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主与齐书记似乎还有事找他,来到校门口,鲁春盘算着是不是跑步去酒店,想了想,还是决定招出租。话说在夜里一个人在马路上狂奔,很容易遭人误解为歹徒。
坐上出租车,驶了一段路程,鲁春忽然说道:“司机同志,麻烦把车停一下。”车子停下,鲁春下了车来到路边,确定躺在树底下的正是季蝶所骑的二十六寸女式单车。
“怎么了兄弟?”出租车司机生怕鲁春钻入灌木丛中溜走,到时候找谁要车钱去,所以也随之下了车。
“没什么,赶快上车,”鲁春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切地把司机拖到车上,然后焦急万分地说道:“司机同志,快开车,快!”
司机虽然觉得鲁春这么热的天穿西装,脑袋大概有点不正常,不过,刚才躺在路边的女式单车他也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但鲁春让他开快车,无外乎是救人,所以,也没什么废话,油门一踩到底,哧溜窜出老远。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鲁春并没有把车门拉上,而是单手抓住车厢顶棚的把手,然后半边身子探出车门,一个劲地提醒司机尽量朝前面的车子边上靠。
富康的车型在速度上并不占多大优势,不过,司机的狂野车技弥补了出租车在速度方面的劣势,五分钟之内,鲁春所乘坐的出租车至少超过了十辆以上的公交车,此外,有三辆出租车亦被超出,本来前面还有一辆出租车可以超一超。可对方司机也不是好相与的,破富康走位淫荡至极,总是先一步挡住鲁春所乘坐的这部车的前进路线。
鲁春急啊,公交车先不去说了,看了也白看,要是季蝶真被人掳走,傻B才会抓着季蝶挤公交;其他被超车地车子,鲁春甚至探出身子趴在对方的车窗上看。就是没看见哪一部车里有季蝶。而且,麻烦的是江夏的公交车并不是那么好超的。鲁春看得明明白白,有几辆公交车都没在车站停下,加大油门只为了把他所乘坐的出租车反超回来。
“司机同志,你车上有没有可以扔的东西?”鲁春看到前面的出租车不止一次挡住他们。可真火了。
“兄弟,给!”开车地司机巴不得鲁春把前面的车子扔得稀巴烂,非常大方地提供给鲁春弹药,这其中,最贵重地是净化车厢气味的香水瓶,里面的香水还有大半瓶。不过。如果香水瓶能把前面的车子砸开一个洞,大半瓶香水也算死得其所了。
鲁春拿着香水瓶。暗运汉春诀。对准对方出租车地左边窗户扔过去。
出租车发动机声轰鸣。前方挡路地车窗被鲁春扔出地香水瓶砸破之后。香水瓶地余势未歇。直接从右边地窗户钻出去。真正做到了“一枪两个洞”。
“行啊。兄弟。看不出来还是打洞高手。”司机来劲了。摸了摸身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红金龙”。一边递给鲁春。一边撺掇。“兄弟。再给哥哥砸两个洞出来。”
鲁春并没有接过红金龙卷烟。而是瞅准机会猛地松开手。身体在空中滑行了四五米距离。直接跳到了前方挡路地出租车车顶。紧接着双脚再度在出租车车顶用力一蹬。还是四五米地距离。不偏不倚。双手抓到了前方疾驰地公交车地车窗上。
夜晚地公交车上乘客并不是很多。不过。鲁春还是不打算钻到车里去。而是直接跳到了公交车地车顶。在这辆公交车前方五百米开外。一辆小面包开得越来越快。值得怀疑地是小面包并不是一开始就开得飞快。差不多在视野中能看到鲁春所乘坐地出租车之后才加快了速度。
半蹲在车顶。鲁春还在考虑是不是跳下去靠两条腿去追前面地小面包。踩了踩脚下地新款Gucci皮鞋。舒适度暂不提。牢固度似乎还行。
正在犹豫的时候,后面的两辆出租车帮他做了决定。两辆出租车,其中一辆想要追上向鲁春讨要车钱,而另一辆车自然是要找鲁春讨要换车窗的费用,于是,两部富康一左一右呈夹角态势追逐公交车。
公交车司机不干了,别以为你们有八个轮子就怕了你们,油门一踩到底,也不管到不到站,速度先飙上去再说。
这么一来倒是正合鲁春之意,反正猫着腰盯住前方的小面包就行。
夜色中,三辆车以品字形飞驰而过,咆哮的发动机声音把江夏的马路点缀的愈加喧嚣。一队操着鸟语的游客在聚在路边,当看到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而导游则适时地把江夏公交车品牌给打了出来,于是,国际友人们俱都知道了在荆北省的江夏市,有着一群足以奔驰在银石赛道上的公交车司机。
国际友人手持各种照相工具拍照留念,而在公交车顶棚上的鲁春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形象有朝一日会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此刻,鲁春正准备跳车。
