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王府?”何非看着眼前的王府,“此中究竟有何方神圣?为何我门的卷宗上没有?难道竟是那广阳郡王童贯?”
灵鹫宫耳目遍布天下,但是这世上有两处是季青本人亲自规定的禁地,任何门人都不可擅自进入,其一是嵩山少林,其二是大理皇宫,太原并不算在内。可是当日昊阳带着昊天部撤离时却被擒住,并关在广阳王府,所以何非就想来看看。
何非跃入王府,童贯确实是善于用兵,但他武艺如何未有耳闻。
“何人武功如此高明,来小王府邸有何见教?”何非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他心下一震,此人武功不低,竟能听出自己的声音,难怪能留下昊阳。
何非从窗口跃入,道:“前两天我有一个下人无意冒犯了王爷王威,在下代此人向王爷请罪了,不知此人是否在王爷府上?”
童贯道:“那小娃子啊,武功不错,是块材料。”
何非听他声音略有尖细,想到他是个宦官,也不以为意:“在下代他多谢王爷夸奖。”
童贯道:“不必,我早已夸过他,他也早已谢过了,现下那人确实是在本王王府内,不过本王素来公私分明,阁下想要从本王王府带走犯人,也要留下点什么。”
何非道:“王爷是要在下的手脚还是要在下的性命?”
“阁下手脚于我无用,便取阁下性命吧。”童贯淡淡地说,仿佛他的眼中何非的死活他可以任意决定。
“看王爷年纪比在下大一轮有余,不知是否让在下先动手?”何非问道。
“请便。”童贯道。
“得罪了!”何非一个“罪”字尚未说完,人已经冲到童贯面前,双手各两个五连击,一共二十道气劲笼罩了童贯,童贯大吃一惊,方才他从何非的步伐中探出何非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但自己要拿下他还是不难的,现在看来,即便是刚才那“绝顶高手”的样子,也是何非做出来的假象。
童贯食指急点,破开了何非的气劲,然后直接朝何非头顶拍去,何非也大感惊讶,这一拍不但攻己不备,而且快如闪电,他脚下踏起“凌波微步”,身子堪堪避过这一拍。
童贯连出数掌,谁知对方都以奇怪的步法闪过,非凡如此,还点中了自己的掌心,使得手掌一阵麻痹,当下明白眼前人实力不在自己之下,便用出了全力。
何非见他身法陡然加快,化作一道黄影,不敢怠慢,脚下“凌波微步”使到极致,一人仿佛分作数人。
童贯度极快,劲力从四面八方向向何非袭来,仿佛有数人同时攻击一般,何非则是一人化作数人,以数人对数人,一一接下或是弹开对方的劲力。两人的轻功都已达到神鬼莫测,如梦如影的地步,只不过童贯那是残影而何非那是幻影,若是在场有其它普通人,只怕根本找不到他两人的位置,因为寻常的肉眼已经无法定位他们了。
两人所使的都是最上乘的轻功,童贯得其快何非得其灵,两人斗了好一会儿不分胜负,童贯突然改变招式,用掌法指法代替气劲,四个方向同时攻向何非。
可是何非竟然将全身上下所有肌肉调动起来,不论是肘,臂,肩,背甚至是腰都像掌一般地迎敌,如此大山神手就御敌而言其实已然越当年许神山的境界。
打着打着,双方深厚的内功也渐渐显露出来,只消双方力道一挫,即刻在屋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旋,这气旋消散得很快,但产生更快,不多时,童贯的屋子已经到处是乱流,若是常人走入其中,只怕即刻被乱流千刀万剐。
何非知道虽然战局僵持不下,但自己守得辛苦,对方攻的惬意,终究是胜了自己一筹。五年之前,自己已将“凡人篇”修至极致,大山神手、凌波微步皆已出神入化,料想自己武功除了恩师便再无敌手,即便是当年虚竹子也不过是内力量上胜于自己。可是如今现相较于童贯,居然还略有不及,何非觉得自己以前便如井底之蛙一般。
常言道“久守必失”,何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当下一力,改大山神手为天山折梅手,童贯自然是一滞,一滞之后便现何非这掌法未必及得上方才所用的纯熟,三招之内必可拿下。何非当然更明白,但他只是求变,不为杀敌,一招的间隙便已足够,只见他飞身而起,双手连挥已是数枚生死符打出,可是这生死符飞得未必有童贯快,又怎能打中呢?何非自是不敢奢望,只是想争取时间,可是突然觉得腰间一痛,身子本能地弹开,觉整个腰间都已麻木了。
好快!何非暗自后悔,原本自己以大山神手和凌波微步御敌可算与对手打成平手,但自己一跳起来那就是自弃凌波微步不用,没想到在空中这一眨眼的功夫对方便可点中自己。
此时童贯也停下了,只见屋内已是一片狼籍,桌椅四下散落,墙上字画也都破烂不堪,这倒不是童贯撞的,自然更不是何非撞的,他自始至终踏着凌波微步,没有离开那六尺之地。这是由于两人内力激荡产生气旋,才把这屋中的家具字画搞成如此。
童贯笑道:“过瘾!过瘾!阁下武功只怕已是武林第一了吧?”
何非笑道:“第一?如何敢言,家师武功高我数倍。”
“你师父是何人?”童贯奇道。
“家师闲云野鹤,说出来王爷必也未曾听闻。”
“如此说来,我该将你扣于此地,待你师父前来救你?”说着童贯出手以极其诡异的手法点向何非,何非突然前进,挨了两指,借着两指之力破门而出,童贯并不追敌。
“哎,你这是自取其死啊,一套点穴手还没使完……受了我那两指,活不过三日啊。”童贯长叹一声,“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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