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年一样,她在这没有亲戚要走动,所以天天呆在翠竹院,文兲睿后院的那八女个个都不待见她,她也不想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脸,更何况她也没兴趣,去玩虚伪。
“王妃,今日晚上,烷明湖有赛诗会,年年都很热闹呢。”风儿走了过来,给炉子加了些炭,脸上涌出不寻常的红晕,双眼也特别的亮堂。
“是吗?还有赛诗啊,那要去看。”若兰睨了风儿,笑了笑。
“若兰姐姐,我们也要去。”果果赶紧来拽她衣服。
“我也要去。”蛙蛙也赶紧凑了过来。
“嗯,都去。”她抚了下果果的头发,宠溺的说道。
“那我去通之莫管家,调些人手保护王妃和小主子们的安全。”
若兰想了一下,便颌了下首,同意风儿的说法,她住在王府都有人暗杀,出了府,只怕更不安全,这闲了十几天,她早就闷的发慌了,肩上的伤也全好了,只留下一道淡红的伤痕。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风儿也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六个精壮的大汉。
“王妃,这是王府的护院,福一,福二,福三……福六。”风儿笑着介绍道。
额。成若兰又是一阵哑然。心里暗想。这名字到底谁取地。先是风花雪月四女。这又是六小福。取名字地人一定是个极品。
“参见王妃。”六个大汉。往前一站。抱拳。齐声喊道。
成若兰掏了下耳朵。赶紧让他们免礼。
“王妃。王爷吩咐。一会吃完晚饭。就过来。”
“啊?他来做什么?”
成若兰一惊。好像自从团圆饭后。她就没见过文兲睿了吧。初一地时候也就裴长明过来拜了下年。据月儿说。王府最近可是门庭若市。从初一到十五。天天都有人来拜年。文兲睿光是应酬都忙不过来。
“呵呵,王妃,王爷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逛灯会呀。”风儿掩着嘴轻笑。
“这不是有六小福了吗?”她愣愣的看了眼六小福,难道说他们结实的肌肉都是假的,银样蜡枪头。
“王妃,能有王爷亲自陪伴难道不好吗?其它院的夫人,可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风儿打趣的说道。
脸上抽了两抽,心里一阵腹议,谁想要他陪啦,他越是这样,她的日就越不好过,想想那后院的八个女人恐怖的刀子眼,她就大小脑抽筋。
吃完晚饭,文兲睿就带着裴长明悠哉游哉的走到翠竹院,身后带着十来个便衣侍卫,一人手里提着两个花灯,看的成若兰眼睛抽筋,如果说是女人提着花灯,她一点也不感觉怪异,但这牛高马大的男人,一手一个细小的花灯,怎么看都……
果果和蛙蛙没她这么多的感触,一看到漂亮精巧的花灯,全都眼冒狼光,直接冲了上去,左瞅瞅,右瞅瞅。
“王爷姐夫,这些花灯,是给我们玩的吗?”蛙蛙看了半天偏着头跟文兲睿说道。
他挑了下眉,面露温和的点了下头,蛙蛙立马就流着口水埋到花灯里头,看的她好无语。这小孩子真好收买,才几个破花灯,就搞定了。
成若兰撇了下嘴,朝着文兲睿行了个礼。
本来是有马车代步的,在她提议生命在于运动,吃完饭就要散步,消化食物为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烷明湖走。
一路上顺子和果果他们新奇的不得了,这里也望望,那里也瞅瞅,成若兰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向来是个很淡泊的人,对热闹的地方一直就不是很感兴趣,果果他们是第一次上京城,自然是新奇的很。
一路行来,看到两边也确实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大潮,有几次都快把他们冲散开,好在王府的侍卫应对从容,将人群隔了开来,而果果和蛙蛙年纪最小,对什么都特别感兴趣,非得去看个究竟,无奈,只好叫风儿陪着他们逛,自己跟着文兲睿往烷明湖走,她确是想去见识见识那个赛诗会。
“听说,年年都有赛诗会,去年谁拿了头名啊?”成若兰好奇的偏着头问道,眼睛不停的往裴长明身上飘。
“你说呢。”文兲睿嘴角一勾,眼神也往裴长明身上转了一眼。
“原来是你拿了头名啊。”
“王妃谬赞,长明不敢当。”如骚包式的裴长明,眼一弯,笑眯眯的扇着扇子说道。
我有赞你吗?若兰不由自主的脸一抽,果然是一个自命风流不凡的家伙,臭美。
“人人都知我太白楼有幅千古绝对,不知道探花郎,有没有对出来呢。”她转回头,看着人潮,从容的一笑,她就看不得他一脸臭美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打击他。
“你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对吧。”长明轻笑几声,那磁性的嗓音,不快不也慢,勾的成若兰心里一上一下,就像他会媚术一般。
若兰点了点头,抿笑不语,心里也暗暗得意,当初效妨别人附庸风雅,果然是正确的。
“下联呢?”
