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济州知府听的张叔夜作为后,便也来了个照猫画虎。//各县乡绅自然倒了霉,宋江更是因为平日出手阔绰,被勒令额外多捐五千贯。郁闷的宋江吃了几碗酒,迷迷糊糊的回了阎婆惜处。
本来宋江生的便不讨人喜欢,这阎婆惜近日又刚和张文远**勾搭成奸,见宋江吃的醉醺醺回来,更是懒得搭理。

自古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阎婆惜又生的妩媚迷人,宋江虽然不好女色,但也不免生出几分**。加之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当场便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一番风雨后,宋江便自己沉沉睡去,阎婆惜看着身旁黑矮的宋江,却更添了几分恨意。

次日一早,宋江便到县衙办事,张文远却乘机来与阎婆惜私会。

这张文远,却是宋江的同房押司,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阎婆惜又情窦初开,哪禁得起张文远调弄,几次过后,便对他死心塌地了,早想与他私奔,昨晚又被宋江强暴后,更坚定了此意。见情郎来了,把情郎领上楼,然后便一头扎在情郎怀里,哭诉昨晚之事。

张文远却只是贪恋阎婆惜美色,把她当作不要钱的娼妓,哪管她死活,一面随口应和,一面却在阎婆惜身上抚弄。

阎婆惜见情郎也附和自己,便道:“我们私奔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长相厮守,省得我每日在此看那黑厮面目。”

张文远可不想因为一个娼妓不如的女子,背井离乡。闻言,把流连在阎婆惜高耸双峰上的手抽离出来,正色道:“我又无甚家财,若带你出去,恐怕无法保的你温饱。”

阎婆惜却是恋奸情热,妩媚的看着张文远,道:“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忍受饥寒。”

张文远见阎婆惜如此固执,只好用缓兵计了,道:“娘子如此情深,我也定不会负你。容我把家中物什变卖后,我们便远走高飞。”

阎婆惜见张文远如此“深情”,不由主动献上一个香吻。张文远感受到阎婆惜的热情,便也又开始在阎婆惜身上施展手段。不多时俩人衣衫便纷纷褪去,张文远正要提枪上马时,只听楼下房门响了一声,接着便听宋江喊道:“婆惜,下来准备些酒菜。”

张文远听的宋江回来,不由大惊,推开阎婆惜,一缩身便滚入床下。阎婆惜见他如此胆小,不由暗骂,一面从地上拣选自己衣服,一面喊道:“奴家正在换衣服,三郎且稍等。”

阎婆惜穿好衣服,又把张文远的衣服丢到床下,才下的楼来。

原来宋江一早便遣人去宋家庄找兄弟铁扇子宋清,等宋清来后,便在衙中告了假,一同返家。宋江见阎婆惜下来,便道:“这是我四弟宋清。”

阎婆惜见宋青白皙高大,与宋江却是迥然。不由更是暗叹自己遇人不淑,草草行了个礼,便告退到厨房去准备酒食。

宋清看阎婆惜进了里间,才道:“哥哥如何未经父亲同意,便在这里娶了嫂嫂?”

宋江笑道:“她又不是我明媒正取,不过是一个落难女子,胡乱买下在此伺候。”

宋清道:“如此便好,方才她耽搁许久才下来,又发散钗横,脸有春色,莫不背着哥哥偷人?”

宋江想起昨晚自己一翻耕耘,也不疑有他,笑道:“兄弟多疑了,可能是她刚起床吧。而且她是外乡人,平日又足不出户,哪有什么相识。”

宋清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再问,道:“也许是我多疑了,哥哥勿怪。”

宋江笑道:“你我一母同胞,哪需为一个女子道歉。今天我找你来却是有正事,那新任知府让各县乡绅先缴四年赋税,又听的我出手阔绰,让我多交五千贯。你也知道,这几年,哥哥挥霍了不少钱财,父亲见我便要生气,此事还得兄弟代为转达。”

宋清闻言,略为计算,愁道:“家里的钱粮只够交四年赋税了,哥哥那五千贯,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宋江道:“家里不是有数代积累吗?怎么会如此困窘。”

宋清道:“虽然咱家有几千亩田地,但近年赋税颇重,家里几乎是只进不出。家里虽然有些积蓄,但哥哥每年花销不下万贯,实在拿不出那许多钱财了。”

宋江闻言,苦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我到时拿不出钱来,恐怕这县里差使也保不住了。”

宋清道:“哥哥一心追求功名,近年更是花费甚剧,虽然博得满县人夸赞,但也不见上官提拔。反而招人惦记,不如弃了这差使,到乡里与我逍遥快活。”

宋江闻言也叹了口气,道:“经过这些年摸爬滚打,我才知道。没有倚靠,终究是难以上位的。咱家既没什么权贵亲戚,现在又没了钱财,却是断了我一生希望。”说着居然潸然泪下。

宋清见哥哥落泪,忙道:“哥哥莫悲,官场上尔虞我诈,有了功名也未必便是好事。你看那登州知府宗泽大人不也落草了吗?可见官场并非哥哥想象的一样好。”

宋江迷恋权势,早已入了魔,闻言居然双眼一亮,喜道:“多亏兄弟提醒,那梁山兵强马壮,朝廷必然无法剿灭,到时一定会招安。那晁盖如今在山上也做的一个头领,往日我便与他多有交往,济州公人捉他时,我也给他报过信。我若上山相投,他必然愿意保荐,以我在江湖上的名声,怎么也可做的一个头领。一旦日后招安,必会封官授爵。”

