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回答凌军卓的呢?”皇三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我当然说我兄弟三人只忠于段氏,对于高子隐那个老狐狸我们没兴趣。”公孙敬文一说到那天对凌军卓说的话,就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哈哈,没想到公孙兄这么英雄!先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听到公孙敬文拒绝得这么爽快,不禁拍手称快。这也是皇三子最想看到的。
“未必!”一直未开口的皇甫烽凌摇了摇头。“你们不觉得回绝得太直接了么?高子隐那个老家伙难道不会狗急跳墙?”皇甫烽凌这才意识到三人精心策划的对策却出了一个最大的漏洞。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皇甫烽凌还是懂得的,却没给己方留下先下手的准备的时间。
“嗯!也许给凌军卓的答案太过武断了。”南宫自若也想到了这点。“高子隐那个老家伙肯定是要先下手了。”南宫自若也想到先下手,却不知从何处下手。而高氏的人显然经过了精心的策划,所以直到现在还没什么大的动作,只在白崖、禾匈两地生起了战事。
“现在的佛手门已是高氏的杀人工具了,朝中的重臣、老臣、稍有不顺便遭杀戮。弄得满朝上下人心惶惶,那些杀手杀人不留痕迹,一招毙命。就连缉凶总府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皇三子想到这段时间国都所发生的惨案都与佛手门有关。“此次得罪了凌军卓,日后的日子更是不好过了。”皇三子叹道。
“嗯!”南宫自若大点其头。“佛手门的人收过专门训练,令人防不胜防。”南宫自若也曾听过老管家说过佛手门的事,看来并非只是传言。
“就先拿凌军卓开刀吧,杀了他佛手门就没人主事了,那时候高氏也就少了一个臂膀,对我们将大大有力。”皇三子决定擒贼擒王,先杀了凌军卓,解除佛手门对己方的威胁。
“此言差矣!今日看凌军卓并非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恰恰相反,他也有侠肝义胆。此次听从高氏发号施令并非是为了金钱。”皇甫烽凌想到在公孙府劝说凌军卓的时候,凌军卓曾有过犹豫。
“大哥此言甚是!我记得佛手门的门规有一条是‘不杀忠臣义士’,自佛手门建门以来无人破过这一门规。此次效力于高氏定是受制于人,而且佛手门应该有极大的把柄在高氏手上。”佛手门的门规在江湖上无人不知,也正是如此,几乎江湖上所有的人都把佛手门归为正派。佛手门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我曾听说佛手门门主粮鲜被高氏抓走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皇三子一直留意着佛手门的一举一动,外面的眼线回报此事时,皇三子特地留心记住了。
“我也曾听过此事,只是这粮鲜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人能抓住她,还一关就关了几个月!”南宫自若认为此事是真的可能性很小。却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佛手门为高氏卖命的理由。
“对啊!粮鲜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无人见过此人真实面目。江湖上即使有看见过此人的,也没一个能活着。”皇甫烽凌对粮鲜也有过耳闻,认为不可能有抓住粮鲜的人。
“哼!我就不信一个小女子能怎么厉害。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公孙敬文从来都不肯信有什么人能像传说中的那么神,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孙兄说得也有道理,依高氏的势力,想抓住粮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皇三子对于高氏的势力是又恨又怕,深有体会。就单单说这高府内的‘四大金刚’武功就是不凡,皇三子曾试着派出手下刺杀高子隐,派出去的人也不乏高手,却没见一个活着回来的。高子隐更是早就心怀野心,不可能仅有这几个得力战将。
“问题就在这了,假使粮鲜真的被高氏的人抓了起来,如果我们能救出粮鲜,佛手门就不在话下了。”皇甫烽凌说话从来都是要么不说,要么就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以佛手门的实力都没能救出粮鲜,我们三人又能做什么呢?何况这只是个假设。”南宫自若也有自己想法。
“这个就只能交给三弟你了……”皇甫烽凌话未说完,纵身一跃,身子已闯出了窗外。皇三子正一头雾水,却见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也跟了出去。皇三子跑出屋子一看,院里皇甫烽凌和一黑衣男子正打斗着。那黑衣人手里空空如也,却能抵住皇甫烽凌的断魂刀。南宫自若见势抽出了背后的夺魂枪,欲上前助战。公孙敬文也不示弱,追魂剑早已在手里了。那黑衣人见有人要来助战,怕腹背受敌,也不恋战,掷出一颗银白色的弹丸。刹那间本是黑暗的院子里充满了白雾。等雾散尽,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院子的正中央皇甫烽凌还在警示地听着黑衣人远去的脚步声。皇三子摆了摆手,撤下了闻声而来的护卫。不一会皇甫烽凌缓缓地拖着身子进了屋里,坐了下来。三人见皇甫烽凌脸色不对,欲问又止,四人就这么无言地坐着。良久,皇甫烽凌开口了。
“东瀛忍者!”只吐出这四个字便又不说话了。南宫自若听完这四个字也是一惊,依刚才黑衣人和皇甫烽凌过的几招来看,此人的武功甚是不凡,没想到还有这么强大的对手。公孙敬文夸张地张着大嘴,愣在椅子上。关于东瀛忍者,所有人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从来没人与之交过手。东瀛忍者并非武功高强,而最擅长的是飞镖和隐术。这个人却是以武功见长,定是个忍者之中的高手!看来遇到劲敌了,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
“各自回府吧,府内一定要加强人手,一更一换岗。我马上会派家族死士来保护陛下的。”皇甫烽凌说着就往外走,竟忘了与皇三子告别。公孙敬文耸了耸肩,又是一副无辜的表情。也跟着皇甫烽凌离去了。皇三子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无人能预测,只知道路会更加难走,一个又一个的强敌会不断的出现。漆黑的夜里仍是那样寂静,却少了那双犀利的眼睛。
国都早已是一片寂静,深夜的尘血阁却还亮着灯。一黑衣人匆匆进门,屏风后立一男子似乎早已在等黑衣人的归来。自从粮鲜从尘血阁无故消失后,这样的场景已不只一次在尘血阁上演。佛手门的人早已习惯了夜出夜归的生活,他们不听的辗转各个府内,打听关于粮鲜的消息,每次却都是无功而返。黑衣人进屋后立在厅中,等着屏后的人问话。屏风之后的人却立着不动,眼睛只是盯着屏风上的“尘血阁”三个字。这三个字是粮鲜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红字白底,像粮鲜一样无暇,这一切只有凌军卓才知道。现在的粮鲜在别人手里定是受尽了折磨,凌军卓想到这心里一阵绞痛。忘记了全世界的事情,唯有她,不能忘!
