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部署是这样的,我军将成立一个由父亲亲自负总责的前敌作战指挥部,蔡瑁引军三万负责守襄阳(就他现在这破军队,也就守城还行),黄祖引军三万助守邓县,如果邓县守不住,可以在邓县至樊城之间相机歼敌,邓县县城继续由黄忠负责,之所以不让黄祖负责邓县,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大成性怕出事情,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和黄忠之间有点过节,内部矛盾激化反而不美。而我,则是监军。
“我亲爱的战友们,作为监军,作为征南将军府眼下唯一的一名朝庭亲自任命的官员,作为皇帝陛下新封的从事中郎大人,我给你们讲话。希望你样面对小小袁术和小小小孙坚的进攻,挥我党我军敢打敢拼,能吃苦,不怕死,勇望直前的英雄主义精神,粉碎敌人的猖狂气焰,消灭敌人的卑鄙打算,为我南郡和江夏百姓,赢得一个和平的,健康的展环境。你们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的自豪。你们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正义之师!你们的名字,将与天地同辉。下面,我来布置一下战役安排,黄忠,你是五虎上将,你把孙坚射死,把袁术的头摘下来,我给你记头功一件,至于黄祖那小子,让他一边凉快着去吧,让他看到我们威武雄壮的南郡士兵就害怕的抖去吧!伟大的黄将军,虽然我让你单挑,但请相信,你不是一个人做战,这一刻,关羽、张飞、赵云、吕布附体,你不是一个人!”

我在议事堂中大叫着,洪亮而有力的声音激荡着沙盘上的万千军队,小旗轻摆,一次次斩将夺旗,一次次将袁术消灭干净。嗯,上次是用的火系禁咒天外流星,这一次我将使用土系禁咒地裂山崩……

议事厅里空荡荡的,外面树上正在谈情说爱的两只麻雀早被我吓跑了。

我恨恨的把小旗丢在沙盘上。

父亲没有让我上前线,他说君子远庖厨。而前线是要见血的。

可是眼下这种远离战场的情形让我平白生出几分无力感。特别是我们一半的主力掌握在黄祖的手上。

黄祖能不能起到作用,我半点底都没有,如果边打仗还要边防备他,那这仗可就没有办法打了。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历史上似乎没有他背叛父亲的说法,可是就他这一跋扈,战场上谁能保证他听从指挥?

作为一支真正的军队,我方还不存在。

我们只是如讨董的联军那样的集合,因为各种利益的关系,大义上的关系集合在一起,但是如何能保证,它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不会崩溃?

小小的邓县,只能放黄忠五千军马,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这毕竟只是理论上的。他或许可以挡住一万人,但能挡住两万人么?邓县,毕竟不是襄阳。

至于野战?想都不要想,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我唯一盼着的,就是黄忠多守些日子。

击败袁术的信心,我不是没有。我觉的,我的存在,不应该是让父亲输掉这场战争,毕竟有我在,父亲的实力似乎要比历史上强一些。可是,袁术和孙坚的进攻,似乎也比历史上早了那么一些。我不是以一当千的英雄,不能冲锋陷阵斩杀敌军上将的级。可是我还是愿意站在前线上,因为远离战场,会让我产生一种无法把握实际情况的无力感。而这种感觉是让人很痛苦的。我虽然不想当英雄,但是我却更不想当一个没有用的人。

“孩子,兵危战凶,将军有将军的事情,士人有士人的工作,各有所司,不该进行干涉。”这是父亲的原话。很有道理。于是,我只能对着那空荡荡的沙盘进行指挥,体会前线的形势了。

黄忠已经击败袁术军几十次攻城了。眼下我军的粮草器械都齐备,守下去问题不大。邓县城是双城墙布局,有内外城两城,呈回字形。两城均为土城,均有护城河。护城河水来自城南刁河,水自城西南引入,出护城河入湍河。内城城墙高约四丈,护城河宽五至十丈不等,水深一丈有余。

十月三日,袁术手下大将纪灵对邓县展开了疯狂的进攻,至六日,拿下外城,开始对内城进行攻击。纪灵的军队,装备极佳,犹在孙坚的部队之上,平均战斗力也很强,并不比赤鸦军弱。在同样的军力下,他们甚至可以和赤鸦军达到六比四的战损,也就是说,在理论上,他们可以用七千多人,就换得赤鸦军的全灭。当然,战场上永远不是理论的换算,取决战斗胜负的,不但在兵,更在于将。

