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换上了原来的衣服,又对着镜子自己重新梳理了头发就躺在了床上了。她的心开始嘭嘭跳了起来,她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越是害怕越是盼着喜儿能早些回来;越是担心喜儿会被人撞见,越这样想就感觉时间过得越慢。明秀闭着眼睛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脸色就变得有些发青了。
左等也不见人,右等还是不见人,明秀实在是有些躺不住了,她自床上爬了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才好,不要是喜儿被人看到了吧?那个笨丫头不要给我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才好!刚刚就忘了嘱咐她几句什么不该说了!

明秀穿好鞋子正要向外走呢,门就被一下子、大力的推开了,喜儿脸色苍白的闯了进来,又转身飞快的把门关上了。倒把明秀吓得差点惊叫出来,明秀定神看清楚了上前一把拉过来喜儿,低声问道:“可曾被人看到?”

喜儿想起明秀撞双姨娘的狠劲儿来,吓得就一哆嗦,连连摇头道:“不曾,不曾。一路上无人。”

明秀拍了拍自己的胸:“也对,也对,今日里待客,园子里应该无人才对。”

明秀又重新躺了下来,对喜儿低低的厉声道:“今天晚上的事儿不许与人说起,做梦也不许说!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记住,你一直服侍我在房里休息,我的头疼,你一直再给我抚头,记住了吗?!”

喜儿吓得连忙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一直伺服姑娘在这屋子里休息,没有出去过。”

明秀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当时没有什么侍卫看到吧?

她也是心急忍不得了,如果今日不能下手,明日更不会有机会了,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双姨娘生下孩子来了!

她也是想过的:反正今日梅院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侍卫们不可能还会盯着这边的。搏一搏了,就是看到了也没有凭证,到时候来个抵死不认也拿我没有办法不是?她这时想到了萧云飞,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不招惹郡主,郡主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出头的。

而这个时候双姨娘地事儿终于被人送到了平安别院,贵祺的酒与兴致都被来送信儿的人给搅了。来得是个婆子,她看上去还有些哆嗦:“禀老爷,双姨娘、双姨娘失足落水了!”

贵祺一听就有些着急。但并不是不能控制,必竟只是一个姨娘罢了:“你说谁失足落水里了?”

婆子被贵祺一喝有些紧张了:“回、回老爷的话,是、是双姨娘。”

贵祺一下子站了起来,必竟双儿肚子里是他李氏的后人。贵祺不能不去看一看情况地,他对着范姨太太躬了躬身子:“岳母大人恕罪,小婿有事儿要前去处理一下,去去便回。让秀儿多歇会儿,一会儿我便回来接她。”

范姨太太当然听到了婆子的话,虽然今日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她只好点点头道:“去吧,天黑要小心脚下。”

贵祺答应着随婆子就出了屋子,在婆子的带领下直奔小湖边的亭子而去。双姨娘掉下去以后就开始呼救并挣扎。被过往地仆从们发现救了上来。不过因为落水时间太长了些而昏迷了过去。

贵祺赶到时,双姨娘已经被送到梅院去了。贵祺只好又奔回平安别院坐了车子去梅院。

红衣早已在双姨娘的房间里了,大夫还没有到。双姨娘的衣物已经换过了,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红衣正在问谁跟了双姨娘出去,房里地小丫头们都道:“姨娘不让我们跟着,把我们赶了回来。”

红衣有些怒气,轻轻喝道:“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她是一个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可以让她独自一人?”

屋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硬着头皮出来跪在地上回道:“回郡主的话,我们不敢怠慢了姨娘的。只是近来姨娘常常这样一个人呆着,就是不让我们跟。我们远远跟了姨娘发现了也是不高兴。我们怎么哄。怎么说,姨娘总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法子啊。还请郡主明鉴恕罪。”

贵祺被人带到了双姨娘的房里,他上前看了看双姨娘皱着眉头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没了?”

红衣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对于贵祺来了先问孩子感到有丝不满,冷淡的答道:“不知道。”

贵祺看了看红衣,非常不满的道:“不知道?郡主,这双儿是住在梅院里的。现下出了这么大地事儿。您只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为臣了么?”

红衣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双姨娘忍耐道:“双姨娘只是经过了一些压水抢救,虽然醒了一下子。不过又昏了过去至今未醒,至于其它的要等大夫来了才知道了。”

贵祺有心要问问红衣是怎么照顾双姨娘的,可是他看了看在窗子外面立着的萧云飞又咽下了到口的话。

两个主子都不说话,屋子里当然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大夫终于到了,布儿引了他到双姨娘的房里。大夫请完脉,看了看双姨娘的面色,又问了问一些情况就随布儿又回到了外厅上。

贵祺和红衣都来到了外厅上。大夫看了看,给红衣行了礼:“见过郡主。”又对着贵祺行了一礼道:“见过侯爷。”

红衣摆了摆手请他坐了问道:“姨娘情况如何?没什么事儿吧?”

大夫叹了口气道:“病人到没什么了,只是气虚昏迷而已。只是病人是有了身孕的吧?现下恐怕已经保不住了。我把她的脉,是很虚地。照脉像来看病人日常忧思,刚刚我也问过了情况,病人常常心情不畅不思饮食,这当是心思忧虑、茶饭不思所致。病人的身子一虚使得胎位不稳,落水时间又太长了些,现下已经没有办法了,还请郡主恕小人无能之罪。”

红衣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孩子没了?!这对于双儿来说就太、太残忍了些吧!这个孩子对于双儿来说就是将来的全部啊。

贵祺却有些恼意了:就说这红衣不安好心吧,非要把双儿留在梅院,这下子胎儿不保了吧?日常忧思,茶饭不思?想来是她不曾好好待过这双儿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的双儿居然能让双儿日日忧虑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还是根本不给她饭吃呢?想到这里贵祺忍不住瞪了红衣一眼。

红衣没有注意到贵祺的神色,她也是一个母亲当然能体会到双儿的心情。红衣稳了稳心神对大夫恳切的说道:“请大夫想个法子保住孩子吧,烦劳大夫了!”

大夫无奈地道:“回郡主地话,不是小人不为,而小人真的无法可施啊!就算是杏林第一高手现在也没有办法地,郡主!现在已经是保不住了!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请大夫按脉开个方子吧,有劳大夫了。”

大夫拱手道:“这是应该的。还请郡主放心,病人除了身子虚弱外并无大碍,吃几付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

红衣点点头:“谢谢大夫了。只是这人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大夫道:“如果郡主允许,老夫可给病人下上一针当会立醒。”

红衣听了问道:“对病人无害么?”

大夫笑道:“医者父母心,小人怎会提出与人有害的方法?郡主放心,并无害处。”

红衣方点头同意了,贵祺一言不发的坐着,只是脸色越发沉郁了起来。

大夫开完了方子,也下过了针,双姨娘也真得醒了过来。红衣一面让布儿送了大夫出去,一面让纱儿端来了燕窝粥。

红衣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道:“喝些粥吧,刚熬好的,我让人特意煮得稀稀的。”

双姨娘除了感觉乏力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轻轻道了谢就着纱儿的手喝了小半碗粥。

贵祺有些急燥的看着等着,终于等到双姨娘摇头不喝了,他上前问道:“你怎会掉到了园中的小湖里?”

双娘姨看到贵祺并无什么亲近的感觉反而有些惧意,听了贵祺的问话回想了一下轻声答道:“妾正行到湖边时被人一下子撞到了腰上就掉了下去。”

红衣也听得也是一惊:有人要害双姨娘?寻就是冲着她腹中胎儿来的了,那下手之人就不难猜了,不过二人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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