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方景城没有去拾棋子,而是握住傅问渔放在一边的手,他的手掌半点温柔也无,全是厚厚的老茧,甚至硌得傅问渔手背的皮肤发疼,掌心干燥有力。他就这般握着傅问渔的手,凝视着傅问渔的眼睛,在飞雪交织中看着如同情郎凝眸看佳人。
然后他突然指骨用力,捏得傅问渔手骨几欲碎掉,手背上也交错出青白的颜色,他说道:“你设计傅品泉,就料到了她在相府求生无门,一定会去找方景阅。而你故意利用此事来牵扯上我,傅问渔,本王跟你说过,我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傅问渔疼得脸上血色退去,一张小脸几乎跟这积雪一样白,只是那双眼睛却不闪不避地看着的眼睛,咬紧牙关,声音坚定得如同金石之音:“城王爷,我的命,也不是那般便宜就能拿去的。”

饶是方景城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必须承认,在那一刻,他在傅问渔眼中看到了一种他失去很久的东西,十分有意思,那东西叫仇恨,于是他坚硬得如同一块巨石的心脏上开始龟裂出了一道细缝,傅问渔在这道细缝不经意地丢入了一粒几乎微不可察的种子。

最好没有雨同露,否则那种子便要发芽。

“那本王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方景城仍未松开傅问渔的手,但力道却松了些,至少不会箍得傅问渔手上的血脉不畅。

来时傅问渔是与花璇一前一后进的城王府,去时却是方景城抱着傅问渔骑在马背上,马蹄扬起一路的飞雪,片片飞雪与行人看着那一男一女骄傲而跋扈的耳鬓厮磨,郎情妾意。

花璇看着策马而去的两人,脸上的担忧更甚。

杜畏给她递了件挡风的斗篷,无眉的脸上漾起些温情笑意,显得不那么可怕:“走吧,傅府。”

方景城几乎是横冲直撞冲进了傅府大门,可怜了傅府好说也是左相府邸,方景城却丝毫也不放在眼中。

马蹄一停,方景城怀中抱中傅问渔,对着赶出来的傅家人等朗声说道:“本王不请自来,还望傅小姐不要见怪。”

哪里敢见怪?这京中谁敢对这个无法无天的魔鬼有半点见怪之心?傅怜南心中咒骂,却只能在脸上堆起笑容,看着马上二人说道:“城王爷哪里话,贵客临门,欢迎还来不及。我说一大早就不见五妹,原来是被城王爷叫了去。”

突然一道清越而温和的声音传来:“见过城王爷。”

然后才见了那人,竟是国师沈清让。

他着青衣,在这雪地里与方景城二人一冷一热,一刚一柔几乎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右相大人,国师,沈先生?”方景城一连叫了三个名号,一个比一个玩味。

沈清让冲他微微颌首算是行礼,又对傅问渔微微笑道:“五小姐。”

傅问渔点头欲下马,却被方景城钳住腰姿动弹不得,她奇怪地转头,莫明地又被方景城一把拦腰抱住,他臂力极佳,只是轻轻一抬便将傅问渔拥在怀中,熟悉而刚烈的气息直往傅问渔鼻中涌来,便是再沉得住气,她也忍不住脸皮发烧,一片绯红色。

方景城动作极轻,像是怕她踩着地上落着的好看的梅花,那温柔半点不似他该有的样子,还理了理傅问渔鬓角散下来的垂发,末了,坏笑着用手指弹了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逗得傅问渔羞赧的脸颊像是粉雪,正像是少女的一片情怀。

沈清让静静看着这一切也不出声,但嘴边的笑容却是淡了许多,负于身后的手指也微微曲起来。

“只听闻城王爷与五小姐相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沈清让说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再世神仙,能算得准所有人?”方景城好像看全天下的人都不顺眼,连沈清让这般温和的人,他也要话里夹枪带棒一番。

“五小姐乃是皇上指婚给阅王爷的人,城王爷这般举止,似乎不合情理。”沈清让却半点未动气,依然清雅如风。

“你出现在左相大人的府中,才是最大的不合常理,要不我明日上书一封,告诉父皇他的左相和右相狼狈为奸,结党营私?”方景城森然笑道,长眉一扬,冷眼看着沈清让。

“我这右相之名不过是个噱头,何来结党营私?城王爷玩笑话了。”沈清让不再多与方景城多费口舌,而是看着傅问渔:“五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傅问渔也开始觉得奇怪,这位国师大人似乎……对自己很有兴趣,“多谢国师关心。”

沈清让走上前来细看了一会儿傅问渔的眉眼,他眼中有傅问渔也看不懂的情绪,带着某种太古远的气息:“五小姐,我已向皇上奏书,彻查当日偷袭五小姐之人,也不再追究五小姐婚前失仪之事,请五小姐不必忧心。”

傅问渔心中一凉,沈清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真为了自己好去向皇上求情,还是他跟傅家,跟方景阅也同为一党,非要逼死自己才甘心作罢?

“来不及了!”方景城揽过傅问渔肩头,将她圈在臂湾之中,霸道的话语如金石相撞之音:“我与问渔已情根深种,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包括方景阅也不行,你,就更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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