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明头疼不已的遣散众人,只留了烟蓝烟青两个在门外守着,翠姨也和白姑抱了若儿避到内间。厅中再无他人,五夫人也渐渐止住嚎哭,轻轻啜泣着。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宫远明推开五夫人,在大厅主座上坐下。
“老爷,老爷,妾真的是冤枉的!全都是水芳那个臭丫头!那个贱婢也不知得了谁的差遣,专门来害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老爷!”五夫人悲愤不已的扑到宫远明腿边跪坐下来,边说边哭,语气里满是怨毒。
宫远明皱眉道:“既是如此,不如先把水芳叫来,当面问清。”
五夫人一顿,脸上神色更显狰狞,咬牙道:“若是还能找到那贱婢,妾何至于这般凄惨。那日老夫人将妾禁足后,我便让人叫那贱婢来,怎料却再也寻不到!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老爷,定是她那背后的人怕事情泄露,将她带走了。老爷,妾真是冤枉的!”
宫远明轻扣桌面,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若真如你所说,本侯定还你清白。但若是你有半句虚言……哼!”
五夫人被宫远明冰冷的目光吓得一阵哆嗦,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夫君。原来他并不是那么温和,也不是那么好骗。五夫人不敢再闹,凄凄切切的谢恩后跟着烟蓝回彩茹院去了。
“我不在这些天,若儿乖不乖呀?”宫远明一见翠姨抱着女儿走出来,眼中的冰冷立刻融化,笑着站了起来。
“再没有比小少爷更乖的了!”翠姨笑着把若儿交给宫远明,“不过,老爷,你不在的时候,小少爷可受了不少苦呢。”
“什么!”宫远明眉一扬,盯着翠姨问道,“是阿珠为难你们吗?”
“不是的不是的,老爷。是有人对小少爷下毒!要不是白姑那里刚好有那个能解百毒的什么花丸,那,那老奴真是不知……”
宫远明的脸色变得铁青,抱着若儿慢慢坐到椅子里,对白姑道:“这次的事多亏了你,谢谢。”
白姑轻轻一福,道:“老爷言重了,白姑这条命都是老爷夫人救下的,为老爷做这么点小事,老爷又何须如此客气。”
宫远明摇头道:“我们当初只是举手之劳,你无需总是念念不忘。阿秋也对你说过,你并不是我们的奴仆而是我们的朋友。这次的事,对你来说也许只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是比我性命更重要。白姑,我宫远明欠你一个情,今后若你有任何难事,我定全力助你!”
“老爷,你和夫人就是我的再世恩人,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还不了你们的恩情!但白姑确是还有一个心愿,希望能得老爷相助,就算不成,白姑也决无任何怨言,这一生我早已决定长伴小少爷左右,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小少爷!”因为心中感动,白姑连声音也有些颤抖。宫远明看着面前这个几经磨难的女子,她虽然依旧秀丽,但眼里却早已没了光彩,就是那一头华发,也有了斑驳的银白。
“唉,你的心愿我明白。你放心,我定会让你再见到他的!”
白姑低头道:“谢谢老爷。”若儿却清楚看见两点晶莹的光点悄悄坠落,无声的在留下两朵花儿般的印记。
众人各自沉默时,却见烟青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喘着气道:“老爷,老夫人过来了!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宫远明瞪了烟青一眼,轻斥到:“老夫人来你有什么好慌的!站一边去!”
“哦。是,老爷。”烟青小心的应了,乖乖在门边站好,却还是不时偷看对面眼眶微红的白姑两人。
宫远明见老夫人已走进院子,忙起身迎到门口。老夫人拉着儿子好一阵打量,伤感的开口道:“儿呀,怎么又瘦了这许多?这些下人们一路上是怎么服侍的!来来来,快坐下。古老侯爷还好吧?”
“古老侯爷一切安好,还让我给您问好呢,说是等娘七十大寿时他要亲自来贺呢。”宫远明和老夫人在主座上分左右坐下,一边吩咐烟青去将这次带回来的虎皮褥子拿来,“您不是总说夜寒腿痛么,这次我为您带了块上好的虎皮褥子来,把它铺在床上就会暖和很多的。”
老夫人欣喜道:“你这孩子,府里虎皮还少吗?你还巴巴的那老远带一张回来。”
“府里的收在库里那许久,哪里有这新鲜的好?娘你安安康康的,孩儿也就开心了。”
老夫人一边埋怨,一边却是高高兴兴的着人将虎皮褥子收好了。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关心,老夫人心情变得开朗无比,看着众人也觉得顺眼许多。恰又见若儿在宫远明膝上扑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一时只觉他和儿子是那么像,心里那点隔阂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笑着神出手道:“若儿和你小时候长得可真像呀!那时候你也这么虎头虎脑的,见人就瞪着小眼睛盯着不放。若儿来,来奶奶抱抱!”
若儿不知道这老太婆怎么突然又喜欢自己了,不过这是个打好关系的机会,也开心的伸手让她抱了过去。
“这小子可真壮实,这小胳膊小腿也灵活着呢。以后呀,一定比你还能干!是不是呀,我的乖孙儿!”老夫人抱着若儿小小软软的身子,心里也突然涌起一股疼爱之情,对于这些天那些儿媳们的小动作,也发自真心的厌恶起来。不管他的娘是谁,他是自己儿子的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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