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进来一个膘悍的警察,敲了几下门火恼地说:“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吵大闹,老实点。”落雪吓得连忙后退。
“你叫什么?”警察拿出了纸和笔。
“陈落雪!”落雪说。
“陈落雪?噢!原来是什么也没有啊!怪不得*条地躺在大街上。”警察漫不经心地说着。落雪这才发现自己失去了那身洁白的衣服,穿上了一身黑色的囚服。
“多大了?”警察干脆依着墙盘问起来,他大概是想借此立个功。
“20。”落雪说。
“住哪里?”警察问。
“天堂!”落雪说。
“你以为你是天使啊!天堂人有翅膀的,你有什么?”警察烦了。
“我有翅膀!”落雪卷起囚衣露出白皙的脊背。
“哈哈哈,真有,还隐行的呢!鬼会知道我立了功挨了罚,还要为你找衣服穿呢!”警察埋怨着,用他那肥胖的大手在落雪白皙的脊背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呀!我要出去。”落雪连忙放下衣服说。
“出去可以,扒了衣服你随时走都行。”警察打了个哈欠才慢慢地说着。
“我的衣服呢?”落雪问。
“鬼晓得,要不是我喝醉了,那能遇到你这倒霉鬼,连件衣服也没有!”警察似乎一提起衣服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会没有呢?我在天堂穿的是一身洁白的衣服。”落雪说。
“那你就要问天堂了,老实点,等待处置,不然我不给你留情了!”警察喃喃地说着,他在落雪身上暂时找不到可以给落雪治罪的把柄,也不愿意放他,为的是以后借此立功的,就关了门,走了。
落雪这才明白自己被关在地狱里,之前自己被剥了个精光,盖城还有一身被抹成白黑的衣服。落雪着急地在里面寻找着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灵心翅和灵心鞋,再也不能飞出、跳出这漆黑的牢笼。落雪像是一只无助的小鸟急匆匆地在牢房里走来走去,警察气愤地走了过来用警棍‘啪、啪’地敲了几下牢门大骂着说:“你给我老实点,难道你想造反不成!”落雪只好静了下来,他连那个通气小孔也够不着,他失望了,他绝望了,又想起他的妮妮。
突然门开了,进来一个长官模样的警察问落雪:“你叫陈落雪?”
“是啊!”落雪像得到了救星一样高兴起来。
“你好福气啊!天堂的宇航中心有人保你出去,你可以走了。”警官说。
“我要去哪里?”落雪疑惑了。
“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警官说。
“那我还回天堂吧!”落雪高兴极了。
“别高兴了!天堂已经开除你的籍贯了,你必须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警官严厉地说。
“啊!”落雪大叫。
“啊什么?给他弄件衣服,穿着囚服影响我们的名气。”警官说。
“对了,他还给了你一封信。”警官刚要走又像想起了什么,又拐了回来。
“什么信啊!”落雪惊奇地叫着。
“这怎么看呢?”落雪接过一个磁卡一样的东西。
“他说你自己有密码的。”警官说完扭头走了。
“不会吧!”落雪也想不明白,像这样的卡不借助什么电子设备怎么才能看呢!
一会儿那个膘悍的警察果真弄来一身白色的衣服,落雪高兴地穿上,警官对押送他的警察说:“一定要把他送到收获未来世界外边。”
“Yes,Sir!”警察做了个立整的姿势,然后押着落雪走了。落雪一路上被蒙着眼,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切,他在猜想这所监狱为什么会没有吵闹呢?是不是他们全部被电棍打晕了?
落雪被解了眼罩,光线竟不允许他睁眼,只剩下那个膘悍的警察骂着:“你们倒清闲,什么好事让我撞上了!从天上掉下一个瑞昱天使被摔成肉泥,我看到了刚立了个功,没有想到当晚连警车也被劫了,好厉害的瑞昱天使!又被罚了一顿!喝了顿酒又遇上你这个倒霉鬼,囚服、衣服都得我花钱给你弄,快走,看什么?”
“会不会是瑞昱老人和宝宝呢?”落雪想,又忙问:“叔叔,那两个瑞昱天使长得什么样?”
“鬼晓得,一个被摔成肉泥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速度好快呀!好吓人的,我们没有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警察说。
“那……”落雪话刚说个开头,警察就推了他一把催着:“那什么?快走!我还要交任务呢?不许说话。”
“您总是会有收获的,只要您在收获未来世界门口的收款箱里投入一元钱,您收获的将是整个未来世界。您总是会有收获的,每一个人能在收获未来世界挖掘到自己的金子,只要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就算您撒播的是秕谷,也能招引大量鸟雀的,只要您能拿出您的真情实意,您将在收获未来世界中挖掘到自己的金子。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幸与不幸,关键是我们是怎么样去面对的。何必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呢?人做好了,失败也好,成功也罢,您总是会有收获的。当您付出了许多后,仍没有收获时,请不要沉迷于失望和悲伤之中,因为您完全可以汲取经验和教训,也可以在他人的帮助下重整旗鼓,再播种一次,请问您收获的不是整个未来世界么?”落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收获未来世界外边听着那磁石般的声音,落雪慢慢地停下了脚步。那七根彩炼仍在空中飘着,黑白两道色彩仍然相互对立着,‘收获未来世界’六个大字还是在放射万丈金光,这是一根什么样的香蕉呢?
“收获未来是顶天立地的!”不知谁说。
“看什么,还不快走!”警察从落雪后面推了他一把,把落雪推到一面白灰砌的古老城墙前,旁边有一棵古柏树,上面赫然写着——EXIT(安全出口)。
“进去啊!”落雪想是一道墙连门也没有,却被警察推了一把,向墙撞去,“啊!”落雪叫着,可是像没有碰到什么,自己进到一条明亮的通道里,却看见有的人两手空空却笑得前仰后俯,有的人满载而归却皱眉不展……落雪也不禁哈哈大笑,却见过往的人群中有人叼着烟吐着火,穿得花花绿绿,走得刁二浪当,人们恶作剧似的搞着各种小动作,可始终给他们的通道只有一条。在黑暗的世界里,人们在不安与焦虑中走着,有人很坦然,有人很紧张,有人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把自己装(伪装)了又状(化状),生怕这个世界有朝一日会发生什么、失去什么……“那是一道虚伪的墙!”落雪叫着,他极不情愿看到一些人看到一点亮光就不敢把那堵墙推倒而被困在那里,要知道自己横下一颗心,全身心一用力,光明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只有像是无数个密封容器中的苍蝇,容器有多大,他们的空间就有多大,没有人能想到只要稍微一用力,那就是一道通向光明的大门,放在你眼前的即便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大道。然而所有的人被他的呼叫吓了一大跳,没有人能听懂他说的什么。
“哎,哈哈,呜呜,嘻嘻,呵呵,滋滋,啪,咔嚓咔嚓,哧溜,吧嗒吧嗒……”叹气声、哭声、笑声、拍手声、吃薯片的脆响、摔倒声、走路声……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就会戎忙脚乱,毛发倒竖,心狂跳不止,落雪想起刚开始的狼狈不禁哈哈大笑,警察也不再说什么,用他那膘悍的身体把落雪推走了。
落雪被推了出来,摸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分钱,他想他的妮妮了,好不容易从地上捡了一块钱,投了进去,却什么也没有了,连同那“总是会有收获的”七个金色大字和“您总是会有收获的……”那磁石般的声音一起消失了,眼前只剩*动翻滚的大海。
落雪行在大街上打量着过往的行人,自己好像是走在大路的中央,不知不觉见有几个跪在路边的孤儿,一个老人满头白发,留着长长的胡子抖着二胡,声音悲哀极了。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落雪分开围观的人群大叫着,他相信,收获未来是最好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天堂和活死人狱,只要他们争气,只要他们争取,自立更生是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不敢去收获未来呢?为什么要跪在路边受人可怜、遭人唾弃呢?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一个个善良的声音。
“收获未来是顶天立地的!”一个个憨实的声音。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落雪发现自己连人们的身体也能穿过,人们好像没有看见他,他愣了,见到眼前的一堆白骨被风吹干,化成灰烬,被风吹散,不返。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一切被打破了,人群却流动不止,乱七八糟,他发现有人在狂笑不止,似乎是刚抢了银行,落雪气愤地来到广场上,因为那里有许多洁白的鸽子,它们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落雪,似乎不害怕他。
天使,天使,
洁白的天使!
你是神的使者,
你是和平的象征,
当你用嘴衔着橄榄枝投向那无休止的战乱时,
请带上我的一丝忧伤,
告诉我的天使,告诉我的妮妮,“我爱你,妮妮!”
落雪大叫着,但鸽子不会理会他,被一颗石子打飞了。“啪、啪、啪”几声汽枪响,它们洁白的身躯中淌出了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
“可恶!”落雪去寻找那个放枪的人,是他打破了自己的梦!广场上空飘荡着张柏芝的《星语心愿》: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有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昨天留下多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妮妮!”落雪大叫着,睛空中突然一个霹雳,把倒在血泊里的洁白天使惊醒了,它们抽噎着身躯,想要飞起来,雨,再也忍不住冲破包裹的黑衣,疯子似的砸了下来。
“雨啊!下吧!下吧!浇醒这些可恶的人类!”落雪抬头望天,电似乎倾刻间已把自己撕裂,在一道道白亮的光芒中,惊现出一个个洁白的身躯,拼命地扑着翅,挣扎着。生命力的驱使把几个弱小的白色推了起来,飞了起来,它们没有能力把衔在嘴中的橄榄枝投向那无休的战乱,却在这风雨雷电中抖动着纯洁的身躯,用点点滴滴的鲜血在雨水中击起一个个浅显的小窝,然后和雨水一起消失。生命顿时失去了那片血色,变得苍白无力了!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收获未来是顶天立地的!”落雪愤愤地说着。可恶、可恨、可悲、可叹、可气,什么时间才会有和平呢?什么时间才会有新的思想、新的世界呢?要多久才会叫和谐呢?
“我不服气!”落雪大叫。
“信,宝宝的信。”落雪手触到口袋,突然想起了宝宝。信被取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落雪借着昏暗的灯光凑了上去:
知道你会说这句话的:“我不服气!”
我欣赏鼠的聪明机智,独占先机;我憎恶鼠的畏首畏尾,目光短浅。我欣赏牛的踏实能干,力争主力;我憎恶牛的一味蛮干,不肯动脑。我欣赏虎的勇猛无畏,敢于拼搏;我憎恶虎的霸山占地,自为其大。我欣赏兔的潇洒机敏,精细耐心;我憎恶兔的感情用事,逃避依赖。我欣赏龙的变幻无穷,呼风唤雨;我憎恶龙的自以为是,神圣崇高。我欣赏蛇的见风使舵,善于应变;我憎恶蛇的油滑多变,口是心非。我欣赏马的独来独往,心高志远;我憎恶马的自我封闭,我行我素。我欣赏羊的默默无闻,温柔善良;我憎恶羊的懦弱无能,顺服强从。我欣赏猴的灵活多变,活泼自然;我憎恶猴的刁钻古怪,胡作非为。我欣赏鸡的奋发勤早,果断认真;我憎恶鸡的孤芳自赏,贪图享受。我欣赏狗的温驯听话,忠于职守;我憎恶狗的愚忠顽固,不思贤明。我欣赏猪的不埋不怨不烦不燥,我憎恶猪的贪懒自私,无所作为。我欣赏狼的不息不移不淫不屈,我憎恶狼的灭绝人性,见利忘义。我欣赏豹的行如风,坐如钟;我憎恶豹的凶狠残暴,不择手段。我欣赏雕的犀利尖锐,拼搏进取;我憎恶雕的半瓶广大,多而不精……(妮妮日记)
各种动物都会有自己的个性,可是我欣赏的是妮妮的个性。在天堂,实力派的人很多,有头脑的人也很多。妮妮虽然是个新手,每次能拿出很刁的个性,因此她在天堂被称为‘刁’,并不是野蛮,而是因为她非常有个性,能在一种事业上一搏再搏,并且次次会有较好的成绩。追她的天使很多,光子龙王就是其中的两个,但是妮妮的要求很高:机智而不浅短,踏实而不盲从,无畏而不自大,精细而不情感,艺佳而不神圣,真心而不油滑,奇特而不封闭,无闻而不无能,灵活而不非为,勤奋而不贪心,负责而不顽固,无求而不中庸,自立更生而不长利短义,迅效而不凶残,上进而不知足……刚开始笑妮妮幼稚拿动物自比,动物的个性这么鲜明,难道她要嫁的是‘圣者’与‘强者’的组合?有人开始嘲笑妮妮的痴心妄想,但妮妮故作神秘,从不直言。几乎没有人能猜透妮妮的心思的,连伯伯也说恐怕只有超人能合乎妮妮的要求了(我也不是),但是我在妮妮的房间里看到了她的日记,才明白她所要求的,她所追求的,是能与各种信仰崇拜产生强烈对比的,是能与各种动物产生鲜明的个性对比的,就是拿出你的个性来!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个性,但是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坦诚、很踏实的人。也听你经常说:“人活着不在于理想的大小,关键是你争气没有?争气了就多了那么一点点,不争气就少了那么一点点,恰恰就是那么一点点,就把一个人定格起来,也决定了这个人的命运。正是因为少了那么一点点让这个人一辈子活在‘一定要争气’中,也永远差了那么一点点,让这个人一辈子也拿不出自己的特色来。”
或许你真的有个性吧!?妮妮最终选择了你。也并非天堂容不下你或是我故意排挤你,我的朋友!落雪,我的好兄弟!在天堂,竞争十分激烈的,大概就是因为竞争太激烈了,才会出现百花齐放的景观。虽然你很踏实,但是始终会因各种因素适应不了会被贬的。回来也找不到我,在你拿到这封信之前,我已经把目的地迁到雪莲城了,不要再回来。妮妮将成为我们共同的回忆,她依然活着,依然活在我们的心中。在天堂,为了纪念她,她被誉为‘最有个性的天使’受到他人的敬仰。这是妮妮日记的几段话你看看吧!也劝你,不要做空头文学家,要用你的实际行动去影响他人,要用你的特别之处去说服他人,要拿出你的个性来……大气做人,大度待人,大量做事,不在于你失败没有,而是在于你失败后屡仆屡起。倘若不成功,就做个有头脑的人过着小生活吧!我在收获未来世界里支持你,为你祝福。记住伯伯的话:规矩就是要被打破的。也要记住很有个性的妮妮,相信明天我们三个是能够在一起的,落雪!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其实我们没有输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天书,幻空间的存在至今是个谜,雪莲兽只是想像的产物;禾伯伯和爸爸说灵心翅灵心竟是为了让我们受情感的影响进而发挥出超人的能力,创造出打破常规的东西,所以说天堂有个妮妮我们谁也没有追到,记得一定要追到她噢!?
