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认为不管是大食也好还是吐蕃也好,其实就是因为人口的压力而对生活环境更加好的大唐进行觊觎,而我大唐力量有限,就只有用割麦子一般的做法来对待,也就是讲他们的有生力量尽量的消灭,我大唐人口要远远超越任何一个周边国家,就用消耗战术不出五年就能够让周边国家一蹶不振。”
楚天舒大惊,他倒不是一味的想民族大同,杀人不对之类的事情,他是怕自已这个小同窗说的这话不合李佐国的心意而浪费了自已一翻推荐,要知道这种说法在唐中期儒家思想逐渐占领了道德制高点之后是非常反对的,楚天舒虽然跟李佐国相处了几年,做了几年的属官,但是也觉得自已没有了解李佐国对待外族的真实想法。
在楚天舒看来李佐国无疑是比较宽容的对外政策的代表,所有来到疏勒的部族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不但保证了生存,而且还能够加入军队,李佐国一贯的政策也是对民族和汉人一视同仁,现在李逸的这个说法会不会惹怒李佐国?
楚天舒马上就拿眼神对李逸示意,不想李佐国一听李逸这话就“哦”了一声来了兴趣,身子也前倾了点问道:“那就详细说说要怎么割麦子和消耗对方?”
楚天舒又用目光示意,奈何李逸装作根本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就开始侃侃而谈:“割麦子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对待国力不如我们大唐的国家,如回鹘、新罗、百济等,就每年不间断的派出士兵到其国内进行骚扰,每到粮食收割的季节就加大出兵打击的力度,使其不能收获粮食,直接将其与我大唐接壤的地段全部荒废,就算是他们还能够保持疆域,那所付出的东西就太多了,将粮食送到前线也损耗不小吧?这样我大唐只要用极少的代价就能够拖住他们,直到能够将其一击毙命为止,就算不直接出兵吞并,那么这样也能够让其发展不起来,要是对方敢出兵攻击,那就消灭之,这就是消灭其有生力量。”说道这里李逸抬眼看了李佐国一眼。
这话一说出来楚天舒已经闭目养神了,反正都说开了,是死是活只有看李佐国了,李佐国不置可否,抬手示意李逸继续。
李逸见李佐国没有明显的好恶,也就放开了说了:“这种方式的主要的目的就是破坏,将对方靠近我大唐的边境破坏得寸草不生,看他们用什么来抽兵役,来养兵?对付国力强的?比如吐蕃、大食之类的国家,则直接使用灭绝政策,我大唐可选择适当的时机对其开战,我大唐军队不管是数量还是精锐程度都应该是天下无双的。”说道这里李佐国点点头,认为李逸的话正确。
李逸就接着说道:“那么击败了他们的军队之后就不留俘虏,同时大军进入对方国境之后也要采用灭丁之法,只要这样的失败来个几次,就算国家再大,那么也会经受不住而内乱或者更加虚弱的,那么大唐要将其一举拿下也就很简单了。”
李佐国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你说的那灭丁之法是什么?”
李逸回答:“就是将所有的男性全部杀死,不管老幼,这样就能够让其民族失去活性,何况军队向来是壮年男子集中的地方,我们只要每战都杀死俘虏,同时还进行在对方国土上的灭丁之法,那么只要来回那么几次,当男人损失到一定程度之后,其国力想不衰败也难。”
李逸说杀死对方的男丁面不改色,楚天舒却是难以接受了,就站起来指着李逸说道:“你怎么有这样残忍好杀的想法,我大唐为天朝上国,做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让天下侧目,万夫唾骂?”
