度下运行,越来越缺少活力,有才干的人得不到提升,新的好的制度得不到施行,国这渐渐得了一种慢性病。
这些其实李治也看到了,李治也感到了这种势力的压力,他曾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也对这种势力很反感,也想改变这种现状,可是渐渐现,这股力量大得出了他的想像,阻力非常大。但是他的逆反心也越来越大,他需要建立一个自己的新制度!
每当李治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就鼓励他,同时为他出谋划策。堡垒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攻破的,需要的是耐心、毅力。而在与旧势力的斗争中,我们也不断地培植起自己的力量。
而今天王皇后的这件事,又是一次新旧势力的交锋!虽然王皇后没有被治罪,也保留了自己皇后的位置。但王皇后的行动受到了限制,她的母亲也不准再进宫,她的几名亲信也受到牵连,被降了职。
这一次,大臣们在朝廷里吵得很大,站在不同立场上的大臣你推我挡,分毫不让,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今天我还是坐朝堂后面,之间隔了一幕帘子。我如同在看一场大戏一样,看着这不同的大臣的精彩的演出,我更了解了哪些大臣是支持我的,哪些是反对我的,哪些是中间派、墙头草。当然,我更看出大臣们的能力,哪些人真正有政治能力,哪些是徒有虚名。
其实这朝堂就是一个社会的学校,一个战争的场所,每个人要想在此立足,都得有聪明的智慧,每个人都要不断地学习,准备下一场的斗争。这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锻炼人的智慧,锻炼人的毅力。而我也学到了很多,随着政治斗争的经验日渐丰富,我的政治智慧也不断增长,我也在不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李治轻轻地拥着我,抚摸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已经挺得很大了,已经八个月了。
“让我听听,这次又是男的还是女的?”李治很专心地把耳朵贴在肚皮上。
其实,现在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一个长子李弘,为什么取名李弘呢?李弘原是道教中一个很涵养的神的名字,我给他取这个名字是想他也跟这个神一样有爱心,有教养。第二个也是儿子,叫李贤,贤当然是想叫他有文化,做事贤明。
所以,到了这第三个,我希望是一个女儿。
“肯定是女的,我觉得她比她两个哥哥安份多了。”我笑着说道。
“噢,呵呵。”李治笑道。
说到女儿,我突然想起一个人,萧淑妃萧良娣。
她也生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在我还没回宫前,李治很喜欢她的孩子,她的儿子还被李治封为雍王,何为雍王呢?原来在京城边上的地方叫雍州,一般情况下,只会把最好的儿子封为雍王,雍王是除了太子以外最被皇帝宠爱的儿子。
而我的儿子都没有被封为雍王,不过,李治已经给了我另一个身份,宸妃。这宸妃又是什么呢?哈哈,这种我的创造了,本来李治是想竭力让我做皇后的,可是皇后的位做不到,我就明了这个宸妃,她的地位高于所有的妃子,不过又次于皇后。我是想以这个身份来体现我在李治眼中的地位。
“媚娘,”李治突然叫我道。
“恩,怎么了?”我回过对李治说道。
“今天对你说个秘密,呵呵。”李治边笑边说道。
“什么秘密呀?”我说道。
“其实关于厌(ya)胜这个东西,以前就有人向我密报过,他向我举报过一个人。你知道那个被举报的人是谁吗?”李治说道。
“哦,是谁?”我对他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那次,那个周瑶,即御史大夫周瑶曾向我告过,说武昭仪在宫中秘密厌胜。我当时奇怪,你明明已经被封为宸妃了,他还叫你武昭仪。”李治说道。
“噢,居然老早有人告我,罪名居然也是厌胜!”我在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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