这是妮妮日记里的几段话:我所欣赏的是能大胆地对命运说出‘我不服气’和做到‘我不服气’的人,但是我更加欣赏的是能让我说出‘我服气’而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人。我可以爬上乌云和那些天堂的勇士们一起研究雷电,我可以一口气爬上高山唱歌给云听,我可以登上月亮并在太空中遨游数周,我可以踏山涉水来一次长途旅行,我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与众演讲家展开舌战,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个个名衔,我可以排除万难用实际行动和时间赛跑……但是敢问天下人:“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说‘我服气’?有什么人能让我说‘我服气’?”没有!从来没有过!我没有服气的理由,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可能也不会有,所以我只能站在收获未来世界上对整个世界说:“我不服气!”我不知道什么是我不服气,总觉得大千世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对大自然是有所敬畏的,我对某些人的品质形象也是很佩服的,但是始终不能让我说:“我服气!”当我们口口声声地说:“我不服气!”时,你做了没有?用心做了没有?争气没有?做到我不服气没有?恐怕是一口蒸气差一点把蒸气机争爆了吧!?我不服气是人人可以喊得出口的,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让别人服气的理由是什么?没有……不要说!不必说!那就滚吧!
所以你没有特别之处请不要在我面前放肆,我不稀罕!要想特别就拿出你的个性来!?如果说你拿不出个性就等你头脑中的智慧发挥到极限再轻言:“我最有个性!”
我没有什么崇拜信仰(包括佛教、伊斯兰教,*教等),我只喜欢一些新的东西,我只相信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不可能的人,也就是拿出自己的个性。所以我努力在各个场合把自己的个性展现出来,把自己发挥得淋漓尽致,出丑是极为平常的事,但是我没有放弃。直到有一天,所有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并称我为‘刁’,大家说伯伯像鹰,哥哥是鹏,我如果再叫雕,那天堂不又一只秃鹰吗?既然这么刁,干脆以后就叫‘刁’好了。自那以后,我在天堂成为天使,并且是人们所最受欢迎的天使之一。我没有什么信仰,却总是能在任何一个关键时刻拿出自己的个性,我活着没有什么目的,除了生存之外,最大的追求就是希望有人能去打破什么,把各种旧的、差的、烂的、败的、*的踩在脚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缺钱用,不少亲戚朋友,更不会丢了信心,新的物质突如潮流,但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最想要的是新的思想。
规矩就是要被打破的,伯伯说的对,难道不是吗?世界上有好多东西不是要被打破的吗?可是我将离开,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能让我说:“我服气!”因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弱小的,所以我只能对这个世界说:“我不服气!”遗憾的是偌大的世界竟没有什么能让‘我服气’的,我不服气!
遗憾,遗憾的离开……爸爸、妈妈、伯伯、哥哥、落雪以及我的朋友和对手们,希望你们没有什么遗憾,我在最后一秒也不会服气的,命运!
我看过大海,登过高山,飞过蓝天,游过宇宙……但是所有有生命或是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能让我服气,我不服气!曾因为勤奋所以我上进,因为智慧所以我无畏,因为坚强所以我不屈,因为尖锐所以我变得灵活……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发挥自己,反正做什么事情就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总是能找到在别人眼中是很独特、很奇异、很反常、并与众不同的见解。也不明白什么是个性,它并不能把一个人戴的假面具、穿的奇装怪服、吃的山珍海味、住的豪华别墅、走的超时代的舞步综合起来称为个性,个性就是拿出你自己的智慧来!所以我飞过、跑过、比过、激过、爱过、恨过、痛过、笑过、哭过、胜利过、失败过、疯狂过……我的一生没有缺憾!我更不会相信什么可恶的命运,因为命运是不能拿我开玩笑的,我却能把它*纵于股掌之中,玩弄于两指之间。所以假如有一天我因为某种幸与不幸离开了,我不后悔!但是,我将遗憾,在生命的最后一秒,我不服气!
更渴望有新的思想出现!
我不服气!
落雪万万没有想到妮妮是这么有个性的人,而且是自己所想的三种人中最能适应环境的人,他的身体随着他的心颤抖了好久,缓缓地跪下右腿大声喊着:“妮妮,我服气!”然后站起来冲着整个世界竭力纳喊着:“我不服气!”
“我不服气!”空空地荡漾着……
“妮妮!”落雪流着泪,钻进涌动的人流。不!也只有他自己不会随着人流涌动,他能穿过人流,穿过那些人,去找收获未来世界,去找天堂,去追求他的妮妮去了……
海水奔放浩荡,拼命拍打岸涯;小山时隐时现,如潮起潮落之滩涂;*的只有孤独的海滨小城。落雪在悲伤之余登上了临海的小石山,它临近大海,高不过百米,临海的一面显得突兀、险峻,近岸的一面铺设了层层台阶可以直达山顶。设计者的匠心独运吸引了很多旅客,他们登高望远,抒发各自情怀。以至于山下的小贩把生意做得到处都是,吃的、用的、住的,小石山对于海滨小城简直是另一种别致。
没有登高望远的古人情怀,悲愤和伤感迅速涌起,并走上极端,一种决然而然的死意贯彻心底,活着有什么意义?没有多想落雪便跳了下去,旁边的几个登山人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跳了下去就赶紧呐喊求救。不远处刚满载而归的渔船似乎发现了什么,飞驶而来,第一网,空空;第二网,空空……连续撒了几次网,才捞出了一条裹满水草的大鱼——落雪。
水手把落雪放在甲板上,扳腿、揉胸。从落雪口中弄出多余的水后做人工呼吸,水手们忙而不乱,一切井然有序。没有多久,落雪脱离了险境。
“啊!他是这么年轻!”
“怎么会想到死呢?”
“可能是做了什么伤心过头的事了吧!”
“是不小心掉了下去吧!不对,那么高,磕到崖壁上不撞个头破血流才怪呢!”
“喝高了吧!人喝酒喝多了才会那么轻死的,像李白。”
“好有气质啊!像屈原,啧啧!”
……人们站在刚靠岸的渔船旁边议论着。
“抢鲜了!新鲜的海鱼、海鲜便宜了!”渔船上的水手吆喝着把人们从议论中拉了过来,人们开始把渔船围了起来,纷纷抢购刚出海的鲜品。
阳光像一只暖暖的大手一样轻轻拂着甲板上的落雪。落雪睁开眼,听着嘈杂的叫卖声和人们来来回回在甲板上走动的声音,他站了起来。像幽灵一样穿梭在人群中,水手早已为他换上了一件蓝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裤子。
“先生,快来抢鲜了,要什么鱼有什么鱼!”水手吆喝落雪前去买鱼。
“啊!你醒了!”那个水手像发现什么一样惊奇地跑了过来,扶落雪到他身边坐下。
“是啊!这是哪儿呀?”落雪还不知道自己在渔船上,以为下面的木板还是铺的木砖呢。
“渔船,好大一座渔船,现在正在交易。噢,你坐这儿,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水手似乎对落雪很感兴趣。落雪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和他聊起了家长里短。一会儿,落雪就没有了兴致,像猪一样‘哼’着应付,他既饿又渴的肚子‘嘟嘟’地叫了起来。
时鲜的货品,受到人们的欢迎,经过一个多小时紧张而有序的销售之后已渐近尾声。众水手似乎刚发现落雪一样围了上来,问寒问暖,并拿出形色各异的食物让落雪填饱肚皮,还警告落雪大饥大渴的人经常会过于贪食而撑坏肚皮的。
“饭可不能白吃噢!”
“干脆留下来了,船上正好缺人手!”
“留下来了,每天做完事就可以随便玩了!”
“以前八小时,现在六小时,六小时外还可以做兼职,拿高收入、高标准,做许多有意义的事。”落雪笑而不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至少这些人的情是不可不报的,何况没有免费的食物的。
“船总来了!”众人纷纷让道,一个坐在轮椅上满头银发的老人自摇着轮椅来了。“兄弟们好!”他那和谒的皱纹让人感到一种无比的亲切感。
“船总好!”众水手看到老人似乎无比欢快,纷纷上前与老人调侃起来。
“你好!小兄弟!欢迎到我们船上做客!”老人伸出他那宽厚的右手。
“你好!我叫落雪。”落雪上前握了老人的手,宽大、厚实、粗糙,那是一只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右手啊!老人走后,众人一提到老者就说:“他是个英雄!”他亲自杀死的危险鱼类(鲨鱼、鲸鱼)多达二十几条,曾单独一人和一条大白鲨斗争了三个昼夜……
落雪很佩服英雄的,因此众水手把他安排到老人那里和老人睡,那是一艘有一百多米长,三十多米宽的渔船,上面的两层加上船舱一共三层,船舱里主要是为了堆放货物的,第二层是众水手和各指挥的休息室,第三层是船长室和副*作室。但是老人不愿在第三层,一定要和众人在一起,众水手只好在第二层单独为老人设置了一个房间供他休息。老人和落雪聊起了他的经历,讲述他怎样白手起家,怎样在汹涌的大海中与鲨鱼搏斗,怎样和鱼群*、搏斗……老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辉煌历史,落雪成了他忠实的听众。
随后问起落雪家里还有多少人,他的父母还好不好时,落雪想起自己的不孝,颇有些感慨。老人说自己年轻时常年不在家,所以和孩子一起时经常亲身教导他们,现在成才了,当了老板,这个船长倒没有人做了,只好让给别人做。又谈到生死:“在生的时候好好把握,到死的时候没有遗憾才不会后悔,否则真的是人一生中的失败!我在有生之年把两个儿子抚养成才,他们连船长也不屑一顾啊!根本看不上船长挣的那几个钱!在死的时候也将没有什么遗憾:我死后会要求子孙把我的财产90%捐献给社会,头骨捐给科学院作标本,健康的器官,如:胃、眼角膜……凡是有用的均可捐给社会,然后我甘愿把骨灰洒入茫茫大海,因为我已了无心愿。”
落雪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是多么的可悲:不信使他失去朋友,不孝使他饱受亲离之苦,所以他想到了自己不能死,应该活下去,那怕是到父母面前为他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他询问老人是否可以帮他介绍一个工作,好让他有钱回家。老人同意他在渔船上留了下来,做个小杂工。所谓的杂工,就是当渔船到岸边时帮忙卖一下鱼,清一下场,然后陪老人聊天。因为落雪不是真正的水手,而且还晕船,老人老了不出海了经常和落雪一起聊天喝茶。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月,老人没有再出现,众水手待落雪也‘苛刻’起来,活也不让落雪忙,因此落雪每天呆呆地站着,看着众人忙来忙去还帮不上忙,噩梦传来了:老人死了。众人按老人的意愿处理了他的后事。找到落雪,给了落雪7000元,说这是老人的意思。落雪想起了老人的志向想起了老人最后了无心愿,还经常鼓励他说:“年轻人,应该有番作为的,人应该在少年应有一番事业,应该把自己身边的人照顾好,像树木一样正直、向上,以免老年后悔。”
落雪用四千元给老人的家人和水手们各买了一份礼物,然后买了回和平镇的火车票。水手们买了一大堆东西把落雪送上车,车上的人真多啊!落雪拣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发现车厢里的人有种很不寻常的特点:要么一种人刚上车就开始睡觉,要么一种人就鬼鬼祟祟,凡车厢内老乡极多的,只有少数的人吃零食、喝水不愿意睡而保持警惕的。每逢一站,落雪就大吃特吃、大喝特喝,因为他觉得离家越来越近了,像猪一样睡了吃吃了睡的坐车法真让人受不了,在广播员喊:“车厢内的乘客请注意,XXX和平镇的乘客请下车。”落雪没有多想,随着人流下了车。
叫和平的镇太多了,谐音又那么多,致使人们误下车的可能就成了到一个村就可以叫“地球村”一样。落雪暗叹自己的倒霉,一摸口袋,钱怎么不翼而飞了?幸好落雪把钱分了几处存放,可是还是丢了一千多,再摸,哪里敢叫口袋,明明是被什么划了好细好长一道口子。“几百元钱够找司机吗?”落雪想着。
“先生,要旅店还是要什么?”一个司机看到有‘生意’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XXX和平镇到吗?”落雪不愿意相信自己下错车了。
“XXX和平镇,怎么又一个倒霉鬼呢?”司机叹了口气。
“XXX和平镇,到吗?师傅。”落雪以为司机没有听清楚又说。
“不到!不到!给我十万我也不去。”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为什么不到?”落雪愣了,难道司机不爱财吗?
