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奴婢们进来了。”风儿低下头,深呼了几口气,才轻声说道。
“进来吧。”文兲睿慵懒的依在床头,应道,若兰身子一怔,连连看向他动也不动的身子,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惊的若兰连忙接口:“等一下。”
转过头瞥着他,低声轻言:“先把衣服穿好,这样子见人,不嫌丢人么。”
文兲睿错愕了半晌,才垂下眸子轻笑,想来是这丫头到现在还不习惯被人服侍,见她手脚飞快的穿好衣服,又忍不住的调戏她。
“不想让别的女人看到我的身体,那你就帮我穿。”
“什么……”若兰呆滞的斜视他,看他一脸狭意,慵懒的身子,心底的无名业火升了两升,好一幅美男卧蹋图。
想到他自小便是皇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眼角就忍不住的抽了两抽,恶恨恨的挥了挥拳头:“休想,你要不自己穿,我就自己上听雨小筑了,哼。”
“风儿,进来给本王着衣。”文兲睿眉峰一挑,挑衅似的勾勾嘴角,金玉相击的声音懒懒的说道。
“不准进来。罢了,我怕你了。”若兰急的连忙又喝住风儿的步子,咬牙切齿恨恨瞪了他两眼,无奈的走近他,撇了下嘴,谁叫她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这暴露狂的事情她可是做不来的。
用力的拉着他坐了起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他套,身子靠的近,自然又被他吃了不少的豆腐。
洗漱完后。文兲睿吩咐风花雪月一会把早点送到听雨小筑。便拉着她地手。缓步走出翠竹院。露过长廊地时候。碰到三夫人梅恬。多日不见若兰发现她脸上清瘦了许多。但眸子地精锐却有增无减。原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巴了上来一阵讨好文兲睿。却不想。她看见他们后。只是身子微福。彬彬有礼地侧在路边。让若兰吃惊不小。
不过这也只是路过打了个照面。一眨眼。在她看到地图时就忘记地一干二净。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地地图。果然同她想像中地一模一样。就是整个亚洲版块。不过边上画地模糊。不似现代地图。最为详细地便是大乾国地地图版块。
以银川。西安。武汉。福建以东北方向。属大乾国地境内。而以西南方向全都是南荆国地境内。这样算来。就是把中国地地图一分为二。而南方水土优渥。地质资源比起大乾国来说。确实是要强悍太多太多。
“睿。这里又是那里。”若兰指指正北地内蒙。问道。
“鞑子地游牧王庭。到是不足为惧。那里地势寒冷。属不毛之地。全靠着与我大乾国地物质互换来生存地。”文兲睿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书桌面前。翻着开奏折。看了两眼。
“那南荆国如果要举兵来犯。应当会走潼关这条路吧。”若兰看着地图四川与西安地交界处。用朱砂重重圈住地潼关二字。揣测道。
“嗯。”文兲睿颌首,眸子游离在她的身上。
“过了潼关就是南蛮的蜀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若兰心里轻轻一叹,一将功成万骨灰,想来在他心里必定是夺之后快的,不然他为何这般注重着地雷和火药。一时感慨万端的低呤着李白的《蜀道难》。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好,兰儿,这何人所写。”文兲睿眼睛一眯,辗转反复的思索着她嘴里的蜀道难,能呤出此诗的人,肯定不是她,若非身临其境,怎么能写出这等佳句来。
“呵呵是一个大诗人所写,睿你想统一这里吗?”若兰轻笑,他心思慎密,只要他不问她是何人,她也乐的轻松。
“潼关本就属我大乾国之地,我大乾国开国先祖,未了的心愿,就是收复潼关,统一山河,当年潼关一战,是我大乾的耻辱。”这时裴长明从窗外摇着扇子,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他招牌式的微笑。
若兰鄙夷,还好这是白天,要是在晚上,他这突然冒出一嗓子,想吓死人么。
“潼关面临蜀道,易守难攻,若想逐鹿中原,必要先取潼关,反之,若想取夺南蛮,也要先取潼关。”文兲睿轻笑接言道。
“军机要地,失守了,确实是痛之又痛,如此重要的城池,把握在敌人之手,难怪你会如芒在前。”若兰低头沉思,而南荆国的京城建在云南大理的方向,如要夺取,先要深入蜀地,而北方人适应不了南方气候,这仗如果要打,必然是好几年。
“兰妃,可有好建意。”裴长明摇了摇扇子,端坐了下来,看了眼文兲睿,二人视线了然,他心知睿定然会让她知道这些的,一点也不意外。
“没有,不知你们可有听过三国演议。”若兰摇头,这打仗的事,她那懂得,知道的也只有片面。
“三国演议?是什么?”裴长明张着眸子问道。
若兰看了他一眼,撇了下嘴角,又想让她当夫子。“请夫子是要工钱的,工钱呢?”
