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扶着点儿,别再流出来。”
“好的。”
“公子爷,来,慢点喝……”
有什么东西顺着嘴角灌进来,甜甜咸咸的怪味道,有的就顺着嘴角流出,又被人用手巾擦去。
“好了,这回喝进去的多一点了。”这声音在欢喜的叫着。
我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我的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又沉沉的睡去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清晨,我吃力的睁开眼睛,床前伏着一个小丫环,正是梅儿,此外还有几个丫环在外面穿梭着,低声的商议着什么。室中有一盘火,热气腾腾的。这让我感到温暖。
这是在我的房间里。
可是,我记得我只有梅儿一个小丫环,怎么突然间增加了这么多?
还有,这层子里的药气真大,真难闻,让我有些闷。
“来人。”我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梅儿一下子醒了:“公子爷,您可醒了!快来人,公子爷醒了!去,去告诉老爷和夫人,让他们别担心了,公子爷醒了!对了,还有,告诉二公子,他也三天没怎么睡了。”
几个丫环答应着去了,梅儿抓着我的手:“公子爷,你可醒了,你知道么,你都把梅儿吓死了!你回到家,老爷在气头儿上。骂了你几句,你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后来才知道,您是狂奔了四天四夜从长安赶回来的,别说是您这样的身子骨儿,就算是冲锋打仗的武将也钉不住啊。老爷也真是狠心,居然这样对您,唉,公子爷您放心,老爷是恨铁不成钢,再舍不得骂您了。您不知道。你晕过去之后,把老爷急成了什么样子。您可千万别记恨老爷……”
我只是呆呆的,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一时想到蔡琰那含泪的眼睛,一时想到球球那临死时的不舍的眼神,一时想到父亲暴怒地吼声……走马灯一样的来回转动着……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荆州出了什么事?父亲怎么可能对我误解至此?我的家书,从来就没有断过——可是,如果父亲接到过家书,就不应该那样责骂我……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公子可醒了?”是蔡玖儿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是的。姐姐。”梅儿老老实实站了起来。
姐姐?梅儿是我房里的人,玖儿是父亲的丫环,怎么梅儿叫玖儿姐姐?“公子,醒了?玖儿有礼了,老爷说,从今天起,玖儿就是公子房里的人了。还有外面那几个,全都听公子差遣。”玖儿快言快语的说着。
“什么?你是我房里的人?”父亲是不是昏了头,这可是蔡氏带来地陪嫁丫头。
“怎么?公子不想要玖儿?这可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再者说了,我玖儿还是清白的身子,没有任何人碰过,我只是一个侍女,又不是妾,又不是通房的丫头,你想什么呢?”
陪嫁丫头难道不是通房丫头么?
“梅儿,笨死你。怎么就不会照顾人呢?看公子这一脑门子汗,把这才入秋,炭火挪远点儿,把窗子打开一下条缝,这屋子不通气儿怎么成?你们几个,过来服侍公子,光在那里傻站着,就没有一点眼力界儿。咱们府里是老爷和公子仁善,可是买你们来是扶侍公子的,不是让你们描眉画眼装花瓶使唤的。都站好了。排成排,自己报名
“是,婢女侍琴见过公子。”
“婢女侍棋见过公子。”
“婢女侍书见过公子。”
后面的依次是侍画、侍剑、侍萧、侍墨、侍砚,总共八名使女。
不是吧,一贯道学先生的父亲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在骗我回来。并对我大一通脾气之后。给了我这么多的使女呢?
“公子,我与梅儿。还有这八侍,以后就服侍公子了,公子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我们自然会去办理。”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父亲。”
“不行,公子,老爷不想见你,老爷说,你被禁足了。”
“禁足?”
“是,禁足!老爷说,从此之后,一个月内,您不得离开这小院半步。否则的话,父子关系也没有了,日后公子也不用回来了。”
“一个月?为什么是一个
“因为一个月后,公子将要大婚。”
“大婚?!”我几乎一下子跳起来,起到中间,只觉全身酸痛,一下子又倒了,可是大婚?不会吧,父亲那样子骂我,却又同意我娶蔡琰了?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地喜讯,为此,莫说禁足一个月,就算是一年也无不可啊。
可是,不对啊,就算是我烧得糊涂了,父亲也不可能和我一起糊涂,何况昨天那情形,分明是对蔡家极不满意的。
“女家是谁?”