“兄弟,你坐过头了!XXX和平镇得穿过一片一百多里的原始森林,森林里有老虎能一口一个人,有豹子,速度快极了,有狼,灭绝人性的,狼群至少也是十几只的,就算请个向导也得四五千花。”司机看到别人的灾难似乎有些兴灾乐祸了。
“啊!”落雪竟不知道怎么说。
“啊?兄弟,你要在这里做长久打算了!”司机说。
“不可能的,就一百多里了,怎么会走不出去呢?”落雪想走一百多里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不和你说了,没有人烟,没有人!懂吗?”司机说完开上车去招呼生意去了。
落雪很不乐意相信这些话问了好多人,才知道这是个事实,一个向导就要五千,按当地的苦力得做上一年才有可能回家。有人带他去拜访一位老向导,向导说惟一长久的办法就是等这里的火车把落雪带回去,大概是三个月有一来回,车费也不贵,请向导,单单给向导的就四五千,加上路上用的,没有上万元能请得起向导吗?落雪更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实,少年的*使他决意要独创原林,他相信自己能做到的,于是他突然跳起来与向导打赌说他两天内绝对能穿过这片原始森林。
“开玩笑,那我还得倒赔两天的食物呢!”老向导说完笑了起来。笑完接着又说:“的确!十年之前,如果你来,根本不用请向导的,但现在草原急剧退化,作用越来越小,原林也不断萎缩,容量却越来越大,近年来,狼穿过沙漠迁栖到这片原林中,以前这里并没有这么多的狼群的,可能是气候的影响和人为的因素吧!”
“什么办法,关我们什么事,说有其它星球呢?找了这么多年什么外星人什么UFO,还不是只有一个地球!”老向导的老伴附合说。
“责任在于自觉,一纸空文是不行的。”老向导说。
“有几个人能独自穿过呢?”老向导拿出了原林地图。
“我就是!”落雪说。
“没有人能从畜生口下逃生的,小伙子,只有白白送死的。”老向导劝告他说。
“我不信!”落雪说。
“好性格!这么多年了,我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率性的小伙子,有个性!”老向导说完拍了拍落雪的肩膀又缓声说:“明天再告诉我答案,那是一个百里无人烟的群狼之口啊!”
老向导并没有请落雪住进温暖的木屋里,也没有请落雪吃晚饭,落雪找到一个水泥桥,打算将就一夜。桥只有一人那么宽,想躺在这桥上随便过一夜好了,因为白天没有什么人经过,想晚上也不会有人经过的。刚睡下就有一个骑自行车摇铃的,落雪马上坐起,那个骑车的“妈呀!鬼呀!”车子迅速往右切,好像用了很大力气,还是直往沟里钻。落雪赶紧躲在桥底下,才见那人一瘸一拐地推车走了。幸好桥洞很大,桥下是干燥的,所以落雪蹲了一会儿就爬了上来;一会儿又来了一群叼着烟的人,他们坐在桥上说了好一阵才走,落雪只好回到桥下,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就在桥底坐下,头靠着石壁睡着了。
半夜,冷风把落雪吹醒了,落雪感到冷,就吃了些食物。当那“嗷嗷”长叫四起时,落雪才想到真的是狼!啊狼,在惊与惧的一瞬间,落雪抖了起来,在雪莲城的那条饿狼追着自己张着血盆大口,只要自己放松一秒钟就会被吃掉。很快恐与惧,饥与寒把落雪包围起来,并很快走上极端。“我不能跑,不能跑,我没有方向!我不能动,我不能动,我没有信念!我必须战胜自己!”落雪想着想着渐渐麻木了,当他手触到那些食品时他想:“因为我恐惧所以我吃,因为我害怕我冷我要填饱肚子。因为恐惧我才向我恐惧的地方跑,因为我有信心所以我能战胜一切。”后来果真不那么害怕了。
“老虎,仁义,不会上树,那我遇虎就上树;豹子,君子,是个好猎手,不食人脸,那我就多画几张人脸让它迷惑,和它玩捉迷藏;狼,*,不就是几只野狗吗?他们会叫,我也会叫,‘嗷嗷’,打不过,就跑……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斗不过的畜生,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所有强者没有弱点的。”落雪在恐惧中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因为他有一整套和世界上所有凶残动物搏斗的方法。
落雪醒时东方已经发白了,老向导早已等在那里,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成生意的,因为自己徒手在山林里走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这是他的铁招牌。他相信这一次这条大鱼一定会自动送上门的,凭自己多年的经验那些旅客听到狼的叫声吓一吓,再用几句话威逼一下就很快屈服了,因为谁也不是武松。
“向导,我打算去创一下。”落雪见到向导的第一句话就说。
“啊!狼会吃了你的,豺狼,见过没有?一大群一大群的,完全失去人性的,它们攻击人的手段很残忍的,连人的*也会攻击的,知道吗?”老向导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劝落雪不要一个人冒险。
“我有对付它们的方法。”落雪满是自信。
“什么方法?跑吗?你跑得过它们吗?你跑得了吗?狼会形成一个伏击圈的,会像猎手一样埋伏在你要走的路上,然后群起攻击你。”老向导说。
“放心吧!当它们大叫时,我也会大叫的,而且要叫得比它们还要响;当它们逃跑时,我会假装追一阵,当它们追我时,我会像捉迷藏那样和它们斗智斗勇,然后再坚持一个目标甩开它们的。”落雪相信他能创过这道难关的。
“儒子不可教也!别那么天真,你以为那里有跑道啊!那里落叶把地面上堆了一尺来厚,根本就没有路,找不到方向,没有人烟,没有水和食物,进去的人只能活活饿死!”老向导说。
“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或许老向导的话提醒了他,他很快找来一位山民对这片林海进行分析:落雪需翻的山头只有一座,其它全部是林场。“不过太长了,其中生活了各种动物,又有人看护,所以能穿过它的没有几人。”落雪早已听不进任何人给他的困难,何况是山民说的呢!他用剩余的钱买来干粮、水、地图和指南针,外加一把小刀,他相信自己能成功的。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甘愿请你吃两天白饭。”老向导希望落雪能回心转意,否则自己不少了一笔生意了吗?
‘轻履者远行’,‘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多少顾虑也没有多想落雪就出发了。一百多里,大概要两天,他觉得自己比起那些怕死的要等上几个月坐火车或是等一年请向导穿过强多了。他相信只要在乡导那里得到地利,凭自己的胆识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吗?
没有想过在原林里的树木是那么厚密,落雪根本看不清天空,太阳和月亮被浓密的枝叶遮住了,他只能凭着不同颜色的树干和指南针来辨别自己的方向,地面上集了好厚一层落叶,落雪发现在这黑漆漆的山林中行走,真的很令人害怕,乌鸦、猫头鹰等各种各样的动物怪叫和抖动树枝的声音会令人心惊胆颤的。他想快速结束这种旅程,于是他加快了速度,想以一天一百里的速度赶完它。
当落雪爬上那个三十里处的山头时,天黑了下来,落雪知道自己最恐惧的黑色既将到来,那漆黑中晃动着多少黑色的无形杀手呢?他很快下了山,令他不能相信的是山里黑的可怕,比山上的大青石还黑,自己多么想有一个生火的工具,这里太冷太阴暗了!
四周静寂下来,只有自己‘嗖嗖’的脚步声。“当一个庞然大物来临时,一定会拽着‘呼呼’的风声!”落雪想。落雪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就急急地向前走去,但他还是刻意不惊动什么,因为他怕有什么动物的突然袭击。
想也不会有太多危险的,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儿就好,天真的黑得很快,山林里很快就黑得不见五指,落雪最怕走夜路,夜间不好辩认什么,最容易迷路。他也不敢耽误什么,也不敢停留,他知道自己如果停下来就有可能碰到野兽,因为野兽一般住在山上的,山下才有可能是安全的。
不知走了多久,山林里有一条崎岖的小路,“快到边缘了吧!”落雪幻想着,静,只有走在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的山林中才会更觉得可怕,落雪幻想着背后有什么紧追着。“不要怕,那是自己的脚步声,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落雪自励着。‘沙沙’落雪想起在家母猫舔着猎物和小猫的声音,仔细一看,前边两三米远的路旁边横卧了一只比猫大了几十倍的黄毛虎,落雪迅速爬上离他最近的那棵树,在树上他的心狂跳了好久才平静下来,他看了看路边的那只老虎,它懒散地伸着四肢,眯着眼,身边的两只野猪有一只已经吃了一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觉。落雪盯着它看了很久,发现它依然是那个动作。“它是将要死了或是吃饱了吧!”落雪大胆地溜下树,那只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呢!离路边一米多,只要它跳起来,轻轻一扑,自己不就完了!落雪想着迅速挪着脚步,提防着老虎发动什么战争。落雪轻轻地从老虎身边走过。“虎还是有人性的!”落雪刚走出与老虎对峙的范围就飞也似的跑了起来,他窘极了,累得实在不行了,在一块大青石旁停下来想休息一会儿。
“没有完成任务这是不允许的!”落雪想起了瑞昱老人,那个敢打破规矩的人,不能呆在这里太久了,经过稍时的休息之后,落雪从安逸的大青石上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着,由于没有走山路的经验,特别是在夜间,走起来难免会磕磕碰碰,弄伤皮肤的。
“嗷嗷嗷……”远处狼的叫声像发现了什么猎物,“嗷嗷嗷……”狼的长啸像胜利者的凯歌。落雪觉得非常有趣,他不能像孙权那样亲自射杀老虎,可是模仿一下狼叫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嗷嗷嗷……”落雪扯着嗓子学起了狼叫,也根本不知道这些叫声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样叫着落雪更加兴奋,走得也快了,他发现这样根本找不到害怕,也不用害怕,说不好狼还怕自己呢!自己也相当于一匹无敌的“狼王”了。
“嗷”落雪听到一个极小极微的像婴儿哭的声音。“嗷”又是一个极小极微的声音,好像是狼在联系什么!落雪意识到自己有了危险,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段枯木,右手拿刀,左手拿棒向前走去。落雪突然觉得左侧有风,就猛跨一步,并向右转了半步,借势向落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影猛砍一刀,那匹狼轻轻地抖了一下,连叫也没有叫一下就不见了。走了一段,落雪突然觉得右侧有风,急退一步,把横扑而来落在自己面前的狼一阵乱刀猛棒打晕了。往前相对平安些,没有多久又有一匹狼像狗一样紧紧地跟着落雪直啃落雪的脚后跟,落雪赶紧跳起来,一脚把狼踢走了。刚站好,头顶上徐徐有风,似庞然大物落下,落雪慌忙躲过,他没有想到狼竟能跳到这么高的树干上,正想补上一刀,却看到前边一只狼正迎面扑来,赶紧向前一小步并向右猛转,端平左手中的木棒往狼嘴里一横,右手挥刀把狼的双眼划瞎了,瞎了眼的狼小声嚎叫着像婴儿一样跑了。落雪丢下木棒像风一样向前跑去,后边的狼总是穷追不舍,追一段路边等在那里的同伴立刻发出信号代替它继续再追,落雪跑得累极了,“嗷嗷嗷……”前边仍有狼的叫声。突然追他的狼停了下来,卧在路中央,不追了。
落雪很纳闷,不知道进还是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能在这里等死的!”落雪想着就向前继续走去。
周围不断地有狼的叫声,落雪知道前边有一个更大的狼群的,自己赤手空拳怎么斗得过呢?但他还是会一试的。那群狼在围攻一大群野猪,落雪绕了十几米一个大圈从它们身后绕了过去,它们好像目标很专一,因此落雪很晓幸,也很晓幸发现自己跑的比狼还快。所以落雪打算遇到群攻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迷惑群狼,再发挥自己的优势——跑过它们。
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走多久就遇到十多匹狼,落雪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群狼很快把落雪围了起来,落雪迫于无奈,像恐吓一群强大的敌人一样撕着脸大吼大叫,狼迅速把包围圈放大一点,落雪顺势拣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枝,群狼又紧紧地向里靠拢。不等它们发起进攻落雪就用木枝不断地挑起枯叶灰土,狼眼欲迷。落雪突然把离他最近的那匹狼一棒打晕,不等众狼回神已飞速跑了起来,狼是很有意志力的动物,落雪知道自己这样斗不过也跑不过就只能和它们斗智。落雪的速度提得很快,当他甩开狼一段距离时,迅速爬上了一棵大树,然后像猴子一样从这根树枝荡到那根树枝上,众狼不会因为这些而迷惑的,它们在树下观望了一阵,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啃着树干,啃得满口是血也没有放弃。“好有意志力!我得比过他们。”落雪在一个树杈上坐了下来,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挂在树枝上,悄悄地跳到其它树上,滑下,溜走了。
经过一阵疯狂的啃噬之后,树倒了,群狼发现不见了落雪,又迅速追了起来。落雪刚跑了一阵停下,又听到后边“呼、呼……”的喘气声,于是又跑了起来,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落雪也顾不了太多,跳了下去,只奈何这里不是雪莲城,自己又不会游泳,弄得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已有两匹狼像狗一样“扑通、扑通”跳入水中,但很快就游到了岸边,“它们怕水!”落雪想,落雪找到一段枯木浮在水面上,群狼则分散开来,围在小溪的两岸,对峙了一阵,群狼像放弃了似的,有的卧倒在地,有的闭了眼睛睡觉,有的上前喝水,有的干脆一走了之……
“这是狼的诱惑,我在水中呆到天亮再想办法。”落雪想。
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突然从上边跳下一匹狼直扑落雪,落雪觉得头顶上方好大的风赶紧游开,狼扑空落在水中,落雪快速抽出刀把正在水中扑腾的狼搠死了!落雪发现他头顶上方的一个树枝上有一匹狼静静地卧着假装睡觉,在它的身后不断有狼靠着树干,像人叠罗汉一样把另一匹狼举起,然后最上边的狼往树上跳,那匹狼身边已多了两三双圆溜溜乱转的眼睛,在黑暗中露出狡猾的光茫。狼不会随便放弃它们就要得手的食物(即使在十分不利的条件下),一匹狼又扑了下来,落雪厌恶透了,躲过,把它搠死在水中。然而欲要跳下去的狼不再做无谓的牺牲,它们在等,在等待时机。岸上的只有两三只狼在漫不经心地散步或睡觉,多么地悠闲自在。树木上的狼睁着透着光芒而又狡诈得黑滴滴乱转的眼睛。“我们要报仇!我们要报仇!”群狼说。
天亮了,没有想到森林里天亮已将近中午了,落雪看清了狼的踪迹,看到了它们的真面目:像狗一样静卧着,伸起它们那尖尖又保持警惕的耳朵,眼睛灰溜溜地乱转着,一肚子的坏主意。假装睡觉、悠闲自在、漫不经心……好一个战神!