宋清道:“恐怕父亲死也不愿落草啊。”

宋江道:“这也好办,只要我们先赚他上山,再好言相劝,他定然会同意的。”

二人正说间,只听楼上喝道:“好一个黑三郎,光天化日便敢商量落草,快跟我去见官。”

这一声喝叫无异与“心事浩芒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宋江顿时被吓的面无人色,抬头见是同房押司张文远,忙道:“文远,不要叫,邻舍听得,不是耍处。”

原来张文远穿好衣服,见宋江并不上去,便也胆子大起来,悄悄伏在楼梯口听二人谈话,听的宋江要落草,不由生出敲诈的念头,见宋江惊慌失措,便道:“你怕外人听得,你莫做不得!若要饶你时,只依我一件事便罢!”

宋江道:“休说一件事,便是十件事也依你。”

阎婆惜此时也已闻声出来,见宋江低声下气的样子,更添几分讨厌,走到张文远身旁,道:“先让他把典我的文书来还我。”

宋江见二人亲密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早戴了绿帽子了,虽然恼怒,但也不得不道:“这件事容易,我这便去取来给你。”

张文远刚才可没想到阎婆惜,闻言忙对宋江道:“这件事婆惜也知道了,你要封她口,却得把文书给她。我吗,你给一千两银子便行。”

宋江见张文远居然趁机狮子大开口,不由心生杀机。但面上仍笑道:“这也不多,只是我兄弟一路劳困,先让他吃些酒食,再去给文远取银子可好?”

张文远平日也多受宋江好处,倒也不好催逼太甚,闻言,便推了推怀中阎婆惜道:“你去给他们胡乱弄些酒食,也算是报答他对你母女的恩情。”

阎婆惜鄙夷的看了宋江一眼,道:“他对我有甚恩情?不过是花了些钱财,买我来作践罢了。”

宋江闻言,不由脸色大变,但把柄在人家手里,也不好发作,只是面孔本来便黑,这下更是憋成了黑紫。

张文远见宋江脸色恐怖,生恐他翻脸不认帐,到时自己又没什么凭证。宋江在衙门中人缘又好,若被他反告个通奸之罪,便不好了。当下用力推了一下阎婆惜,道:“就算他对你没有恩情,但现在他可是咱们的财神爷,怎么能怠慢他。快去拿些现成酒食来,又不用你费事。”

阎婆惜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和情郎光明正大的双宿双飞,也是心头轻快不少,嘟囔了一句,便也进厨房把几个做好的酒菜端了出来。

宋江见张文远还站在楼梯上,便道:“文远,你我同僚一场,何不下来与我再饮一次,以后恐怕再没机会共饮了。”

平日宋江,人问他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救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张文远也被宋江平日伪善迷惑,不疑有他,到的桌前,道:“以后公明就是山大王了,我们也确实不宜相见了。”

宋江端起俩杯酒,递给张文远一杯,又冲远处阎婆惜道:“你我夫妻一场,饮了此杯,便再无瓜葛。”

阎婆惜早想与宋江断绝关系,闻言自是大喜,过来抢过酒杯便要喝。

宋江忙道:“我们一起饮了才好。”说着也端起一个酒杯,向二人示意一下。

二人也不疑有诈,仰脖便要喝酒。

宋江见二人入彀,丢了酒杯,双掌便磕向二人喉头。宋江也是自小练武,手劲颇大,一招得手,便使二人倒地不起。剧烈的疼痛也使得二人,喊不出声来,只是抱着喉咙打着滚。

宋江跑到厨房,操了一把菜刀出来,不由分说,便把俩人砍死在地上。

宋清未料到哥哥会杀人,也未来得及阻止,见宋江杀人后,还一脸平静,疑道:“哥哥为何要杀人呢,即使我们真去见官,也未必怕了他们。”

宋江把已经砍钝的菜刀扔在地上,道:“我已经决定落草,何必与他们去衙门浪费时间。而且他们敢要挟我,岂非自找死路。我去楼上换件衣服,等下我们便回庄子收拾上山。”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宋清见宋江对生命居然如此冷漠,顿时感觉哥哥陌生了许多。以前他只是看重名利,却没这般狠毒。这些年,自己只是瞒着父亲给哥哥提供钱财,也不知是好是坏。

宋江换了一套衣服下来,见宋清呆呆想着什么,便道:“快走吧,我们回庄收拾了钱粮便上山,这儿短期不会有人发现的。”

宋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向屋外走去。

宋江关上房门,便与兄弟一起向宋家庄而去。路上不少受过宋江恩惠的百姓看到宋江,都上前问安,宋江都一一回礼。

好不容易出的县城,宋清便道:“哥哥,你变了?”

宋江见宋清精神恍惚,知道他肯定是刚才见自己杀人有些恐惧,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正色道:“不管怎么变,我们都是亲兄弟。”

宋清闻言,也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不管怎么说,二人都是亲兄弟,血浓于水,他再变也不会危及到自己。既然哥哥想要功名,自己也应该全力帮忙才对。想通这一点,宋清便也道:“是我多虑了,我们快走吧,到家还得想个办法骗过父亲才好。”

宋江摇头道:“如今我杀了人,却不用再欺瞒父亲了。我们只以实情相告,想来父亲不会忍心见我留下受死的。”

宋清闻言也点点头,当下二人便赶向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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