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分舵,独孤易长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越青的耳朵,脸涨得通红,嘴中憋着那口血,耳中已然渗出了血。越青轻轻拿下独孤易长的双手,转过头,发现独孤易长受伤了,问道:“独孤大哥,没事吧?”
“让……”独孤易长本想说让开,可是那个“开”字还没出口,已经憋不住,一口血便那么直接喷到越青脸上。

“阿青!!!”独孤易长连忙伸手抹去越青脸上的血迹,却绝望的发现血早已流入越青的五窍。

莽牯朱蛤之毒进入越青体内,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阿青的**在紫晶内淬炼了千年,紫晶真气并不仅仅只是她的真气,它已经进入阿青身体的每个角落,只要她不想,世间任何毒都伤不到她。

越青自己擦擦脸,笑着对独孤易长道:“独孤大哥莫慌,我没事。”

独孤易长一愣,紧紧地抱住越青。

两人自是在这拥抱,可是两人之外已是一片狼籍,灵堂早已不是灵堂,葬礼也完全没有葬礼的样子了,各大门派众英雄之中就没有一个不挂彩的。

不过只是受伤那边算是幸运的了,死的人更多,少林三大“慧”字辈高僧被阳仑六剑全部刺死,丐帮洪长老被一剑刺进了心窝,统计了一下,仑昆,华山等诸大门派就没有一个门派没死人的。

真要说起来,全场唯一完好无损的,便是那躺在棺材里的丐帮“帮主”……

“白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华山派长老黎济公,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名为洪炳,实为白千山这是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事,如今洪炳已死,自然是问到白千山头上了。

白千山也是满身是伤,内伤外伤都有,他朗声道:“这次是丐帮惹上了不得了的仇家,不过事分轻重缓急,请各位先好好疗伤,咳,咳……伤愈之后,我再把此事向各位交待!”说话间已经用上内力,便又牵动了伤势。

众人见他已受重伤,连话都说不顺畅,便不再问他,先行照料各自门派受了重伤的师叔侄兄弟去了。

独孤易长和越青抱了半天,才突然想到白长明不知如何了,便回头去找,终于在众人之中找到了他,却见他双耳流血,已经被琴音击昏了。

独孤易长掏出几包“熊蛇白药散”,倒入水中,喂白长明喝了一包,自己也喝下一包,就地开始疗伤。

越青看到那“熊蛇白药”,心想这莫不就是那云南白药的前身?

越青在独孤易长边上帮他把风,保证在他运功的时候没人打扰,不过在场众人都忙的很,不是忙着给别人疗伤就是忙着给自己疗伤,还真没人有空来打扰独孤易长。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白长明醒了,他摇摇头,看向独孤易长,向越青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不等越青回答,就明白了。

之后数天,各大帮派养好了伤,却并没有离开岳阳,反而越来越多的人被聚到了岳阳,一时之间,岳阳城热闹得一塌糊涂。

“不忧,你是说,那些人提到了令牌?”赵不式正站在赵不忧床边,听赵不忧讲那天的事情。

“是的,不过后来火被扑灭以后,那人就走了,我看得出来,那是个女人。”赵不忧有些虚弱地回应。

“这么说他们真的是冲着令牌来的?”白千山伤也不少,“能出动这么多高手,看来这牌子对他们很重要啊。”

赵不式沉思一会儿,摇摇头,“不对,他们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

“嗯?”白千山不解。

“我们的邀请函是明发的,如果要拿东西,为什么要选人多的时候来?”赵不式道,想想又补充,“而且按照你们的回忆,他们只说到一次令牌,然后就绝口不提了。这倒更像是特地来告诉所有人他们是冲着令牌来的,为了凸显令牌的重要性。”

“这是说他们就是杀林兄弟的人?可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与我丐帮有仇?”

“这个可能不大,他们有这个实力大可直接找上门,不必阴着来,就说这次,他们完全可以把你们两个还有季安都杀了。我觉得另一种情况更有可能,他们是冲着广阳王府来的,他们希望借中原武林除掉广阳王府,也许是和广阳王府有什么仇吧。”赵不式说。

“那我们怎么办?”白千山问,“各门派都还在岳阳,要不要告诉他们这是广阳王府的人做的?”

