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看,何非并不在,却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季青一看,原来是那位高人来了,两人出城习武去了。
季青当时叫他不要外出,主要是怕他和丐帮弟子闹出什么矛盾,现在有一个“高人”看着,当然会好一点。
大概半个时辰后,姜太虚来到季青家中,季青道:“真人查验的如何?”姜太虚道:“季长老所言非虚,只是不知那李三成现在何处?”
季青刚才还在想何非回来看到姜太虚自己该怎么说,现在突然有了主意,便道“此事我也不知,我们去问问帮中兄弟,如何?”
姜太虚当然应允。
二人来到分舵门口,季青道:“真人在此稍后,让在下前去相问。”
姜太虚道:“怎么,丐帮还不知道此事?”
季青道:“确实不知,他们若是知道,有怎会同意我助你报仇?”
姜太虚想想确实如此,就点点头。
季青进入分舵,并没有找到帮主长老龙头中的任何一人,只是打听李三成去了嘉兴。
十日之后的一个晚上,姜太虚跑到嘉兴郊外一处密林中,李三成紧随其后跟了过来,季青也是远远地跟着,见他们停下,便屏气凝神,藏于树后。
季青之前告诉过姜太虚自己并不会看这场决斗,但她从来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而且她也怕万一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李三成问道:“阁下究竟何人?将我引来此处是要取我性命吗?”
姜太虚回头道:“差不多吧。”
李三成细细一看,道:“五毒真人?”
姜太虚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一个小道士你李帮主还能记得。”
李三成道:“你这是来找我丐帮寻仇的吗?”
“不是找你们丐帮寻仇,是找你寻仇。”
李三成道:“你若是要对丐帮不利,想要先除掉我,大可来找我,可是三毒真人却非我所杀,大丈夫死则死矣,但是有什么罪名由不得前辈乱扣!”
姜太虚怒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能放过你吗?英雄好汉那么好当的?”
李三成哈哈笑道:“好!前辈要找我报仇或是找丐帮报仇,都是一样的,今日再下便与前辈定一个约定,若是今天在下死在前辈手上,前辈日后不可再找丐帮寻仇!”
姜太虚摇头道:“今日你我一战,不论谁胜谁负,小三的仇就算放下了,我不欺负晚辈,你先出手吧。”
李三成双手合十,敬了一个礼,跟着就是顺势的一招“韦陀掌”中的“灵山礼佛”,李三成身具降龙十八掌的绝世掌法,却以此相对简陋的多的招式起手,那应该是对姜太虚的那个承诺表示感谢的意思。
姜太虚并不急着上前拆掌,倒也未必是明白这一层礼敬之意,只是因为李三成这一招必有后招,不急着破解。
果不其然,李三成中途便将“灵山礼佛”转为一掌“见龙在田”。
姜太虚双手一合,数道真气吐出,李三成以掌相迎,不料真气越来越强,阻力越来越大。
降龙十八掌为天下至刚至猛的掌法,若是以硬功夫相对,除非功力高出对方甚多才能成功,如若不然,就必须以巧劲或是柔劲相对。
李三成度越来越慢,势头越来越弱,打到一半突然腾空而起,从上往下击出,却不是那招“飞龙在天”,而是双掌击出一招“震惊百里”。
姜太虚双手画圆接下了李三成这一招,同时双脚画圆。季青清楚的看到,姜太虚双脚已经在地上刻了两个圆印,竟是把李三成这一招全部的力道全部卸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姜太虚双手出虎式,一招巧妙的擒拿手,抓住了李三成,将他整个人甩了出去,李三成在空中使出千斤坠的技巧,并没有被甩出很远。
姜太虚随后扑到,李三成此时尚未站稳,却已经打出了一招“突如其来”,此招是以刚猛之力防守的极妙武功,姜太虚一连出了四种不同的掌法、指法,虽然是将李三成逼退了数步,但是确实是一招都没打在李三成身上。
姜太虚一连数招急攻,李三成仅以一招“突如其来”防守,看似很惬意,其实实是苦不堪言,根本没法变招。
李三成这招“突如其来”仅能算是小成,还未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十数招过后,已经被姜太虚看破,终于右手一招打在了李三成肩上,谁知李三成这招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左肩受攻的同时,右手一掌“见龙在田”打向姜太虚小腹。
姜太虚毕竟快他一筹,以左手手臂抵挡的同时,右手快回防,像左侧推开李三成袭来的掌法。
这一掌对换过后,李三成左肩受伤不轻,左手看是暂时不能用了,嘴角也已经溢血,而姜太虚左臂似乎在微微抖,但毫无疑问还能用。
李三成长呼几口气,调息着自己的内息。姜太虚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长吸一口气,运气五毒功,飞身而出,右手一掌击出,李三成来不及调息,急着摆出“亢龙有悔”的架势打算拼了。
岂料姜太虚这雷霆万钧的一掌却还能中途变招,掌化为指,以动制静,穿过李三成的掌势,点在李三成胸口,然后再化指为掌,又是一拍,直接将李三成打的飞了出去。
此时李三成正背对着季青藏身的那棵树,姜太虚一掌将李三成打飞,当然是向季青的方向飞了。
李三成从树干旁擦过,这一瞬间季青竟是被他看到了,李三成跌落在季青前方丈许,看着季青,眼中一瞬间闪过疑惑,不解,然后转为恍然大悟,最后到怨恨:“原来都是你在搞鬼!我明白了,都是你”
姜太虚赶到,见到季青也是有些困惑。
季青道:”再下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真人勇猛不会介意在下看几眼吧?”