“乃是前太尉张温大人的孙女,大媒是娄圭先生。”
我吸了一口冷气——父亲骂我让西凉军重掌朝堂,骂我想娶逆贼蔡邕的女儿——而太尉张温,是被董卓杀害的官职最高的一个大汉官员,他是南阳邓县人,也是蔡瑁的亲姑父。父亲地用意很清楚,他绝不会容许我娶蔡琰,为了绝我的心思,他要把一切都代我办清了。
这是为什么?误会是怎么出现的?
父亲是天,儿子是地,在这个时代,父亲的确有权力代我娶亲。
可是。我怎么办?蔡琰怎么办?
“公子,是不是很开心啊?没有关系,我们姐妹会好好扶侍公子到那一天的。”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们会让公子知道,什么才是女人。会让公子知道,世间女子的姿味是什么样的,免得公子出次门,就给人勾了魂去。”
我登时就恼了,目光一寒:“你说什么?”
蔡玖却不怕我:“公子,我在说。公子这十九年,见得女人太少了,所以才会被区区一个蔡琰迷了心智。所以,老爷让我们姐妹来扶侍公子,让公子知道,世间女子多得是,只要公子愿意,到处都有女子任公子来挑来选,不只是那小小一个蔡琰。”
“住口,蔡女史身份高贵。才学无双,岂是你小小一个侍女所能置喙?”
“我自然身份低微,比不得蔡女史,可是,公子,蔡女史就算再好,又如何配得起公子这样地人中龙凤?公子是汉室苗裔。征南将军嫡长子,日后要当大官,甚至比老爷还要大的官儿,若被人说起,公子的正室居然是再谯之人,我征南将军府可丢得起这个人么?”
我气得简直要炸了胸膛,小小一个侍女,又已是我房中之人,居然敢于跋扈到这种程度。她居然敢于我这公子相辩驳,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她要做什么?她以为她是谁?
我虽然从来没有打过女人,但是这次破例了,我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上去。虽然在病中无力,但这一记耳光也让蔡玖儿脸侧,嘴角红涨了起来。
蔡玖儿却不哭,她转头向我,脸上却还在嘲讽地笑:“公子,是不是很解恨啊?如果这样能消公子之气,公子不妨接着打。反正来公子房中是玖儿自己要求的。反正玖儿现在与蔡府也无瓜葛了,公子就算是打死玖儿,也不过只是一张芦席卷出去就是了。可是,公子,应该知道。公子打玖儿。不是因为玖儿讽刺了蔡女史,而是因为玖儿的话。句句在理上!”
“出去!”
“公子……”
“滚出去!都滚出去!”
我猛得把床头的玉枕狠狠的砸了出去。
玉器轻脆的破裂成千片万片。
我该怎么做?
一面是老爸,一面是蔡琰。如果是前世,我说不定早和蔡琰私奔去了,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我能这样做么?
我不能。
我无法做那样的不孝之事,同样,我也不会伤害蔡琰,不会背弃她。
那么,就只有去劝解父亲这一途了。
可是,父亲这种人,貌似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一旦他认准地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怎么办?
难道说,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我,在家庭这个战场上打一个大败仗?
神呐,如果真的有地话,别这么玩儿我好不好?
我承认,我有时对你是不太尊重了些,可是我那都是以为你不存在才那样做的啊。
我缓缓平静下来,让自己可以宁定,可以思索一些事。
襄阳,一定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谁有动机?谁有目的?
我相信,世间的一切事情生,都有其根源。
那么?会是谁离间我与父亲的关系,让我千里回襄阳呢?
蔡氏?不可能,这对她没有任何地好处。她现在还在处于讨好我地时期,在努力做好一个好地后母。对于刘家来说,对荆州系地官员来说,我现在是羽林中郎将,普天之下,也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中郎将。那历史上以有名的少年英才孙郎和周郎,都还在几年之后才能达到这个地位。我在朝中成名,与蔡氏联姻,对荆州系的人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么,又是谁做这种事呢?
我简直要想破了头。
“来人!我饿了,给我取粥来!”我忽然间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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