“有消息么?”想到厅内还有一人等着他问话,凌军卓定了定神。问道。
“没有”开口的竟是个女子,听声音也就十六七的样子。
“嗯,下去休息吧。”凌军卓听见是个女子的声音,也是一惊。在他的记忆之中,门内没有年龄这么小的杀手,也许是自己对女子的声音太过敏感了吧。得到女子的答案凌军卓并未放在心上,在这尘血阁内,这个答案他听见的已不下百遍。若是平常,凌军卓之会冷冷的说一句“下去”,可是几日凌军卓却一改往常的作风,让属下去休息。这段时间凌军卓被粮鲜的事折磨得筋疲力尽,突然听见女子的声音对于凌军卓来说,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吧。
“属下却打探得另一条有用的消息。”黑衣女子又答道。
“那你说来听听。”此时的凌军卓除了对关于粮鲜的消息有心思之外,对其他的事只是一带而过。
“南宫自若等人又去了贡延宫,与皇三子聊了近两个时辰。”那黑衣女子似乎故意只说一半的话。
“然后呢?”凌军卓一听又是关于南宫自若他们三人的事,让他本来急躁的心更加不耐烦。佛手门是大理第一大门派无论是高氏还是皇族段氏,都会极力拉拢佛手门,这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是消息。
“属下听得三人与皇三子在商量着拉拢我们佛手门。”女子仍是不把话说完。
“一口气说完,吞吞吐吐!”凌军卓忍不住发起了火。
“听到这,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然后三人就离宫去了。”听见凌军卓的怒语,女子非但没有怕,却眯起了眼,眼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就是你所谓的消息么?”凌军卓已怒到了极点,语气却平静了下来。假如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女子,恐怕早已被他轰出去了。
“我听得一人说要帮我们找老门主。”女子见凌军卓已怒不可遏,说出了最重要的。
“真的么?”凌军卓一听见有人助自己找粮鲜,急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嗯,南宫自若说这是拉拢我们的最好办法。”女子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凌军卓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对于凌军卓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如果南宫自若等人能助自己找到粮鲜,那可就是佛手门的大恩人。佛手门倒戈是理所当然的,至少不会再给高氏卖命了。何况出力于高氏并非佛手门本意。
黑衣女子转身离开了尘血阁。偌大的尘血阁只剩下了凌军卓一人。凌军卓从未感觉这么轻松,虽说粮鲜人还未找到,有了三人的帮助,找到粮鲜指日可待,凌军卓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南宫骞振
几天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三人的行动,与凌军卓的心理对抗虽是占了上风,却已令自若绞尽了脑汁。那次和凌军卓的交手,如果没有自若和鸿儿的相助,敬文定不是凌军卓的对手。如果能把佛手门争取过来,自若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三人初回大理,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已是幸运了。我的身份一直是南宫家的管家,如今的大理已不是我能扭转得了,看来我把自若叫了回来是对的选择。三人的确有扭转败势的能力,只是还缺少锻炼。要想三人能够真正的承担起家族的使命,以三人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高府
正厅内
这几日的高府的人忙得昏天暗地,四大金刚频繁地进进出出高府内外。白崖、禾匈两地战事告急,由于四大家族的人参与*起义,起义军败势直下,不出三日起义定会被*下去。高氏为了扭转败势,准备派出府中的死士前往白崖、禾匈两地助战。
“相爷,白崖、禾匈两地的仗还是不要打了。四大家族的人不是好惹的。”一向自负的朱薛枭一反常态。
“是啊,再这么打下去,我们的老本可要赔光了!”湃邦也站了出来反对。
“哼!胆小怕事!我堂堂高府还打不过他们几家。”萧睿这回成了主战派。
“我们的目的还没达到,如果就此罢手,那样失去损失会更大!”叶焱说话了。“之所以挑起这场战争就是要拖住四大家族的力量,如果在我们还没出手之前就放弃,不仅目的还没达到,更是给了段氏一个*的机会。”叶焱不愧是高府的军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依叶先生的意思是还要几天?”高子隐也知道这场仗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要尽快行动了。
“三天!三天之后就是改朝换代的日子!”叶焱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
“好!三天就三天。风力,你把粮鲜交给萧睿,你亲自带高氏死士赶往白崖、禾匈两地助战!湃邦一同助战!其他人一律在府内听从调遣。”高子隐见叶焱信心十足,下达了最后行动的命令。
“是!爹爹!”高风力转身带着萧睿离开了高府,向关押粮鲜的地方赶去。
高风力带着萧睿和他的手下出了高府大门后直奔正北门赶去。二人转过子陵街,出了北门向一座山走去。国都北面的山是一片坟地,埋着大理国的阵亡将士和朝中重臣,故名‘忠魂山’。由于高府的大肆杀戮,山上新添了好几座新坟,本来荒芜的山上更是显得凄凉。高氏本是大理的开国重臣,故有着自己的一大片冢地,一行人便在这停了下来。萧睿这才明白,这就是高氏人口中所说的‘鬼府’,地点只有高氏的死士和高子隐父子二人知道。今日高子隐让高风力带萧睿来这个地方,表明萧睿真正的成为了高氏的亲信。只见高风力转动一个墓碑前的香炉,身后便现出了一条地下通道。通道两旁插着火把,高氏的死士守卫在两侧。高风力带着萧睿径直往里走,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高风力才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萧睿暗自叹着这鬼府的庞大。高风力吩咐属下打开了房门,呈现在眼前的令萧睿一惊。屋内的一角放着一张玉床,床上挂着分红的纱帐,窗边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青瓷的茶具,桌边还怒放着一株梅花。墙上挂着大家的书画,宛如一个女子的闺房。若不是看见了墙上的铁窗,萧睿真不敢相信这里是关人的地方。
