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冲出丹房精舍,刚奔到殿前,心中警兆突生。.26dd.Cn
猛的停住身子,便听“轰”的一声,一根手腕粗细的禅仗猛的砸在他身前半丈处,激起青石乱飞。劲风激荡之下,殿内烛火齐齐熄灭。

一人从大殿柱子后闪身出来,抓住禅仗一头,轮个大圈,向张洛猛砸过来。

黑暗中,张洛只隐约能见此人身圆体胖,身子肥硕。脑袋上有近寸短发,似是个没剃头的和尚。

这和尚禅仗十分凶猛,张洛也不敢硬接,在如排山倒海的禅仗风声中连退几步。再退一步时,后面劲风袭来,已是前后受敌。

张洛长吸口气,足尖一点,向上直直拔起三丈,然后缩腿伸爪,如只大鸟般向随后跃起攻来的胖大和尚攻去。

昆仑大八式之“鹰扑”。

鹰扑一式十七抓,几乎全是手腕上的功夫,转换速度奇快,几乎在瞬间,张洛连出十三爪,手上沉猛无比的力道硬生生把胖大和尚的禅杖攻势打成守势,然后第十四爪已是穿过重重仗影,直接锁向了胖大和尚的喉咙。

胖大和尚拼命缩头,想要避开这一爪,但避的了喉咙,避不了脸面。被张洛一爪重重抓在肥脸上,鲜血迸裂,眼珠,鼻子半张脸同时离体。胖大和尚狂吼一声,整个人伴随着飞撒的鲜血,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随后紧追而来的奇瘦老太监知道张洛的厉害,并没有随着胖大和尚跃空追去,因此逃过了一劫,心头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见半空中只胖大和尚肥大的身体坠地的声音,却没听到张洛的任何响动。心中正惊疑不定,忽然身前劲风突起,如条蛇般暴窜而来。

昆仑大八式之“蛇盘”。

张洛体质特殊,就算是再黑暗的地方,只有有些许微光,他便能视若白日,和他在黑暗中打斗本就十分吃亏,奇瘦老太监又没预料到一个人从静到动竟能这般快速,促不急防之下顿时吃了大亏,双手伸出刚招架几合,胸前便挨了一拳,整个胸口都瘪了下去。

奇瘦老太监鲜血狂喷,向后飞退,瞬间不知踪影。

黑暗中,还是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只是殿前的大门“咿拉”声打开,一个人影跨了出去。***************************************************************************

大殿外面,虽然星月无光,但远近的灯笼,还是能让人清楚的看见太液池美丽的风景。

张洛站在玉河桥上,看着周围繁星似的点点灯光。

后面,李彬面如死灰,向这边走来。

玉河桥是连通紫禁城和西苑的桥梁,桥上虽然没有侍卫守护,但在东西两头不远处,均有大批大内侍卫驻守。这些大内侍卫都是功勋王侯之后,只忠心于当今皇帝一人,便是东厂的触角也探不进去。

张洛能跑到这,今夜这场较量他已赢了。

李彬虽然一败涂地,但只要那封信还在张洛手里,他就不能不来。

走到近前,李彬沉声道:“张言,你到底想怎样?”

张洛看着桥下的风景,三个月来,第一次长吐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今夜自己能脱身已是万幸,却没想到竟能有如此战果,此时见李彬面如死灰,颇有些等死的意思,顿时心头一动,生出一个念头。

“陶仲文把我软禁宫中,不加看管,本是以为我只是个深宫小太监,又无依无靠,定出不得他的掌心。可他却不知我身份来历具是顶替他人,只要出的宫去,并不在乎朝廷追究。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出宫,眼前这人虽是我敌人,却也是东厂厂公,在这皇城中更是颇有势力,我何不借他之力出去。”

这念头一出,张洛盘算一下,觉得有极大把握,正好这两日陶仲文不在,若要出宫,便在此时。

张洛猛然回头,看向李彬道:“很简单,二件事。只要厂公你能办的到,我便把这信还你。”

