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情之后,锦帐内还是炙热的呼吸与浓浓地澎湃相交,蝉衣就已经在按照计划行动了。
景灏正在惬意中,忽听胸口上的人儿这么问,不由的勾起了头:“怎么这么问?”
景灏只觉得心中痒痒地,耳听着她那轻柔略带哀伤的话语,不由说到:“别去胡想,孤不会让你离开,孤就要你在孤的身边。”
“死?”景灏抓了她地手:“为何说死。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怎么口中全是这样伤感的话?不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孤不是告诉你不在乎吗?你看今天,孤不也什么都没问吗?”景灏心中一疼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蝉衣一听到大王这么说便看着景灏说到:“大王恕罪,是臣妾扰了您的好心情了。”
“臣妾忽然想到当初臣妾受伤时大王对臣妾说的话了,您叫臣妾不怕,也是说地有您在。”蝉衣说着伸手抹了泪。
“下意识的吧,那顾得上想啊。”蝉衣说了实话,然后对着景灏一笑说到:“大王,您对臣妾真好,无论臣妾是哪个身份,您都对臣妾一样的好……”蝉衣说着笑容一收,轻叹:“只可惜臣妾却要让您为难了。”
“大王。太后属意臣妾,要我查出jian细。可乐舞之事是恰恰是臣妾负责,那乐舞之事泄漏的如此令人惊讶,还好是只有太后知道,要是有一天这宫里的妃嫔们或是朝上的臣官们知道那舞泄漏的有多严重,只怕臣妾是百口莫辩。不,是唯有听之忍之,不能辩解啊。”蝉衣说着将景灏地手贴上了自己的脸:“若是那样的话,臣妾只怕就再也不能与大王相伴了。”
“大王既然这么说了。臣妾也不好多言,只是……哎。臣妾这心里,却并不踏实,如今倒真希望大王能查出jian细来,免得臣妾还要挂着这事,小心翼翼。”蝉衣说着又躺回了景灏的怀里。
景灏轻声说着:“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很快就会知道,孤已经让人在查了。”
“好,孤知道了。”景灏应着,将下巴抵在了蝉衣的头顶轻轻地揉了两下便对着蝉衣一笑说到:“睡吧。”
……
“秋叶,你怨我吗?”蝉衣看着镜中那灵秀的女子轻问着。
“我不是问她怎么想,我只是问你怨我吗?”蝉衣说着凝望着镜子。
“丫头,你姐姐对你的付出你要记得,等到端午过了,我就让你出宫嫁人,你要在外面好好的过日子,把你姐姐的那份要过出来……”
“她那么衷心为我,我自然会保她,只是这是宫。总有些想不到算不到的事,昨天我才知道那夜昭容被大王委任来查什么jian细地事,只怕她会咬上我。你们是我地丫头,尤其你姐姐是跟着我去过清溪院地,这次也难保不受牵连。我不想说假话哄你,若是必要时,我也会舍弃了她的。”蝉衣说着唇角微扬:“不过。要是我能保地下她,我也会给她旁人得不到的荣耀。”
“奴婢谢主子。”秋叶的眼中是幽幽地伤感。
光沐百花,照拂千娇,婉转的曲调在蜂蝶戏花里缠绵,一曲《游园行》在名伶的演绎下在御花园的水榭里上演。蝉衣手执一柄团扇轻摇,眼半眯着似是听着曲子入神,实际眼却轻扫水榭内地众人,尤其是夜昭容和珍修媛。
蝉衣看着夜昭容如此的安静乖巧,她已经明白夜昭容地用意:给别人一种她已经被自己放倒的假象。来使自己掉以轻心不去防备的同时也会因为放倒了她而有所骄傲,那么等到她一旦力,高高在上却跌下来的自己一定会很痛。
蝉衣心中念着又去看珍修媛。今日的珍修媛也很有意思,打扮的花枝招展简直如一只艳丽地蝶,没有太多的贵气,却有不少的媚态,青春且招摇着。一路上她不时的和每一位妃嫔都搭上两句,没了往日伪装的恬静与温雅,只有一张张如同放大了般的笑容。此刻她微侧脑袋看着那唱曲的名伶,双眼直直地看着。一点也不避讳什么。
蝉衣心中一叹。眼过了她处,分别又注意了下锦婕妤和6玲珑。
锦婕妤是一贯的温柔样子。捧着茶半垂眼眸的听着,似是很认真。而6玲珑则不时的被身旁地温恩沫拉着耳语什么,她挂着浅淡地笑容应付着。
蝉衣收眼回来,扫过梅才人,心中又是一声轻叹,此刻梅才人眼含泪花随着曲调轻动着手指敲打在膝上,显然是真正的听进了戏中,正在为幽怨地弃妇落泪。
一曲终了,蝉衣命人看赏,眼扫了下梅才人说到:“一出戏是演的灵动了,可本宫今日也是糊涂了,竟拉着姐妹们一起看出令人落泪的戏,不该不该,不知哪位姐妹有心可表演才艺,让大家快些从悲情了出来啊?”
