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快下班的时候，向培树嘴上叼支香烟，肩膀上挎着个黑色小包，在走廓上不慌不忙地踱着八字步，蹑手蹑脚无声无息地迈进了胡志明的办公室。．
胡志明的背正对着门，他专心地在网上阅读着一部名叫《飞天侠》的长篇连载小说。他压根儿都没有现向培树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就蹿进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来了。
“哎，我说老伙计呀，都还在上班呢，啥时候迷上小说啦？”向培树拿手在桌上使劲地敲了敲后，大声说道，“老伙计！小心头儿来了拔你头上的毛毛哩！”
“嗯？你这个老不死的，啥时候进来的？我怎的不晓得呢？吓我一跳呢！”胡志明急忙关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你小点儿声音，行不行？哼！你有意想出我的丑，是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哎哎哎，你看都看了，还担心什么？还怕什么？”向培树在一旁笑了笑之后，接着说道，“我说老伙计呀，时间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对吧？”
“嗯？什么都快一个月了？哎！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来着？”
“哎哎哎，老伙计，我说呀，你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还是真想赖帐不兑现了？”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老不死，你今儿是怎么啦？尽在这里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儿？”
“好好好！好你这个老东西！我不跟你嚼舌头了。那我明说了吧。咱俩那天打赌的事儿，你应该没有忘了吧？嗯？你总该要兑现了，是吧？”
“哦？哦，哦，哦！”胡志明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笑了笑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哎，看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早就把那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哎哎哎！直说了吧，还兑现不？”
“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胡志明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提包，一边对向培树说道，“老不死的！走！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走就走！你个老东西，今晚老子奉陪到底，不醉不罢休！”
“等等！等老子把竺林叫上，也好有个见证人。哈哈哈！”胡志明大声笑道，直奔楼下而去。
“叫上就叫上，老子正愁没对手呢！”向培树紧随其后，望着胡志明后背说道。
城东海鲜城里。酒过三巡之后，向培树打开随身提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包用报纸包好了的东西，递给对面的胡志明，说道，“给，老东西，老子今晚也不白吃你的。拿去吧，拿去慢慢烧去吧！“
“啥东西？“胡志明顺手接过了过去，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软中华，”呵！老不死的，你哪来这般好烟？嗯？该不会是你受贿得来的吧？“
“去去去！你个老东西！你就只知道受贿不受贿的？“向培树瞥了胡志明一眼后，说道，”这可是昨儿招商局我那个学生送来孝敬我的哩！哎，我自个儿都舍不得抽，尽给你这个老东西了，你还在这儿不知好歹的？“
“哦，哦，哦！哈哈哈！谢谢你这个老不死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那我可就收下了呀！“胡志明笑了笑之后，放下手中的那条软中华，举起酒杯，说道，”来，老不死的，我这厢有礼了，先敬你一杯！“
“干！“向培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拿手抹了抹嘴吧后，说道，”哎，你俩可听说了，昨儿咱们局招标中可出了大问题了呢？“
“哎哎哎！看你这个老不死的，刚刚才灌了几杯尿，尽在这儿瞎说些什么呀？“胡志明拿眼瞅了瞅向培树，又望了望谭竺林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嗯，灌过之后，就只知道乱嚼舌头儿！，我看你都已经成了老习惯了。哎，看来这辈子是始终改不了了。嗯，都好给带到土里去了呢！“
一旁的谭竺林，一会儿望望向培树，一会儿又看看胡志明，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个人偷偷笑来着。
“哼！老东西！你以为我真的喝醉了吗？“这时，向培树睁大着眼睛，望着胡志明说道，“刚才下午的时候，我那在纪委工作的小侄子打电话来说的呢。哼！我还骗你俩了不成？”
“哦？”胡志明这回当真了，“还真有这么回事儿？那都出了什么大的问题了？说来听听？”
“哼！我可不敢再乱嚼舌头了哩！”这回轮到向培树卖关子了。向培树说完这句话后，拿眼睛看了看正在低头夹菜的胡志明一眼，偷偷地笑了。
“哎，我说呀，你这个老不死的，”胡志明把刚刚夹来的菜送到嘴里，嚼了嚼之后，抬起头来说道，“哎，老伙计，就算我今儿求你了还不成？说说嘛，嗯？求你了！”
“哎！这还差不多嘛！好！就冲你这个态度，那我就说了吧。”向培树就如此这般地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给他俩听了。
“嗯？如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胡志明放下手中的筷子，点上一支烟叨起后，说道，“唉！我看如今都乱了套了。现在有些人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哩！你俩都说说，我们那个时候，都多规矩呀，嗯，是不是？妈的，这些人呀，我看***都该杀头！”
