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早起来和贵祺一起胡乱用过了早饭,母子两个商量着先过去看看范姨太太与明秀的情况,然后再去红衣那里——
范姨太太一见老太太和贵祺就垂泪道:“秀儿自昨日回来后就不饮不食的,这可怎么得了。如果万一秀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做娘亲也要陪了她去!”

老太太听了只能安慰了范姨太太后再进了内室去看明秀,贵祺只能尴尬的留在了外间——现在他还不能进明秀的房间的。明秀躺在床上面向床里只是哭泣,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饭菜就在床边上摆着却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范姨太太自然也是跟了进来的,她对着老太太哭道:“唉——,这孩子就是这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只是哭。我可怜的儿啊——,都是为娘的害了你啊——,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啊-

老太太拉着范姨太太坐到了床边上,她伸出手去拍拍明秀的身子,柔声道:“秀儿,秀儿,姨母看你来了。”

明秀一样只是哭,对谁都不理不睬的。

范姨太太伏在老太太的背上哭道:“孩子也是感觉没脸见人了啊,这要是传了出去,让我们秀儿怎么做人啊!我这做娘也没脸活在世上啊!”

老太太只好拉了范姨太太的手过来道:“姐姐放心,我会快些安排的。[阅读文字版,请上]一定会让秀儿风风光光的进我们李氏的门。姐姐就不要这样了,姐姐越这样,秀儿不是更难受?”

说完后老太太转身过去又拍拍明秀轻声慢语的说道:“孩子,姨母不会让你受委屈地,一切都有姨母为你做主。你就放宽了心先吃点子东西吧,身子要紧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的娘亲也要吃上一点啊。”

明秀只是捂了脸的哭,还是没有反应。

范姨太太扑到明秀的身上哭道:“秀儿,好秀儿,你就为了娘亲起来吃一口吧!就吃一口吧,孩子。”

明秀哇一声哭出了声,反身抱住范姨太太道:“娘亲不如让女儿去了吧,就当没有生过女儿好了。[首发]女儿怎么还有脸面活着呢,女儿去了还能落得一个清静啊。”

范姨太太抱着明秀痛哭失声:“儿啊。你可不吓娘亲了,你要是去了让娘亲怎么活啊!你要是去了娘亲也要陪你一起去的,娘亲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居然让女儿出了这种事儿,娘亲对不起你的爹爹,对不起范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太太听着听着也陪着掉起了泪来:“傻孩子不要这样了,有我和你母亲做主,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的非要说这样丧气又让人心痛的话!”

范姨太太转身向老太太抱了过去:“妹妹可要给孩子一条活路啊!不然姐姐只能随了秀儿去了——

老太太拍着范姨太太地背道:“姐姐说哪里话呢,秀儿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啊。我一定不会委屈了秀儿的。”

说着放开范姨太太,抱住了明秀道:“好孩子,姨母这就去郡主那里,一定会让郡主答应以妻礼迎秀儿进门的。秀儿好孩子听话,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明秀只是抱着老太太哭也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老太太拍了拍明秀又劝道:“姨母知道你现在不想吃东西。可是为了你的母亲和我,还有你的小妹小弟也要吃一些对不对?我一定会为你做主,你相信姨母。”

范姨太太接过了明秀对老太太说:“妹妹快去吧,我看着秀儿好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好吧,我到郡主那里去一趟,回来再来看秀儿。郡主答应了,秀儿也就多少能吃点东西了吧?唉——,我先走了。姐姐好好照顾秀儿吧,其余的事儿有妹妹我呢,姐姐尽管放心好了。”

范姨太太把明秀放下,起身送老太太:“一切就都托给妹妹了。秀儿就全靠妹妹给条生路了。”

