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爱教学楼的楼顶,一黑一白两个背影,二人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淀山湖,街道,行人,校园,学生。
微风徐来,雾气带着微微凉意扑在脸上,如多情少妇身上的轻纱有意无意般掠过。
“来根烟?”越夫人递过一包BL0
红润的嘴唇叼着黑色烟棒,金色的Zippo发出叮一声响……
看他点烟的架势很老练,忍不住伸手,“我也来一根罢!”
越夫人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燃着的卷烟递给了他。
接过卷烟,沐白觉得自己和他好像是两个偷偷抽烟的中学生,蹲在地上分享着一截烟屁股,这种感觉真的很古怪。
O起嘴巴把烟雾吐出,口腔内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焦灼的味道,黑色烟棒叼在嘴巴里面总觉得有点像孩子叼着巧克力棒,沐白把烟又递还回去,“像你这样练刺客剑法的也可以抽烟?”
“知道我有几年烟龄么?”越夫人微微扭头,看着他反问。
不待他回答,越夫人就竖起手掌,然后又反过手掌。
“十年?”沐白微惊。
不说话,越夫人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又递了过来。
看着烟蒂上的齿印,他总觉得越夫人并不是为了抽烟而抽烟。
“建议你改抽长寿,蓝盒的那种。BLACK.白觉得身为越夫人地室友兼朋友,应该提醒他一下。
“蓝长寿?拜托,那样很台好不好(蓝长寿烟盒上有国民党党旗。党旗下面是三民主义的字样)。”越夫人伸手从他嘴边拽过香烟,抽了一口后按灭在地上。
沐白耸了耸肩,“要不,抽雪茄好了,你看你,纤长的手指夹着BLACK.:|别用牙齿咬行不行,你不觉得你叼着烟的样子像小孩子叼着巧克力棒么?”
他隐约觉得越夫人抽烟大约是为了显得有些男子气概。所以,话语直奔主题重点。
“职场丽人有像我这样的么?”越夫人伸手拿起剑来,一按机簧,沧一声弹出半尺青锋,蓝汪汪闪着寒光。
“要怪就怪某些人长得太漂亮。”沐白笑了起来。越夫人鼻腔出气哼了一声,噌一下把半截青锋纳回鞘中。
沐白因为很郁闷,每天清晨来教学楼顶楼练武已经几天了。原本属于越夫人的个人空间被他就霸占了一半去,因此,两人也迅速熟络起来。
越夫人身为博爱三美人中最神秘的一个,原本也算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但,两人有一个共同点,而且是一个占据着生命绝大部分的共同点。
两人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传统武术习练者,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放眼中国也就那么些人,所以,两人可算知音。
年龄相仿。同样是正统了不能再正统的门派传人,又在一个学校做老师,而且。还是室友,这么多地交集点。如果不成为朋友,简直没天理了。
距离接近熟悉后,沐白才觉得越夫人身上毛病一大堆,譬如说,他只喝纯净水,有洁癣的嫌疑,可是,他又抽烟,这就奇怪了,一般来说,烟酒不分家,一个只喝纯净水的家伙还抽烟,这未免就奇怪了。
对与沐白的这个疑问,越夫人很不屑告诉他,很多瑜珈大师每天抽卷烟,而且是烟不离手的抽,可照样无灾无病活上**十岁甚至上百岁。
“这不符合科学。”沐白皱眉,“尼古丁地毒性世人皆知,就算从中医的角度来说,《南本草》上说,烟草令人烦乱,不省人事,其气闭,闷昏如死。怎么可能烟不离手地抽还活那么高寿。”
越夫人便笑他,号称淮左枪棒第一的五虎刘少侠居然凡事必说科学,这未免有点扯,别地不说,你刘少侠身怀内壮铁布衫绝技,请问怎么用科学解释?
“当然可以解释。”沐白便告诉他,“比如说长期的重物敲打可以让骨密度增大,比如说门括约肌的收缩会增强血液流淌速度而导致抗击打能力增加,血压会升高,并且进入细胞耗氧,刺激丘脑释放肾上腺激素和卵泡激素,这时候外界的痛楚便会降低到最低点,一般来说练金钟罩铁布衫的都有疮,甚至疮可以看做金钟罩铁布衫是否入门的标志……”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越夫人对那那一连串的专业用词有些迷糊,但,练金钟罩铁布衫的都有疮这句话听清楚了。
“你也有?”越夫人憋住笑。
呃!