“这便是佛手门门主粮鲜了?”高风力指着窗边的女子道。那女子循声望来,盯着萧睿。
“这……”萧睿顺着高风力所指的地方看去,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冰肌莹彻,眉目如画,指如削葱根,口若含珠丹。一袭白衣在身,更有倾国倾城之色。眉宇间一分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碎。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粮鲜,想不到吧!”高风力的眼神在粮鲜身上贪婪地*着,恨不得一口吃了。虽说高风力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粮鲜了,却仍禁不住粮鲜那美若天仙的姿*惑。
“是啊,没想到大理第一大门派的门主竟是如此美貌!”萧睿还没缓过神来。“你是怎么抓住她的?”萧睿怎么也想不到什么人能抓住粮鲜,还让她乖乖的在这呆着。
“哈哈,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高风力一脸的奸笑。“她已经武功尽失了”见萧睿仍缩在门外不敢进来,高风力又补充道。
“少主还真有办法。”萧睿这才敢走进屋子里。
“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这女子就是粮鲜,还是凭她腰间的十一节‘盘龙鞭’认出她来的”“然后佛手门就顺从我们了,哈哈。”萧睿终于找到了佛手门听从高氏的原因。
“哎,只是可惜了。不能‘一饱口福’啊!可惜了!”高风力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她不是武功尽失了么?那少主还顾虑什么呢?”萧睿明白高风力口中的“一饱口福”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我们抓到她的时候,死了好几十个弟兄!”高风力一想到她身上的毒,淫意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不住的摇头。
“走一趟吧,凌门主?”高风力朝着女子说道。
“放了他!”粮鲜根本不理会高风力说的话,只是盯着房间的另一边。
“哈哈,没想到凌门主还有怜悯之心!”高风力这才想起隔壁还挂着昨晚上抓到的男子。萧睿循着粮鲜的目光看去。一男子血淋淋的挂在墙上,琵琶骨被双股钩锁住了。血顺着钩子流出,滴在地上。看男子的着装,萧睿似乎似曾相识。
“这男子是?”萧睿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呵呵,皇甫家的大少爷,皇甫烽凌!”高风力答道。
“皇甫烽凌?听说此人武功甚高!”萧睿虽未见过皇甫烽凌的武功,却听凌军卓说过公孙敬文的武功,依此判断皇甫烽凌的武功定是不低。
“嗯,若是平常,这里所有人加上都打不过他。昨晚上他喝醉了从高府门前路过,我几乎没费力就把他打晕了。”高风力对自己的运气甚是佩服。萧睿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做个人情送你吧,在爹爹面前你又可以请功了。”高风力看出了萧睿的意思。
“多谢少主,多谢少主!”能有皇甫烽凌在手,萧睿又可以向高子隐请功了。萧睿说着挥了挥手叫来了手下,把二人抬了出去。
北门外的忠魂山上两个黑衣人正寻着什么。远处的枯树上落着一只乌鸦,乌鸦从不分奸臣贼子还是忠臣义士,它只是等待着亡者的到来。
“找到了,找到了!”其中一黑衣男子叫道。另一男子循着所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地上有一团明亮的东西。
“定是大哥留下的,再找!”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二人又找了起来,紧接着第二团,第三团都被找到了,二人抬头一看来到了城南的一条小巷子。
“怎么会是这个地方呢?不能来错了吧?”见来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公孙敬文问道。
“不会的,高府内有个叫萧睿的人,四大金刚之一。他的府邸就在这条巷子内。”南宫自若寻着记忆,终于想起了有这么一个叫萧睿的人。
“那就是这了,总算没白来。”公孙敬文指着“萧府”二字说道。二人飞身上墙,一跃便来到了院内,发现了一顶轿子,正是白天用来抬皇甫烽凌的轿子,上面还残留着已干的血渍。二人又来到了后院,萧睿卧房的灯还亮着。公孙敬文本是急性子,又见到了轿子里的血渍。不等南宫自若说话便闯进了屋内。
“把我大哥藏哪了你?”公孙敬文忘了自己还蒙着面,竟直接问自己的大哥哪去了,弄得萧睿一头雾水。
“你大哥?”萧睿见有人深夜闯进了萧府,又被莫名其妙的质问。一时没了反应。
“皇甫烽凌!哪去了?”公孙敬文怒吼着。
“不知道。”见是找皇甫烽凌的,萧睿警觉起来,转身要去抽挂在墙上的刀。却被公孙敬文抢了先,剑早已架在萧睿的脖子上,也只得作罢。
“我数到三,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公孙敬文的剑已在萧睿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义士剑下留人!”说话的竟是一女子。“我带二位去找皇甫烽凌。”说话的正是粮鲜。
“你是何人?”南宫自若见说话的女子美若天仙,步态轻盈,并无半点功底,心里先是半分惊讶。
“小女子粮鲜便是。”粮鲜答道。“想必二位便是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二位少侠吧!”
