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与君心再次在院落中急行,依旧是君心在走,宁儿在跑。
终于在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后,宁儿猛地将自己的手从君心的手里扯了出来:“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我宁儿喘着粗气,摆着手:“如果这样,跑回屋里,再跑着去那酒宴的地方,我想,我是不会有力气舞了,你让我还是走着好了。”

“哎呀,你要跟着我坚持啊,当初我跟着我师父练习的时候,他可比我走的快多了。我那时都能跑着跟下来。你看你,我那时才几岁啊,你比我还大点呢,你连我都跟不上!”君心插着腰,小脸红扑扑的。

“我,我真的,跟不上啊!”宁儿继续喘着粗气,心中却有些担心,照这么跑下去,恐怕伤口那里是会裂开的。

“好了,好了,我走慢点了!”君心撇着嘴迁就了宁儿,却迅速的拉着宁儿的手,开始拽着她在院落里算是正常的步行。

走了好一阵,宁儿的气才算是顺了过来。

“君心,你说你姓岳,岳是大姓,那你就不是这山庄里的家奴吧?怎么还做着丫头的……”

“你弄错了,我姓的是月亮的月!我其实也说不清楚我算不算家奴,反正做的是丫头的活。”君心歪着脑袋回答了宁儿。

“那你是怎么到这山庄的?”宁儿好奇着,想想着一个和自己同为十六岁的女孩,却在九年的习武日子,想来她七岁的时候就应该在这个山庄了。

“我怎么到山庄的?打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山庄里了。”

“那既然你是山庄的,怎的不冠蓝姓?”她的回答宁儿有些不明白。

“师父说我是他在一个月夜出去玩时拣回来的,说我靠在一个凉亭边上哭,他问我家在哪里,我不知道,问我爹娘是谁,我也答不上,后来看我可怜,他就把我带回来了,从那以后我就是师父跟前的丫头了,一边跟他学武,一边伺候他起居。也就因为我是他月夜里在君心亭捡的我,所以师父才给我起名叫月君心。”君心说的很随意,脸上没什么忧伤与回忆的难过。

“拣回来的?你怎么说的……那么轻松……”宁儿轻声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很惨,可是秀秀也好,君心也罢,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惨,原来不是我一个这么惨。

“难道你觉得我要去哭吗?”君心看着宁儿,笑了,笑的竟十分好看:“我才不哭呢!现在的日子过的不是挺好吗?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个亭子呢,也许是爹娘丢了我,也许是我自己走丢了,总之我是回不去的,而我现在可以跟着师父,有什么不好呢?等我练出一身的好功夫也要跟师父一样仗义天下!”

宁儿看着她拍了下胸口,她的笑和这样的自信刺痛了宁儿:是啊,好像我总是在哭,一次又一次的在哭着,为什么我就不能坚强呢!

“想什么呢?走快点拉。[]”她笑着,还蹦达着,雀跃的如同十一岁时的宁儿。

穿过桃花林的时候,宁儿下意识的就拧着头在那些粉白里寻找着,她想寻找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没能找到她想找的一丝一毫。

“你很喜欢桃花?”君心在身边询问着。

“为什么这么问?”桃花是很美,美的能让宁儿想起春,想起他的舞,同时也能让她想起羽,因为每次宁儿都是在这桃花林中才能见到他。

“我早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画满了桃花的衣裙。第二次来找你的时候,你站在桃花林里。现在,咱们回来换个衣裳,你还要使劲的看着桃花,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桃花!”她扬着下巴。

“我喜欢那桃花里的人。”宁儿笑着回答。

曾喜欢如花的春,曾喜欢在花里的羽,想起他们两人眉眼间的相似,这大约是我与他的缘分。因为舞遇到了春,春令我更加痴迷了舞。而舞令我被羽记住,因为舞,他将我找到。我曾喜欢看春舞动的样子,如今,心里却惦念着羽,也许和春的缘为的就是能认识羽,爱上羽……

“桃花里的人?桃花仙?”君心疑问着,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好了,快进去换衣服吧!”她将宁儿推搡着,送进了屋,自己却站在外面。

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宁儿猜测那是舞衣,手刚要碰上,门外就是君心的声音:“桌子上的就是舞衣,你赶紧换吧!”

宁儿笑了:这小丫头总是急性子。

伸手解开包袱,那是一件粉白的衣,她将衣服打开,却愣在那里。

这,这个……

宁儿有些惊讶。

那是一身画满了花的衣裳,如同那件花衣。只是这衣裳上的花是鲜红色的,不是粉白,也不是那点点花印,是朱砂的痕迹。

两袖的长长水袖上,也花着红色的花,点点红色的花瓣,在白衣上鲜艳的夺目。

宁儿看着这衣裳傻了:这是梅花还是桃花?这衣裳上的花究竟又是谁所画?难道还是蓝云?