“杀杀杀！你就只知道杀头！”向培树在一旁不满地说道，“光杀头，有什么用？杀了张三，还有李四。哼！如今杀了那么多的贪官，惩处了一批又一批污吏，是不是就收到了惩一儆百的效果了呢？是不是就都没有人不贪了呢？现实的情况并非如此嘛。小贪的仍在继续着小贪；大贪的呢，正在变本加厉地贪着。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在于机制。我说机制？你懂不？”
“机制？哼！什么狗屁机制！”胡志明不屑一顾地说道，“机制，是人制定出来的，你说是不是？既然是人制定的，那人就不能把它给吃了？这不叫机制，这应该叫做‘黑洞’，你懂吗？人为造成的人为设置的‘黑洞’！你懂不懂？！如果没有这个黑洞呀，那些掌管权力的人就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了，那他们还掌管个啥屁的权利？嗯？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黑洞，所以呀，掌管权利的和那些利用这个黑洞的以及利用他们手中权利的便不谋而合，最终就沆瀣一气，给勾结在一起了。你们说，是不是？”
“精辟呀！精辟呀！”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体校校长谭竺林，这时双手使劲地拍了两下后，说道，“简直太精辟了呀！”
“呵呵呵，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小谭都认可了嘛，是不是？哼！老不死的，还什么机制不机制的？自以为很聪明呢！”
谭竺林在一旁摇了摇头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算了算了，我都再懒得跟你这个老东西嚼什么舌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向培树苦笑着不停地摇着头，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端起酒杯说道。
一杯酒下肚后，胡志明吸了一口烟，望了望对面的向培树之后，说道，“哎，我说呀，老不死的，说正经话儿，你说呀，那究竟是谁在其中给做了手脚了呢？”
“嗯？谁给做了手脚了？哎，鬼才知道呢？”向培树随手扔掉手中的烟头后，激动地说道，“哼！我要是知道，不早就把他给揪出来了？！哼！我要是知道，还有功夫在这儿与你这个老东西打嘴仗来着？”
“是呀是呀！以你这个老不死的性格，你要是知道呀，还真就被你给揪出来了呢。嗨，眼里容不得半点儿砂子嘛！”胡志明停了停后，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道，“嗯，该不会是咱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你说什么？“向培树睁着双眼，伸长脖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哩。来来来，竺林呀，咱俩一起敬这个老不死的。来吧，老不死的，喝酒，喝酒吧！“
胡志明的背正对着门，他专心地在网上阅读着一部名叫《飞天侠》的长篇连载小说。他压根儿都没有现向培树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就蹿进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来了。
“哎，我说老伙计呀，都还在上班呢，啥时候迷上小说啦？”向培树拿手在桌上使劲地敲了敲后，大声说道，“老伙计！小心头儿来了拔你头上的毛毛哩！”
“嗯？你这个老不死的，啥时候进来的？我怎的不晓得呢？吓我一跳呢！”胡志明急忙关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你小点儿声音，行不行？哼！你有意想出我的丑，是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哎哎哎，你看都看了，还担心什么？还怕什么？”向培树在一旁笑了笑之后，接着说道，“我说老伙计呀，时间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对吧？”
“嗯？什么都快一个月了？哎！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来着？”
“哎哎哎，老伙计，我说呀，你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还是真想赖帐不兑现了？”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老不死，你今儿是怎么啦？尽在这里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儿？”
“好好好！好你这个老东西！我不跟你嚼舌头了。那我明说了吧。咱俩那天打赌的事儿，你应该没有忘了吧？嗯？你总该要兑现了，是吧？”
“哦？哦，哦，哦！”胡志明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笑了笑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哎，看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早就把那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哎哎哎！直说了吧，还兑现不？”
“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胡志明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提包，一边对向培树说道，“老不死的！走！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走就走！你个老东西，今晚老子奉陪到底，不醉不罢休！”
“等等！等老子把竺林叫上，也好有个见证人。哈哈哈！”胡志明大声笑道，直奔楼下而去。
“叫上就叫上，老子正愁没对手呢！”向培树紧随其后，望着胡志明后背说道。