蝉衣说着眼扫众人。
大家立刻交头接耳互相推举起来,一时倒没人自荐。倒是锦婕妤呵呵一笑说到:“娘娘,锦翠忽然记起当日选秀结束时流音殿里各位姐妹大展才华的事,那时大家可都1ou了一手,锦翠倒觉得不如娘娘您想看什么听什么,就点了谁的好。”
蝉衣呵呵一笑:“那日里大家都做的不错,本宫一点岂不厚此薄彼?此刻,本宫倒希望由姐妹们自己上来表演。”
夜昭容此时开了口:“娘娘,冬夜昨日有所得罪,今日不如就一舞赔罪,还望娘娘您宽恕冬夜昨日的莽行。”说着她便起了身。
“你我都是姐妹,不存在什么罪不罪的,本宫昨日也是就事论事,对妹妹你没什么嫌隙,你不必在意,不过你若愿意一舞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你被留嗣,可方便舞吗?”蝉衣轻声说着,一脸亲和。
“娘娘您快别羞冬夜了,冬夜这便舞一曲好了。”冬夜说着起身看向珍修媛:“珍妹妹,今日可否还能劳驾你和瑶美人为我再度伴曲吗?”
“昭容姐姐说了。慕珍自然愿意,只是瑶美人可方便呢?”珍修媛笑着,一脸的灿烂。
瑶美人起身十分抱歉地福身说到:“尘瑶也想与之和音,但是不凑巧,前几日起,尘瑶似是出后牙,整个腮帮痛。平日里进食都痛,怕是今日无法吹音相伴。”
“这样啊。那不如就我一人琴音相伴可好?”珍修媛歪着脑袋问着夜昭容。
“好啊,那多谢了。”夜昭容浅浅一笑,入了厅中。
瑶美人继续跪坐,珍修媛去了琴师跟前,亲自抚琴相伴,当一串连音而出时,冉冬夜也就以华服广袖起舞了。
蝉衣看着她们两人的配合。眼看向了一直立在角落的青柳,当看到青柳对自己闭上眼低头之事,她知道应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会以什么方式爆出来,蝉衣也不清楚,只有静观其变。
当夜昭容终于合着音舞完之后,众人还没来的及赞赏,珍修媛就一番意犹未尽的说到:“昭容娘娘。您的舞十分美丽看的慕珍大为羡慕,只可惜慕珍不会舞,不过看娘娘您地腰身灵活,舞韵动人,慕珍倒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慕珍奏一曲多调地乐曲。不知道善舞的您,是否还能和音而舞啊?”
夜昭容一愣,还没说话,蓉贵妃的声音就落了下来:“好注意,倒可以看看夜昭容的好难耐了。”
夜昭容脸上的笑容变大,看了珍修媛一眼后对着蝉衣说到:“娘娘想看,冬夜就舞,只不过,娘娘您贵为郡主,才华早已盛名天下。只是我们这些姐妹却没能有机会亲见您的舞步。冬夜大着胆子一求,若是冬夜舞的好。娘娘您是否可以也让我们姐妹开开眼见啊?”