李彬没想到张洛竟会在与东厂生死搏斗后,提出还信,又惊又喜,惊的是此人行事实在让人难以测度,既肯还信,又何必与自己刀剑相向,连杀了自己手下几员大将。喜的是那信实在太过要紧,如今情势不利的情况下若真能要回,那真是邀天之幸,他连忙急促的道:“此言当真。”

张洛微微一笑,他自从莫名其妙进宫以来,还是第一次把事情把握在自己手里,心情十分愉快,道:“绝不食言。”

三个月前漱芳斋的仇,今晚也报的差不多了。张洛自己本身就有秘密,自然不想把这事再闹下去。这信说到底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与其为这不关自己事的东西和东厂厂公继续交恶,不如把东西拿出来,换取眼前的好处。这才是划算的买卖。

“三个月前,厂公率高手袭击于我,使我重伤,今晚我连杀厂公手下三名高手,重伤一名,这样,这件事就算扯清了,厂公,你看可好?”

李彬被捏住软肋,怎敢摇头,忍住一口气道:“可以。”

“好,厂公果然爽快。”张洛笑了起来,“刚才便算是第一件,这第二件事,便是想个法子带我出宫去。”

李彬已是准备张洛狮子大开口了,谁知等来这么一句做梦也想不到的话,当下一呆,失声道:“你的要求竟如此简单?”

张洛讶然道:“这很容易么?”

自然不算难事,在陈洪想来张洛既已是有品阶的太监,又得陶仲文青睐,要什么没有,这出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算丹房太监有不得出宫的惯例,但要弄一块小小的出宫牙牌,只要陶仲文去说一声,难道还有哪个秉笔太监会不双手奉上,得罪陶真人不成?

李彬不知道张洛和陶仲文之间的真实关系,自然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他瞬间反应过来,眼下自己是办事拿信,哪有嫌弃事情简单的道理,当下连忙道:“张公公若只是要悄悄出宫玩耍的话,咱家便帮你弄块牙牌来,有了宫禁牙牌,自然无人会拦你。”

张洛心头跳动,面上却是镇静无比,道:“既然厂公有法子,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出宫之刻,便是厂公得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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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彬为了安安稳稳拿到那封信,果然信守承诺,天色一亮,他便弄来一块出入的宫禁牙牌给了张洛,带着四五个太监,一路穿过灵星门,然后直奔向西而去。

张洛穿着一身普通小太监衣服,混在他身后的四个太监中,安安稳稳过了几处侍卫守卫的门户,轻轻松松的出了西安门。

陷身皇城三个多月,今日总算是得脱生天,张洛一踏出宫门时,只觉全身一松,忍不住长出了口气,只觉这三个月,仿佛做了场梦一般。

几人经过两个拐角,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李彬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张言,你要咱家做的事,咱家已经都做成了,信呢?”

张洛从怀里把那封害了自己三个多月的信取出来,指头轻轻一弹,那信打着旋转,向陈洪飞了过去。李彬接信入手,看了看上面的火漆,眉头一皱道:“你看过了?”

张洛摆手道:“这可怪不得我,信在我手上这么多时候,我自然会好奇。不过我可保证到我手上的就是这封信,现在我交给你了,至于里面到底如何,我可不管。”

李彬哼了声,把信抽了出来,看到那张白纸,顿时脸色大变,抬头正要怒喝。张洛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的表情,见他脸色不对,立即向后飞退,以他现在的轻功,陈洪身边的四个太监根本拦不住他,只两下便越墙而去。

“不必追了。”李彬出声制止身旁太监追击,其中一个太监不服气的道:“厂公,难道就这么放他离开?”

李彬抬头,把手里的密信一捏,无数的纸屑从他的指缝里洒落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双眼闪烁凶光,道:“这小崽子竟敢戏弄咱家!此人不死,咱们谁都别想安心,只是此人武功极高,厂子里在宫中的高手不多,杀不了他。如今他自己出宫,那是自找死路。晨三,立即集合厂里的四大档头,务必把他格杀在宫外。”

晨三应是,但随即迟疑的道:“厂公,那四大档头中有两个是从锦衣卫调过来的,未必和厂公同心,若把这事交代给他们,会否出什么问题?”