“当然要说,为什么不说?”赵不式反问,“广阳郡王童贯鱼肉百姓,贪赃枉法,宦官弄权,蔡京做的事,一半都有他的份,正好借这机会,能让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除掉这个奸臣有何不可?”

就在这时,季安跑进房中,道:“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都检查过了。”

“有什么发现?”

“没有发现任何能说明他们身份的线索。”

“嗯,”赵不式点头,这并不意外,“我先走了,白长老,你把刚才我说的跟季长老说说,这事就拜托你几个处理了。”

“好的,你放心。”

赵不式点头离开,其实他还有一种可能没有说,那就是对方的目标也许更大,说不定要借大宋朝廷的手消灭中原武林也有可能,不过他不会把这种可能性告诉白千山和赵不忧的。

因为他要削弱整个武林的力量,借此来保护丐帮,同时也是保护江湖上的各大门派。

他回到自己的一处秘密的住处,桌上放着他自己写的四个字,“金必亡宋”。

金国已经攻克了辽国包括上京,中京在内的大部分土地,辽国的天祚帝早已流亡在外。这对多年来一直与大辽水火不容的大宋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赵不式看得很清楚,大金国如此强大的一个新兴国家,没有任何不吞并大宋的理由。

本来赵不式的打算只是想保住丐帮,丐帮作为中原武林第一大帮派,大金入侵时奋起抗金责无旁贷,若是逃避不出力,那么丐帮就会立刻威名扫地,不说武林同道会怎么想,丐帮的那些帮众就不会答应。可是即便是第一大帮,要想抗衡一个国家也是螳臂挡车而已。不过如果丐帮帮主死了,丐帮群龙无首,那就另当别论了,赵不式有足够的办法制造一个“丐帮崩溃”的假象。他甚至已经想好一个办法:丐帮之中龙蛇混杂,既有真乞丐也有假乞丐,如果能制造“帮主死后,丐帮分裂为两派,实力大减,无力抗金”的假象,那么丐帮的大部分实力就能在改朝换代中保存下来,至于事后两派能否统一,那都无伤大雅。

可是现在有一个契机,如果真的由于广阳王府的事,导致中原武林和大宋朝廷翻脸,那么就足以保住整个武林。

赵不式想到这里,已经开始兴奋了,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件事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这次灵鹫宫的计划漏洞百出,但季青也敢让九部主这么干,因为赵不式不会揭穿它的。

数日之后,白千山在岳阳楼召集众豪杰,并将两块令牌的事告诉众豪杰,当然了,哪些是该说的,哪些是不该说的他心中有数。

白千山说完后,江湖**有二十六个大门派,近百的无名小派表示要共同杀上广阳王府,向童贯讨个说法。这一百多个门派要是真能调动所有的人脉那就几乎是中原武林八成的力量了。

这也是独孤易长希望看到的,他早就想过了,如果灵鹫宫真的和童贯狼狈为奸,就算真的能把天山移平也是白费功夫,没人规定灵鹫宫必须在天山,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的支持,在哪都能活得下去。所以,打蛇要打七寸,只有直取童贯才是上策。

之后一年,发生了很多事,耶律延禧被金人所擒,标志着那个强大的大辽国灭亡,至于将来能否复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江湖中一共一百四十几个门派(后来又有些门派陆陆续续加入了)组成“除奸盟”杀向太原广阳王府,对此朝廷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一年,独孤易长二十八岁。

“除奸盟”浩浩荡荡地向太原开进,可是始作俑者独孤易长却不在其中,因为他得到一个消息,蒋细雨在江陵被找到了。

可是她傻了。

“江陵?怎么会在江陵?傻了?什么叫傻了?”独孤易长手里捏着情报机构给他的信,皱着眉问道。

“这种事不亲眼见到,信上是写不清楚的。”白长明提醒。

“嗯,我们便去江陵看看吧。”独孤易长点头,“希望别太严重才好。”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来到江陵,才发现不是一般的严重,就见蒋细雨一双美目无神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别人叫她也没有反应,这哪是傻了啊,分明就是呆了。

封子楷是大理在江陵情报人员的头领,这次发现蒋细雨的就是他们,封子楷毕恭毕敬地站在独孤易长边上等着他发问。

“叫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大夫查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只说是……是……”

“是什么?”