“粮鲜!”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同是一惊,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在下正是南宫自若,这位便是公孙敬文。”还是南宫自若先回过神来。
“见过凌门主!”公孙敬文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红着脸道。
粮鲜却并不见怪,转身带着二人来到了皇甫烽凌的房间。二人见皇甫烽凌这般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疼。当初三人决定以身试险的时候,就为谁去争论过,最后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拗不过皇甫烽凌,便由了皇甫烽凌。不成想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二人愧疚不已,公孙敬文竟留下了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萧睿也来到了三人背后,拍着公孙敬文的背,以示安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自若强忍泪水,觉得应该先弄清事情的原委。
“在下本是佛手门弟子,派在高府内行事……”萧睿把他怎么救出了粮鲜和皇甫烽凌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人,二人这才知道刚才错怪了萧睿。
“凌门主,您是怎么被高氏的人囚禁起来了呢?”南宫自若问出了一直没有解开的迷。这个问题不仅是南宫自若找不出答案,几乎所有人都找不出答案。
“哎……说来话长啊……”粮鲜叹道。”等有机会在告诉你吧,高氏的人马上就要动手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吧。”粮鲜不愧是一门之主,对于自己的经历一句也无抱怨。
一男子风尘仆仆立在高府门外,大声叫着门。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这男子。男子只顾着叫这门,并没注意人们的异象。不一会高府的管家眯着睡眼,摇摇晃晃打开了大门。男子并不搭话,直奔内院而去。高府管家叫家丁把男子的瘦马牵到了后院,自己也飞快奔回了内院。这男子正是随高风力去白崖、禾匈助战的湃邦,看样子是赶了一夜的路,样子及其疲惫。高子隐听见家丁回报,早已起身更衣,此时正在正厅等候湃邦。湃邦到正厅的时候,萧睿和叶焱等人已到齐了。
“前方战事怎样?”高子隐未等湃邦喘口气,便急着问了起来。
“我们派去的镇南将军、镇西将军、平覆将军昨晚一夜之间全部莫名失踪。三人所管辖的军队立即倒戈,对白崖、禾匈两地的义军形成包围之势。高氏死士一夜之间莫名死亡,一人未活。本来已经扭转的战事,又陷入了僵局,估计不过今日午时,白崖、禾匈两地就要失守了。”湃邦见高子隐甚是着急,也不敢怠慢。一一的把战事大概说了一遍。
“怎么回事?什么人有如此的能力!”高子隐本以为今日就要逼宫的,却不成想出了这般变故。身子瘫倒在椅子上,思索着该如何改变败势。
“家族死士全部是查不出死因,一夜之间……”湃邦想起高氏这么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死士,不是一般人说杀就杀的,何况是五百死士。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湃邦不得不后怕,如果杀手是冲自己来的,那恐怕现在的湃邦就不用在这回报战况了。
“佛手门!一定是佛手门的人!萧睿哪?萧睿!”高子隐一听死士的死状,便想起了佛手门的杀手。高子隐万万没想到凌军卓会背叛自己,高子隐气得乱了神。萧睿就在厅下坐着,竟没看见。
“属下在!”萧睿从座位上起来,站到了大厅中央。
“回府去,把粮鲜杀了!”高子隐的确是心狠手辣。“先奸后杀!”高子隐觉得这样还不解恨,又补充道。
“是!属下这就去!”萧睿转身便离去了。众人都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却没人看见萧睿嘴角的一丝笑意,这笑意是属于胜利的。
“相爷不要着急,先想好是去派大军救少主,还是先……”后面的话叶焱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叶焱见高子隐没了主见,替高子隐做出决定,高子隐这回只要在二者之间选一便可。
“还是先救少主吧!”湃邦急得团团转,他刚从前线回来。两地的战事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这边不派往增援,高风力必死无疑。
“对啊,就少主重要啊!相爷可就这么一位公子啊!”朱薛枭也赞成湃邦的意见。
“相爷可要衡量好,得失就在相爷您的一念之间!”叶焱提醒道。
“好!传令下去!午时大军南门集合!”高子隐已恢复了平静,此时的他异常镇定。他知道,如果这时他再犹豫的话,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他必须要镇定,镇定。
厅下的人听到高子隐的命令,便分开而去。所有人都以为高子隐要去就高风力。此次行动不仅关乎到高氏的命运,高氏手下的人跟着高子隐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如果高子隐能登上皇帝的宝座,那么这些人也就是开国将军了。退一步讲,就是高子隐还是相国,那么他们在高子隐手下也比那些在皇族段氏手下卖命的人抬得起头,因为大理国人人都知道“高国主”的势力。高氏手下的人自以为如意算盘打得明白,却忘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个道理。
此时的南宫府回复了往日的热闹。四大家族的人早已秘密潜回国都,南宫秋柳、南宫自若、唐邦余、唐壁、唐雪巧、皇甫烽凌、皇甫傲、皇甫亦旋、公孙敬文、等四大家族的人全部聚齐在南宫府,皇室之中仅有皇三子和皇十子了,二人也在南宫府上。事情的进展一切如南宫自若计划的那样,只等午时城内的军队开出城外,便可对高府下手了。公孙豪和老管家在白崖、禾匈两地在对高风力做最后的歼灭,众人旨在一举消灭高氏的反叛势力。门外走来了两人,众人一惊,以为是高氏的人。等二人走进一看,乃是大理第一派佛手门的两位门主,粮鲜已无心再过问佛手门的事了,把门内的所有事都交给了凌军卓管理。但粮鲜名义上还是佛手门的门主。粮鲜一进门便朝皇甫烽凌走来。
“你。”粮鲜不知道该对皇甫烽凌说些什么,顿了顿又道:“好些了么?”粮鲜想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来。
“好多了,只是还不能用功。”皇甫烽凌望着粮鲜的双眸,轻轻的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粮鲜和皇甫烽凌互相产生了好感。只是二人碍于面子,谁也不肯先说。
“那……就好。”粮鲜见众人都在看着她和皇甫烽凌,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呵呵,没想到凌门主竟是这般美貌!”南宫秋柳看出了其中的尴尬。出来解围。
“南宫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凌门主了,就叫我姐姐吧,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粮鲜带着感激的眼神道。
“啊?叫你姐姐?”南宫秋柳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佛手门门主竟会是这般年纪。不只是南宫秋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在他们心目中的佛手门门主应该是个成熟的女人。
“呵呵,算来你今年才十六岁吧,我今年二十有四。”粮鲜笑着道。
“啊?”这回轮到众人一起吃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长着大嘴,目不转睛地望着粮鲜,都不敢相信粮鲜所说的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难道你们一定要认准我是个黄连婆啊!”粮鲜早已想到了众人不会相信。又补充道:“我入门的时候才十五岁,怕众弟子不服,才头顶纱帘,想想都已过去九年了。”粮鲜又想起他娘亲走的时候了,那时的她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啊?”众人又是一惊,谁会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会是大理第一门派的门主。
“那凌军卓是怎么回事啊?”公孙敬文想起凌军卓今年该是十四五了吧。
