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东城门口时,他才看到他二人被一群家丁围在中间。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这些人是故意找恩公麻烦的?
他一急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王法了吗?”
成若兰和成天立同时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刘东杰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里,心里便一阵呻吟,这个书呆子跟来做什么。
这时摆在旁边不远处的轿子里传来一道甜甜的女声:“请不要误会,我拦下成公子,不过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二。”
成公子?不是说我吧,若兰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最后推了一把成天立,换来成天立两记冰刀。
其实刚才他们出了刘家就感觉到有人在盯梢,一直到快入城门,他们才围了过来,本来欲拔剑的成天立,见来人都只是普通家丁打扮,也无内功底子,便知这些人不是朝庭派的,这才放松下来。
刘东杰鼓起勇气,双腿发抖的走了过来,挡在他二人的前面声音有一丝颤抖的说道:“你……有问题要请教……也不用围起来吧,我告诉你,我们平江县的马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清官,你要敢在这杀人的话,马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刚才始他还说的结巴,后来越说越流利。
若兰心中想道,这个马大人在民心里坚立了一个相当好的形容,不过看这呆鸟,也太笨了吧,人家是围着没错,但人家手上又没刀枪棍棒,就算有刀,被你这么一恐吓,不想杀你,都想让你见阎王。
“喂,刘东杰,你不在家好好照顾你母亲,跑出来做嘛。”
“我还没请教恩公姓名和府地呢,要不以后怎么还恩公的钱。”他低下头,呐呐的说道。
“……”就为这个?成若兰无语地跨了跨肩。真是个书呆子。如果今天真是碰坏人了。他这样闯进来。百害而无一益。如果他够聪明地话。不是站在这恐吓。而是去搬救兵。真是人头猪脑。
“你听好了。我姓成。名若男。明天我会去你家地。到时再跟你说。你先回去吧。”她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成天立一个手指头就能搞定了。你个书呆子越添越乱。
“成恩公。这怎么可以。你在受难。我不可以一走了之。虽然我是没用。但你要让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他怔了一下。脸胀地通红。握着发抖地拳头。掷字有声地说道。
成若兰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抬起腿边说边走:“这位姑娘。你要找地成公子。我交给你了。你们谈吧。我要先回去了。”她指了指成天立。假装没看到成天立投来地两记杀人目光。抬起脚就要往城内走。正欲迈过围住地家丁就听到轿内地一声轻笑。
“我找你爹爹做嘛。我是找你。”
这一声骇地成若兰脚下一斜。差点摔个跟头。转过身就看到成天立似笑非笑地目光。她一阵呆滞。找她?她才来平江没多久。而且这还是第三次出门。第一次是跟成天立采购日常用品。第二次是去跟吕才沅谈生意。第三次是在县衙。她又没招惹到谁。找她做嘛?
一时之间她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找我?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她这一说,堵的轿内的姑娘半天接不上话,围住他们的家丁纷纷嘴角一撇,看那表情就是在憋笑。
成天立这时就已经明白过来了,这几个家丁,虽然是做家丁的打扮,但脚上的靴子却是官靴,显然是县衙的人,既然是县衙的人,而此时又是一个姑娘带出来,上午马大人和马夫人又有意招成若兰为女婿,这轿里的姑娘十之**就是马大人的女儿,而她摆龙门阵,想来,也是想看看成若兰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才气,适合不适合娶她。想通这一层,成天立抿嘴浅笑,挑了下眉促狭道:“那我先回去了,若男啊,一会早点回来。”
“……”成若兰无语,眼睁睁的看着成天立潇洒的进了城,一点要留下的意思也没有,气的她咬牙切齿,完全忘记了,刚才她也是这么做的。
“成公子,我听闻成公子才高八斗,满肚子的锦绣文章,所以特地前来一会。”轿内的姑娘轻声细语的呢侬,声音听来也十会的悦耳。
这会杵在一边的刘东杰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人家小姐,是慕名而来,想请恩公指教指教的,心里也诧异,难道说恩公不光会治病,还会作文,而且名气还很响亮,怎么他在平江县住了一辈子也没听说过成若男这个名字呢?
“小姐谬赞了,我那懂什么文章啊,真正懂的人是他。”她的手恶狠狠的指指走的还不算太远的成天立,只见成天立背一直,从慢悠悠的步子,换成大步流星,气的她直跺脚。
“成公子太谦虚了,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能作出如此千古佳作的人,怎会不懂文章呢?”轿里的姑娘轻轻一笑,有如黄莺般的声音,如梦如幻的念了出来。
刘东杰,震撼的睁大眼睛望着成若兰,嘴里也如痴的反复念着。只有成若兰脸苦的跟吃了中药一样,今天上午才说的诗赋,下午就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吗?而且还用这种方式来会她,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姐,今日我在县衙没有见过你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无力的扯下眉,跨着香肩说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我也考你一考,以月字为题,如果公子能做出好诗来,我便放你离开。”
“如果我做不出呢?”她脸上抽搐,素来听说男人调戏女人,什么时候这没出阁的姑娘也跑来调戏“男人”了。
“那就请公子今天晚上在城外过夜了。”
昏厥,这是什么定论?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她眼角抽筋的跳了几下,只感到啼笑皆非。转过头望了眼刘东杰,想起他家的小木屋里臭味,算了,她还是想回自己的床上睡。
轻轻的咳了几声说道:“小姐,你这样算不算是调戏在下?”
轿里的人无语,接不上话,只看到有几个家丁已经把头偏了过去捂着嘴憋笑了。
过了一会轿里传来娇蛮的怒斥声:“反正你今天做不出满意的诗来,就别想进城。”
“难不成这平江县城是你家的,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看到众人憋笑,她也来劲了,痞子一样的轻狂一笑。
“就是……你休想转移话题,反正今天你作不出诗来,就别想进城。”听到她痞笑,轿里的人,又急又羞的轻喝。
成若兰转了转眼珠,无奈的摇摇头,什么时候民风这么大胆了,她不过是十二岁的小萝莉,就算她是男人,也还未成年,这轿里的小姐发的那门子的春哦。好吧好吧,不就一首诗。
想了片刻,她嘴角勾笑,缓步渡到轿前,痞子般的把手放到轿子抬杠上轻轻的敲着念道:“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瓤,仁儿在心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说罢,重重的拍了下轿柄,抚抚衣襟,潇洒的转身向城内走去。
家丁见她要离开,小姐又没发话,也不敢阻拦,只听到轿内的人儿,喃喃轻语的念着成若兰刚才的诗,这时脸上的红霞布满了一张俏脸。
而呆立在一旁的刘东杰,已经惊的像个木头般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成若兰边走边狠狠的诅咒着成天立,心里狂喊,成天立你给我等着,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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