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大哥。”越过三女的肩,看到一身白青相间的长袍,神采飞扬,俊逸飘然的沈霖站在外面朝她微笑。他的身侧站着红晕点点的风儿,一个俊雅非凡,一个小家碧玉,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协调。
“贤弟你这在这做嘛。”沈霖抬脚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了一眼说道。
“霖大哥以为呢?”若兰反问。
“贤弟,现在天墉城里的学子们,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太白楼要进驻天墉城,现在正在装修中,地点就是这里,贤弟也是来提前观望的吧?”沈霖打量着诺大的大堂,虽然还在装修,但看这雏形,也知将来装修好后,必是满堂生辉。
“呵呵。”若兰抿着嘴微笑,轻轻的晃着扇子,心想要不要告诉沈霖,这太白楼就是她开的呢?
“霖公子,太白楼的东家,就是我家主子。”月儿抿嘴一笑,拽拽风儿的衣襟,眼神里朝风儿打趣。
“什么……”沈霖大吃一惊,猛的转过头来,重新打量成若兰。
在文人学子中传言,太白楼的东家是个才高八斗的俊美公子,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除了酒好,才高,菜美,还有众多的神秘,都让学子们倾慕不已。
天子门生里就有不少的学子特地跑去平江,喝美酒,对对联,赛文才,品佳肴,大多都是想跟东家见上一见,可都被那千古绝对给拦了回来,没想到他沈霖结拜的义弟,竟然太白楼最为神秘的东家。
这真是惊的他,一时还不了魂。
成若兰那知。这些文人学子间地流传。当初经营太白楼。她以女子身份自然是不好出面。所以大大小小地事情。都是刘东杰出面地。她只是在背后指点。平日里谈生意。也只接触了些商人。跟学子们打地交道要少。在太白楼挂对联挂百诗。是为了吸引文人骚客。那里知道沈霖心里地震惊。
“霖大哥。等太白楼开张。到时还请霖大哥前来赠字赠诗。为我太白楼锦上添花。可好?”若兰不知沈霖地想法。从容地淡笑。心想若是在这里挂上若干才子地佳作。到时来个太白楼论诗。谁于争峰?
“这不是班门弄斧么。”沈霖明显地还没还魂。呐呐地看着她说道。
“哈哈哈。霖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霖大哥曾说过学海无涯。三人行必有我师。怎么这会又没自信了呢?”若兰拍着扇骨笑道。
“贤弟不知。你在全国学子眼里地身份么?”沈霖眨了眨眼。心里一怔。低喃道。
“额……我不知。霖大哥说来听听。”她一脸不解。
“东家,来客人了么?”听到大堂有生人说话,叶叔又走了出来说道。
“叶叔啊,正好,给叶叔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结拜义兄沈霖,以后他若来蹭酒喝,记得打个折,可不许不收钱哦。”成若兰调侃的一笑,自知文人都自命清高,不食嗟来之食,打折便是最好的做法。
“是,东家,后院我收拾了下,至少有个落脚地,要不要移到后院去聊。”叶叔赶紧朝沈霖作揖,心想东家居然连相国府的沈公子都结拜成义兄,可真是了不得。
“哦,不用了,霖大哥,我们不是约好踏青么,这便动身吧,我还未出城走过呢,初来乍到的,就劳烦霖大哥带路了。”转过身来,若兰说道。
“哦,对,那边走边说。”这时沈霖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率先走出太白楼。
“叶叔,麻烦你们了,要小心点,千万别伤着人。”若兰意有所指的抬手指指外面趴在架子上搭楼的小厮说道。
“知道了东家。”叶叔点了点头,微胖的身子弯了弯。
成若兰这才放心的颌首,转身带着四女走出太白楼,给六小福支了个眼色,叫他们隔的远些。
“霖大哥,刚才说到那了。”若兰走到沈霖身边站立,张眼望望人来人往的街道,心想,不知沈霖要带她去那里踏青,这里她可一点也不熟。
“哦,不急,晚些告诉贤弟,我先去取马。”沈霖转过头温和的一笑,朝后面不远处的几个小厮挥了挥手。
她这才看到,小厮手里牵着几匹枣红色的马。心里一突,晕啊,她从来没骑过马,原以为踏青也就是随意走走,怎么还要骑马?恐惧的望了几眼那边的高头大马,咽了几口唾沫。
“霖大哥,这,这踏青,还要骑马么?”若兰弱弱的问道。
“当然啊,今天我带你去城外护国寺那边走走,那里的风景如画,空气怡人,像处世外桃源呢。”沈霖看了眼一脸惊惧的成若兰,心想贤弟不会骑马么?