“陵儿是我捡来的。捡来的那年他也就四五岁,高烧得不省人事,最后醒来却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就骗他说我是她娘。”说到这粮鲜不好意思的朝凌军卓笑了笑。凌军卓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众人一起乐了。江湖上都传说佛手门门主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想不到也有这般可爱的时候。佛手门的两位门主如今已不是迷了。
“呵呵,那我就叫你姐姐了。”南宫秋柳拉着粮鲜的手道。转身又拉住了唐雪巧的手,府内仅有的三位女子还挺和气的。一旁的人都哈哈大笑,唐雪巧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顿了顿,眼睛盯盯的看着粮鲜。
“有什么不对么?”粮鲜也是一头雾水,摸了摸脸上。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呢。
“姐姐现在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唐雪巧严肃的问道。
“没有啊!挺好的。”粮鲜仍是一头雾水,无辜地看着唐雪巧。
“那姐姐的武功呢?”唐雪巧把住了粮鲜的脉。脸上仍是严肃的表情。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粮鲜终于弄清楚唐雪巧在说什么了。她武功全无已经很久了,现在连那十一节盘龙鞭都用不了了。也就慢慢习惯了,经唐雪巧这么提醒才想起武功的事。
“姐姐脉象极弱,是中毒的症状。”唐雪巧思索着哪门子的毒这么厉害,把人的武功废了,却不伤命。
“真的么?那我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啊?”粮鲜似懂非懂,问道。
“这是西域的一种秘制毒药,废人武功却不伤人命。一载半年才会出现中毒症状。”唐雪巧终于想起了唐邦余曾跟她说过这门毒药。
“让老夫看看。”唐邦余走过来把住了粮鲜的脉。皱着眉头道。
“无大碍的,下毒之人只想废你武功,并不想要你命。”唐邦余长长的出了口气道。
“那唐伯伯可有解救之方?”皇甫烽凌一听粮鲜中毒了,再也忍不住了。
“呵呵,算你有命。我家传秘方可解此毒,保你三日内日武功如旧!”唐邦余对自己的家传秘方很有信心。
“那就劳烦唐伯伯了。”粮鲜感谢道。
“呵呵,姐姐客气了,别看爹爹平时的样子挺吓人的,其实他心地善良着呢!”唐雪巧笑道。
“好!各位去准备吧,一会按计划行事。”南宫自若见粮鲜的毒已无大碍,下达了最后行动的命令。在这紧要关头还能这么高兴的聚在一起说笑,只能说众人都以做足了准备。高氏那边还在紧张的集结军队,这边却只等着时辰了,只能说上天注定要高氏败。
大理的所有军队三日前已都被高子隐调到了国都外驻扎,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将军此时来到了南门待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乃是大理开国将军,故世代相袭,现在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已是开国之将的七世孙了。其实四位将军并非是那种奸臣贼子,恰恰相反,他们也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只是大理第一代皇帝怕皇室的人造反,故命令所有的将军认符不认人。如今高氏的人手握兵符,也只有听从高氏的调遣了。四人身披雪白铠甲,头顶灵羽头盔,手握火红麟剑,在门口等高子隐的来到。军队早已在城外全副武装待命了,只等四人一声命令便可行动。
高府正厅之中的高子隐眼见午时已到,却没有想要出发的样子,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厅下的诸人急的团团转,却无一人敢出声。
“出发!”就在诸人急不可耐的时候,高子隐“腾”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高子隐已出了正厅,众人马上跟了上去。高府门口立着四头高头大马,一头雪白西域乌锥马。高子隐从家丁手里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向直奔南门而去。其他四人也立即跟了上来,一个个神情严肃。街上的人从未见过高子隐这般打扮,纷纷驻足观看。转眼五人已到了国都南门,见四位将军在此等候,高子隐脸上露出了奸邪的笑容。此战,他只在必得!
“参见相爷!”四人见来者正是高子隐,下拜。
“诸位将军免礼,一路奔波辛苦了。”高子隐知道四人并非真心助自己,只是碍于兵符在自己的手里。说话也是万般客气,四人一旦像凌军卓那样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食万民之谷,为国奔波劳苦,天经地义。相爷不必客气。”为首的青龙答道。
“好!等诸位为大理铲除了奸臣贼子,老夫再设宴答谢!”高子隐听出了青龙的弦外音,也不计较。
“谢相爷!”青龙早就知道了高子隐的野心,只是身不由己。
“好!传令下去,所有的军队开进城来,直奔皇宫!”高子隐下了最后的命令。
“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策马而去,回到了各自的营地。
“相爷,我们不是要去救少主么?”萧睿道。高子隐的决定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都以为高子隐集结来大军是要去前线救高风力,却没想到高子隐做出了这出乎意料的决定。
“哼!隆儿能不能坚持到底就看他的运气了,现在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子隐果真是心狠手辣,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
“哈哈,我果没看错。相爷是要办大事的。”叶焱早再了解高子隐不过了,以高子隐的城府,怎么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坏了全局呢!
“此时我等若是去救隆儿,定给了段氏的人*的机会。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高子隐冷冷道。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又释然了。高子隐不愧是老狐狸,得失衡量得再清楚不过了。
一炷香的时间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已带着队伍进了城。高子隐见四人不愧是名将后代,队伍极其整齐。行伍之间,露着杀气。虽是赶路赶了两天一夜,却丝毫未露出疲惫的样子。高子隐见四人的队伍这般威武,顿时信心大增,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皇宫开去。路边的行人从未见过这般威武的队伍,不禁肃然起敬,立在道两旁。一路上未受任何阻拦,不禁让高子隐自满起来,也许四大家族的人惧怕自己的势力,早就远走高飞了。高子隐想到一会自己就可以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了,心底顿生从未有过的豪气。高子隐一行人从南门出发,转角来到了皇宫的东门金伏门,这道门是皇帝进出皇宫走的路,高子隐就是要从这道门*皇宫,坐上他的宝座。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金伏门通入内宫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异常狭窄,只能容得四匹马并行。这也是伏击的最好地方。但高子隐似乎根本没往那去想,他只想着他的宝座了。金伏门根本无人守卫,这令高子隐更加坚定走这条路的决心。
“相爷,此处是金伏门。门内的道路极其狭窄,不利于我方。”叶焱见高子隐要走这条路,反对道。
“哈哈,叶先生平时不是办事挺大胆的么?如今就要成功了,却为何胆小起来。哈哈!”高子隐又想起了皇帝的宝座,根本没有把叶焱的话放在心上。
叶焱见高子隐信心十足,也就不好再开口了。何况这条路是通往内宫的最近通道,没有其他的理由绕远再走别的门。叶焱皱着眉头,硬着头皮跟着高子隐进去了。高子隐只顾着往内宫走,却没看见身后的萧睿嘴角的一丝笑意,就是这丝笑意,决定了高子隐必败无疑。
凌军卓
没想到南宫自若等人会有这般的能力,改变了局势。我想当初我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如果一直与三人为敌,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艰苦之争。还好有萧睿在高府,救出了娘。我的顾虑没了,也不必再给高氏的人卖命。服从于高氏本非我佛手门的本意,现在反倒轻松了许多。高子隐那只老狐狸也有轻敌的时候,看来高氏积累这么多年的势力,就要瓦解了。也上天早就注定了这场非正义的之争的结局,失人心者失天下,高氏必败!