蝉衣唇角一勾:“好啊,那夜昭容可要舞出花来哦。”说着就看向了阮慕珍:“珍修媛,你可别客气,也一定要难住我们这位夜昭容啊。”
“是。”珍修媛应着手便扶上了琴弦,然后音便带着悠扬地调子荡开,似是在晨钟暮鼓的时刻,天地的间的万籁寂静。
冉冬夜抽了下嘴角,便幽幽地抬手依着广袖做幕帐,将自己的面容遮盖,在音调里点点倾1ou。将才1ou出一半,还不等冉冬夜再行动作,曲调一变,竟是激昂之调,大开大和间,气势磅礴,音也撩人热血而沸。冉冬夜斜了珍修媛一眼,忿忿地换了动作,忙跟着曲乐双臂缠了广袖,在厅中摆动着身子,比划出一下下执剑的动作,透漏出一份英气。
景灏此时已经来到御花园,他迈步而行听到这样的曲调,脸上不觉漾出笑来,便想倾听曲目,于是打了那些侍从叫他们安静,自己则直挺着腰身往这水榭而来。
厅中冬夜刚舞出了味道来,可是音调再一转,竟刹时便成轻柔之音,似是在溪水边观花,倾听鸟鸣一般。做着舞剑动作的冬夜,蹙了下眉,甩开来了广袖,然后步履轻颤,做那梳妆之姿。
珍修媛手下一翻,音似变化,但是调却依旧是浅浅温柔地,只是那曲乐中不时出现的轮指柔音,将曲子变的缠绵无比,竟透着一丝媚骨的劲。
冉冬夜一听曲子变的有些靡靡,只能合着音做那媚态之姿,此刻她只想自己舞下来,好令蓉贵妃出场,然后她便可借着蓉贵妃起舞的事说起乐舞地事,然后挑出她的失职。
已经行到水榭旁的景灏一听曲调的变化,先是脸1ou赞赏之意,可是渐渐地他却神色凝重起来,而后,他便一个纵身飞跃跳到了水榭立柱之后,偷偷在角落里看向大厅。
是谁在弹出这样的曲调?难道是蝉衣?她糊涂了吗?
景灏担心的看去,却看见蝉衣稳当地做在厅中主位观看,而厅中那扭着撩人舞姿的竟是夜昭容。嘶,她怎么也舞出这样的舞来……他眼转向弹琴之人,终于在那人的行琴摆动中认出她来,是珍修媛。
她怎么会这么抚琴?这样的多柔音,多转调可是钥国曲风啊……景灏心中才一惊讶,忽就想起那日在清溪殿看见她来着。难道是她偷看到了舞?
景灏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蝉衣,心中只有擂鼓般地节奏:难道你给她看了舞?难道你欺骗了孤?
“啪!”主桌上一个酒盏被摔到了地上,厅中的舞与音一同静止,两人与众人一样齐齐看向摔了酒盏地蓉贵妃。
蝉衣一个猛身站了起来,她手指着珍修媛有些颤抖,口中是有些激动的声音:“你,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珍修媛离开了琴。急忙到了厅中跪下:“回贵妃娘娘的话,慕珍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如何弹出?”蝉衣咆哮着。双眉已皱。
“这……”珍修媛不答,似是一脸为难的看向了夜昭容。冉冬夜见她看自己退了一步:“贵妃娘娘问你话,你看我做什么?”
“昭容娘娘,您可没告诉我这曲子是什么名字啊!”珍修媛急忙地说到:“娘娘问呢,您快告诉我啊!不然我如何回答?”
“什么我告诉你,这曲子关我什么事。”夜昭容地眼都瞪了起来。
“怎么不关你的事啊,这曲子怎么弹不是你教我地吗?”
“什么?我教你!”冉冬夜张大了嘴。
“够了!”蝉衣眼一瞪:“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你弹的曲子是什么要她告诉你!还有你说什么曲子是她教你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珍修媛见蓉贵妃问立刻跪行上前说到:“娘娘。您听我说。昨天下午慕珍回去后夜昭容突然到了我那里,说是白天被您弄的十分没面子,这次您在布置端午的宴会,她说要和我合作,借着这次端午的机会,讨,讨……”
“讨什么?”
“讨回大王对我和她的宠爱……”
“啪”站在珍修媛跟前地夜昭容立刻给她甩了一个巴掌上去:“你胡说!”