沐白这才反应过来,看越夫人憋笑的样子,无奈耸肩,“男人练金钟罩铁布衫几乎都有疮,长时间锻炼门括约肌,能不充血么。”
学过生理卫生知识的都清楚,**长时间勃起海
会血栓化造成坏死,同样地,练铁布衫因为长时间控肌,自然就会充血,时日久了,就变成疮了。事实上,不单单是练铁布衫,包括扎马步,比如说南拳中比较有标志性的动作踏马步双推掌,也会照成疮。
实际上,过去练拳的都有一根带子,一般这根带子都由师傅给你,用棉麻交织而成,极有韧性,如果这根带子针脚细密还有花纹,那肯定是师娘送地或者小师妹帮织的。
练功地时候带子一定要扎起来,因为练武扎马步气沉丹田容易照成内脏下沉,练功错误练出气或者疮,那实在是稀松平常地很。现在人以为扎带子的肯定是空手道跆拳道,这只能说,可悲。
“那你是内外还是混合啊?嗯!你刘少侠身为苏北五虎之一。功力精纯深厚,怎么也得是混合罢!”越夫人故作正经,说到最后,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不是混合,但有疮症状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只能苦笑。
这个问题最后是不了了之,不过,两人地友情倒是又深了些。不是说交友之道贵在交心么。
校园内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早起的勤奋学生在花间小道上一边慢跑一边背着英文单词,两人互相看了看,下楼。
“刘少侠,请了。”在楼梯口二人分手。越夫人拱了拱手。
自从那天透露出练铁布衫的都有疮后,越夫人便喜欢称呼他刘少侠,沐白知道。这刘少侠三个字恐怕和疮男三个字是划等号的。
干笑了两声,他也拱了拱手,“夫人慢走。”
娇靥薄晕,因为越夫人一身黑色,格外显得肌肤白皙薄晕殷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越夫人转身走进楼道,可惜,这狠狠一瞪,再一拧身离开,原本是一个示威的连贯动作。在这位博爱三美人之一做来,分明便是临去秋波那一转的韵味。
终于占回来一点便宜,沐白得意洋洋上楼而去。
走进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在转椅上,一拧腰。转椅转向对着窗户的那一面,然后把双脚高高搁在窗台上,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哎!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小白弟弟有点不对劲啊!”温秀苹老师倾过身子和对面的小吴老师咬着耳朵。
“可不是,懒洋洋的。”小吴老师点头。
一会儿等维多利亚来了好好打听打听,生理卫生课女老师打定主意。
说曹操曹操到,沙文老师推开门进来,手里面拎着两个袋子。
“咖啡,三文治,双份的。”沙文把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早点来递给小白老师。
最近每一天北欧姑娘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地笑容,给沐白买早点这种事情,在北欧姑娘做来,简直跟惠及民生社稷的大事没什么两样。
看着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头抵着头吃早点,温秀苹忍不住娇嗔,“喂!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影响嘛!咱们办公室还有六个如花似玉没有男人滋润的美女,瞧你们这副滋润的样子,看不下去了啊!”
生猛的温老师言辞泼辣,小吴老师和小王老师有点吃不消,脸红了起来,啐了一口,“呸!什么叫没有男人滋润地美女啊!”
温老师纤纤玉指凌空那么一指,“小吴老师,左边脸上,青春痘,别乱摸了,在鼻翼旁边,小王老师,下巴上,两颗痘痘。”
两位女老师慌慌张张摸出小镜子来仔细对照,温秀苹这才哼了一声,“你们再看看咱们的维多利亚,瞧瞧这小脸蛋,多细腻,多滑手,多滋润啊!这得多少蛋白质敷脸才有这么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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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咳,咳得俊面飞红,温秀苹起身走到沐白身边,给他在背后拍了拍,似笑非笑道:“小白弟弟,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对咱们的沙文老师做了什么亏心事啦?”
虽然是一个问句,可温秀苹用的是肯定语气,沙文脸上微红,但眼神却看着沐白,柔情脉脉。
掩饰一般拽了几张纸巾擦掉喷在桌子上的咖啡,然后讪讪笑道:“温女侠,在下的人品您还不知道么。”
“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别激动嘛!”温秀苹拍拍他背,“今天我有早修课,你慢慢吃。”
舒了一口气,沐白把三文治塞进嘴巴大嚼。
正要咽下最后一口,走到门口的温秀苹突然转身,“维多利亚,昨儿我看见沐白跟越老师一起吃午饭来着。”她对着沐白眨了眨眼睛,随手带上办公室门。
“我抗议,她诬陷我有背背山倾向。”沐白双手按住桌子,有暴起的迹象,当然,他要真暴起谁也拦不住,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果然,沙文老师的小手放在了他手背上,“温老师只是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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