“君心”宁儿喊着她,想要问她,这衣裳是怎么会事。

“快点吧,没时间了,赶紧换上了走,有什么路上说。”君心在门外大声的说着,她的口气有些急躁与不耐。

宁儿隔着窗,扫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那烧着红霞的天诉说的落日的光。

也许,酒宴是要开始了吧。

宁儿也没有工夫去想的太多,忙解衣换上这件洒满了鲜红的衣裳。只是在换衣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张妈还有云妈妈说的话,“要听话”。

当她穿好衣裳,叠好水袖,拉开大门的时候,君心似乎已经很急了。

“你总算是换……好了。”她的话还是如倒珠子一样的蹦出来,只是中间卡了一下。“你穿这件画着梅的衣,比那件桃花的好看了许多嘛!想不到你穿红色的要漂亮很多,看来将来给你做件红色的舞衣好了。”

红色?我自然知道我穿红的会好看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红,不过,红还有一个原因会让我喜欢,那是因为红总是媚的,鲜艳的媚,夺目的媚,热烈而醒目。只是,只是现在的我,却对红,有了新的理解,红的原来是血!

“如果可以,请不要为我做红色的舞衣。”宁儿对君心说了她的想法,此刻的她对红是很敏感的。

“为什么?你穿红的很好看啊!”君心一脸的疑惑。

“我不喜欢。”宁儿低声说着。

我说的这话究竟是不是谎言呢?女人总是希望自己会漂亮些,可是我却无法告诉她,那红会告诉我恨,告诉我痛,还告诉着我,它是血。

“快走吧,你不是说我们要去迟了吗?”宁儿对着君心岔开了话题。

果然,君心一听这话,抓着宁儿又开始练她的什么神行术,只是宁儿却只有努力的跑着,免得自己被她拽倒。

很快,在她的这份生拉硬拽下,宁儿终于喘着粗气跑到了一处大厅的偏厅里。那里已经坐满了那些白天与她在一起练习准备表演的人。

“好了,等着安排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君心的话音才落,这人就几乎飞一样的消失在宁儿的眼前。

宁儿笑着摇摇头,看向厅内的人,此刻大家竟都看着她。宁儿扯了扯身上的梅衣,寻到那个琴师,向她走了过去。

搁着墙,可以听见隔壁大厅里喧嚣的声音,宁儿似乎可以看见那热闹的场面。曾几何时,她也曾是在皇宫的楼宇金銮中看着那热闹场面的人。丝竹之声,爽朗的笑,混杂着,张显着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是你的舞衣吗?”即将合作的琴师轻声问着。

宁儿点了点头。

“很好看,你穿着也很漂亮呢!这画的是……”他牵起宁儿的袖口看着她的衣裳。

“是梅。”宁儿将袖口扯了回来,叠着水袖。她不想他碰着衣裳,尽管这个男人长的还算俊秀。

“可是,我觉得不像。”他歪着脑袋,“我倒觉得是桃花,红色的桃花。”

“红色?有红色的桃花吗?”宁儿嗤鼻。

“为什么不能是红的呢?难道云就一定要是白的吗?我若说它是蓝的,那它也就可以是蓝的啊?”他微笑着,说完就去抱着他的琴了。

“云是蓝的?”宁儿重复着,虽然不懂,可是却有又似乎察觉到什么。

“娜古阿依,点你们的舞了。”管事的人进来了,她喊走了那个奇怪打扮的美丽女人和乐师。

很快隔着墙,宁儿听到了一些唏嘘声,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惊艳着。

很快在异域的曲调里,隔壁的喝彩声阵阵袭来。

“你准备好了吗?”琴师走了过来,“下个就是我们了。”

“你很紧张吗?”其实宁儿很意外,这里,好象只有自己不曾紧张。甚至自己想的不是怎么跳好舞,而是如何可以不受伤,而是如何可以回到桃林小屋找羽。

羽,今天夜里,你是否会出现在桃林,又或出现在我的屋里呢?

高声的喝彩,宣告着那奇特的舞结束了。当她们回到偏厅的时候,管事的人叫了宁儿的名字。

“舞衣,该你了,等下老爷和诸位碰完酒喊上的时候,你们就进去该跳的跳,该唱的唱吧。”管事的说完,就离开了。

宁儿站在大厅的侧门口,想着等下是否会看见羽。当她看到那走出来的艳丽舞伎时,她忽然发觉一丝不对。

奇怪!昨天大家不都是一身白衣的嘛,不是蓝云说是他母亲的忌日吗?怎的只一夜相隔,这里却彩衣昭昭,还欢歌笑语了呢?

--大家周末愉快哦!来,票票快来哦!-

——

第一时间更新《孽舞》最新章节。

其他类型相关阅读More+

猎人之面子果实

钟馗后世

重生仙界之穷追不舍

爱情庄园守护神

峡谷MVP之路

一不小心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