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
似在轻声呢喃,又好似在询问,安幼舆的异常,花姑子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外倾盆的大雨,想念着心中的那抹白色的清影,那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给自己安全可靠,依赖肩膀的陶哥哥…
“对了,安公子,陶哥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吗?”
忽然想到已经两日了,为何陶哥哥没有来找自己?难道是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不可能!花姑子立即否定了自己心中那不该存在的想法,陶哥哥怎么会不担心自己呢?他一定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才没有找过来,说不定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焦急,要找到自己。
安幼舆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的把他给问住了,他老实的回答道:“说实话,我不确定他是否得知你是我带走的,因为我们是临时决定回头来助他一臂之力的,不过想来他也是知道的,因为素秋也回来了,只要陶醉他们顺利的拜托熊大成的纠缠,那么…他一定知道是我把你带走的,想必猜得出我们现在在一起。”
“是吗为什么陶哥哥没有来找我?他难道都不担心我吗?”
虽然有些不快花姑子在自己这个救命恩人面前,一直在担心那个一直站在高处的陶醉,但看到她忧郁不快的神情时,又忍不住想要安慰她,把自己的分析给解剖了出来,“也许…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和我被困于迷雾林了吧!毕竟那时候我想到迷雾林可以避祸,也是一时兴起的,因为只是脑子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曾经素秋无意提起这个诡异的林子,我就想说试一试了。”
他没有告诉花姑子,素秋曾经是和自己商量过,到时候真的顺利将花姑子救出之后,应该往哪里躲?毕竟他们两人都不可能与熊大成身边那些看起来平反,实则都是会功夫地好手搏斗,尽管花姑子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那时候他们同时想到了迷雾林这个可怕的噩梦,既然是人人畏惧,人人不敢贸然闯入地地方,那么危险性就会在这个诡异的林子里,给磨散。
只是为何他们没有来找寻自己呢?这也是安幼舆在心里地问,但是他不能说,这时候,两人都无比的虚弱,尤其是花姑子,别说这两日了,她在出嫁之前都已经缺乏营养好久了,要是再把她的希望夺走,她很可能真的会撑不住的。
“是吗?陶哥哥是因为不知道我们被困于这里吗?”
“是地。”
“那要是我们一直都出不去。他一直都找不来…”
后面地话。花姑子已经没有勇气说下去了。她心中在害怕着。她害怕着无穷无尽地等待。被困在这里已经几天了。要是再不出去一定会死在这里。怕死吗?花姑子在心中问自己。怕!
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害怕地并不是死亡。而是在死前不能见到陶哥哥。没有他在。就算死了。她也不会安心地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因为她还没有告诉陶哥哥是自己错了。她还没有告诉陶哥哥她已经不怪他了。她就不能轻易地死去。喝下孟婆汤忘记前事。
似乎被花姑子地忧伤感染。安幼舆也有些悲哀起来。但是随即他立马给自己打了打气。在心里想着他们或许已经来了。只是跟自己一样。被迷雾林地诡异给魅惑了。迷路了。
“不会的,我相信素秋会想到这里来地,我相信她一定会明白我心里所想的,所以花姑子,不要担心,你的陶哥哥一定会赶来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安幼舆似乎有些无法说服自己,拉住花姑子地手,也隐隐在颤抖着,力道猛然间大得让花姑子有些吃痛,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谢谢!”
道过谢,花姑子缓缓地,不带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的她,狼狈地爬到了寺庙门口,雨水溅到她苍白的小脸上,她并没有伸手抹去,颓废地瘫坐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乌黑地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整片天都要倒下来似得。
倒下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有陶哥哥,他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给我撑起一片天的!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陶醉对自己的重要性,他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一片天,她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心里最深处,住的那个幻影到底是谁,就是那个为了自己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陶哥哥。
一抹清泪从花姑子的脸颊滑落,掉落在腿边的稻草地上,她吸了一口气,将再次夺出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坚强的泯了泯嘴唇,勾起一抹非常笃定的微笑,努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朝门外倾斜,伸出双手接住了从屋檐滚滚而下的雨水,安幼舆正想起身拉过她的时候,现她只是轻轻低下头,将自己手心的水喝下…
他见状也没有阻止,只是任由她去吸取那屋檐滑落的雨水,也许…她此刻吞下肚里的不是老天爷的眼泪,而是自己的吧!
花姑子喝了水,并顺便捧了一捧在手心,给自己清洗了脸,二天二夜的奔波,她早已没了力气,深感疲惫,洗把脸或许会精神些吧,她不想休息,不想睡觉,因为有一种恐惧笼罩着她,她害怕自己一休息,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缓缓地将这些事情一一做完,她又再次爬回刚刚抱膝而坐,望着那片黑压压的天空,似乎就看到了陶醉在对着自己宠爱的微笑,仿佛在告诉自己,花姑子别怕,陶哥哥在。
“陶哥哥…你还好吗?萌萌想你了。”
陶醉气息缓慢但还算平稳地睡在床榻上,九天一直蹙眉看着他由不安到挣扎,再到慢慢入睡和现在的安稳,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在压抑着,他总觉得自己和陶醉之间,有一股莫名的联系,仿佛每次陶醉痛,他也会难受,也会痛!
猛然间,他乍眼看到一抹很耀眼的金黄一闪而逝,他勾起一抹邪魅地微笑,手一抬翻身跳下石桌,顺手拿起刚刚铺下的大氅给自己披上,那件妖艳的红色氅子,现在正覆盖在陶醉的身上,动作干净利落却未出一点儿声响,然后用腹语轻声却略显威严的说道:“小凤,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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