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午宴众人吃得各怀心事,午宴结束后楚帝便要歇息去,德妃便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银耳羹,让楚帝不如过去歇觉,楚帝自然说好,便同德妃走了。
德妃和楚帝前脚刚走,木贵妃便得到消息,说是手下的王安被人拿下了,木贵妃心中一惊,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叫上了淮王、景王两个也匆匆走了。

萧昀见明玉目光灼灼一直盯着自己,便走过来说:“小玉,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吗,我一定要你成为我的王妃。”

明玉咬着唇,心中气恨,孟瑾瑜走过来挡在了明玉身前,朝萧昀说:“三王子,不知可否同你私下谈谈?”

萧昀很好奇,笑了笑:“好啊,我也想听听你要同我说些什么。”

明玉拉着孟瑾瑜,心中担忧,孟瑾瑜拍了拍她:“你不必担心,三王子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明玉知道自己去同萧昀说一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最后还说不定会被他占些便宜,她相信孟瑾瑜,虽然不知道他会同萧昀说些什么,可是他的眼神让她安定。

德妃陪着楚帝到了营帐中,楚帝坐了下来,德妃先帮他捏了捏肩胛,楚帝脸上便显出了舒适慵懒的神情,就随口问:“不是说准备了银耳羹吗?”德妃突然就朝着楚帝直直跪了下来,目光含泪,哭了起来:“请陛下为我们母子做主!”

楚帝皱起了眉,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全没有了刚才的懒散闲适,支起了身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德妃一边哭一边说了起来:“陛下一直垂怜我们母子,彻儿从小也是倍受皇上宠爱,是以才让他有了许多历练的机会。可是皇上的爱,在别人看来却是恨在心头,甚至将我们母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要除之而后快。彻儿从北燕回来的时候,就遭遇了杀手,皇上虽下旨查办,可是却毫无头绪,那时我的心中便不安定起来,总觉得此事不会就此完结。再到护国寺,我们母子又遭到杀手伏击,虽然我们没有大碍,可是陛下,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目的不就是要我们母子的命吗?谁又敢肯定不会有第三次呢?”说到最后,德妃伏在了楚帝的膝上,竟是越哭越伤心起来了。

楚帝不由心中怜惜,他自然也知道这些事以及德妃母子的处境,可是他的确没有查出任何头绪来,他只能拍了拍德妃的肩:“这些朕都知道,的确是委屈你们母子了,好了,朕多派些护卫在你们身旁,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吗?”

德妃抬起了头,泪眼涟涟:“那若是皇上查到了之前的两次刺杀是何人所为,又当如何?”

楚帝眼神如刀,恨恨道:“那自然是依照国律处置,不论是谁,定当严惩!”

德妃拭了拭眼泪,正色道:“臣妾也一直以为无法查到是何人想要谋害我们母子,可是就在不久前,明侯进宫见惠妃,离宫时路过御花园假山时,曾听到有内监与人悄声低语,说的内容便是要谋害我们母子的。”

楚帝心中一震,忙问:“当真?”

“臣妾不敢欺瞒,此事已有一段时日,只是当日明侯不知这内监究竟是谁,不敢随意说出,直到昨日,他在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个声音,才确定了那人是谁。”

“是何人?”楚帝的语气听起来已显怒气。

德妃磕了一个头,回道:“此人已被拿下,陛下还是亲自审问他吧。”

“带上来!”

王安被带上来的时候已是面色如土,吓得抖抖索索,随同一起进来的还有明言正。

楚帝见那内监看起来甚是眼熟,指着他问道:“你是……”

“奴才……名叫王安,是……是木贵妃身边的贴身内侍。”

“木贵妃?!”虽是料想之内,可是当这个名字从王安口中说出,楚帝仍是又震惊又愤怒。

“皇上饶命!”王安如捣葱一般磕着头,“奴才都是听从木贵妃吩咐,是她吩咐奴才联络城防营副都统薛进,杀手的事情都是外面安排,奴才真的不知!”

楚帝心头一团怒火升起,从前猜测是一回事,可现如今有了人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是另一回事。楚帝强压下火气,继续问:“那个薛进,你一共联络了几次?”

“两次……”王安抖抖索索说道,“一次是十二皇子从北燕逃出来之后,还有一次……是德妃娘娘同十二皇子去护国寺进香的时候。但奴才只负责联络,其余之事……一概不知……”

德妃在一旁听了,一边抽噎着一边朝楚帝道:“还请皇上为我们母子做主!”

楚帝缓了一口气:“叫木媛清那个贱人和景王一同进来见朕!”