李逸嗤之以鼻:“难道维护天朝上国的面子就要牺牲我大唐的利益?周边的大小国家那个不是靠我大唐才繁荣兴盛的?结果你看看是怎么对待我大唐的?吐蕃三番五次的对我河套地区出兵,不是哥舒翰大人,只怕我们安西和大唐的联系都被吐蕃给截断了,新罗百济受我大唐恩惠难道少了?看看他们又是如何回报的,新罗和百济居然同时上表称幽州以东为他们世代祖居之地,望我大唐将此地让与他们,这种赤luo裸对土地的野心就是他们对我大唐善意的回报了。”
李逸瞟了楚天舒一眼说道:“师兄如果只是抱着什么天朝上国的思想,那么我大唐可没有多少土地来割让给这些吸我们血的好邻居,至于什么天下侧目、万夫唾骂,这就更可笑了,这些能够伤我大唐一根毫毛么?何况灭了这些国,以后他们的国名只在史书上有个名字而已,安能奈我何?何况此等寡国贱民有什么好珍惜的?如果此时我大唐国力强盛时不做,等到这些国家在我大唐身上吸饱了血液反而对我们露出獠牙这才不值当。”
这其实就是历史是胜利者来书写的另一种说法了,李逸说完看向李佐国,等待李佐国来评价,李佐国回味了一下李逸的说词,知道了李逸就是一个军事实用主义者,而且还带有种族主义的倾向,他的说法完全没有将这些民族的生命当作一回事。
李佐国看楚天舒气鼓鼓的还想要说话,就说道:“云卷,不要激动,凌云的话未必是错,带我来问问。”
楚天舒其实也很想自已的小同窗能够在李佐国这里谋个出身,刚才的举动不过是故作姿态,要是李佐国对李逸的话不满也能够有个台阶下,这时装作气鼓鼓的坐下,给李逸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好生回答,李逸微微颔首,示意我明白了。
李佐国就说道:“按照凌云你的说法,就采用这样的杀戮手段对付周边的国家,那么如果我大唐一旦失败,也会面临这些国家同样的手段报复,还有就是我大唐本来就国土广大,光是从长安走到疏勒就要走两个月,那么我们打下了更加遥远的国度,大唐的一个指令那不是会走上三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够到达,那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国土既然已经到了一个极限,那么我们还要冒着被周边国家报复的风险来实行这种杀戮的手段么?”
李逸脸露微笑说道:“这个很简单,我大唐的人口是周边国家十倍,太祖太宗以来我大唐立国之本就是尚武精神,大唐如果失败也只是暂时的,以大唐的人口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何况要是这些国家对我大唐也采用此等手段进行报复,那么我们灭掉他们屠戳他们不是更加的有理了,国土疆域大那么我们对于没有太大好处的国土就采用放弃的方式,只要将人清空即可,那么就算有其他的民族和国家进入这些土地,他们能够对大唐产生威胁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为了大唐的几百年的安定,我李凌云何妨去做一回刽子手呢。”
李佐国哈哈大笑道:“好,凌云你真是有志,我问你,你可能骑马?”
李逸傲然说道:“当然能,我周游四方就是骑马而去。”
李佐国又问:“那么可能提枪上马搏杀于阵前?”
李逸回答:“我虽出身书香门第,但是自幼爱武习武,虽不敢说万军从中来去自如,但是等闲七八个汉子不能近身,兵器也使得。”
李佐国就一拍大腿说道:“好,这次出征你就和我一起吧,就委屈你先做一个随军参谋,且和我一起打完大食再说。”
李逸等的就是李佐国这句话,当下大喜起身对李佐国就拜,口称:“属下拜见李镇守。”
李佐国下来将李逸扶起,说道:“明日我们就出发了,你且回去准备一下,等下去军需处领取军械马匹,凌云你不熟悉就叫你哪个不停的挤眼睛的同窗带你去好了。”
李佐国说罢哈哈大笑,年纪虽轻,但是却透出了一股霸气,楚天舒老脸通红,知道自已的小动作被李佐国看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气急败坏,拉着李逸就出门去了。
李逸出门时赶忙向李佐国告了个罪,被楚天舒拉出门时差点失去平衡,一出门李逸就奇怪的问楚天舒:“云卷兄,怎么你对李镇守如此不敬?招呼都不打就出来了。”
楚天舒气哼哼的说道:“其实李佐国这人最会压榨我们这些人了,所有的事情他就是提个头,其余的所有的琐事都是我们去完成的,我们累死累活,他倒是坐享其成,要不是对我还算客气,我早就不干了,所以你啊,今后落到了他的手上,我看也是一个累死累活的命。”
楚天舒嘴上在抱怨,其实那语气里面的自豪谁都听得出来,李逸一笑说道:“我还是巴不得能有机会领大唐最精锐的军队呢,否则我的抱负何时实现?”