大理的天气从来都是多变。顷刻间,便刮起了大风。天上的黑云压的低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南宫自若等人早已在金伏门内埋伏好了,只等着高子隐等人深入门内,便拦腰切断高子隐所带来的军队,剩下的便是关门打狗了。公孙敬文则带着公孙家的死士在金伏门外候命,等金伏门关起来的时候,公孙敬文便阻断高子隐与外界的联系。众人眼见着高子隐等人带着军队*了金伏门,一点一点的深入。众人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斩杀高子隐,只在这一举。
高子隐带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大摇大摆的*了金伏门。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身后的军队也跟着*了金伏门。所有人都知道这金伏门内是伏击的好地方,一旦封死了退路,就是有十万兵马,也难逃伏击。叶焱心头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可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叶焱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又看了看与自己并列而行的三位,还是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是天气的变化吧,反正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了,叶焱压住了心头的浮躁,*着。
“逆贼高子隐!你死期到了!”南宫自若抽出背后的夺魂枪,从城墙上大叫着,跳了下来。
“哈哈,小子,是你自己来送死的!”南宫自若的突然出现,高子隐并未被吓住。“弓箭手,上!”高子隐果断的下着命令。只见高子隐背后的弓箭手搭上弓箭,朝南宫自若射了过去。
“哼!小爷怕你的弓箭不成!”南宫自若见扑面而来的弓箭丝毫未退缩,提着夺魂枪向高子隐等人冲去。
“继续放箭,给他射成马蜂窝。”高子隐见弓箭对南宫自若不起丝毫的作用,心里已是有了几分退意。
“高子隐,还记得小爷么?”凌军卓也从城墙上越了下来,手里拿着粮鲜的十一节金鞭。见凌军卓也出手了,佛手门的杀手一拥而出。个个手执短刀,跃入高子隐带来的队伍之中。此时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见势不好,转身准备要杀出门去,却见金伏门早已关得死死的。见主将已无战意,四人的属下乱作一团,纷纷要冲出门去。门外的士兵见主将被关在门内,并未自乱阵脚。队伍一面有序的轮番撞门,另一面抵抗着公孙敬文的进功。南宫自若和凌军卓杀得兴起,接连斩杀了几十人,眼见就要到高子隐面前了。却见高子隐身后一男子一跃而起,手中泛着红光,朝二人来了。
“红鹤手!”凌军卓曾听闻江湖上传说有人练过这门失传已久的邪决。这“红鹤手”有一个叫李宏的男子曾修炼过,早年在江湖上曾掀起过大波,数十门派高手倒在李宏的手下。李宏只练了三层的功力,便有了这般境界,今日之人不知道是怎样厉害。
“哈哈,黄毛小子,跟老夫斗!”高子隐原来早已做好了准备,请到了隐居多年的李宏出山。这李宏所练的”红鹤手“乃是极邪的武功,练成之后不用任何武器,一双红鹤手可敌任何武器。就在李宏快要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的时候,全家被灭门。李宏三岁的儿子被剁去了双手,妻子被人*致死,显然是仇家所为。李宏悲极心死,决心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此次出山,不知道是高子隐用什么打动了李宏。
这李宏虽说隐居多年,却一时不曾忘记家仇,在深山之中继续修炼“红鹤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出江湖。一来希望可以抱得家仇,二来就是要称霸武林。“红鹤手”已被李宏练到了第八层,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南宫自若和凌军卓是凶多吉少了。只见李宏腾身空中,一手背后,另一手高举,等着南宫自若和凌军卓的到来。南宫自若见势也不畏惧,提着夺魂枪迎了上去。凌军卓也不落后,甩起盘龙鞭也迎了上去。李宏笑了笑,并无任何动作,只是腾在空中,等着二人的到来。南宫自若暗自运气,将体内的真气注入到夺魂枪之中。夺魂枪发出耀眼的光芒。凌军卓则将真气化为十一条龙,朝着李宏咆哮而去。李宏见南宫自若使出的乃是佑凌可的招数,凌军卓使出的是凌霖翼的招数,似乎想起了当年他横行江湖的时候。如今整整十五年过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活着,也该是这么大了。见二人毫无惧怕的样子,简直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李宏摇了摇头。未等南宫自若和凌军卓反应过来,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二人从空中跌落下来,摔在地上。南宫自若根本没看清李宏是怎样出的手,自己就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浪袭来,然后就倒了下来。凌军卓也是一样,根本未看见李宏是怎么出的手。二人嘴角流出了血,无力的躺在地上。凌军卓试着站起来,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又呕出一口鲜血。南宫自若向凌军卓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挣扎了,此战必败无疑。
城墙上的唐邦余却乐了出来,拉住了唐雪巧。唐雪巧本来是想去和李宏拼一死战,就是不胜,也要和南宫自若死在一起,没想到却被唐邦余拉了回来。唐雪巧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唐邦余,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白白送死。老管家见唐雪巧心急的样子,也不介意,示意皇甫亦旋。皇甫亦旋点点头,二人一起纵身跃下城墙。