“这也才三匹马,你看,我们人这么多,怎么走呢?”再次咽了口口水,她弱弱的低喃。
“无妨,我一会命小厮回去取了马在城外会合就是了。”
“可是,可是……”若兰踌躇的紧拽着扇子,如果说她不会骑马,会不会给他们笑话啊?而且她还很怕马会踢她,怯怯的望了眼高头大马,不自在的缩缩了脖子。
“可是什么?贤弟你不要告诉大哥,你不会骑马。”沈霖不解的看着她怯懦的样子,直觉特别的好笑。
“额,我是不会骑。”挫败的垂了肩,苦着脸说道。
风花雪月连连在身后扑哧一笑,若兰气结的回瞪了一眼。
沈霖愣了愣神,听到她确切的说不会骑马,也忍不住的抚掌笑了起来。
“笑什么,这不会骑马,很好笑吗?”若兰气结的愤愤不平。
沈霖不知她是女子,风花雪月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居然还敢带头笑,这年头女子不会骑马,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真是的。
“没有,没有,哈哈哈,学子口中太白楼的东家,是个无所不能的俊杰公子,若是给他们知道,不会骑马,那不是贻笑大方了嘛,没事,大哥教你怎么骑。”说罢,沈霖拉起她的手,就往马匹那走。
风花雪月四女看着沈霖拉她的手,面面相觑,这若是给王爷看到,她们不死也要剥层皮。
“主子。”风儿连连冲了过来,一把挤开沈霖,将成若兰护在身后。
“主子?风儿姑娘不是贤弟的妹妹么?”沈霖被推开,吃惊的一怔,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手,贤弟的手怎么那小?像个女儿家的手一样柔软无骨,刚才的稍一接近,他鼻息间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啊,是啊,呵呵我认的妹妹,不是亲生的。”若兰连忙打哈哈,睨到他看自己的手,才想到自己的手跟男人手不同,心想他不会是怀疑她是女人了吧,连连不着痕迹的把手往身后一背。
脑子里立马闪出文兲睿那张冰冷的俊脸,眼角微微一抽,四处张望了一眼。
“哦。”沈霖怔忡,只感觉一头雾水,一时间也不知是进,还是退,愣愣的站在那发呆。
“沈兄。”
成若兰听到身后金玉相击的声音,身子微微一哆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声音的主人,除了文兲睿,那还有别人。若兰肩一跨,脸上抽搐,动弹不得。
“啊,巍王爷。”沈霖越过她的肩,看到骑着黑马行来的文兲睿,微微一谔,再看了一眼脸色不自在的成若男,心中预感,巍王绝不会碰巧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找贤弟的?
成若兰无力的呻吟,慢慢的转过身子望了过去,只见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里的冰冷已经告诉她,刚才他看到沈霖拉她手了,若兰打了个哆嗦。
忽视,忽视,别看他眼睛,若兰咽了口口水,把视线投到他所骑的黑马上,不由的感叹,这马真漂亮,是她来这后,看见的马儿中,最漂亮的一匹。毛发黑的发亮,如绸缎般的丝滑,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跟想像中的一样。
正想着,就看到黑马头一昂,打了个响鼻,惊的若兰花容失色,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沈霖看到她一脸害怕,本意的就往前一站,挡在她的面前,若兰看到文兲睿冰冷的眸子缩了一缩,糟糕,他又生气了。
“过来。”文兲睿的语气不容反驳,清冷的不含半点温度。
成若兰撇了下嘴,委屈的垂下肩,怯怯的看了眼黑马,不敢上前。
“你下来。”她恐惧的缩缩脖子,目光游离在黑马上。
沈霖莫名其妙的看看她,又看看巍王,气氛变的格外的怪异,心想,难道巍王有断袖之癖,喜欢栾童?再仔细的看了眼贤弟,确实是生的白白净净,秀丽清雅。
文兲睿看到沈霖怀疑似的目光,神色紧崩,脸色越发越难看,腿一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纯白的袍子一阵的飞扬,气势逼人。
若兰嘴角抽搐,求助的望向风花雪月,四女骇的缩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好吧,求人不如求已,谁叫文兲睿在这里一手遮天,谁都怕他。
“王爷,你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出来溜哒了?”怯怯的看了眼黑马,转眼微笑的说道。
“巍王今日不上朝么?”沈霖也接口说道,微微皱眉,听贤弟的口气,他跟巍王相交非浅,这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他定要保住贤弟,就算他权侵朝野,也不能让贤弟委屈成他的栾童。
文兲睿俊眉紧锁,眼底滑过一丝阴霾,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答话。
成若兰气结的咬牙,吹了口气,好吧,他眼里的意思,她看明白了,不就是要她过去嘛,过去就过去。
无奈,她绕过沈霖正欲走过去,却被沈霖一挡,若兰微怔,这又是什么情况。
“贤弟,别怕,巍王乃堂堂大乾国皇子,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做出有**份的事情来。”沈霖脸色一沉,以往的温和突然变的尖锐,绵里藏针的警告文兲睿这是在大街上。
额,成若兰一阵迷糊,沈霖想必是误会了吧,她嘴角一抽,不自在的紧拽着衣角。
“那个,霖大哥,我跟王爷是认识的。”
“我看出来了,贤弟怎么能这样作贱自己。”沈霖痛心疾首的回过头瞪着他,脸涨的通红。
“啥……”若兰愣住半晌,文兲睿名声这么臭吗?跟他认识就是作贱自己。
这时文兲睿眉峰一挑,嘴角紧抿,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目光游离在她的衣服上。若兰呆滞的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没有那里不对啊,这跟作贱扯不上关系啊,若兰不解,迷惑的摇摇头。
“霖大哥,我跟王爷认识?就是作贱自己?”她眨眨大眼,迷茫的看向沈霖。
“不是,你们,你们难道不是……”沈霖看到她眼里的迷茫,又瞥到巍王眼底的笑意,难道说,这都是他会错意了?贤弟跟巍王是清白的?