“大夫说是中邪了。”

独孤易长点点头,这并不在他意料之外,要是他来治病,也只能得到这个结论,于是就接着问:“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哦,是兄弟在街上看到她的。”

“具体是怎么回事?谁发现的?你叫那人来说。”独孤易长问得很仔细。

“好的,老桑,你来说。”

那个叫老桑的点头说到:“是半个月前我在出门的时候,在街角一个杂货堆里发现的,那时候她就这样了,一动不动的。因为之前交代我们注意的时候看过她的画像,所以就认出来了。”

独孤易长听到这里低下头长叹了一声,他觉得很是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无能,蒋细雨应该还是听风庄的大小姐,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不过他又注意到蒋细雨身上的衣物很干净完整,很难想象这是在杂货堆上睡过的衣服,便问:“你们给她换过衣物了吧?”

“是的。”

独孤易长也不去追问是不是找女人来换的这种无聊的问题,情报人员是有纪律的,像蒋细雨这种大理皇室直接要找的人他们还是没胆子碰的。所以便直接问:“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有没有受伤?”

“只是发现了几文铜钱,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不过确实发现了伤痕。”

“什么伤?”

“据说是在两条大腿内侧各有一条横着的伤痕,应该是剑伤。”

独孤易长盯着蒋细雨的大腿想了一会儿,便对房间里唯一的女性越青道:“阿青,你能不能把蒋姑娘的裤子脱下来看看?”独孤易长问。

“这……你们都要看?”越青有些不好意思,不太确定独孤易长的意思。

“哦,不,我是说你看看,然后待会儿给我们比划一下,大家随我出去!”独孤易长说完带头第一个走出房门,众人出了越青以外也跟着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越青也走出来,她在自己腿上划了一下:“就像这样,好像一把剑直刺入两腿之间,然后造成两道同一高度的水平方向的伤痕。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痕,也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中毒的迹象。”

独孤易长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噔噔噔”的声音,有人跑上楼来,独孤易长望去,竟是自己的妹妹独孤念紫。

独孤念紫“哇”地一声扑进哥哥怀里:“哥哥!”

独孤易长也是很激动,不过他还是有些生气地说:“念紫!不是叫你待在大理的吗?你怎么过来了?”

“细雨姐姐出事了,说到底是我的责任,我怎么能不来?”

“你……”

“细雨姐姐到底怎么了?我收到的消息只说她是傻了,什么叫做傻了啊?”

独孤易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好像变成一个木头人一样,你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独孤念紫眼睛瞥到越青,笑着问:“越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越青看到独孤念紫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很佩服她的直觉,但也觉得很不是滋味:“我是在西夏遇到独孤大哥的。”

“哦?越姐姐好厉害啊,大理,西夏相隔万里,越姐姐说到就到了。”独孤念紫用讥讽的语调说道。

越青沉默不言。

独孤念紫见越青不说话,走进房中,就见到蒋细雨呆呆地坐着。

“细雨姐姐,你怎么了?你看看我啊!”独孤念紫摇着蒋细雨的肩膀,但是蒋细雨就像走神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独孤念紫急了,“啪”一个巴掌打在蒋细雨脸上,“蒋细雨!你给我醒醒!”

“哇!”地一声,蒋细雨居然哭了出来。

这一下独孤念紫居然高兴了,“哥!快来看看,细雨姐姐有反应了。”

独孤易长自是听到了,早已推开门进来了,“怎么回事?你把她怎么了?”

“就是搧了一个巴掌,她就这样了。”

“嗯,有反应就好,我们再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样。”

众人在蒋细雨床前等了好一会儿,结果,蒋细雨居然哭累了,睡着了。

“这……”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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