“宏兄,可还记得在下么?”皇甫亦旋笑着看着李宏。
“哈哈,我怎么会忘记皇甫兄呢!”李宏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被暗算,躲到皇甫家避难的事。
“宏兄别来无恙?”皇甫亦旋见李宏还认得自己,心里终于放下块大石头。
“哼!一个人在深山里还能好么?”李宏似乎还在计较当年全家灭门之事。
“宏兄看来还是在计较当年的那场血案吧。”皇甫亦旋故意提起当年的那件事。
“哼!我此次出山就是为了寻找仇家,以报当年血洗之仇!”李宏说着手上的红光更加亮了起来,似乎眼前就是当年血洗李家的仇人。
“宏兄何不放下呢?当年你不也是令许多高手家破人亡么?”皇甫亦旋丝毫未被刚才李宏的“红鹤手”吓到,反之,却在激怒李宏。
“皇甫亦旋!不要以为你当年救了我的命就可以教训我,我现在一样可以杀了你!”李宏真的被皇甫亦旋激怒了,他现在杀皇甫亦旋易如反掌。
“哈哈,老夫既然当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了你这江湖的魔头,还怕死么!”皇甫亦旋幽幽道。
“好啊!既然不怕死,那就死死看!”李宏说着便出手了,一掌击在了皇甫亦旋的胸口。
“呵呵,宏兄何不放下呢!”皇甫亦旋吃定了李宏不会杀他。刚才的那一掌停在了皇甫亦旋的胸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宏笑着离开了金伏门。“由你们吧,老夫今夜在皇甫府等诸位。”
“这……”高子隐彻底傻眼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杀手锏就这么被破解了。高子隐看了看身后,府上的四大金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也不知所踪。原来只剩下自己了,说着拔出腰间的剑,做最后的一搏,尽管他知道这是无用的。
“老匹夫!还不肯束手!”唐雪巧见南宫自若被伤,已是怒不可遏,见高子隐还不肯降,更是火冒三丈。未等高子隐回话,唐雪巧便掷出了暗器,正打在高子隐的胸口。高子隐想躲却没了力气,高子隐看着胸口的针,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一个女子手里。天上雨,终于经受不住地的诱惑,一拥而下。天地间一片瓢泼,洗刷着满是血渍的城墙。此时的高子隐站在雨中,望着瓢泼大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输了。天悬,地转。
皇甫烽凌和粮鲜在皇甫府门口从午时等到申时,望了一下午,终于望来了众人的身影,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化解了。看着南宫自若和凌军卓狼狈的样子,便知道了在金伏门的那场仗打得怎样惨烈。幸好所有的人都活着回来了,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哥,你倒是轻松啊!怀抱美人!”公孙敬文看着粮鲜和皇甫烽凌站在一起,玩笑道。
“臭小子!别瞎说!”皇甫烽凌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美得蜜一样甜。
“哎……”南宫自若叹了口气道:“差点就看不见兄弟我了!”想起在金伏门的那场仗,还心有余悸。
“呵呵,苦了兄弟了。”皇甫烽凌没出上力,又见南宫自若嘴角还挂着血,心里很不是滋味。又道:“一会大哥好好款待二弟!”
“对!今天不醉不归!”皇三子最是高兴了。
“进府,进府。”皇甫亦旋见众人在门口说起话来,忙说道。一行人随着皇甫烽凌进了府。
皇甫烽凌早已让人在正厅备下了酒席,众人依次座下。唐邦余见女儿不虽自己坐,却坐在了南宫自若的一旁。唐邦余目视着唐雪巧,想着“还没出嫁,就不要爹了!”。唐雪巧也看出了唐邦余的心思,向唐邦余调皮的笑了笑。唐邦余身后的唐壁看着这对父女,真是不知说这么好了。
“雪巧,既然这么喜欢南宫自若,就嫁给他吧。”唐壁虽是唐家的管家,却和唐邦余有着兄弟般的感情。故对于唐雪巧,唐壁也是视如己出。这样的玩笑话,再普通不过了。
“谁要嫁给他啦!总是欺负人家!”唐雪巧听着唐壁的话,不禁脸红起来。
“冤枉啊!小侄可从不曾欺负过雪巧!”南宫自若一脸的委屈。
“欺负就是欺负了!还不承认!”唐雪巧撒起娇来。唐雪巧知道这招对南宫自若最适用不过了。
“好,好,好!我欺负你了,欺负你了行了吧!”对于唐雪巧,南宫自若真是没办法了。
“哈哈,还不知道谁欺负我家自若哪!”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听到二人的话语,老管家也忍不住插了嘴。老管家在南宫家从来都是很少笑的,今天却破例了。
“骞振兄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啊!”皇甫亦旋见老管家回来了,确定那边的战事已结束了。
“呵呵,看你们闹得正欢!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啊!”老管家竟会开起了玩笑。
“就是啊!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糟老头子不中用了!”公孙豪道。难怪公孙豪这么说,宴席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按家族坐在一起的。唐雪巧坐在了南宫自若的旁边,皇甫烽凌的边上是粮鲜。如果说唐雪巧和粮鲜是为了照顾二人,那么公孙敬文和南宫秋柳坐在一起就说不出个所以了。看到这样的场面皇三子和皇十子不忍插嘴。他们知道,自己若是说话了,必定众人会顾及起君臣之礼,那样就破坏了气氛。二人只是在一边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宏兄何不下来说话?”皇甫亦旋朝着众人头上的横梁说道。
“哈哈,皇甫兄还没忘了小弟!”李宏说着从横梁上飘了下来。
“哈哈,怎么能忘了宏兄你呢!”皇甫亦旋说着拍了拍李宏的肩膀,笑道。李宏亦是一脸的笑意,自从十五年前的那场血案之后李宏从未如此的笑过。也许一切真的该放下了,那么多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是杀了当年的凶手又能怎样呢,妻子和孩子还是不能活过来。李宏想:十五年了,真的该放下了!