“什么不是?”若兰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
文兲睿像是有意搅和,大步走了过来,把她往身边一带,大手扣上她的腰,若兰一怔,低头看看放在腰胝的大手,抬眼又看到一脸不敢至信的沈霖,轰然明白过来,靠啊,原来……
“我晕,不是这样的,文兲睿你是故意的。”成若兰醒悟过来,急切中连名带姓的怒吼,转过头恶狠狠的斜视着文兲睿,用力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看到他俊脸微微一抽,仍不解恨。
“丫头,这是你第二次踩我脚了。”文兲睿回瞪她,眸子虽睁的大,但无半分怒气。
沈霖像被九天神雷雷到,急退了两步才收住脚,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一时无法消化巍王口中的丫头,这太白楼的俊秀公子是女的?让他想破了脑袋,想了三年仍想不出下联的东家,是女的?跟他在天香楼一见如顾,义结金兰的义弟,是女的?
“你,你,你……贤,贤弟,你是女子?”沈霖惊的无法还魂,语无伦次的摇头。
天啊,沈霖被雷的不轻啊,若兰呻吟,苦着脸,打哈哈,在文兲睿的身侧左扭右扭。
“她是本王的王妃,成若兰。”文兲睿淡然的一笑,眼底气势逼人。
成若兰,成若男,沈霖脑子轰的一下雷成浆糊,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一字之音,居然看不出她是女子,原来她就是姑姑口中所说的妖孽,表妹口里的狐狸精,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巍王妃,他居然没有想到。
“想去踏青吗?怎么不跟我说。”文兲睿懒的抬眼看他,低下头,看着还在怀里闹别扭的成若兰,低声温柔的说道。
“你日理万机,那敢麻烦你啊,快放开啦,别人不知道的,又为你有断袖之癖了。”若兰皱眉,没好气的怒嗔,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他转换的口气。
“谁敢,走吧,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他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太阳,揽着她往黑马边上走。
“去那?等一下,啊……”若兰惊恐万状的被他强制性带到黑马边,下意识的感觉到他要带她骑马,来不急反抗,就被一把甩到马背,吓的她一声尖叫,伏在马背上,死命的拽住长长的马棕毛,这一拽,黑马不乐意了,头一昂,前蹄刨着路面,重重的打着响鼻。
成若兰脸都吓青了,闭着眼大喊:“该死的文兲睿,你抱我下来,呜呜呜,救命……”
风花雪月四女先是一惊,后看到她这幅狼狈样,纷纷忍不住的耸着肩闷笑。
唯有文兲睿嘴角一抽,忍笑的一把跨上马背,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若兰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麝香味,背紧紧的靠在他胸前,腰肢被他的大手安稳的圈住,乱跳的心这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松掉马棕毛,扭过身子,死死的箍住他的腰身:“我不要骑马,我怕死啦,我有恐高症,我要脚踏实地。”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文兲睿好心情的扬眉一笑,郑重的承诺。
“你不要放手啊。”若兰惊魂未定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感觉到身下的黑马开始慢跑,又吓的一声长啸“啊……慢点,别跑啊。”
风花雪月四女没有跟上,文兲睿在临走时,递了眼色给她们,叫她们先回府。
“霖公子,很抱歉,王妃不是有意隐瞒的。”风儿这才走到被雷焦的沈霖身边说道。
沈霖不语,白皙的脸上一阵难堪,转过身子,从小厮手上牵过马,抓着马棕毛跃了上去,往反方向狂奔。风儿一惊,担忧的咬牙,踌躇片刻,也从沈家的小厮手上夺过一匹马,尾随着沈霖而去。花雪月三女面面相觑。
这时谁都没注意到的旁边角落,隐在市井小民里的一个灰衣男子,眼神阴霾的一变,急速的往皇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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