楚天舒这时叹口气说道:“你比我运气好,才十八岁就能够遇到赏识你的人,我却是蹉跎了半辈子才能够真正的做点事情。”
随后楚天舒正色对李逸说道:“你现在加入了我们,那么就一定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一切是谁给的,特别是你是在军中的,那些军将可是对李镇守崇拜的紧,你要是有半点对于他的不好的话,那可是有的苦头吃,我就说这些,今后你慢慢的适应吧。”
楚天舒就当现往外走去,李逸在原地呆了一会,就追着楚天舒出去,李逸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心里说道:“不要忘记自已的一切是谁给的?看来李佐国这里是自成一派了。”
两人出去后楚天舒就带领李逸去城内军需官处领取了一套旅帅的全套铠甲武器,随军参谋说是参谋,其实品级并不高,可以谋划但是没有领兵和决定的权力,楚天舒又带李逸去军马处领取了两匹战马,因为是楚天舒出面,这两处的军官都拿出了最好的东西给李逸。
李逸这次可是喜心翻倒,不时的拔出横刀看看,有摸摸身边的战马,这两匹战马是惊心挑选出来的大宛良马,身高体壮,且性格温顺,要不是看在楚天舒的面子,那个军马处的军官可不会将那么好的马拿出来给一个小小的旅帅。
楚天舒看得摇摇头,这个李逸家传诗书,没想到出了他这个另类,战场上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李逸现在的身份是跟随李佐国的参谋,所以没有到军营报到,楚天舒就让他还是跟随自已回去,明天一早直接来李佐国这里报到就是。
李逸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带着两个黑眼圈就起来了,楚天舒一看他这个摸样,知道他晚上没有睡好,就拿了一段山参给他,李逸不解,楚天舒就说道:“看你这个样子,等下的行军要是在马上睡着了就惨了,你可不是那些在马上就能睡觉的骑兵,一旦掉下来就命也去掉半条,要是觉得累了就含一截参,可以提神,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睡觉了,不要没有见到敌人就非死即伤,这可是丢了我这个推荐人的脸。”
李逸顿时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楚天舒就挥挥手说道:“快去报到吧,可别耽误了,军中可不比别的地方,这可是要脑袋的。”
李逸早就结束停当了,当下告辞了楚天舒,骑马就往李佐国的镇守府而来,刚到镇守府门前就听见鼓声,李逸知道唐军鼓声意味着聚将和冲锋,这时候响鼓声必定是在集合了,李逸距离镇守府的大门只有一百米左右,鼓声刚刚一响起就见镇守府的大门一下敞开,里面就像洪水一般涌出来一队队的黑甲骑兵。
镇守府的大门是没有门槛的,里面就是一个小型的校场,看来李佐国的亲兵是早已经在里面集合好了,这时候是出发了,李逸以为自已迟到了,但是这时候这伙剽悍的骑兵冲出大门李逸怎么敢就这样上前去?