李三成摇摇晃晃站起来说:“我不会死的,丐帮也不会落在你们手里!”说完已是飞身而走。
姜太虚愣了一下,对季青道:“追啊!”然后就追了上去。
季青跟在他后面,并不用全力,奇怪的是李三成虽然受重伤,但是丝毫不比姜太虚慢,季青当然不急着追,李三成身上诸多经脉被打断,就算能活着也绝对废了,已经不可能对赵不式的帮主之位造成威胁了,季青倒是想放他一马,活着但无害这是最好的结局。
季青本想过一会儿阻姜太虚一阻让李三成可以逃生,但是李三成却大大出乎季青的预料之外,几个起落,竟然进了嘉兴城,季青姜太虚两人跟进去,却见李三成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姜太虚当然知道季青放水了,怒道:“你为何放他离开?”
季青道:“这是你与他的恩怨,我不会出手帮你。”
“你!”
“真人是得道高人,李三成已然重伤,就算苟活下来,至少也是武功尽废,真人何必赶尽杀绝呢?”季青劝道。
姜太虚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长老所言甚是,那李三成武功已然废了,我这仇也算报了,从此丐帮与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季青道:“下次见面你不必再叫我长老了,不久之后,我也会和你一样,与丐帮再无瓜葛。”
“哦?季长老年纪不大,便要退隐江湖吗?”
季青笑笑:“丐帮重义,只怕未必容得下我……还是说你吧,你打算如何?”
“我?我当然是回我的白陀山了。”
“那只好就此别过,将来有闲暇时日我会去看你的。”
“告辞!”姜太虚说完也不管其他,起身就走了。
季青再次回到洛阳的家中的时候,何非正在家中,他行了个礼:“师父。”
季青随口问道:“功夫学的怎么样了?”
何非顺口答道:“还好……”然后又犹豫了一会儿,问季青:“师父,我若是现在离开丐帮,算不算忘恩负义之士啊?”
季青想了一会儿,在脑中分析了各种回答的优劣,最后说:“那全看你自己觉得自己对丐帮所做的是不是抵得上丐帮对你做的。”
“丐帮于我有养育栽培之恩,可我却无功于丐帮……如今我想的却不是如何报答丐帮的恩情,而是如何退出丐帮,我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何非越说越沮丧。
“无功,那便立功。”
“怎么立?”何非问道。
“丐帮新帮主继位,有很多事要办的,李三成不可能再被重用,赵帮主武功未成,丐帮中尚还拿的出手的高手只有你了。”
“可是那便如何?那日唐门辱我大义分舵,我不远千里赶往相救,可是大义分舵的兄弟却说……却说那样的话……”
“他们说你想做帮主还是说你收买人心?”
“他们说我枉费心机……”何非悲凉的笑道:“我有什么心机?我能有什么心机?”
季青伸了个懒腰道:“怎么报答丐帮你自己想,方法其实很多,反正为师打算等赵帮主大功一成,便离开丐帮,我教了丐帮两个帮主,也算是报答了当年乔老帮主授艺之恩。”
何非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恩师,以传功做报恩之用啊?”
季青摇摇头:“你要吧九易神功留给丐帮?此事为师绝不同意。”
何非道:“此事自然不会,师父传我神功,是因为我是丐帮中人,我再以此功回传丐帮,决计算不上报恩。”
季青想想,道:“可是你的那位高人,会同意你传他人如此神奇的掌法吗?”
“那位前辈说了,这大山神手若是不学全,就不能挥出全部的威力,所以真要传授也无不可,只是需要简化一番,再稍稍改动一下。”何非答道。
丐帮前帮主李三成失踪了,这事对丐帮也算不是小事,但是赵不式下令寻找之外,却再没有什么动静。
又是三个月,季青正式向赵不式要求辞去传功长老之位。
同时离开的还有何非,他把大山神掌分为阴阳两部,将其中的阴部挑选了精华的九招,传给帮中一个姓季的七袋弟子,改名“阴山大九式”。
“非儿,你为何要传那么一个七袋弟子?”季青边走边问。
“因为他姓季嘛。”何非笑嘻嘻地说,眉宇间颇有些看破世间一切纷扰的感觉。
季青盯着何非的脸看了一会儿,也笑道:“十有**是其他弟子不买你的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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