这个口气,显见楚帝是动了真怒了。木贵妃自打听说王安被人带走之后便坐立不安,那边赵胜来传,说楚帝要他们母子觐见,木贵妃心中忐忑,带着景王一同去了。

那边营帐里的架势令木贵妃见了便心头一跳,赵云翼本就心中有鬼,这时候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跪下!”楚帝语声严厉。木贵妃跪在地上,双眼含泪问道:“皇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楚帝双目如刀看着木贵妃:“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好,那朕就叫这个奴才好好说与你听一遍!”

王安哆嗦着,在木贵妃和赵云翼跟前又将刚才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赵云翼面如土色,第一次,赵云彻刚从北燕逃出时,他的确借助木贵妃和城防营薛进派了一批杀手前去刺杀赵云彻,目的是阻他回京。可是护国寺一事,根本与他无关,现在他除了全部抵赖,也别无他法。王安一说完,赵云翼便忙喊冤枉:“父皇单凭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就认定儿臣同贵妃有罪吗?也许是旁人借了这个奴才之口来污蔑我们,父皇,请一定明察啊!”

楚帝看看一旁站着的明言正:“明卿,你说。”

明言正回道:“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虽然臣并未看见说话之人的相貌,但是这王安说话的声音极易辨认,臣相信不会听错,若是皇上觉得王安之言不足信,可以将他暂且扣押,待到回京之后,再审问薛进,相信事情就会一清二楚了。”

“明卿所言甚是。”楚帝看了看跪在下面的王安,下令,“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准有半点差错,等到回京之后,再行审问。”

他又看了看低着头跪在下面的木贵妃和景王,心中不由厌恶,令道:“你们二人这两天呆在营房哪里都不许去,等到回京之后,朕查清此事,若真是与你二人有关,朕决不轻饶!”

眼下乌渊汗王还在这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也的确不是处置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只能等到回京之后再做决断。此事之后,楚帝免不了又好好安慰了德妃一阵,至于明言正,还惦记着小玉的婚事,从楚帝营帐出去之后便要去找女儿,却听人说小玉并不在营帐内,而是同孟瑾瑜一起出去了。明言正不由气苦,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先想想怎么解决同那个三王子的婚事,两人竟还有心情跑出去?!明言正找不到女儿,只好先去找惠妃商量去了。

明玉的确是同孟瑾瑜一起出去了,只不过两人不是出去瞎逛的,而是去找萧昀去了。

萧昀见到明玉自然是欢喜,可是看到孟瑾瑜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你说有话要同我私下谈,现在我人就在这里,你要说什么麻烦快些!”萧昀对着孟瑾瑜说道。

“今日我来找三王子,是希望三王子能够取消同小玉的联姻。”

萧昀不屑地看看孟瑾瑜:“你?凭什么?”

“婚姻之事并非儿戏。三王子若是真心喜欢小玉,想要娶小玉做王妃,自然也该要问问小玉的想法,若她心中没有王子,就算奉了圣旨嫁给了你,她心中也不会快活,三王子就忍心看自己心爱之人活在痛苦之中?三王子若不是真心喜欢小玉,而只是一时意气,想要向自己或向他人证明什么,那就更不该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否则于人于己都不是一件好事。还请三王子三思。”孟瑾瑜说得在情在理,萧昀听了也不由思索起来。他的确挺喜欢明玉,喜欢她的与众不同,可是却还没有喜欢到一定要立即将她娶回去的地步。他想要小玉做王妃,除了喜欢她,大概更主要的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吧。从小到大,他在乌渊国地位尊崇,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可是到了京城,遇见了明玉,他想要这个女子,可是每一次想要去接近,她却总是躲得远远的,他跟着她,看她跟在这个名叫孟瑾瑜的男子身边,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孟瑾瑜?

到了猎场,他欣喜地看到她竟然也一起来了,他捉弄她,接近她,他希望明玉至少能表现出一点点对他的动心。可是她还是没有,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孟瑾瑜,连那对他想要的耳坠,她也毫不犹豫就送给了他。他是王子,而孟瑾瑜不过一个小小御史,他到底凭什么?所以他才向楚帝要求,要娶小玉,这个请求中,五分真心,五分赌气,只是他任意而为,之前从未深思过自己的心,今日在这里却全被孟瑾瑜点了出来。

心里想明白了,可萧昀嘴上却还是不肯让步:“我自然是真心想要娶小玉的,除非你给我一个不娶她的理由。”

明玉在旁气道:“还要什么理由,萧昀,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不要说王妃,你就是给我做皇后,我也不稀罕!”

萧昀见小玉急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开始承认孟瑾瑜说的的确有理,这样一个有性格的女子,真要强娶回去,他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之前不过是为了一口气,现在看小玉是真生气了,心中反倒有些不忍起来。

他指着孟瑾瑜道:“好,你我比试一场,若是我输了,这场联姻就此作罢,若是我赢了,我一定要娶小玉回乌渊!”

孟瑾瑜笑得云淡风轻,神情却是自若,他挽了挽衣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王子请说,如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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