“小弟今日在府上再打搅一晚,明天便离开。”李宏随着皇甫亦旋坐了下来,眼里的杀意一扫而光。
“何必这么急着走呢?在敝府多待几日又何妨!”皇甫亦旋见李宏要走,出言挽留。
“呵呵,谢皇甫兄好意。今日皇甫兄的一番言语让小弟恍然大悟,一切真的该放下了!”李宏满眼的沧桑,又想起今日皇甫亦旋对自己说的话,感激万分。
“呵呵,宏兄既已想开,那我就不做任何挽留了,今夜不醉不归!”皇甫亦旋不知道李宏算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但他知道,今日不只是高氏的失败,而是全武林人的胜利。
“前辈,可否留下交晚辈您的绝学呢?”南宫自若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
“呵呵,我练得是邪门武功,佑凌可的绝学可比我强多了。你只要把佑凌可教你的功夫练好了,会终身受益的!”李宏想起了今日在金伏门南宫自若勇往无前的样子,见这晚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必是可塑之才。
“哦……”南宫自若不情愿的坐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佑凌可的功夫会比李宏强。
“呵呵,不是我不教你,只是这‘红鹤手’是一门极邪的功夫,人练了之后不能自拔!”李宏突然想起了十七年前血洗苍龙派的事,全派上下一千零一十八口人,一夜之间被自己杀得一人不剩。当时的李宏是魔心控制了整个人,才造此大祸。每次想到那一千零一十八条人命,李宏总是后悔当年一时的*练下了这门邪功。
“对啊,自若,这‘红鹤手’可千万不能练!”公孙豪亦是当年血案的见证人。
“你若是潜心修炼,佑凌可的功夫足以让你称霸武林了。”李宏想起了当年和佑凌可大战三天三夜,自己被重创的结果。对于佑凌可,他一直都希望能再次交手,如今他已没有那份心思了。
“嗯,晚辈明白了!”南宫自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还好今天宏兄手下留情,要不自若的命可就不保了!”老管家朝着李宏致谢道。
“呵呵,应该是他命大,挡得住我三层的功力。”李宏见把南宫自若伤成这样,心里先是几分愧疚。又想起了另一个被他重创的人凌军卓,道:“这位可是凌霖翼的传人?”
“晚辈凌军卓见过前辈。”凌军卓其实根本不知道凌霖翼是谁,只得避而不答。
“不过我记得凌霖翼只有一女,现在也不过十七八吧。”李宏虽是隐居多年,却不曾忘了当年武林之中仅有的几个可以和自己交手人。
“晚辈粮鲜见过前辈,凌霖翼乃是家母。陵儿是我的儿子。”粮鲜答道。
“这……?"李宏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粮鲜和凌军卓的年纪最多也就差几岁,粮鲜竟是凌军卓之母?
“哈哈,鲜儿你看你,说话也不说明白些。”皇甫烽凌见李宏一脸的迷茫,把粮鲜和凌军卓的关系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李宏这才笑笑,表示明白了。
众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已过了戌时。皇三子和皇十子已有了几分醉意,其他的人酒量出奇的好,喝了两个时辰的酒竟无一人倒下。南宫自若虽是有内伤,却也无大碍,和凌军卓、公孙敬文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李宏则和皇甫亦旋谈论着数年的往事,唐邦余也在一边听着二人的话语。皇甫烽凌因为有伤在身,只喝了少量的酒。一边的粮鲜却是烂醉如泥,靠在皇甫烽凌的身边。
“鸿,我们出去走走吧。”粮鲜虽是人醉,心却不醉。
“好。”皇甫烽凌知道粮鲜有话要对他说,他亦有话对粮鲜说。二人离了酒桌,向后院的亭子走去。
“鸿,谢谢你。”粮鲜虽是一门之主,却从未有过感情的经历,不知话从何说起。
“不!救你只是我们消灭高氏计划的一部分,我只是充当了一个角色。若是要谢,你去谢南宫自若吧。”粮鲜说的话显然不是皇甫烽凌想要听见的,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粮鲜说出心中的话。
“你为了救我,受了伤。”粮鲜实在想不出怎么说出心里的话。
“我说了,那是理所应当的。”皇甫烽凌望着天空之中的明月道。
“你没有话对我说么?”粮鲜快要急出了眼泪。
“没有。”皇甫烽凌在感情方面从来都是被动的。怕受伤害,所以不去奢求。亦怕自己爱的人受伤害,所以等待着,粮鲜先开口。
“那没事了!”粮鲜转身离去,眼角滴下了一滴泪。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总是有许多的无奈。
“鲜儿。”皇甫烽凌叫住了粮鲜,将粮鲜拉入怀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走的,我爱你!”粮鲜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此时的粮鲜已是泪流满面,皇甫烽凌只是抱住粮鲜,认泪水肆意。皇甫烽凌从来都是不善言语,他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心跳,安抚粮鲜的心。
皇甫烽凌
心里担心的事终于结束了,所有人的努力没有白费。而我,意外的遇到了鲜儿。我一直都认为我的世界里出了敬文和小羽不会再有任何人出现了,大丈夫本当不为儿女私情所纠缠。我一直以为报国平天下才是男人应作的事,刻意的锁住了那份属于我的世界。如果不是小羽想出了那个苦肉计,如果那晚被抓到的不是我,如果我没有和鲜儿关在一起,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永远不会有关系发生在我也鲜儿之间。鲜儿的出现让我不知所措,第一眼看见她那忧郁的眼神,眉宇间紧缩的额头,便注定了我的防线崩溃。那一刻,*,欲罢不能。我一直都在回避鲜儿的眼神,我怕看见她那炙热的眼神。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鲜儿的感情,大理正处于乱世,我想大丈夫该把国家放在第一位,尽管我也爱她。如今战事已结束,我一直在心里挣扎,是否能接受鲜儿的感情。一切未知。
粮鲜
其实我该感谢有了这场战争,才有了机会遇到皇甫烽凌。眼前的这个男子,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我一直都以为我会在佛手门管理着事务,然后把陵儿培育*,禅让门主给陵儿。我也会像所有的前任门主一样,或是遁入空门,或是云游四海。总之,我的世界不会有任何感情的波澜。如果不是皇甫烽凌的出现,我现在也许还尘血阁在下发着杀手的命令。在高氏密室里看见皇甫烽凌被吊起,我都认为不会和眼前这个人怎样。可是命就是命,偏偏让我看见了他那坚毅的眼神。一个与我与佛手门毫无关系的人会深入虎穴,受此大难。又一次看见他那被双股钩钩住的琵琶骨,我的身子颤动了,心底在滴泪。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眼前的人了。我一直都希望能再次看见他的眼神,皇甫烽凌却一直在逃避,我知道他是不想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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