文兲睿嘴角轻抽,无奈的轻咳:“兰儿,再许你一个愿望如何。”
“这还差不多。”
若兰眉开眼笑,移到桌子面前坐了下来,文兲睿也放下手里的奏效,端坐在她的身边,若兰清了清嗓子,便把三国娓娓道来。
说到嗓子冒烟,若兰才把整个三国大概的说了出来,其中说的最为详细的便是周瑜和诸葛亮。
“这诸葛亮乃是神人也,既生瑜何生亮,好个三国,好个三十六计。”文兲睿眸子清亮,激动的抚掌沉思。
“这曹操不愧是一代枭雄,兰妃,你可会攥书,这可是一本上好的兵书。”裴长明也激动不已,尤其是听到诸葛亮七擒孟获,让他大有体悟,兰妃口中所说的南蛮,不正是那南荆国,有此书考照,日后若取潼关,便可以长驱直入。
“不会,我也只看过这本书,但记的也不多了,刚才虽然说的不够细致,但也把里面最为精妙的说完了。”若兰摇头,她一介女子,对这些打打杀杀,阴谋诡计,向来就不是很喜欢,还是早些年看过三国,现在能记的还真是不多。
裴长明可惜的长叹,眼睛颇为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这种好书他若看了,定是过目不忘的。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居然日头已经偏西了,若兰摸了摸早就咕咕叫的肚子:“我做菜去,这一说,害得我今天又没去成太白楼,真是的。”
文兲睿轻笑,颌了颌首,便朝门外的莫管家吩咐,晚点叫些人来在翠竹院搭个伙房,省的她跑的太远。
看到成若兰离开,裴长明才长叹一声说道:“睿,兰妃通晓许多东西,可惜却都不精,终是个女子。”
“兰儿虽不精,但却给你我打开一扇窗,细细深思,便能从简至精,长明,晚些你把她今日所说都记录下来,将来必有大用。”文兲睿瞄了眼楼下惹他怜惜的身影,意味深长的说道。
“准备开战了吗?”长明眸子一喜,其实暗地里,早在先皇在世,就在做好准备夺取潼关,这么多年下来,粮草早就备齐,只等一个时机。
“粮草具备,只欠东风。”文兲睿眸子一冷,身上的皇者霸气,充斥着整间屋子。
“王爷已经决定了吗?”长明身子轻轻一缩,将称呼换了回来。
“只怕又要委屈她了。”他眼中一沉,用力的咬牙,心中不忍,但这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时机,若是错过,便再也没有机会夺回潼关,更不要说统一版图。
“属下明白了。”长明明白过来,眼中不忍,但也正如他心中所想一样,良机一旦错过,便再无良机可寻。
“吩咐下去,差人暗中保护,一定不能让她出事,否则,我必要血洗南荆。”文兲睿阴霾的眸子一狠,全身寒芒倒刺,空气硬生生的降了十度。
“王爷,兰妃性子刚烈,此事如要实施,不如先告之于她,如若隐瞒,只怕……”长明踌躇片刻,喃喃低道。
文兲睿不语,怔怔的看着窗外,兰儿,该不该同你讲,这计划早在你入府就已经设定,现在正朝着所测定的方向走动,此时我心中就算有万般不忍,但大局以定,就算是我也无法改变,做到的也只是推脱着时间,不如放手一驳,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我文兲睿在此发誓,若是你受了半分委屈,我定要叫南荆国鸡犬不留。
“王爷,南荆公主明月前来拜访。”莫管家急步跑来,低下言道。
文兲睿这才收起一身的寒芒,眸子微眯。
“先请到大堂奉茶。”
“是。”
“长明昨夜暗探如何。”文兲睿转过头看向裴长明说道。
“此女子心机深如寒潭,一时间长明看不出她何时会有动机。”裴长明低头恭敬的回报。
“行事乖张,无迹可寻,此女必定是一大心腹之患。”文兲睿眯了眯眼,整了下白色的衣袍,便踏出听雨小筑,倒让他看看,她今日又是为何而来。
裴长明连忙尾随,心下沉思着昨夜与她游花船,竟然对兰妃只字未提,就算他绕着弯,也探不出究竟,此女会不会坏了之前所谋,心里暗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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