“来啊!跳下来啊!”落雪叫着,拍着水面,群狼开始骚动。“啊……”落雪心中充满了愤恨,“来啊!来啊!来报仇吧!”落雪吼着,狼王静静地走了,群狼也悄悄地走开。
落雪迅速上了岸,被冷风吹得颤颤的,一只狼又扑了过来,好嚣张!好张狂!没有你们的形势了还敢来!落雪迎上前一刀捅进狼的心窝,它很快倒下了。原来狼逃走只是狼的诱敌之术,竟在极其不利的条件下又追起落雪,落雪一声大吼,把狼吓退了一截,便迅速地跑了起来,突然有一根折了的树杆挡住了去路,落雪还未发现上边有什么字就急跳了过去,右脚踩到了什么?被倒挂起来!一匹狼跟着落雪跳了起来,掉进陷阱里‘嗷嗷’地叫着,群狼像婴儿一样挤眉弄眼,‘嘤嘤’地乱着,可是无济于事,没有多久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狼也会因同伴的遇难而流泪的啊!”落雪被倒挂着看到每匹狼纷纷丢掉了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后才潇洒而去,似乎不以为然,也十分舍不得。落雪看到了狼那一起一伏的压缩弹簧那样一紧一纵的身影慢慢消失,不由得感慨:“狼是多么可爱啊!”
“狼真不愧是当今之战神!”落雪不禁暗叹这个世上有哪一个团队能胜过狼呢!
“它们应该想办法救你才是!”落雪对掉在陷阱里的狼说,想到自己被吊着的可悲,落雪说:“我们应该自救才对。”
狼刚开始还“嗷嗷嗷……”大叫,不断地往陷阱外窜试图摆脱什么。后来像失去了气力,没有动静了。仔细再听,发现狼在发出‘嗷嗷’的声音像是和谁正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或是得到食物发自内心的那种贪婪、自私、利欲攻心的霸道一样。
“里面有其它动物或狼!否则没有必要这样啊!”落雪想。
不多时,有几个人提着枪来了,他们当中还有几个医生,“救我!”落雪冲他们喊着,马上有人过来把落雪放了下来,把他放在担架上,立刻有人给他检查身体。
“噢!不!它把自己的腿咬断了!”有人叫着,他费力地从陷阱里提出一只被麻醉了的狼,它的右后腿已被咬得只剩下几根筋了。
“再晚一些就有可能全部咬断了!”
“它是用这种自残的办法自救,的确我们要改进我们的方法了!”
“好一个勇敢的动物!”
“能接好吗?它有危险吗?流了那么多血!”
“它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我只能帮它包扎好伤口,止住血,只能带到城市的大医院才能为它做接肢手术。”
“谢谢你!”
“客气什么,还不是为了多活几个生命吗?”说完几个人笑了起来。
落雪为这匹狼感到兴奋,当群体为了保存实力而抛弃它时,它没有被随便打倒,而是随时采取最有效最快捷的方式自救——虽然是自残。宁死不做战虏,不拖团队后腿。
“它是一匹真正的战神!”落雪从单架上跳了下来,他不愿意躺在舒坦的软床上享受,他宁愿和众人一起步行,他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他要像狼一样敢作敢为敢承担。
落雪被拘留了,原因是涉嫌捕杀野生动物,由于出于自卫的原因,人们对这个吐字不清,略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还是放了一马!落雪被关了三个月,由于查不出他的图谋(谋利寻私),落雪是因为自卫,由于落雪头发胡子特别长,报纸上立刻刊登《他是个野人》、《最近发现UFO在XXX原始森林处活动》、《外星人的脚印》、《他才是真正的战神》……题目繁多,知情者不知情者,五花八门,品种齐全,生怕这一次能露掉自己抢占的风头,甚至有人只听到落雪搠死了两匹狼也夸其口叫《外星人的眼光》。
由于落雪的身份证是二百多年前的,所以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敢用,一查老底,果真XXX和平镇有一个叫陈落雪的,但是又没有任何人能说服谁这是真的,只有一种可能是思想过敏。上报中央,DNA检测、测荒、考证,绝对没有一样作假的痕迹,又过了三个月,中央命令:放。地区也怕麻烦:放。
落雪的突然被放使媒体乱了头绪,但很快已不是什么‘新闻’而是成了‘传说’和‘奇闻’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狱方在落雪的强烈要求下给他剔了头,他现已是个小平头,胡子早已被刮光。由于没有钱,落雪被迫在工地做了几个月的苦力才凑足了回家的路费。
当落雪踏入和平镇的土地时,发现这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人们住的是集体公寓,有专业的养殖场,专业的果蔬基地,专业的农产品基地,甚至还有专门给农作物施肥、喷药的公司,这就是所谓的农村吗?这是现代化农村吗?退耕还林、退建筑还林、保护土地、保护林木,“植树一棵,富及一家”又如:每年树一棵,富可致天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在急剧的竞争力上,才会有这么多能人强人出现,以至于出现专业化品牌,超市场服务,集中型生产、大型加工基地等。“或许是时代的进步吧!”落雪想。
落雪问了很多人才明白所谓的和平村早已在几年前退村还林,搬进集体公寓里了,由于人口过剩等诸多原因加剧了市场的经济,人们不得不举起‘节约、高、精、密、新’的可持续发展观为后代留下一个务实的生存平台。
落雪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政府小楼早已变成了现代化大型的写字楼,一查太平镇的历史,果真有个叫陈落雪的,只是两百年前已经失踪了,他的弟弟末有,他的弟弟的后代改姓了墨,如果姓墨的还在的话应该落雪是他们年龄中最老、辈份最高的一个老人(108)的曾祖父,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些事的,办公室的人谁也没有把这件事当真就把落雪赶走了。
落雪不得不在这个镇上挨家挨户地打听,见到的尽是一张张冷漠无情的面孔,他不敢相信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人办什么事吧!他相信自己会碰到一个姓墨的人的,因为那不是墨子的后代,而是与自己有着浓厚的血缘啊!
扑鼻而来的是一种特殊的气味让落雪想起了什么,大概只有喜欢它的阿狗才能第一个试破吧!“大粪!”落雪急欲匆匆地穿过它们,却见绕着一幢住宅的旁边种了一圈树苗(大约一米远一棵),有一个人还不停地往里面加着粪。
“大热天的,多影响空气啊!”一个过路人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的两个指尖捏着鼻子丢下这么一句话快速走开了。
“哐啷!”这幢住宅里的主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轻轻把门打开了,他带着铁锨一边小声骂:“*养的!”,一边又匆匆地从树周边挖了土把树周围的大粪掩埋了。
“你骂谁呢?”挑粪工听到后火了!
“娃呀!有人挖我们土了!有人挖我们墙根了!快来呀!”站在前边那幢楼二楼的一个妇女把窗子打开后往下望了一下,才把窗子关上。
“娃呀!有人打你爸了!”中年人刚直起腰就听那妇女又叫着。
“凤辉!风影!啊!有人打你哥了!”那个妇女不断地发号施令,一会儿挑粪工身后就多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一米九七以上的‘猛男’——这里的任何人都比得下去。
“这是你家的土吗?乡巴佬!”凤辉叼着烟上前几步抬起他那油黄的右手点着中年人的胸口。
“乡巴佬!告诉你,要想做好事也要到地里去挑,这是我们的地盘,不是公家的,更不是你家的!”风影把刚点好吸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指着中年人的鼻子说。
“长点记性!”猛男把剩下的半桶粪往门口的那棵树边上一倒,粪流了一地,流到了中年人的脚下,流到了善良的人的大门前的空地中央。
“哈哈!没有出息!”挑粪工乐了,扭着头笑着说:“走!”
“*,老子*祖宗!”中年人举起手中的铁锨就向挑粪工砸去。
“*的,你自己*自己吧!”猛男轻轻地把挑粪工推到一边,待中年人的铁锨落下,顺势向前一拉,中年人差一点栽倒,他夺过中年人手中的铁锨稍往右小腿上轻轻一放,“咔嚓!”一根榆木质的锨耙已折成两截。
“就凭你,找死吗?”凤辉风影不等中年人站稳,‘嘭、嘭’一人一拳已经打在中年人心口,中年人被打得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大叔!二叔!你们休息一下,让我来!”猛男把锨耙丢得远远的,拉了拉衣领吹着口哨走了过来。
“你来!你来死吗?”突然从里面跳出一个泼妇,她右手拎了一把菜刀,左手握了一把铁锤,远远看上去颇像关公加上李逵的架势,终于出来一位捍卫她男人的忠实卫士了。
“咦!咦!这不是二奶吗?今天也想‘鸟’一下了!”二楼的妇女开口了。
“*!打不过就躲在猪窝里,亏你还像个人呢!”泼妇用菜刀指着二楼的中年妇女说。似乎她们之间曾发生过多次战争,但凭一个躲在猪窝里破口大骂的女人和一个饱经风雨沧桑的主妇相比,无疑是大败而归。
“**!如果你是人老娘立刻下去给你干!”二楼的妇女把手中一块要吃的西瓜往泼妇脸上摔了下来,泼妇赶紧用菜刀和铁锤去格挡,西瓜撞在菜刀上迸裂开来,碎了。猛男轻轻一跳,在泼妇的左手右手上轻轻一打,两件武器‘咣啷咣啷’纷纷落地,“啊!”泼妇的右手像是损坏什么一样不停地抖着怎么也抬不起来,左手也起不了太多作用。
“*,欠揍!”猛男轻轻一推,把泼妇推了个四脚朝天。
“鸡婆!我们不打女人!”挑粪工和他的两个兄弟阴阴地笑了起来。落雪再也不忍不住了,他不忍心看到三条野狗肆意狂噬一颗善良的心的。“他们该死!”落雪轻轻地跳了过去。
“怎么还请了打手呢?”挑粪工吐了一口痰,笑了!在他眼中,他儿子有本事,他们人又多,多一个又怎么样呢?
