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水浒的时候,对朱仝的印象比较深刻,知道他是一个颇有权谋的人,抓晁盖的时候,故意让雷横去守前门,自己跑去后门,故意让晁盖知道是朱仝他特意放走了晁盖,让晁盖记住这一个大恩,而后,抓宋江的时候,他故意支开雷横,自己到地窖去见宋江,又让宋江知道是他朱仝故意放走的宋江,而后的雷横案件也是同理,这些为他以后在梁山做一个大头领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他自己,也在招安之后,最终做到了节度使,可以说是善始善终,做到了宋朝武官的顶峰了。enei。
这节度使,是宋朝虽然只是一个荣誉性的衔号,并没有太大的实权,但在宋王朝重文抑武,自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对武官节制很多,武官做到节度使,差不多已经是荣誉的顶峰了,纵然没有多少实权,但还是许多武官终身为之奋斗的荣耀。朱仝能够做到节度使,而且是从梁山招安的,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我也暗自佩服这个人。知道朱仝比雷横更识大体,还是先找他比较好一些。

刚刚过了正午,街上很多小摊小贩都已经收了,街市比较安静,没了上午那般热闹。不一会就来到了朱仝府上,轻轻地叩响了宅门,不一会一个庄客就开了门,看见是我,连忙请我进去,让旁边另一个庄客先进去通报,自己引着我到客厅。

这朱仝也是一个有些家财的人,宅落布置得很不错,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看着很舒适,间或摆设一些秋花,增添一些生气。

过了一会,朱仝从后屋赶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公人,见了我,施礼道:“不知道宋押司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押司恕罪。”

看朱仝,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器宇轩昂,有几分像关公,一部飘逸的长须果然不负“美髯公”的称号。身后的那个,紫棠色面皮,一部扇圈胡须很是显眼,正是插翅虎雷横。连忙回礼道:“哪里,倒是小可冒昧来访,未曾事先通报,打扰了都头,还望都头见谅。”对雷横说道:“没想到雷都头也在,正好省了小可多走一段路程。”

分宾主坐定,庄客献上了茶水,朱仝问道:“押司,今天突然来到寒舍,是不是衙门里有什么事情吩咐?”

“都头明察秋毫,小可今天前来拜访,一是跟都头商量一下公务,另一方面则是特地来看望一下都头。”

朱仝问道:“小弟谢过押司,咱们先谈公事,后叙私情。不知道押司今天过来有何事情交代?”

“都头果然是公私分明,小可佩服。那咱们就先谈公务。是这样的,知县相公今天把我叫了过去,让我找二位都头商量一下加强巡防的事情。都头也知道,济州府内的梁山添了一伙强人,而梁山离郓城县不远,知县相公担心他们会来县里闹腾,所以想请两位都头轮流值班,加强郓城县周边的巡逻,防患于未然。”

朱仝思量了一下,说:“小弟也知道梁山的事情,不过他们那里好像只有百十号人马,几个头领一个是白衣秀士王伦,是一个落第的酸秀才,一个是什么摸着天杜迁,一个是云里金刚宋万,还有一个是探听消息的,唤作旱地忽律朱贵,小弟听说这几个人的本事都很一般,加上人马也就百十号人,王伦又是一个小家子气的酸腐秀才,应该没有胆量来这里捣乱吧,他们现在守住地盘都是一个大问题,不会轻易出山的。”

雷横接着说道:“他们那伙强人只不过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不来则已,如果敢来,那就把他们统统绑了,解送济州府请功。”

我知道雷横是一个性急贪功的人,但是本性不坏,说:“雷都头果然豪气,小可佩服。郓城县有二位都头,量那些贼人也不敢来这里找事。”

雷横有些高兴地说:“押司过奖了,小弟和朱都头不过是尽好职责而已。”

朱仝也说道:“雷都头说得是,我等都是做好本职而已。”

我见这两位都头如此,说:“二位都头不必多礼,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小可说话也就用不着半点虚假成分。今后郓城县的安危还得靠两位兄弟合力维持。”

朱仝回道:“小弟和雷都头自当尽力做好巡防工作,请押司和知县相公放心。”

在朱仝府上喝茶聊天,几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看着外边已经是夕阳西斜了,就起身告辞。