“我没胡说,是你昨天来找我。教的我这些,天地良心,你敢誓说你没找我吗?”珍修媛捂着脸大声的吼着,夜昭容竟一时语塞只指着珍修媛说不出话来。
“夜昭容,你有去找她教的这些曲目?”蝉衣拧着眉看向夜昭容而问。
冉冬夜连忙下跪辩解:“贵妃娘娘,您别听她胡说。我,我是昨夜找过她,可是是她叫丫鬟给我递送了一张书笺,上面写着,她知道谁是jian细,我就去了她那里,结果她便说要我和她一起端午宴会上去表演一个节目以获大王青睐,只要我配合表演了,她就告诉我jian细是谁!”
“你说什么?jian细?”蝉衣的眉似乎蹙在一起拧成了疙瘩。而此时珍修媛则看向夜昭容一脸茫然地说到:“什么jian细?我什么时候给你什么书笺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你,你少给我装蒜好不好!”冉冬夜气急败坏地吼到:“你个死丫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这曲子。这曲子又到底怎么了啊?”
此时珍修媛也愣住了。看向蝉衣:“娘娘,这曲子怎么了?”
蝉衣眼扫两人一脸的凝重。终于她出了一口气对着她们两个说到:“我再问你们一次,这曲子究竟是你们谁教的谁?”
“她,她教我的!”珍修媛立刻指着夜昭容。
“夜昭容,是这样吗?”蝉衣询问着冉冬夜。
“我没有,我是和她说了曲子,可是我要她弹地不是这个啊!”冉冬夜也急忙辩解着,末了又追问着:“我要她弹的是《玉玲珑》可不是这曲子,这曲子……”
“这曲子的音调曲法乃是钥国曲风,想不到孤的王宫里竟有人能弹出这等曲目来!”景灏说着现身与立柱之后,迈着步子走到了厅中。
“大王!”众人惊讶,立刻从观望的状态里惊醒,一个个都下跪行礼。蝉衣则拧着眉,抿着唇,一脸懊恼之色的向大王福了身。
此刻大王地一句话已经令夜昭容和珍修媛两人痴傻。而夜昭容的反应似乎要快些,已经急忙辩解到:“大王,大王。这是有人陷害。臣妾绝没有要她弹这什么钥国的曲子,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景灏地脸色阴沉的如布满了黑压压的云。
“只是要她弹妩媚妖娆的曲子而已……”冉冬夜急忙的辩解着。
“你胡说!”珍修媛忽然像疯了一样,一把扯了夜昭容的衣服就开始撕扯着叫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骗我,你骗我!你教地怎么不是这个?夜昭容你,你可恶!是你口口声声对我说。别以为只有蓉贵妃能跳出艳舞来,你也能。你还说只要我把这曲子练好了,咱们一起合作,端午宴上,定能压过蓉贵妃,你能再夺帝宠,你还说等你有龙嗣,你会求大王将我升为昭仪地。你,你个骗子,你竟然教我什么,什么钥国地曲子,你,你陷害我!”
珍修媛地疯狂的叫骂中将夜昭容几乎打压在了身下,但夜昭容那乱蹬的脚,也将珍修媛是蹬的髻凌乱。那样的场面如同闹剧一般。看的景灏心中之火更怒,伸手上去将两人扯开,一左一右地甩开!
“给孤闭嘴!”景灏怒吼着看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人,然后她瞪着珍修媛说到:“你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曲子,是她教你,还说要借此机会。争风吃醋吗?”
珍修媛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拼命点头:“大王,让饶恕臣妾吧,臣妾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被她撺掇啊!”
“够了。”景灏忿忿地蹬了珍修媛一脚,然后走到夜昭容跟前:“你呢,你怎么说?”
“大王,大王息怒,臣妾也是一时糊涂见她说知道jian细是谁,也就去了。结果是她和我说……”
“她怎么知道你再查jian细?”景灏看着夜昭容的眼里喷着火:“孤这事只交代给了你。并未告诉他人,她怎么会知道你要找jian细?”