“法律是不允许你们这样的!”落雪像母鸡一样把中年人藏在身后。
“老子就是法,警察也不敢来!你算什么鸟东西!”风影火了,猛伸右手想一拳就把落雪打倒,落雪没有理会,轻轻躲过。
“大叔,这里有钱,你去报警!”落雪掏出一些钱把中年人推到一边上说。
“他敢吗?有种去啊!警察被我们打得直磕头,从这里爬着出去了!”挑粪工边说边指了指*,笑得更加得意忘形了,他根本不把落雪放在眼里。
“先揍扁他再说!”凤辉不奈烦了,首先动了手,落雪知道一场恶战是再所难免的。
“娃呀!你去打那个乡巴佬!打得他一辈子也爬不起来!”二楼的妇女又发话了。似乎对这家人充满了仇恨。
“就你们吗?”落雪根本看不起这几条狗的,当三兄弟有人发拳时,落雪轻轻地躲过,顺势用力往后边墙上推,当三兄弟有人用脚时落雪一把抓住借势快速往后退,然后用力往前使劲推,再轻轻一丢;当三兄弟有人稳打稳站时,落雪就猛踩他们的脚后跟猛扇他们的脸,‘啪!啪!啪!’三兄弟撞墙的、摔倒的、被踩脚的、被打脸的,三兄弟乱了套,只有挨打的份。一会儿三兄弟被打得鼻青脸肿,骂爷咒孙的。
猛男很快把中年人夫妇打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来,连同中年人夫妇的武器——菜刀和锤子一齐丢得远远的。当他看到父辈们吃亏时,俨然甩了上衣,赤膊来打落雪,他阴着脸,狰狞地露出嘴里的两颗虎牙,在大热天散发着阵阵寒气,肥壮的肌肉和肌腱让人感觉这不是人,而是一只豺狼,一头猛兽。“找死吗?”就凭他那膘健的身材只用身体也能像推土机一样把他眼前的小不点推走的。
“就你吗?”落雪不等他发起进攻已跳到他面前,跳将起来,狠狠地在猛男的头顶拍了一巴掌。落雪根本不想跳这么高,因为自己的敌人太高了,比自己高得太多了;也从来没有跳这么高的,但是有人骑在自己的头上,把刀放在自己头上乱刮,自己能不火吗?就算你是泰山,我用尽我的优势也要把你比下去。
猛男吓了一跳,但很快静了下来,“*!找死!”猛男一弯腰,右手虚晃,假作攻击落雪的头,左手端平掌心向上直攻落雪心口,落雪轻轻躲过,又跳得老高,借势扇了猛男一耳光,破口大骂:“野种!替你父母打你这个不肖子!一打你的不孝!”
猛男吃了亏,他知道自己太高了所以才会吃亏,最长的是自己的腿了,他必须借此发挥一下自己的优势才是,落雪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更不懂什么招式,只不过雪莲城中练了一段时间,比别人快了一点而已,当‘扫堂腿’以及什么脚以怎么样的速度过来时,落雪就躲过,打不过,就躲。别人用招式,自己用形借势;招式是固定的,形势是利用的,况且人都会累的,所以会把自己的弱点*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三兄弟手持菜刀、铁锤、铁锨杆围了上来,他们想要了落雪的命,中年人赶紧去报警,无论是什么中用不中用的警察总是正规的政府机构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哪一个警察能多吃几口‘硬饭’的,吃‘硬饭’的人遭人暗算的太多了,所以敢给人民伸张正义、敢为人民说话做主的人都‘不得好死’,只有那些附言趋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才是‘真英雄’,才能‘上够得着,下摸得着。’正是如此那些办实事为民请命的人会忙得像特工一样,假如能力不足会早年‘夭折’,假如既有能力又有手段那就只有埋头做事的背影,好像时间是金子做的一样一秒钟也不敢放过。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狼的标准。
“来吧!就你们四个啦!”落雪叫着,像一匹野心**的野狼,四个人不停地变幻着自身的位置和攻打的位置,落雪虽然能躲,但是还被逼得咄咄后退。真后悔自己没有一些实用的招式。无形的东西太乱了!四个人攻着攻着就自乱起来,露出了许多破碇,落雪知道自己主攻的机会到了,他攻击的对像不是强大的猛男,不是凤辉风影,首先的一个是挑粪工。他只有逐个躲过他们的锐气,拣他们弱小的攻,逐个击破,这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
的确落雪赢了!猛男的优势不好发挥,他的三个帮手犹如刀锈一样影响刀的锋利;三兄弟互相不能配合,却处处打自己,处处挨打,因为他们本身不利,握着的也不是利器,只能借自己笨拙的动作给别人当利器用。
“二打你功夫不精!”落雪不知道这一巴掌打到了谁的脸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三兄弟见打不过别人还挨打就退了下来,似乎是自己在帮倒忙,猛男一脚飞来想把落雪踢倒,落雪卖了他一关,向后退了一步,猛男想着顶用又一脚踢向落雪的头。落雪这下可没有那么客气了,猛一低头直扑猛男直立的那条腿。
“啊!”猛男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
“摔王八了!摔王八了!”落雪肆无忌惮叫着,猛男的头掉在一个树坑里沾了好多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到的人纷纷笑了起来。“要不是老子今天感冒非红烧了你!走!”猛男生怕丢了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就卖了落雪一关,气急败坏地走了!三兄弟料斗不过也只好走了!落雪摊了摊手,人们也怕这个不简单的人物后面肯定有什么人撑腰,向落雪伸出了大姆指也只好散了。
中年妇女拎起半块砖头朝那二楼的玻璃窗扔去,‘啪’玻璃被砸了个大洞。“三打你没有良心!”落雪为了减少麻烦大叫着。
中年夫妇互相撵扶着约落雪进了屋,他们把门顶得死死的,中年妇女进屋后给落雪倒了一杯茶就放声大哭,中年人请落雪坐下喝茶后也默不做声,落雪追问了许久,中年人说:“先生!你快走吧!否则他们报复起来你就麻烦了!”并谢落雪这一次帮助。
“怕什么!我还要在这里找人呢?”落雪说。
“先生,真的,你拿这几百元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今天斗不过,他们天天会来找茬的,直到把你耗得什么斗志也没有了,再到半夜,给你一个奇袭,防你也防不住啊!”
“好啊!来了好!来了才玩他们呢!”落雪对这样的人心中已充满了恨意。
“那不是开玩笑的,那是个贼窝!贼窝?懂吗?他们哪一次来不是闹个鸡犬不宁的!”中年人语重心长地说,似乎充满了无奈。
“警察不行,我让报社来!让法院也来!”落雪说着,很快弄到报社的联系地址,他想用法律道德来解决这类事情。
中年妇女讲起了事情的经历:
20年前,村庄还没有改革,还不是集中型村庄时,我们曾是很好的邻居,她住在前面,我还是在后面,由于关系好,所以经常到一起玩,他的孩子也经常到我家玩。小孩子,年少轻狂,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们的孩子有些小偷小摸的,就告诉他们。“哎,小孩子嘛!年少轻狂,没什么的!”他们很不高兴,连着几天也不到我家。
后来一连几天,我们每天中午干完活回家,就发现自己的大门口中央有一堆一堆小孩子拉的屎。凑了一天,我就干脆不上地了,我要看一看哪个鬼孙子在我们门前拉的屎!我关了门,老伴一个人去干活了,门都锁上,在门缝那看。那个毛孩子,大清早跑到我家门前蹲下,翘起屁股拉了许久,他的母亲(今天在二楼的那个妇女)在边上看着吃东西也不管。我当时气急了,真想给她两巴掌,想想自己被反锁着或许又不是人家呢!不伤了和气了吗?后来就算了!可是一连几天还是那样!又一天,半饷有事我回家拿东西,那个毛孩子又是那样,蹲在我家门口光着屁股啊!*一见我吃着东西狗一样夹着尾巴跑了。我当时就蹲下问这个毛孩子:“是谁让你在这儿屙的?对*奶说,我给你钱买糖。”“我妈!”孩子小,五六岁,说了实话,我给了他五毛。“你说这几天是谁在这屙的,我给你一块。”我又接着问。“我屙哩!我屙哩!”听了毛孩子的话当时我懵了,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发作。“你再说,这几天是谁让你在这屙的,我给你十元!”“我妈!”毛孩子什么都认了。当时我就火冒三丈,拎起那毛孩子管他哭不哭就往前边跑去,她像发现了什么,听到孩子哭了,哭到自家门口了,就赶紧喊孩子的名字。没有想到一出门便看到我,再也躲不过了也不好意思躲了才硬着头皮站在门口,我拎着那毛孩子扔到他家门口骂着:“有种蹲这屙!”
“妈!妈!”毛孩子哭了很久,那妇女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咋回事了!”她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真不相信人这戏演得多精啊!
“咋回事了!问问你是咋教孩子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拉屎拉到我家门口也不管一下,跟那狗一样,狗也会选选地方往墙角旮旯里拉呀!”我当时很火就劈头盖脸地问她。
“小孩子嘛!没关系的,大了就好了!”她发现自己失理了。
“没有拉到你家门前,什么叫没关系?”我当时气极了,快疯了!
“他太天真可爱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何必给予计较!以后有的是时间教嘛!”她还以为是天经地仪的呢!
“迟早你们会有好下场的!”扔下这句话我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家养的猪丢了,我就在那里骂,她也在那里和我对骂,我当时就火了,找人专查他家是不是偷我家的猪的,也咒骂那偷猪贼:“那偷猪哩!你听着,我祝你八辈子养不成一头猪,养一头就被人当你们家门口杀一头,养一窝死一窝!你们一家永远是个猪贼窝!”
就这样我骂她骂,我停她也停,世界上没有人不办昧良心的事就怕鬼的啊!但是我们当时没有证据也根本不懂咋弄哩这些事过些时间也就忘了。就从那时起,连着好几年,就要到卖猪时,她家的猪不是被当着她家门口被杀死就是得猪瘟死了!据说半夜还能听到杀猪时的残叫声,第二天早上起来门口杀的猪血还没有干……说是我们咒的,不做亏心事,那怕鬼敲门啊!后来,她的儿子小偷小摸被抓进少年监狱,也说是我们咒的;再后来,出来又跟别人贩毒抢银行被抓也说是我们咒的;你说这人讲不讲理啊!混蛋极了!关了十几年出来了,还不改,就那个两米多的高个,仗着他父辈兄弟多,他认识的混混多,就对我们作威作福。人倒霉了,分集中房时,房子偏偏又抓到他们后边的号!人倒霉啊!没有人想和贼做邻居啊!连换个房子我们给人家倒贴钱人家也不来!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啊!他们仗着人多就斯侮我们,多遭踏人啊!大热天,人家插上几个棍,浇上粪,熏你!大冬天,人家把洗脚水隔窗倒到你门口,每天早上起来不是湿湿成河就是结了一层冰。警察来了被打得跪着喊‘爷’叫‘爹’爬着从*出去,法院来了,人家花几个钱灌得迷三倒四的,‘没事!没事!’反倒是我们是‘刁民’马上又再罚我们一遍,谁敢管地头蛇?这个窝囊废打不过人家,骂不过人家,告不过人家,怎么样也弄不过人家,只好等他们睡下半夜了,我们盖住……
“那你们没有孩子吗?”落雪问。
“怎么没?在学法呢!学习法律!我看也是个无用的东西,对待一群法盲一窝法盲有什么用呢?说白了就你一个人懂用你一个人身上,我们不懂也不管你法不法,‘天王老子地王爷’,轮到我们学法隔天远呢?有几个人知道这叫法律呢?”中年人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对面的妇女叫着,‘啪’二楼的铝合金窗又多了一个洞,外边刚刚赶到的记者偷偷地拍下了这一镜头。
“他们要来报复了!先生,你快走吧!他们人多,这一次可能几十个人啊!他们从来没有被打过这么惨,你斗不过,快走吧!越快越好!”中年妇女说。
“我不走!有记者,有法院,有警察,这下有好戏看了!”落雪笑着说。
“人多不办实事啊!”中年人说。
“一会儿就有答案了!”落雪神秘起来……
“鸡婆!快开门!”外面不知谁叫着,接着就是不断的推门声。
“大叔,有没有绳啊?绿豆?黄豆?木棒?辣椒油什么的?”落雪问。中年夫妇愣了不知道做什么,“我们晚点抓贼!”落雪教中年夫妇如此如此,又教记者作壁上观,法院和刑警不要随意行动,趁有利时机端了贼窝。
果真贼叫了几声就没有动静了,院子里是水泥地,墙根洒了些绿豆、黄豆,放了老鼠夹。落雪悠闲地吃着点心,等‘贼’上钩。果真有一贼进来探险,那贼跳下脚下一滑就立刻被打晕了,好久没有动静,落雪觉得这样没劲!当一贼再跳下滑倒时,落雪用一把菜刀架到贼脖子上,一把刀在贼脸上轻轻划着,中年夫妇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贼绑得结结实实,封了他的嘴巴!