外边,街市已经又热闹开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正在街上往酒楼走去,这时,前边一个一身麻布宽衫,戴着梁子头巾,眉清目秀,面白须长,似秀才打扮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悄悄地跟在了后边。

走了几步路,一个牵着一头耕牛的老实农夫向他施礼,问道:“吴教授,小人有一件事情想向教授请教。”

秀才打扮的人悠然地回道:“有什么事情请讲。”

“小人家里头,家母和贱内闹矛盾,各有各的理,想让小人去评说,小人很是苦恼,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向教授请教。”

看这情形,我料想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智多星无用,《水浒传》里边有一个有些说不过去的地方,就是吴用和宋江住居咫尺,又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居然到了宋江私放晁天王,在晁盖庄上才匆匆相识,有些不大合理。虽然我个人认为吴用并不是十足的智多星,但还是对他很钦佩,既然来了,就跟吴用先认识一下,建立些感情也不是坏事,于是跟着看接下来的事情。

吴用捋了一下长须,笑着说:“这不难办,你到家里见到母亲,就说母亲是对的,见到夫人,就说夫人是对的,那不就结了吗?”

农夫想了一下,又问道:“要是她们两个都在呢?”

“那你就什么也不说。”吴用淡然地笑着。

农夫想了一会,脸上凝重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笑着谢道:“小人明白了,谢过教授。”

吴用笑着摆摆手,自己接着往前面走开了。

我先过去问了一下那个农夫:“敢问兄台,刚才那位教授可是吴用吴学究?”

农夫施礼道:“回押司的话,那位正是吴教授。”

谢过了农夫,我快步赶了上去,到了吴用面前,恭敬地施了个礼,说:“敢问阁下可是加亮先生?”

吴用见了有人拦路,又看见了我这副模样,吃了一惊,连忙回礼道:“小生正是吴用,不知阁下是?”

“小可宋江。”

吴用一听,吃了一惊,看见周围很多人,不是个施礼的地方,连忙请罪道:“小生眼拙,竟然认不得鼎鼎大名的宋押司,还请押司恕罪。”

我对吴用说:“教授,既然有缘,不如到前面路口处的那家酒肆一起喝几杯如何?”

吴用恭敬地回道:“小生正有此意,押司请。”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酒肆,店里边,临门是一个柜台,店里边摆着十数张酒桌,客人很多,几个店小二在忙忙碌碌地四处奔走,掌柜正在柜台上算账,抬头看见是我,急忙赶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请道:“宋押司,快里边请。”说着,领着我们两人到了酒肆里一间安静的雅阁,在一张干净的酒桌旁,请我们坐下之后,喊了一声:“小二,快点过来招呼。”一个店小二刚端了菜到那边的一张酒桌,就赶了过来,招呼道:“押司有何吩咐?”

掌柜的对小二骂道:“去,直接把好酒好菜上了就是,还在这里聒噪。”小二唯唯诺诺地下去忙活去了。掌柜接着说:“押司,在这里吃好喝好,今天的酒菜钱免了,算是小人请押司的。”

“那怎么可以,掌柜的这是小本生意,小可怎么能够吃白食呢?酒菜钱待会一律算还。”

“诶,押司能来小店,小店是蓬荜生辉,怎敢要押司的酒钱呢?只希望押司在这里吃好喝好就行。”

我正了一下脸色,回道:“小可哪能这般做事,吃饭给钱是应该的,小可可不是吃白食的人。再说了,小可是衙门里的押司,怎可如此贪图便宜呢?掌柜的好心小可心领了,只是酒钱小可待会一定要算还,还请掌柜见谅。”

掌柜的听了我的话,见我是认真的,知道我并不是虚情假意故意卖弄,没有半点恼恨,反而转为钦佩,回道:“押司是个好男儿,更是一个好押司,不贪百姓的钱物,是小人冒昧了,请押司勿怪。”

我见掌柜的如此说,回道:“掌柜的深明大义,能够体谅小可,小可这里谢过了。”见又来了好几个客人,小儿到处忙不开,于是对掌柜说:“掌柜的生意很忙火,就不必在这里招呼我们了,去忙去吧。”掌柜的答应了一声,自己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这时,小二也把酒菜端了上来,我和吴用开始边说话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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