与三国演义不同,这个时代的大将似乎并不太热衷于单挑,所以黄忠也没有机会斩下纪灵的人头。而纪灵也没有靠近过城墙,黄忠那百步穿杨的神箭也只能招呼一些下层的军官,使对方潮水一样的进攻一次次陷入停顿。在这个时代,一个将领的死亡,是要追究他下面所有士兵的责任的,甚至有伍长死斩全伍、什长死斩全什的规定。在这种规定之下,由于一个将领死亡,下面为了怕担责任而全军崩盘的情况有的是。眼下这种情况,在黄忠的神箭之下,对方的攻击常常突然就被打断,陷入一片混乱。这也让纪灵无奈间取消了这个斩兵规定,因为黄忠的箭法,是这些士兵所没有办法防护的。

黄忠算是打出了自己的威风,但是却不能改变形势越来越向越危急转变。

邓县的失守,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而黄忠的作用,似乎也只是消耗对方的粮草。但一切,也只是似乎。黄忠就象是潮水中的一块磐石,顶住了这种巨大的压力。

其实在这种时候,拥有较强战斗力的黄祖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比如偷袭敌军,比如配合黄忠展开一定规模的反击,让敌人无法更顺畅的攻击。

本来,这样的建议我都让人给了黄祖,但是,没有任何反响。据说,我那些雪白的纸张,被黄祖拿去擦屁股了--这个混蛋,就算是被我看到屁股的那个袁术的小妾,也没有使用过这样贵的厕筹(大便后用来拭秽的木条或竹条,历史悠久,直到上个世纪还在使用,本人小时就曾使用这种东西清洁)。

黄祖的军马就在邓县后面,他不但没有参战,甚至没有提供必要的帮助。我不怀好意的想,估计这也是我们将襄阳北面实行坚壁清野,把百姓或撤回襄阳,不然的话,他的兵没准这阵还在给我祸害百姓呢。

如果我们战胜了,黄祖这个人,我一定要想办法削了他的军权,把江夏真正掌握到我们手里。

襄阳城的部署渐渐收尾了,粮草、军械、百姓,各安其位。在我的不间断努力下,今年的秋粮全部实现入库,敌人就算是攻到襄阳城下,也摸不到半粒粮食。到此时止,我在襄阳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要做了。

正此时,小将王威来报:“公子,出事了。”

由于王威在抗洪抢险过程中表现出了较为出色的组织能力,我现在派他主持邮驿工作,兼负责南面的暗线。他说出事了,一定是南边的事情。

“南边儿怎么了?”

“回公子的话,张羡、苏代、曹寅起兵五万,进攻江陵!”

“当真?!”我眉头一动,但还是冷静下来。虽然这是极可怕的一个消息,但不能在下属面前举止失措,这是当领导最重要的品质,因为你一慌,下面就更慌了。

“他们的军队已过巴陵,数日内便要渡江北上!”显然受我影响,王威原来的紧张也消除了大半,他看看我,接着又道,“原华容长贝羽在华容叛乱,有贼兵数千跟随,包围了华容,华容令向朗紧急求救。”

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袁术别的本事如何还看不出来,但是利用边角势力拖人后腿却是一绝。比如他联合公孙瓒对付袁绍,现在又联合张羡苏代等人对付我们。本来,这些人就和我们有仇,我们所斩杀的宗贼,其带头人物就是他们几个宗族中的。其中宗贼领张方就是张羡的弟弟。

要派兵支援么?

可是我们哪里来的兵马?

只能是动用虎牙军了。

虎牙军,这支新成立的军队,这支由刘磐和黄叙苦心经营的部队,只有见了血才能成长。

我将带着他们去见血!

“你确定要亲自去?”父亲问我。他对眼前的情况也很吃惊,巨大的压力使他对我提出要亲自南下的要求并没有说挽留的话,他要留在襄阳主持大局,而我主持南线是最合适的,犹其我的名望和我身为征南将军、荆州刺史刘表长子的身份,都对安定大局,稳定军心、民心有着莫大的好处。

“是的,我要亲自去。”

“需要什么?”

“什么也不用,我只带八千虎牙军就好。此外,父亲要给我全权处置江陵诸县一切事务的权力。”

“好。”

我向父亲施了一礼,带着父亲的嘱托了外走,半路回头道:“父亲,文聘那里也让人送信吧,他可以相机动手了。”

袁术在我们身后埋雷,我们也一样在他的身后埋雷,这雷大雷小,爆炸压力大小,那就只能等着实践来检验了。

华容,江陵,张羡、苏代、曹寅、贝羽,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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