城东海鲜城里。酒过三巡之后，向培树打开随身提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包用报纸包好了的东西，递给对面的胡志明，说道，“给，老东西，老子今晚也不白吃你的。拿去吧，拿去慢慢烧去吧！“
“啥东西？“胡志明顺手接过了过去，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软中华，”呵！老不死的，你哪来这般好烟？嗯？该不会是你受贿得来的吧？“
“去去去！你个老东西！你就只知道受贿不受贿的？“向培树瞥了胡志明一眼后，说道，”这可是昨儿招商局我那个学生送来孝敬我的哩！哎，我自个儿都舍不得抽，尽给你这个老东西了，你还在这儿不知好歹的？“
“哦，哦，哦！哈哈哈！谢谢你这个老不死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那我可就收下了呀！“胡志明笑了笑之后，放下手中的那条软中华，举起酒杯，说道，”来，老不死的，我这厢有礼了，先敬你一杯！“
“干！“向培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拿手抹了抹嘴吧后，说道，”哎，你俩可听说了，昨儿咱们局招标中可出了大问题了呢？“
“哎哎哎！看你这个老不死的，刚刚才灌了几杯尿，尽在这儿瞎说些什么呀？“胡志明拿眼瞅了瞅向培树，又望了望谭竺林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嗯，灌过之后，就只知道乱嚼舌头儿！，我看你都已经成了老习惯了。哎，看来这辈子是始终改不了了。嗯，都好给带到土里去了呢！“
一旁的谭竺林，一会儿望望向培树，一会儿又看看胡志明，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个人偷偷笑来着。
“哼！老东西！你以为我真的喝醉了吗？“这时，向培树睁大着眼睛，望着胡志明说道，“刚才下午的时候，我那在纪委工作的小侄子打电话来说的呢。哼！我还骗你俩了不成？”
“哦？”胡志明这回当真了，“还真有这么回事儿？那都出了什么大的问题了？说来听听？”
“哼！我可不敢再乱嚼舌头了哩！”这回轮到向培树卖关子了。向培树说完这句话后，拿眼睛看了看正在低头夹菜的胡志明一眼，偷偷地笑了。
“哎，我说呀，你这个老不死的，”胡志明把刚刚夹来的菜送到嘴里，嚼了嚼之后，抬起头来说道，“哎，老伙计，就算我今儿求你了还不成？说说嘛，嗯？求你了！”
“哎！这还差不多嘛！好！就冲你这个态度，那我就说了吧。”向培树就如此这般地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给他俩听了。
“嗯？如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胡志明放下手中的筷子，点上一支烟叨起后，说道，“唉！我看如今都乱了套了。现在有些人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哩！你俩都说说，我们那个时候，都多规矩呀，嗯，是不是？妈的，这些人呀，我看***都该杀头！”
“杀杀杀！你就只知道杀头！”向培树在一旁不满地说道，“光杀头，有什么用？杀了张三，还有李四。哼！如今杀了那么多的贪官，惩处了一批又一批污吏，是不是就收到了惩一儆百的效果了呢？是不是就都没有人不贪了呢？现实的情况并非如此嘛。小贪的仍在继续着小贪；大贪的呢，正在变本加厉地贪着。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在于机制。我说机制？你懂不？”
“机制？哼！什么狗屁机制！”胡志明不屑一顾地说道，“机制，是人制定出来的，你说是不是？既然是人制定的，那人就不能把它给吃了？这不叫机制，这应该叫做‘黑洞’，你懂吗？人为造成的人为设置的‘黑洞’！你懂不懂？！如果没有这个黑洞呀，那些掌管权力的人就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了，那他们还掌管个啥屁的权利？嗯？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黑洞，所以呀，掌管权利的和那些利用这个黑洞的以及利用他们手中权利的便不谋而合，最终就沆瀣一气，给勾结在一起了。你们说，是不是？”
“精辟呀！精辟呀！”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体校校长谭竺林，这时双手使劲地拍了两下后，说道，“简直太精辟了呀！”
“呵呵呵，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小谭都认可了嘛，是不是？哼！老不死的，还什么机制不机制的？自以为很聪明呢！”
谭竺林在一旁摇了摇头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算了算了，我都再懒得跟你这个老东西嚼什么舌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向培树苦笑着不停地摇着头，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端起酒杯说道。
一杯酒下肚后，胡志明吸了一口烟，望了望对面的向培树之后，说道，“哎，我说呀，老不死的，说正经话儿，你说呀，那究竟是谁在其中给做了手脚了呢？”
“嗯？谁给做了手脚了？哎，鬼才知道呢？”向培树随手扔掉手中的烟头后，激动地说道，“哼！我要是知道，不早就把他给揪出来了？！哼！我要是知道，还有功夫在这儿与你这个老东西打嘴仗来着？”
“是呀是呀！以你这个老不死的性格，你要是知道呀，还真就被你给揪出来了呢。嗨，眼里容不得半点儿砂子嘛！”胡志明停了停后，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道，“嗯，该不会是咱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你说什么？“向培树睁着双眼，伸长脖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哩。来来来，竺林呀，咱俩一起敬这个老不死的。来吧，老不死的，喝酒，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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