落雪特意带贼来到楼梯间里,让这个贼看到他刚才的兄弟,又‘杀鸡’给‘猴’看,弄了一大片血(辣椒油和一些色素)到贼脸上,一会儿贼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怕极了。“你听这个电话!”落雪把电话凑到贼耳朵边上,贼听到了警察队长正在发布命令。贼点了点头,他不想死更不想受这样的折磨,更想的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果真,贼让落雪敲了敲那边拐角最底倒数第三层第三块砖。听到动静很快有人翻墙进来,落雪一口气打倒了三个。外边和前边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中年夫妇早已把贼捆好,落雪知道这场戏他们赢了。果真,一会儿‘110’警报响了起来,电话零也响了起来。“我们已经大获全胜!”那边的刑警队长把这个快人的消息告诉第一个接到电话的人。
所有的光明到来了!中年夫妇把所有的灯打开,把脚下的几个小毛贼连同所有的恩怨向记者、警察抖了出来,正如中年妇女诅咒的那样:那偷猪的,你们家永远是一个猪贼窝!贼首猛男,同伙挑粪工夫妇、凤辉、风影以及一系列相干人员。
报纸新闻上很快就有关于榜样《捉脏三英》、《人民的榜样》、《他是个英雄》……关于邻里的《一世的仇怨》、《仇怨是来自不经意的一件小事》……关于孩子的《救救你的孩子!》、《管好你的孩子》、《不能把小孩当孩子看》、《孩子天真吗?》……
但是,猛男被执行枪决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妈妈!”
次日,落雪准备走,虽然他被提上了捉‘脏’英雄,有几万块钱的高额奖金,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弄清自己的身世,把中年夫妇交给报社后毅然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全镇有一家姓墨的,一问真的是前几年从和平村搬来的,果真有个108岁的老人,他的儿子已经九十多岁了,人们一查宗谱,确实有个叫陈落雪的,18岁出走,后已不见其人,身份证编号是XXXXXXXXXXXXXXX,这不是自己的吗?可是老人们不愿意相信,否则他们就是曾孙了,但是没有人不敢也不想不重视的。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祖宗,落雪这个人是真是假?是精神病还是什么?为了弄清这个谜,老太爷亲自找了一批人来鉴定,但是所有的人说那怎么可能,你看他才二十来岁,头发还没有白呢!
没有多久,老人病了,事情被搁了下来,陷入僵局,落雪抱着一丝幻想,在此留了下来,不过是付费的,老人觉得落雪这个人不简单,便连续安排他的两个曾孙子到落雪身边,都有五六岁,一个聪明、调皮,颇受大家喜欢,吃母乳长大的,大家教什么会什么,成为家族里的‘童星’,可是在落雪那里怎么也呆不住,因为落雪老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坐到那里木木的,或是出门拜访乡邻,很快就走了。第二个木木的,头有点大,左侧头部还长了一个浓血胞,瘦得跟干鬼一样,众人见了就推他一把:“去去去,哪远去哪去!”吃奶粉长大的,就连他的母亲也很讨厌他。落雪并未嫌弃他,给他看医生,找偏方,甚至每天晚上小男孩都跑到落雪那里和落雪睡,很快浓血胞消失了,落雪兴奋时经常用手指捣了捣小男孩左侧的头部说:“记住这里长了个智囊噢!”
108岁的老人突然死了,九十多岁的老人在停尸三天后仍然没有按照当地风俗埋葬,到了第五天,在冷棺中尸体发臭变形了,老人仍然没有埋的意思,当有人责问他为什么不葬时,他火了:“我还有个弟弟呢!”一直到第七天,在人们的纷纷劝说中,尸体匆匆下葬了。
事情过了五天,镇上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一到院门口就跪下,双膝蹭着地,头上戴着白布,胸口戴着白花,腰间围了麻绳,一边哭一边往中屋蹭去,当他蹭到灵位前要祭拜时,灵牌被他的哥哥拿走了!“你不配!滚出去!”下边的老人什么也不说只管哭只管磕头,他的哥哥气得脸色苍白:“联系了这么多年,回,回,回到现在!人死了几百年了!你不孝,你们把他给我拉出去!”没有人动。
他的哥哥放下灵牌愣了好一阵子,然后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人群中一阵骚动不知道他的哥哥要做什么,他的哥哥用两只颤抖的手拉紧他的衣领一边往外拖一边流着泪骂着:“你这个不孝子!你父母供你吃供你喝,皇帝一样伺侯你,你妈生病了一块钱也舍不得花也要给你买小吃、买这买那,你有钱有势了就把他们忘了!如今你发达了!有钱了!连你爸也不认了!走走走!哪里是你家?滚滚滚!哪个臭要饭的?走吧!滚吧!一辈子没有回过一次家没有给过家里一分钱现在装什么财神,装什么奴才,摆什么阔气。还是自己带到棺材里留给自己享用吧!”
“让我给爸烧个纸吧!”下边的老人老泪纵横跪着拽着他哥的手,只管磕头,有很多人早已动了情,纷纷解劝。
“不行!”他的哥哥似乎铁了心,似乎使尽全力把他的弟弟扔到了门外,把众人也赶了出去,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和一副牌位关在屋子里。
“不孝使我失去父母,不信使我失去朋友,不仁使我失去信用,不忠不义使我无人可信,不孝不信不仁不忠不义不诚……难道世界上所有的不良让我占完了吗?假如世界上所有的不良让我占完了!我宁愿永世不得翻身,永远没有功名利禄,永遭天下人的笑骂,永远承担天下最毒恶的诅咒,天下所有人的唾骂所有人的诅咒全部加到全部会发生到我身上,但为什么我连自己的父母也见不到呢?为什么我不能在有生之年为父母尽一点孝心呢?为什么?为什么?”老人在铁门上留下道道血痕后倒在地上紧张地抽搐了一阵然后再也一动不动!
没有人相信这个‘现实’,医生来了,只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你们料理他的后事吧!”联系他的家人,没有多久,果真有一老太穿一病服,左手拄拐坐着轿车来了,旁边的护士一只手举了药瓶不断劝说老太扎上吊针再说,老太根本不理会她。老太缓缓地蹲下为他合上双眼,然后站起来大声说:“为谋,通达;为权,变通;为政,和谐;为法,刚正不阿;为利,散尽;为人,光明正大;为义,凛然铁骨;为志,千锤百炼;为情,执着痴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不该回头看一看?!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的妻子,你欠了他们多少?你好自私!好无情!忘了他们的付出!忘了他们的嘱咐?你好冷漠!好无义!丢下了往昔的承诺!你不守信不讲孝!忘记了你昔日惊天动地的话语!郎啊郎!为了功名利禄你就该如此牺牲如此舍弃吗?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了空空,去了空空!是否看一眼你身边的亲情。”说完,推开她身边纠缠不清的护士,一头撞在墙上,倒在他丈夫身上。女护士上前一看,“她死了!”叫了起来,吓得哭了起来。
“他们死不瞑目啊!”突然门开了,他的哥哥走了出来,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的眼合上说:“终于见到他了,你死也该瞑目了!”
他一个一个地抱起他们把他们放在中屋中间,回头给他的儿孙一笔钱说:“去买三口棺材吧!”然后把他父亲的灵牌放好,坐在他们头部一边烧纸一边说:“你一生的只是为了他吗?朝朝夕夕,*暮暮;凡是他想做的,只要正义仁道,你就全力支持;凡是他不会的,对他有益的,你就会教他给他想办法;凡是他办不尽做不完的苦恼你就与他分享;凡是他想要的,你就敢为付出敢为牺牲,‘父母要照顾好!孩子要带护好!朋友要交往好!’难道你是他的另一半筹码?你做的一切、付出的所有他是否看到?‘身体要养护好’!有谁看到背后的金娇?只有他的没有你的,这世道是否公平?分忧的是你,承担的是你,伤害最深的是你,最先抛弃、最先牺牲的也是你,你是否无怨无悔?爱爱恨恨!恩恩怨怨!别别分分!打打杀杀!总是你一马当先,可是占尽风头的是他,享尽名利的是他,作威作福的是他,你是否心甘情愿?大丈夫一日威风,弱女子一世柔情,你不觉世道不公吗?女啊女!起来!起来啊!假如他垃圾,抛弃他;假如他流氓,甩了他;假如他风流,改造他;假如他无能,锻炼他;假如他无情无义,不必恋他;假如他只为自己,永远别见他!总之,吃亏的是你,受罪的是你,为难的是你,他的影子哪儿去了?风度少了!容颜老了!老屋旧了!儿孙少了!人情了了!一切就了!”
棺材买回的是两口,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多买,老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日夜坐在那里不吃饭不流泪也不说话,每时每刻默默地喝着酒,即使他的儿孙把所有的酒倒了、把所有的酒器砸了、把整条街的商店买通不卖酒给老人,但是老人像变戏法一样弄来一瓶又一瓶,老人一口一口地喝着,没有人能劝得住他,没有多久也死了。
一个署名叫‘莫须有’的人见到众新闻社的报告后发出了一段话《为情自由》:公不公?自由人道;平不平?自由人鸣;爱恨?生死?得失?知足常乐!顶天立地,只为一颗铁血丹心,个性挺立!情可擎天,只为一片赤子真心,不了了情!真情实意,何惧众人口耳?由它去吧!
新闻界这么重视这段情缘使墨家的人大占风头,不仅大人通过新闻能‘体面’一下,就连那个吃母乳长大的小男孩也一夜走红成了‘童星’,被夸得神神秘秘的,‘天纵其才,家有神童’,得到市长的亲自接见。墨家也干脆大摆特摆,把丧事办得阔了起来。令他们这样疯狂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家族受新闻界采访得了好处(好处费)又占尽了风头,所以丧事要大办特办,人情要大作特作,毕竟从来没有这么神气过。
老人们的死突然使落雪想起了什么,年轻后辈们对他毫不关心。简直无法面对自己的不孝,和别人比一下,自己差得太远了吧!“不孝使我失去父母……”落雪喃喃地重复着老人的这些话,当他看到老人们如此执情时,不免心酸,就一口气奔回他的屋子里,然后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抱着头,他不愿想,但不孝已成了现实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可悲,如果老人们不孝不信,是因为为人民说话有大量的实事在。自己呢?什么成绩也没有!?18岁离家打工,20岁去收获未来世界,现在自己连父母也找不到,这就是孝吗?本来年轻狂妄,以为有了钱再孝顺父母也不晚,根本想不到到时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所谓的‘孝’吗?落雪越想越多,各种各样动物残老的背影,各种孝与不孝的场景,各种丑恶的场面……落雪的头一鼓一胀,快要爆炸似的,似乎正在发生什么微妙的变化。他躲在角落里听着外边的鞭炮声、哭声、笑声、叫喊声、乐器声以及敲门声……所有的声音让他无法接受,让他的身心俱粉,他在黑暗中瑟瑟发抖,身上盖了许多衣服和被子,越是这样越是抖得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喧嚣静寂下来,落雪慢慢地睡着了。梦中梦到妮妮,梦到父母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削成白骨而自己站在他们眼前也不肯救助,还笑这个惊险……
“老师(由于关系太复杂了,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落雪,他的后代见了他,大人称他为师傅,小孩叫他老师;落雪自己也分不清怎么叫辈分全部乱了!落雪见到老的称兄弟,小的直接叫小孩或直呼其名),开门了,我是墨迪!”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把落雪惊醒,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那么多汗,口水流了一大堆,落雪随便抓了两把,穿好衣服就来开门。
门开了,墨迪端了食物站在门口,吓得倒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我老师呢?”
“墨迪,怎么了?”落雪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并未发现什么,只是嗓子没有以前那么哄亮,或许是嘶哑了吧!
“你是谁?再不说我就喊人了!就告诉我老师!”墨迪突然像大人一样威胁着落雪。
“我是你老师啊!墨迪,怎么这么淘气!”落雪感觉自己像哑着嗓子一样,说完向前走了一步,想把墨迪拉进屋里。
“你这个坏人!叔叔!伯伯!这里有个坏人呢!有贼了!有贼了!”墨迪快速躲过落雪的手,飞也似的跑了。
果真有几个人听到叫喊匆匆赶来,“就他就他!”骑在一个二十几岁小伙子肩上的墨迪发话了,落雪很快被围了起来,有一个人很客气地对落雪说:“老先生,你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企图呢?”