夜昭容一时语塞。噎的无法答话,拼命的转着脑子,才想到了对应之词:“大王,臣妾授命寻找jian细,在宫中查访,可能是臣妾掩盖的不好,令她知道臣妾所求了吧。大王,臣妾真的没说话,请您相信臣妾啊……”
“信你?一个jian细的事,你竟挂在嘴边随意地就拖口而出?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艳舞,你说她跳了艳舞,你也要跳?你说,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景灏伸手指了蝉衣,问着夜昭容。
“我……”夜昭容一顿,眼就往锦婕妤那里看,而只是锦婕妤却站起身急忙走到殿中跪下:“大王息怒,这个是锦翠的疏忽。”
“恩?怎么这事还有你?”景灏一看到出来的是翠儿,他有些意外。
“大王,前些日子您和蓉贵妃在外聚,太后挂心终日盼着您和贵妃的消息,后来消息传回来,太后知道了有jian细泄漏了乐舞内容是蓉贵妃关键时刻顶上,亲自跳了一曲绝世艳舞拿下了冠,太后虽庆幸乐舞之事拿下了冠,幸未成憾事。可是一想到蓉贵妃跳了艳舞,只觉得蹊跷,夜不安枕,便叫了臣妾去与之对话,臣妾便知道了此事。昨日里臣妾身体不适,先离了栖梧殿大家的群贺,想着去太医院找太医抓两幅药的,结果路上遇见了夜昭容,臣妾见夜昭容忿忿不悦,就上前劝慰来着,结果劝慰之中无意说漏了嘴,以蓉贵妃能以牺牲小我而舞艳舞为国争荣为由,劝夜昭容不要去计较,那知道……臣妾没管住嘴巴,没做到谨言慎行,实在有罪,还请大王责罚!”锦婕妤说着一脑袋就磕到了地面上,出“砰”地一声。
夜昭容看着面前这个跪地磕头一副柔软样子的锦婕妤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地,她使劲的呼吸着,努力的将心平着,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嗤笑了自己:忙活了半天,却被她算计了,这一番话说的多好,既撇清了自己,还说是我将她的好心演变成今日的事,而她一番话还把蓉贵妃跳了艳舞的事说了出来,她可真高,原来是这般的一石二鸟。
此刻蝉衣抿着唇并不说话,她看着那个匍匐在地上的身影,心中叫了一声高!
景灏点着头,频率加重。口中是一连串地:“好”字,然后直接招手叫了两个太监过来:“去,到太医院问问,锦婕妤可否去过,什么去地,抓了什么药。”交代完之后,就看着这三人只来回转着眼眸。并不落。
冉冬夜知道此刻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样地问题,眼下她已经明白自己是被陷进了泥潭搅进了混水里。她如果想要自保,只有两种途径。
一个是说出锦婕妤的种种安排,但是这个对她而言,自保的希望却微乎其微,毕竟珍修媛的一口咬定是她教了那样的曲子,她是百口莫辩地,因为她昨夜真的有教她曲子。想必有心人一定会说听见了琴音,自己想要辩解地清是没可能的了。曲风的辩解若不是熟悉音律的人如何分的清。
二个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咬出蓉贵妃,拖她下水,如果挖出她的不是,自己就能相较之下无事,若是挖不出来,也要弄她一身泥。至少还能为自己谋个活着的可能。
冉冬夜心中一算计,此时就开了口:“大王,臣妾此刻只怕说什么大王都不会信了,无论是说珍修媛陷害,还是说锦婕妤地‘有心’,臣妾现在倒是有三个疑问。”
“疑问?你还想问什么?”景灏此刻心中正在想着要怎么处理。听到夜昭容这么说就没好气的接了句。
“这曲子大王说是钥国曲风,可是蓉贵妃是我澜国嫣华郡主,她并未踏足钥国半步,怎么知道这一小节曲子是什么钥国之曲?这是一问;刚才锦婕妤也说了,蓉贵妃亲自跳了一曲绝世艳舞,堂堂嫣华郡主一直练的是袖舞与扇舞,从来不触此类非端之物,怎么会跳艳舞?还是什么绝世艳舞,想来不是像冬夜只扭两下而已这么简单,这是二问;冬夜的确有找珍修媛说曲。虽然我和珍修媛相争不下是何人先找了谁。又是谁教弹了这曲子。可是今日并非相约的端午宴会,只是今早蓉贵妃突然的宴请。而后邀舞。本来舞已毕,珍修媛却有意叫板令我起舞,而后她竟提前弹出为端午应酬的曲乐,大王您不觉得别扭吗?你不觉的这是有人安排好了种种,然后令冬夜落进全套吗?这第三问就是问,问如此不合常理地巧合,不是太不对劲了吗?”