李彬捏紧了拳头,随即松开,沉声道:“顾不得这许多了,让我们的人盯紧他们就是。另找人查一下这张言的来历行踪,要查的仔细些,不要放过任何个漏洞。就从他当日到淑芳斋前的行程查起。此人之前不过只是浣衣局的一个小太监,怎会有如此高的武功,其中必有蹊跷。”

待晨三离去,李彬思索半响,面露忧色,对身边的一个太监道:“立即召集宫里所有能联络的太监,如果四大档头杀不了张言,那便提前行动,免的失了先机。”

那个太监身躯狂震,低头应是。

张洛足不沾尘,从巷子里绕出来后,便一路向城西行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京城九门还刚刚开启,街道上行人不多。张洛凭着记忆,绕了几个圈子后,成功的找到了当初那家,自己一行三人投宿的客栈。

客栈大门已开,里面的伙计见张洛进来,连忙殷勤的上来招呼。张洛见他眼熟,一看,这不就是当日给他介绍青楼的那个小二么?不禁笑道:“小二,几月不见,你认不出我来了。”

那小二疑惑的看着张洛,实在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位公公,直到张洛提示了一句漱芳斋他才想了起来,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客官您啊,您突然换了这么一身公公的衣服,小的差点没认出来。您当日突然失踪,可让您的两个同伴好等啊,那两位客官足足在小店等了两个多月,直到半个月前,后来见客官您还没回来,这才结帐走了。”

张洛急道:“他们没说去哪么?”

小二连声道:“有的有的,其中个姓朱的小公子给客官您留了张字条,您且先在这坐坐,容小的给您找来。”

张洛在客栈的大堂里坐下,那小二不多时便又回了过来,手里捧着张字条。

张洛随手给了他块碎银子,小二把字条递过来,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张洛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我知道你定然没死,可我们快没银子了,没法再等你,我先和臭小子回四川了,你的事我不会和家里说起,你放心。”

下面还有好几行字,但都被浓墨划掉了,不知写的什么。不过看那浓墨的上下端笔画,倒似几行字写的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张洛颠来倒去看了几遍,都没看出所以然来,也就罢了。

字条下面署着姓名日期,“朱宝月,嘉靖三十五年五月二十七。”

这字条除了字迹还娟秀些,语气和口吻可都没半点女子口吻,倒颇象那位喜欢男装打扮的小郡主所写的,张洛心事放下一大半,心道:“当日总算没白替她挨那几剑,小丫头还知道些情理。她虽然颠三倒四,倒不至于说话不算,如果她回去真能不提此事,这事总算也能善了了。”

老家既已无后顾之忧,京城又惹了一**天大的麻烦,那自然是走为上策。若走的迟了,说不定那陶仲文会追上来,自己可打不过那老道士。

考虑到自己一身太监衣服太过显眼,张洛拍桌子叫道:“小二!”

那小二只传了张小纸条就得了一二两的碎银,比在客栈里干了半年的工钱还多,旁边的掌柜见着正眼红,此时正削尖着眼睛盯着张洛这个大豪客,见他大叫,立马拦住想要过来的小二,自己小跑了过来,满脸殷勤的道:“客官还有何吩咐?”

张洛也不管他是掌柜还是小二,从怀里取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在这掌柜面前一晃,道:“我要一套天蓝色绸缎公子衫,还要折扇腰带等一应物件,你若能在正午前给我弄来,这一百两就是你的了。”

掌柜大喜,照他的估计,眼前这位太监客人所说的东西至多能值五十两,那就是有一半的赚头。一百两对他来说,也是笔不小的银子了,当即屁颠屁颠的,也不顾客栈里的生意,直接便出门去买东西去了。

张洛怕自己一身穿戴太过显眼,便要了间客房。叫上了些酒菜,先用了些垫了垫肚子,又唤了小二送热水来,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在客房里休息了会,等到掌柜的回来,换下那身太监服,这才结帐出门而去。

走到大街上,虽然已见识过一次,张洛仍被京城的繁华所震慑,赞叹不已。

“难怪天下之人都对京城趋之若骛,如此繁华,保宁哪能比的过十一,若是将来能把店开到这来,定然能赚的钵满盘满。”

此时街上行人已多,推推嚷嚷,好不热闹。张洛顺着人流,一路向城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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