老太太拍了拍范姨太太的手到了外间和贵祺一起出门上车走了。

红衣听到老太太和贵祺一起来了,知道是为香姨娘地事和明秀的事儿来的,淡淡的道了句“有请”就起身到了厅上坐在了主位上。

老太太和贵祺到了厅上看到红衣正襟危坐,心里就打突,不知道红衣这样正经八百的是什么意思,往日可从来不曾这样待过他们。

“给郡主请安。”老太太和贵祺都郑重其事地行了礼。现在贵祺是不敢再敷衍了事了,这个时候把红衣惹恼必不是明智之举啊;而且现在看红衣摆出的架势,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了。怕一个不好惹恼了红衣。那事儿可就一件也不用指望着能办成了。

“免礼了,老太太与郡马都坐吧。来人。看茶。”红衣淡淡的说着套话。

老太太和贵祺忐忑着坐了下来,接过了茶放在了桌子上:现在他们哪有心思喝茶。

红衣让人上完了茶就不再说话,只是拿起了茶盏轻轻吹着,老太太想说可是猛然间觉得不知道如何说起,她看了看贵祺,想让贵祺开口先说。

贵祺也很为难,他本来认为母亲来了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开口,没想到母亲却示意他先开口。没有办法,贵祺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说布娃娃的事情比较好开口,可是临到出口又怕说完这一件,再说迎娶明秀的事儿时更让红衣恼火;可是如果先说明秀的事儿,即便是求了下来,再说布娃娃的事儿的时候红衣会不会恼了就要一意孤行,那样至少香姨娘地命是没有了的;这样前思后想的,贵祺感觉左右为难,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

老太太看贵祺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不过就是不开口说话。老太太心里一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哭道:“郡主救命啊!”

红衣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她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地,所以她也就没有亲自上前扶起老太太,只是让布儿上前去扶老太太,该做的套路她是不会少了的。

老太太就是不起来只是一直哭道:“郡主不宽恕我们母子,我不敢起来。”贵祺看母亲都跪下了,他当然不能坐着不动,只好也跟着跪了下来,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怎么向红衣开口。

红衣平平静静的问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作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快快起来好好说与本宫听也就是了。”

老太太还是跪在地上道:“老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起身。不瞒郡主,我们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求郡主慈悲的。”

红衣眉毛挑了挑,看了贵祺一眼对老太太道:“两件事儿?什么事儿?还请老太太明言。”

老太太真是老泪横流啊:她知道只有取得了红衣的怜悯他们求的事儿才能得到红衣地许诺:“这一件事儿,郡主是知道地,就是昨天香姨娘房里搜查出布娃娃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大了要了我们一府人地性命也是等闲,小了也就是一场玩闹。还请郡主为了府里上上下下上百条性命救我们一救。”

红衣平淡的看着贵祺,口里却对老太太说着话:“这事儿本宫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老太太所说的第二件事儿是什么?”

老太太和贵祺一听红衣没有说怎么处理布娃娃的事儿,却又问起了第二件事儿,都拿不准红衣是什么意思,谁也没有回红衣的话。

红衣看她们母子不说话,咳了一声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

老太太醒悟过来,事情怎么也要说的:早说也得说,晚说也得说,那就一股脑说了也罢:“第二件事儿,却是祺儿做了糊涂事儿。贵祺还不禀于郡主知道?!你真想闹出人命不成?!”这事儿她这张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只能让贵祺说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喝斥,只好硬着头皮道:“臣昨天因为布娃娃的事儿心中烦燥,在外书房里不觉多饮了几杯酒,酒醉之后冒犯了姨母家的大姑娘。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为臣与表妹做主。”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不可闻了。贵祺也是羞愧,必竟不是光彩的事儿啊。

红衣还是端详着茶盏没有说话,老太太只好接着说道:“祺儿是一时酒后糊涂,可是秀儿却被误了终身,从昨日就一心寻死,虽然被拦了下来,可是至今不饮不食的,所以老身带祺儿到郡主这儿一来请罪,二来也请郡主慈悲允许那孩子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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