小面包在前方的岔路口拐了个弯,暂时消失在鲁春的视野中。鲁春勉强压制住立即跳车的冲动,直到公交车接近岔路口的时候,鲁春猛地张开四肢纵身而跃。高速奔跑的公交车带来的强大惯性使得鲁春根本不可能轻松落地,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圈之后才算抵消掉强大的惯性,此时,崭新的西服因为与地面摩擦,肘部、膝盖、前胸、后背已经布满了破洞,鲁春当然没心情去关心他新买的名贵西服,借着前方小面包的车尾灯,一路尾随而去。
小面包大概发觉后面追踪的车子被甩没了影,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正好给了鲁春拉近与小面包距离的机会,不过,机会稍纵即逝,发现车子后面竟然有人靠两条腿在追车子。小面包的速度很快又拉了上去。
小面包沿着岔路一路往南行驶,因为这条路直通市郊,车流渐渐的稀少,小面包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使得鲁春地两条腿追赶吃力之极,最后,鲁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面包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之中。
盛桥镇郊外的一大片农田旁边,一座三层民居孤零零座落在此。而此时,二楼的一间屋子内。林珞异常兴奋地踱着步子。
“珞少,胡队的电话。”门外走进来一个烫着卷发的黄毛青年,手里拿着手机,听筒却捂得严严实实。显然,若是林珞不想接电话,黄毛青年马上会说林珞不在。
林珞一瞪眼,微怒道:“孙干,老子不是说了不接电话吗?”
孙干其实不是他的本名,真名叫做孙戡。不过,这家伙别的不学。就喜欢学台湾人地口头禅,出口闭口“干你老木”。于是,相熟的人几乎以孙干相称。本名却几乎没人挂在心上了。
“珞少,胡队说他出事了。你要不帮他,他就要去自首。”孙干小心翼翼说道。
“什么?他去自首?”林珞呆了片刻,蓦地震惊道:“草他吗地胡柏松,养不熟的白眼狼……把电话给我。”
林珞拿过手机,先打了个哈哈,“胡队,这么有空啊。”
“林珞,你***把老子给害惨了。”
林珞压下心头的火气,沉声说道:“胡队,您慢慢说,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你他妈地惹了硬茬子,别把老子给拖下水啊,你妈逼知不知道今天你要我抓的人是什么来头?”
“草,老子管他什么来头,白道不行咱来黑道,老子又不是只养了你一条狗!”林珞听到电话里的胡柏松只说了今天这档子事,心又放松了下来,语气也就没那么客气。
胡柏松被林珞骤然间的翻脸给骂的懵了,好半天才强压下怒火,软语央求道:“珞少,哥哥我说话有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话锋一转,又道:“可兄弟你这回惹得硬茬子实在大得没边了,你知不知道,哥哥我前脚把那小子带回总队,后脚,公安部戴总警监陪那小子一块儿来录口供……珞少,哥哥我实在没办法了,这要不跑路,不但今天地事,前几次的事都得给揪出来,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来找你地吗?”
林珞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你说什么,总警监?总警监不是在北京的吗,怎么来江夏了?”
胡柏松地话语中几乎带了哭腔了,“***我这是撞了邪还是怎么地,总警监在包房里吃饭,我他妈地就这么送上门去了……珞少,你帮帮我,我只要三百万,三百万!”
林珞一时吃不准胡柏松说得究竟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胡柏松肯定出事了,不然的话,借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开口要三百万。
“胡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做地都是小本生意,你要几万甚至十几万,没说的,兄弟我可以做主,可三百万实在太多了,别说手头没这么笔钱,即使有,怕也不是十天八天能筹集起来的……”
不等林珞把话说完,胡柏松已经破口骂道:“林珞,老子被你害成这样,你他妈还给老子打马虎眼。”
“哎,胡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兄弟平日里可没少孝敬胡队您老人家,逢年过节,礼数也做得十足,哦,这就成了害你胡队了?”
门外又进来一人,看到林珞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林珞大喜,急不可耐地对着手机吼道:“胡队,给兄弟几天时间,就这样了,拜拜!”
挂断电话后,林珞蓦地放声大笑:“季蝶,老子今天就帮你从少女变成少妇,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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