“没有什么啊!我是你们师傅呀!”落雪一听这些话十分生气。
“老头,告诉你,这的确是我们师傅的住室,但是你一大把年纪了!说些疯话,快说你偷了什么?”小伙子问。
“我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很快拉着落雪到墙根,“蹲下!”他威胁着。
“这是干吗?我是你们师傅啊!”落雪气急了,认为他们在串通一气演戏赶自己。
“我还是你师傅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唐三藏!”小伙子笑着似乎也发怒了,停了一下说:“老头,别装蒜!快蹲下!”
“你们!你们!”落雪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觉得戏演得太精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们怎么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小伙子一拳挥过来,直打落雪左肩,落雪轻轻一弯腰躲过,小伙子的拳打空蹭在墙上,掉了一层皮,很快血流了出来,就在落雪弯腰的几秒钟,其他人一拥而上,把落雪按了下去,落雪的速度再快也没有躲过,只好蹲了下来。
“哇塞!这么倔!要不是年*,我定送你到警局。”一个中年人发话了,无论是年龄还是经历上他是其中最有资历‘审判’落雪的人,他缓缓地蹲在落雪面前说:“老先生!高龄多少?”
“不高!不高!才二百多岁,XXXX年出生的。”落雪用十分轻视的态度应付着。
“又一个神经病!前些天才来一个,今天不知道到哪里去问他的出身去了,今天又冒出一个,你是谁?”中年人点了一根烟,漫不经心地问着。
“陈落雪,你刚死的爷爷要叫我曾祖父,你们是我的后代,不敢承认了吧!”落雪怎么想也不明白这群人究竟要弄什么,对他怎么会这么冷淡。
“越说越不像话了!竟敢连我们的祖谱也敢查,说你有什么企图?”中年人竭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看到有几个准备前来采访的记者好奇地围了过来。
“老先生,陈落雪是前些天我们见过的,他有一米六几吧!可是他是一个十分帅气的小伙子啊!哪里有你这么老啊!”一个记者赶紧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就是陈落雪啊!我又没有变化,可能是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令人讨厌了!唉!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收拾东西走!”落雪干脆开门见山地说。
“老先生,你看你的手,已经满是皱痕了,还能有假吗?”一个记者也上前掺和着。落雪连忙端详着自己的手,手瘦得像皮包骨一样,皮肤松得像老树皮一样,满是皱痕,着实把落雪吓了一跳。
“老先生,你再看看你的脸、你的头发……”一个女记者喃喃地说着,并把化状的一块小镜伸到落雪面前。
“这怎么可能!?”落雪像弹簧刚释放了压力一样快速跳起,他抓过那块小镜,仔细地端详着自己:头发已经白得找不到一点黑色的发根,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眉毛睫毛早已苍白苍白的了,眼珠凸现,眼角的鱼尾纹一道比一道深,脸早已变了色,显得已经饱经了人世的沧桑变化,就连自己的胡子也变成了白色,剩下稀拉的胡茬,脖子上的皮肤已经不那么细腻,显得很松很粗很苍老了,*的喉骨是那么明显,这是不是要说明什么?落雪重新展平他那双手:松树皮的折褶,指甲好像很厚而且长满了污垢——那本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生出了许多老茧。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昨天还是好好的!”落雪的声音似乎也变化了许多,和以前听起来大不一样了。今天在黑暗中落雪并未发现自己有什么奇异的变化,出来难怪别人对自己这么反常呢!难道变化会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来临吗?
“哇塞!老先生,什么使你一夜白头呢?”一个很年轻的记者打着开玩笑的口气说。
“这怎么可能!就两三天没有见面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可能的!”墨家的人不愿意相信他就是落雪。有人干脆搬了一大块镜子给落雪观赏,他们根本不会想的事终于有了!于是记者们纷纷记下了这个奇闻,早一点的是《一夜白头》,晚一点的是《人为什么会一夜白头呢?》……
很快,墨家的这项奇闻被炒得沸沸扬扬!墨家的人又搬出祖谱,果真连身份证编码也是一样的,陈落雪,问起近几天发生的事,落雪对答如流,根本没有掺假的可能。为了打开这个谜团,墨家的人以牺牲家族的利益为代价向社会公开宣传,他们相信国家和社会能给他们答案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随着风儿到处飘,落雪完全被神化了,简直像是石缝里迸出的齐天大圣,还带有些道骨仙风呢!国家科学院为了第一时间整合最先进的人物或是请那位传播消息的先生到来费了好大功夫也是白费力,他们虽能堵住这些‘新鲜’的消息不传到自己耳朵里,但偏偏会有那么大一个团体对这些问题充满兴趣,新闻记者忙得不宜乐乎,为了防止这个项目被其他团队抢走,国家对社会施行‘第一封锁’——封锁所有有关的新闻。但是不能封了人们的心,越是神秘的事越是令人向往,越想不张扬的事却越办得张扬。和平镇上的小汽车与日俱增,人流量越来越大,最后造成了《十里长街行车难,千里只为一‘仙人’》,记者不知道自己该记什么,该采访谁,更找不到该怎么样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把自己所见所闻所听以最快捷、最实际、最科学的文字发回新闻社。墨家的人更是忙得像特工一样,连自己喝水吃饭的时间也要往外挤。刚开始是免费喝水,邻里也帮忙烧水,可是人越来越多,有人看到商机到了就运了一大批矿泉水卖。还有的人更甚,就此摆起了地摊,做起了买卖。这时只有墨家的人连觉也得轮着睡,看到别人赚了一把又一把,这不是沾自己的光气么?弄了这么久,最亏的是自己啊!
墨家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商机,因为真正的‘黑马’——那个神秘的老头是个‘热手伙’墨家家族的第一次家庭重大会议迅速召开,聪明灵光的积极想,呆头呆脑的积极做,很快就有了‘高招’。
落雪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他非常生气,墨迪用两只小手使劲掰着笼子说:“老师,你也可以像我这样从这笼子里随便进出吗?”那是一个用毛竹做的四四方方的笼子,周围用帆布罩着,有1.5米那么高,2.0米那么长,1.5米那么宽,两根竹竿之间的缝隙均匀,墨迪由于太瘦太小(同龄的弟弟比他高了半个头),这些缝隙无疑于黑暗牢笼里的一道道通向外界的大门。竹竿尾部用布包着,落雪用两只手用力掰着一根根竹竿,自己这么快就没有气力了?
“师傅,醒了,这么早?”落雪刚揭开帆布就见一大群人围在外边,墨家的人有人过来向他问好。
“这是要做什么?”落雪顿时就有一肚子火气。
“师傅呀!”中年人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说:“这几天可能委屈您老了,外边要采访您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十里塞车,太平镇政府十分重视,希望您能满足他们的心愿就满足他们的心愿吧!不然真的是我们连觉也睡不好,甚至半夜三更也会有人来的。”
“那要在里面呆几天?”落雪开门见山地问。
“三天或是一个星期吧!满足这些好奇的人!”中年人知道有了机会。
“三天,三天后我说什么也不干了!”落雪被弄得满头雾水,但为了查清他的父母不得不如此,不忍耐能查获什么呢?落雪强迫自己住在本可以被他的意志所打破的笼子里。
落雪发现自己像一匹受困了的狼一样被困在笼子里,也觉得自己像院子里的蚂蚁一样,最远也不过看到院子里四角的天空,人们像观光旅游一样围在落雪周围,落雪憋气极了,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枯黄树皮似的皮肤,早已有人把他的上衣抢了去,然后美其名“天使老人美衣”,开起了现场拍卖会,因为是名人,怎么能不‘烫’手。有的人抚着落雪的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叫着:“oh,他曾经长过翅膀,他曾经是带翅的天使,肩负着伟大的使命和责任,他曾经受过伤,现在他的翅磨秃不见了,倘若有一天他的伤好了,他的翅再次长出来,他会在一瞬间飞走的……”
很多人喜欢显示自己的聪明,尤其是竞争激烈的环境下,也想不合时宜地推销一下自己,沾一点名人的光气,沾不到名人的光气的岂不吃亏?更想深入到名人的内心深处,连其*伤痛的**也挖出来,来满足自己的心理平衡,再经过‘艺术’加工,再被那些所谓的‘名人’炒作一番,似乎自己也成了名人,而且比名人还红紫。他们在名人面前翘起了虚伪的尾巴,不是拉屎就是撒尿,如果名人踢他们一脚,难免会被那些屎尿所玷污,他们更会赖着不走了,这场戏会越演越糟。作为名人,我们应该大胆地面对,我们足以以自己高昂的身份把那些‘名人’比下去的,他们要揭发你,或许有着比你更不光彩、更难以见人的历史吧!?面对这些‘小人’,我们防不及,那何不坦然面对呢?小心*无耻的小人玷污了我们的形象!
墨家家族比任何人实际,他们把落雪弄到一个大院子里,然后堵在门口不论公私每人收费一元,仅此一项第一天就有一万多元。另外,院中卖烟卖水什么的也赚了一笔,三天下来,更是赚了不少。“如果天天这样,我们不很快发了!”连院门外这几天刚刚摆了个地摊的小贩也敢这么想。和平镇政府更是精明,借此收起了高额的税,毕竟大家是做生意的嘛!只要不造成大的违法乱纪的现象,政府能拿我怎么着?媒体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能发展当地经济呢?
最科学的是国家科学院组织的科学考察队,他们以钱为先驱,采集标本:血液、毛发、排泄物……哪些有用,哪些没用,只有科学家自己明白,他们不会辜负众望的。
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落雪只好委屈自己呆在鸟笼里,在笼子里,他每天不能进不能出,吃饭也要别人送,想方便得很久才能说服众人放下帆布让他方便。刚方便完,那桶已经被别人抢走了,立刻又一个拍卖会开始了,随后喷上香水,还要遭受游客的嬉戏与愚弄,顶了一个大太阳受了些非人的折磨来委屈自己满足别人这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吧!三天过了,墨家家族并未想过终止这个发财的机会,落雪提出要出来时,他们却坚持落雪承诺的是十天,有可能再说。落雪对此十分生气,他似乎看到了人性的一些污点,显然自己正是这些污点的制造者。
“你好窝囊!”落雪接到哪个正义人士的纸条,似乎警醒了落雪,他蹲下来问墨迪:“这是谁给的!”“不知道,一个叔叔,他塞给我就走了!”墨迪这些天一直呆在落雪身边,成为他惟一可以谈心的良伴。落雪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因为自己渐觉身体衰退很快,所以他在临走之前希望把一些东西教给墨迪。墨迪常问落雪什么是天才,“是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处什么世。但是自身不能改变的,一是思想,二是行动;智慧,累积的结果。我们把每天的疑问用心用笔记下来,把每天不懂的觉得很重要的地方圈出来,仔细研究、多多思考、多多想像、多多发问、多多实践,这样人才有可能冲开他那潜意识的头脑,变得多学博问,变得智慧,所以这样的人被称为‘天才(天纵其才)’。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尽自己的才,使自己有头脑。一口吃个胖子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功夫下得超常才有一切可能。”落雪说的话总是太深了,墨迪根本听不懂,只好把它们简化了:一是想像,二是学习,三是发问,四是行动。
这是个多雨的季节,来访的人渐渐稀少了起来,但一天到晚总是有人来,他们有科学家、学者、军人、农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而来,顶这么大的风雨,落雪的床几乎泡在雨水里,他每天总是费力地晃着每一根竹竿,他想总能找到一根没有钉牢的,甚至腐朽的。墨迪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是因为落雪与他谈起祖谱与坟的事情。
墨家家族在雨季闲时经常为钱的事弄得上上下下关系紧巴巴的,因为大家出的力,铺的本不同,也只好得到多一点的是有本事,得到少一点的是无能,得不到的是窝囊废,得不到的原因是因为不孝,所以众人不愿意把钱分给他,结果没有得到的人只有一个——墨迪。连他双胞胎的兄弟也分了一大笔,所以墨迪作为一个孩子只能以不孝为窝囊而窝囊地活着。不孝的原因很多:墨迪每天除了吃饭外均呆在落雪那里,更重要的是这几天连祖谱也敢偷,甚至把它弄丢了。‘祖谱丢了!’可是墨家的大事,那是关系到家族的各代命运的证录,是那么随便丢的吗?一层又一层的‘严刑逼问’,墨迪始终没有把祖谱交出来,而是在被关了几天后,又偷跑回落雪那里,把祖谱交给了落雪。
落雪仔细查阅着祖谱,果真有自己父母的名字,上面详细地记载着自己的父母葬在什么地方,落雪高兴极了,也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少年时,没有什么负担,因为自以为能活的时间长,因此中年也没有怎么再乎,直到自己满头银发将要死去时才后悔起来,然而说与儿孙有什么用,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在儿孙心目中有个形象。觉得最窝囊的是自己,应该在自己还有些气力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埋在父母脚边,甚至能看一眼父母,那怕是皑皑白骨呢!