莫说这些亲兵认不得李逸,就算是认得,在李佐国的马队前面恐怕也是要按冲撞主帅直接处死,李逸不敢上前,就带马站住了,这时门中出来的骑兵已经到了尾部,因为门里代表李佐国身份的一杆李字大旗已经到了门边,这大旗高约三丈,也就是将近十米,旗杆为红色旗面黑色,云纹围着一个大大的篆字,李逸学过篆字,认得那是一个“李”字,旗子边上都是秀出的猛虎形象,旗杆顶上是一截两面开锋的长长锋刃,只看这面主将旗就觉得一股杀气扑面。
大旗往前一指就顺利的通过了大门,李逸就看见拿旗的一员旗门将,在唐时守护军旗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将,那是要真正勇力出众的,这员猛将黑袍黑甲,马鞍后面放置了一条巨大的马槊,怕是比李逸的制式马槊槊杆粗了一倍,双手毫不费力的就稳稳的拿住份量不轻的大旗,这员旗门将身后跟随的就是李佐国了。
李佐国完全没有了昨日见李逸的文质彬彬的样子了,战马乌黑油亮,高有两米出头,碗大的铁蹄敲击地面发出金铁之声,李佐国只是双腿控马,那战马就行走奔跑自如,显得和李佐国配合默契,浑身都是黑色,但是李逸看到那战马的眼睛却是仿佛放出红光,真是一匹铁血乌骓马,李佐国身上穿的是一套银板明光甲,这套铠甲显然做工十分精美,但是侧面看过去那甲的厚度却是一点不薄,显然是防护能力极其出色,能够上得了战场的铠甲,不是光好看的样子货,李佐国那两把标志性的武器插在马鞍之后斜指向天,一把是李佐国的长兵器霸王拐突枪,另一把则是李佐国的超长的横刀了,李佐国这时看见了李逸,就招招手让李逸过去,李逸连忙骑马过去,在李佐国身边稍后。
这时亲兵已经分为了两路,一路开道往前,另一路再等李佐国过去之后跟在后面护后,李佐国这时问李逸:“凌云,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吧?要是不适应就说,可以不去的。”
李逸一脸坚决的说道:“凌云自幼就有志从军安天下,这时夙愿得尝怎么可能退缩,必定努力向前,虽死无悔。”
李佐国呵呵一笑说道:“凌云可不要如此说话,什么虽死无悔,你不会死的,也不会轮到你去作战,你只要给我提供计策就行。”
李逸奇道:“不是早有耳闻李将军遇战必身先士卒,勇不可挡,手下无一合之将,难道所传有误?”
李佐国摇摇头道:“凌云不要挤兑我,我知道你想亲自上阵搏杀,不过你虽然学过武艺,但是这和上阵厮杀是有根本区别的,没有真正面对过是完全不能适应的,所以此次就算遇到战事你也不能参加战斗。”
李逸不服气的说道:“我自幼习武,等闲七八条大汉都不够我打,就算是李将军手下的亲兵精锐李逸想必也能够战而胜之,怎么就不能够上阵?”
李佐国说道:“我承认可能你的武艺要胜过我的大部分亲卫,但是凌云啊,比武的结果可能是如此,但是要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我相信不管你和我的那个亲卫相搏,死的都是你。”
看到李逸不服气还要分说,李佐国就一摆手说道:“你学过怎么和骑兵配合吗?你知道什么时候该举枪什么时候该用横刀吗?怎么列队怎么飞射?”看着李逸张口结舌李佐国就说:“就这样了,不必多说,你就安心做好参谋,等哪天你真正的学好了骑兵的这一套,我必不阻拦你。”
李逸只好闷闷不乐的纵马跟随李佐国,很快就出门来到了城外大营,此时大营门外已经整整齐齐的站满了列好队的唐军步兵,兵士按照各自所在部队,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旌旗如云,长枪如林,黑衣黑甲就如同乌云盖地,各军沉默的排好,一种沉默的杀气弥漫。
李逸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不由深深的震撼,浑身的热血也沸腾起来了,这才是无敌的大唐军队啊,李逸这时雄心万丈,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指挥这样的无敌铁军为大唐扫平一切敌人。
第五十一章杀戮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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