冉冬夜的问话可以说是句句问到了点子上,听得厅内的众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蓉贵妃。
蝉衣眉间的疙瘩慢慢地散开,她看了大王一眼,轻声说到:“夜昭容,你是希望本宫来答,还是大王来回答?”
冉冬夜一哼:“蓉贵妃娘娘要是愿意解释一二,冬夜洗耳恭听。”
蝉衣的眼皮一垂,迈步绕过桌子,走向了冉冬夜:“你刚才地三问,本宫听的很清楚,本宫想确认一下,你只是疑问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本宫有问题?”
冉冬夜眼皮一翻:“有没问题是大王来定断,冬夜可没资格说,只是心中不解着三问,还请贵妃娘娘您作答。”
蝉衣点点头,看向景灏,轻轻地福身:“大王,臣妾可以说出来吗?”
景灏眉一蹙说到:“孤替你答了。你们听着,孤早就得到消息这王宫里卧有jian细,孤为防乐舞之密被人窥之,便和蓉儿商议后,令她筹划舞蹈与瞽官排练,实际上则为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舞者,悄悄地排练了那出谁也不曾料到的艳舞。如果表演之上,乐舞未被窥视而盗之,那么依旧是那处舞,倘若不幸被盗,我们还有一处舞可以顶上。还好备了此物,才使我们夺下冠,所以蓉儿的那处舞是孤授意下排练的,因为牵扯了她的清名,孤也下令此时不得外漏,可如今,你们却已经拿出此事来做文章,那么你听着,孤对外宣称的舞者是蓉昭仪身边的丫鬟,要是有天孤听到了外面有传言提到是蓉儿她亲自去舞,你们,你们就统统准备着在冷宫里过日子吧!”
景灏地话,令众人一颤,纷纷表示自己不会外传。此时景灏又说到:“你不是问蓉儿为什么知道此曲风吗?她与孤一起参加地聚,还与钥国右夫人切磋过琴技,她自然知道钥国的曲风了。至于你地最后一问,珍修媛,你说是她叫你这么弹琴在端午那日,那你为何今日会弹起啊?”
珍修媛一正身子对着大王磕头:“大王,是臣妾一时糊涂。本来臣妾不会弹起那曲,可是臣妾看到夜昭容一变幻曲子就舞的尚好,心中一忿,就莫名其妙的弹到了上面去,结果……大王,请您一定要查清楚啊,是她,是她教慕珍这样的曲子的。”珍修媛还是指着夜昭容。
“来人,先把她们三个都给孤带进天牢,孤自会查明你们谁是jian细!”景灏说着又手指了众人:“还有你们,谁要是把今日之事给孤宣扬出去,那就准备和她们一样!”景灏说着一甩袖子。
“不,大王,臣妾没有啊臣妾不是jian细!”冉冬夜一听要关押急忙喊了起来。
锦婕妤抬着含泪的眼看着大王,任身边的太监架了她的胳膊。
珍修媛摇着脑袋,一直说着:“不”,当被架起时,她则叫骂着:“冉冬夜,你这个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把那叫喊的嘴给孤堵上!”景灏烦闷的吼到,立刻没了那叫嚷的声音。
太监们将三个女人连拉带扯的押了去,景灏也忿忿的要扬长而去,可是走到厅门口缺喊到:“蓉儿,跟孤来!你们都散了吧。”说完在众人的行礼里,拉着蝉衣出了水榭,一路低着头闷闷地往御花园外走。
刚到园口,遇到了前面去太医院的两个太监带着一个御医,景灏简单的一问之后,知道锦婕妤昨日的确去了太医院,她因夜晚睡觉时落被肚腹受凉有些腹痛,太医也为她配置了药,送她服下。
“知道了,你去吧。”景灏捏着一张药方留底,扯着蝉衣出了园子就上了轿辇往奉天殿去了。
“大王……”蝉衣小心地开头,一副为难而又歉疚的样子。
景灏盯着手里的药方开了口:“蝉衣,你觉得她们三个谁是jian细?谁在撒谎?”——
千言无语一句话:我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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