“前些日子我路过一个县城,那里有一口井,叫印月井,我的下联就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对的可算工整?”他合上折扇,扬扬叶眉说道。
若兰只觉大吃一惊,用指甲掐了下掌心,心中暗道,这裴长明长的帅,肚里的墨水确实不少,说他是风流才子,也确是很相配。在她的记忆里,这幅对联是后世的人对出来的,没想到他却对了上来。
文兲睿皱了下眉,这时人潮越来越多,大多都是些文人打扮的往烷明湖方向走,原本不是很宽的路面,挤满了人流。
本来她还想再考考裴长明脑筋急转弯的,但看人流实在太多,连说话都成了问题,还好文兲睿的侍卫,站在两边替她们挡了不少的人群,不然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打道回府。
好不容易挤到了烷明湖,只见偌大的湖面,方圆将近有4,5个平方公里,两边人群骚动,湖面水波潋滟,而湖里有大大小小的花船,花船上“鸟语花香”竟是些女子,站在湖岸的尽是些男子,看到这个场面,成若兰想到,关关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还未再看的仔细些,就被文兲睿大手一握,牵着她上了花船,花船有二层,而站在船边,就看到湖中间有个长亭,长亭中没什么人,只端坐着几个白发白须的老学者,看似仙风道骨,她心想,他们就是这次赛诗大会的评审吧。
视线再一转,就见大大小小的花船纷纷往长亭靠拢,而有些女子已经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那是玉面郎君裴长明吗?快看,快看,裴探花来了。”
“在那?啊,真的。”
“给我看看。”
“让让,姐姐让让。”
“呀,裴探花身边那个男子又是谁,也长的好俊哦。”
“扑通”一声落水。
“救命……”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成若兰脸上抽筋,睨了文兲睿,只见他面无表情,仿佛司空见惯,而裴长明裂嘴微笑,貌似很得意自己引来骚动。她脸上抽的更加厉害了些,这简直是什么跟什么啊,场面怎么就这么熟悉,很像那啥,周星星演的点秋香。
“喂,你这么大的魅力,还不快去英雄救美?”若兰忍不住的说道。
见他站在船边扇着扇子,只是微笑,也不动身去救为了想看他,而落水的姑娘,成若兰心里忍不住的鄙夷,照理这时正是他风流才子,大显身手的时候,说不定人家就来个以身相许,他还在这装正经,呸。
“非也,非也,这岸边的才子这么多,那轮到小生去救美。”裴长明看也不看她,盯着面前的湖水,笑着说道。
“还小生,我呸,别人不知你裴长明的劣根,才会被你外表所骗吧。”想起第一次看到他,后来几番激将,还有那身轻如燕的轻功,她会当他是小生才怪。
“王妃这是在夸在下吗?”他挑了下眉,莞尔一笑,目光有意无意的瞄着,她被文兲睿紧握的手。
见他目光往下看,她这才发觉,刚才上船是文兲睿拽着她上的,结果文兲睿一直没抽手,而她却被湖光十色和落水事件吸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还在文兲睿手里。脸一红,赶紧抽了出来。
“请王爷,王妃,裴先生上楼。”这时一小厮走了过来,作了个揖,说道。
上了楼,视野顿时开扩起来,放眼望去,整个烷明湖中,也只有这么一艘两层的花船,可见巍王的尊贵,只是为何,那些女人,纷纷只说裴长明,却不提文兲睿,若兰不解,淡淡的瞄了眼,如老僧坐定的文兲睿,正坐在船边,悠悠然然的喝着茶。
“王爷,你说刚才那女子落水,是为了王爷还是裴长明?”她调笑的问道。
视线捉到文兲睿眉峰一跳,抬眼望了下她说道:“你是在挑拨本王与长明的关系吗?”
“我只是好奇,没这么严重。这烷明湖晚上看起来湖光十色,不知白天来看,是不是也如此勾魂夺魄呢,还真是宛如西湖一样迷人呢。”
“确是如此,王妃不知,这烷明湖,就是模拟西湖所建?”裴长明笑道。
“啊,原来是人工所建啊,竟然看不出半点人工的痕迹呢。”她微谔,放眼打量,岸边杨柳依依,虽然还未开春长绿芽,但风味犹在,湖中虽无小岛,但确有几份西湖的风味,长亭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湖中间的水榭,宛如一条银带勾勒着一抹春光。
这时再往长亭边上看,只见站着好多的文人学子,全都惦着脚尖,昂着头,朝亭内看,亭内挂着十几幅卷轴,就只看到一小厮,从水榭中走了出来,打开一幅卷轴。隔的太远,她也看不到上面写着什么,只见围观的学子纷纷低头沉思。
小厮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今日第一题,以咏春为题。”
若兰淡淡一笑,转过头问道:“是不是这些题年年都大致一样?”
“没错,通常以春为开头,最后有个压轴,王妃想知道,这几年来用的压轴是什么吗?”裴长明狡黠的一笑,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不会是我太白楼的绝对吧。”想也没想,她就猜道。
“王妃果然是冰雪聪明。”
“还真是,那我要告他侵权,用我的绝对来考学子,不经过我的同意,这叫剽窃。”她一愣,捂着嘴大笑起来,还真有趣,能对的上这联的,估计也就裴长明一人,眼睛一转,心里暗想,人家要拿她的剽窃来的联当题目,那至少也得让她打打太白楼的广告吧,日后分店开张,才能引起哄动嘛。
“哈哈,王妃难道不知道,你太白楼的对联已经挂在这三年了吗?”
“啊,我怎么不知道。”居然挂了三年了,那她居然浪费了三年的广告时间,天啊,还真是好可惜哦。看看这人潮,不打广告那是多可惜的事啊,若兰顿时一脸肉痛。
文兲睿不语,淡然的喝着茶,好像纯属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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