在墨迪的帮助下,落雪弄掉了一根竹竿,他能自由地出入笼子了!另外要的水、铁锨、老虎爪等工具也弄到了,甚至落雪还趁三更半夜跑到目的地去看了一回,一切令人放心了,落雪让墨迪偷偷地把祖谱放了回去,又嘱咐墨迪不要说出他去哪儿了,谁问就说没有见到或不知道。
半夜,落雪趁众人正在酣睡从笼子里逃了出来,他带好工具,翻过墙头,越过沟沟坎坎来到目的地。是夜,风只会增加黑的严肃,自己不得不对生命珍惜起来,何况有几天能真正属于自己呢?如果自己死了,生前没有负过别人什么,怎么死也不窝囊;如果自己活着,又不能为别人做什么,那活着是否能找到一种真正的自我?还是只为了看到今天的夕阳和明天的太阳?然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而且负了大家。所以自己想像大象那样临死前给自己挖掘坟墓,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然后再神不知鬼神不觉地消失,这样根本不会带给大家什么麻烦的。
没有星星的夜很难辨别方向的,何况是在野地里呢?单凭感觉判断了一座就干了起来。天刚亮,准备自埋时突然感到存在着什么差异,自己显然弄错了,又重新判断自己父母的坟。
“有人盗墓了!”“老师傅不见了!”墨家家族听到第一个消息刚想笑一下,看一下热闹;听到第二个消息又愁了起来。因为盗墓想也是别家的事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老师傅不见了!天啊!别人还把他当‘外星人’作天使老人看呢!如果找不到就说明要断了财源,有损自己的利益,只有找到老师傅,才能多赚多分,当然以第一利益为重嘛。
只有墨家的几个小孩和两个记者随着人流前去看热闹,却见那乱葬岗上聚集了不少人,有两座坟被挖开了,露出棺材板,一个满头银发的盗墓贼像没有发现大家一样正在挖一座坟呢!
“这贼真不知道羞耻啊!”有人说。
“光天化日之下,好大胆!”有人说。
“看好了!看好了!别让他给跑了!”有人说。
“快喊人啊!叫姓墨的来啊!”有人说。
“那不是墨家的小孩吗?快催他们去喊啊!”有人说。记者也猛然惊醒,打电话催,找小孩催,墨家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的,况且这些天刚葬了人,又没有什么陪葬品,哪里有人这么缺德!但又经不起谣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果真有一个人受不住了,前来看个究竟。那知恰恰是个事实,墨家的人肺快气炸了,把寻找‘财神’的事暂时放在一边,全家上上下下迅速赶往乱葬岗,冲着他们老祖宗的坟地走去。
“就他!就他!快抓住他!”一个年轻小伙子第一个跳下车就直冲落雪奔去。
“快停手!停手!”年轻人怒不可赦地叫着,落雪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挖他的坟。
“叫你呢!快……”年轻人右手扳住落雪的肩膀想把落雪扳倒,那知落雪没有反抗,身子歪了一下,抡起的工具掉在他的头上,把他打晕了。
就在落雪转身的几秒钟众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怎么是你?”
“老师傅,你在弄什么?”
“盗墓贼哪里去了?”
……墨家的人一看是落雪就矛盾起来。
“就他,就他!”有人说。
“开玩笑!一个老头儿?”有人说。
“或许有什么病吧!”
“是不是他看到有人挖,才想到埋好呢!”
……墨家的人简直不相信落雪就是盗墓贼,因为落雪是他们的‘财神’啊!
“就他了!我一大早就看到他在这里挖!”有人肯定地说。
“就他,就是他。我们怎么劝怎么说也不听的。”又有人肯定地说。
“快把他抓起来!先绑了再说!”有人说。
“交给警察管!”有人说。
“对,对,对,看他一大把年纪了,一定是头脑有问题才办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的,把他绑了交给警察管。”一个老人说。
“他连小墨也打晕了!绑了他!”两三个人上前准备抓落雪,落雪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已经弄错了两座,这一座显然是对的了!可是刚开始就被人发觉,现在已经围了好多人,能不理他们就不理他们,免得浪费气力。众人以为落雪会乖乖就范的,那知落雪连理也不理他们,只是轻轻地躲过他们的进攻,再抡起工具挖一下。有几个人看到落雪这么轻视他们,火了!他们抢了落雪手中的工具扔到了一边,落雪又要拣地上的工具时,又被抢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烦不烦?”落雪几乎跳了起来,把所有的人吓了一大跳,众人盯着落雪愣了一下并未发现落雪有什么奇异的能力。
“好器张!抓起来!”有人嚷嚷。
“就你!老头!”说完一个年轻人伸出右手来抓落雪,落雪轻轻一侧,与他擦肩而过。“有两下子!看我的!”又一个年轻人上来了,落雪知道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就不知道厉害的,就着他的形势把他弄倒了。可是年轻人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吓倒的,他们像找到了对手一样一个个向落雪扑来,落雪只好拣他们的弱点或借他们的形势把他们弄倒了!
“好啊!”“上啊!”“高啊!”“嗷嗷嗷!”“oh,oh,oh……””“牛B”“*的”“我靠”“嘻”“爽!”“*!”“天啊!”“太棒了!”……众人尖叫着,呐喊着,骂着,学着各种各样的怪叫,吹着口哨,似乎这是一场充满英雄主义色彩的人兽大战。
“你们一起上吧!”落雪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自己会受不了的,还不如一举击败他们,速战速决。
“好!”十几个人围了上去,落雪只拣他们的弱点攻击,时间一久就觉得很吃力,虽然占光的是自己。突然多了十几个人,他们不知拿了什么在落雪身上乱捅起来,落雪感到自己头晕晕的,神经麻木了,别人打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痛痒似的,很快自己被打倒在地,有人趁机赶上,用绳捆了,准备交给警察处理。
墨家的人觉得不能把他们的‘财神’带走,何况只是嫌异呢?记者也觉得不能把他们的采访对象带走,何况所谓的打架只是推倒几个人并无伤亡呢?全镇的人那能肯把发财的机会放走呢!科学工作者干脆要求就地受理,因为某项科技成果对整个太平镇、整个国家、整个社会都会有益的。所以最牛的是国家,警察只好决定先当地受理,但不能影响到整个科学的进展,不能影响到当地的治安。
受理地暂时设在墨迪家,审判进行了一夜,尽管警察们绞尽脑汁,再加上科学工作者的现场鉴定,也不能说服这个陈落雪是假的,一时也不能打破近亲之间的血液关系。要弄清的不仅是落雪一个人的DNA,而是一个家族近十代的DNA,是否与落雪存在血缘?于是人们打算白天把落雪放在院子里,晚上用绳子捆了放进笼子里,每时每刻有人守卫着。
夏天的天气像娃娃脸一样说变就变,夏雨更是多情的,绕乱人的思绪。落雪知道自己不能随便逃跑的,便找了个机会把看守他的人绑在一间小屋里,然后自己慌慌张张地找了把铁锨,连门也不敢走,翻过院墙,逃走了。
乱葬岗上,新坟更新,旧坟也添了新土,那些本身很小的小土包显然比以前更大、更虚伪了。落雪找到父母的坟,又挖了起来,他知道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他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没有力气一样,又发现自己的双脚开始浮肿,双眼越陷越深,但是他不愿意相信。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或许没有第二天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而且时间只会减少,机会又会变小,那怕自己稍微放松片刻,就过了几万个世纪,失去了许多时间。
人比天更有情,厚得比得上天上的乌云,所以小小的乱葬岗上又出现了许多冒雨而来的‘英雄’,他们比起打着伞、穿着雨鞋、雨衣把自己全部武装起来的人好像胆大了许多,墨家的人、田主、警察、学者、记者、科学工作者以及不相干的人均说不服落雪,他们多是冲着利益而来的,有人提议把落雪弄倒后带回警局看管。落雪知道摆不平这些人是不行的,他知道自己第一次是被电棍打晕的,所以落雪不等警察扑上来,先夺了根电棍,把他们打晕在地,有许多年轻人爱武好斗或是自恃甚勇者纷纷来斗落雪,不一会儿就倒下了一大片……一时间,围观的、劝阻的、哭的、笑的、打的、骂的、叹的、尖叫的、呐喊的、起哄的、喝采的……比比皆是,*未落再起*,以致于千顷良田变大路,人来人往传不停。
落雪渐渐发觉自己越来越失去了力气,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头也开始‘嗡嗡’作响,眼睛看什么也不太清晰了,他尽力把每一个攻击者打晕在地,当他觉得众人不敢再上前进攻时,毅然扔了电棍,拿起铁掀,继续他未完成的任务——那已被自己挖得露出棺材板的坟,他几乎拿不动铁锨了,突然铁锨倒了,落雪也倒了,他盯着那两副棺材脸上带满了笑意,他似乎看到了他的父母、兄弟,看到了他的妮妮,希望似乎越来越近了,然而随着心脏的最后一次跳动,他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年轻人围了上来。
“他死了!”有一个人惊叫着,几个人瞄了落雪几眼连碰也不也不碰落雪一下就跑了。
“他死了!他死了!”众人怨恨起来,似乎死的是他们的玩偶或宠物。
“都是你们害死了他!”有人叫着,似乎自己损失了巨额利润。人群中一阵阵骚动,众人似乎都有着可耻的地方。
“快跑了!死人了!抓人了!”有人叫着。
“快抓住那些人,别让他们跑了!”有人叫着。
“是那个拿枪的警察杀了他。”刚刚持枪赶来的警察立刻成了‘杀人犯’。
‘轰隆隆!’、‘咔嚓!”电撕破天空,一时间雷电交加。
“抓住他,抓住他!”有些人干脆学起警察的样子叫了起来。
“嘭、嘭、嘭”警察冲天连鸣几枪试图震住这些骚乱。
很多人听到这些叫声响声后害怕起来,于是胆小的跑在前面,胆大的跑在后边,没胆的不是被吓得大哭就是赶紧躲起来。一时间拥的、挤的、跑的、摔倒的、叫骂的、哭的、喊的、叹的、躲的……众人乱作一团,警察更是狠不得一个人能有上千只手,忙也忙不过来,而且他们越忙越乱,越喊人们越跑的快。
一时间雷雨交加,人们能走的都走了,只有几个好奇的希望能得到什么,他们其中有警察、学者、记者、科学工作者以及胆大包天者。
天越来越黑,雷电似乎越来越近,雨也越下越大,所以能躲避的均要等第二天天晴再来看热闹。
果真第二天有好多人议论这件事,然而乱葬岗上白骨遍地,在积聚的雨水中泡着,有许多骨头像被火烧过一样。有好几座坟像被什么毁了一样连棺材板也炸了出来。
“昨天半夜只听到几声微乎甚微的声音,天开始变得漆黑,变得恐怖,有几个大型火球一亮一亮的从天上掉了下来,啊!好吓人啊!”人们相互传递着消息。
“有人看到没有?”有人问。
“怎么没有?两个年轻人,一个人看到后跑回家就死了,另一个眼睛被电刺瞎,神经被弄得混乱,医生说他救活也是植物人了!”
“这么惨!那个老人呢?”
“自然不用说了,电一定把他烧成骨灰了,现在哪里能分清他的尸体呢?”
……警察在议论声中迅速封锁现场,墨家家族一定要讨个说法,这一定是什么人对墨家的人有仇或是看墨家人最近占尽风头所以心中不快才借雷雨天的掩饰盗墓的。
科学工作者提出要落雪的头骨,这是个活了二百多岁的人啊!他的头骨一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一时墨家的人不同意,谁能分清哪个头骨是哪个人的呢?墨迪告诉众人落雪的遗愿:我死后,头骨可以捐给科学院或学校做试验,健康的器官凡有用的均可捐给社会,然后我甘愿把骨灰撒入大海,如果这些不能满足,就把我的骨灰葬于一棵树下。没有人理会他的,包括记者也敷衍一下了事。
当墨家的人正在为就地掩埋与警察争吵时,‘墨家坟地有宝’已被传得沸沸扬扬,因此,墨家的祖坟在一个月内被挖开了三次,每次骨头被弄得满地皆是,似乎与墨家有着深仇大恨,更甚的是只因为科学院为了寻找落雪的头骨,墨家的坟连同周边的坟又遭了多次袭击,而且盗墓贼仅仅为了得到一颗头骨,弄得墨家的先人无头骨。但是,每被盗一次,墨家都得到了政府的大量补偿,众人说墨家的财路是越挖越旺。
到墨迪*后,他主张家族修建一个圆形水泥池,把前人后人的骨灰小的直接放入,大的敲碎放入,全部葬到了一起,如果家族中有人死了就火化了把骨灰直接放进去。以后盗墓行为再未发生,因为众人都认为墨家的财路是越挖越旺,甚至办起了世界上最大的食疗城。
当墨迪谈起那个奇异的老人时,他常说:“他是个天使,飞走了,去收获未来世界找他的妮妮去了!”墨迪在坟前种了梅,然而不活,种了柏树,却长得很茁壮,每当祭拜时,墨迪总会喃喃地说:他给我留了一副招牌:食疗(美食文化与饮食营养相结合),说了一句令人彻底不明白的话:我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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