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西段的敌人多次挑衅,都被炮兵连的准确的有效的射击粉碎了,敌人在西段吃了大亏。他们认为中方在西段设有尖端武器,有尖端的瞄准器材,否则是不会百发百中的。他们不敢到西段来挑逗了,但是他们贼心不死,特别是他们的上司为了政治上的需要,不断地命令他们的部队在边境进行挑衅,发起事端。于是他们在中方边境的北段组织了大规模的报复性的行动,计划以步兵的偷袭抓去中方边防人员,诬陷对边防人员过境,在谈判桌上挽回他们的败局。
中国边防部队得到敌人偷袭情报之后,立即进行战斗部署。命令边防团二营执行这次伏击任务,二营营长善稚和教导员李德组织领导二营和临时配属的炮兵、工兵、通信兵等分队完成这次战斗任务,参谋长对二营长善稚说:“工兵一排、通信二排配属给你们,战斗进行中归你指挥。两门76加农炮,在西段这边留一门,配属给你一门,你要哪一门,由你挑选。”

善稚说:“我要哪一门,参谋长都能批准吗?”

参谋长说:“这次你们的任务重要而艰巨,你要哪门我给你哪门。”

善稚说:“我要反坦克炮兵连一班的第一炮,就是郑敬文那门炮。”

参谋长笑了,我就知道你早就想要郑敬文那门炮了,咱们可有言在先,你一定要保护好这门功劳炮,尤其是要保护好郑敬文同志,他可是我们军区的宝贝。他的射击法,要在全军推广,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办炮兵打坦克集训班,主要是学习郑敬文的射击法。

善稚营长立正敬礼大声报告:“是!我们一定要保证火炮的安全。保证郑敬文同志的安全。”

二营召开战前党委会,研究讨论战斗任务区分,分析部队的思想动态,为了完成这次战斗任务,二营党委明确:党委要加强领导,委员要有明确分工,要发挥支部战斗堡垒作用,发挥党员的模范作用。提倡树立敢打必胜的战斗精神,克服轻敌麻痹思想。提倡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克服怕冷怕苦的懦夫思想。

党委号召参战部队的同志们杀敌立功,火线入党。要求各个分队做好战斗动员,做好战斗物资准备。要研究防冻措施,要准备在冰天雪地里趴三天三夜饿不着,冻不伤。

参战各个分队都按上级要求积极进行战斗准备,深入的进行思想动员,各班、排发扬*认真讨论完成战斗任务的方法与防冻措施,同志们积极写决心书,有的还写了血书,表示勇敢杀敌,争取战场立功,勇往直前绝不后退,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

反坦克炮兵连一班参加营部及各配属分队的动员大会。营副教导员作动员报告,他说:“同志们,我们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战斗集体,我们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我们的任务就是用我们的实际行动,以正义战斗行为,以我们的坚强意志,英勇杀敌,战之必胜决心和行动,粉碎殖*义者的野蛮侵略行径。这是祖国人民交给我们的保卫祖国边疆的神圣任务,党和人民把这项重大的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是我们的光荣。同志们,我们为了打胜这一仗,必须做好思想准备,我们是和武装到牙齿的具有现代化武器装备,训练有素的部队作战,我们不怕他们,但是我们不能轻视他们,一切帝国主义,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但是还必须把它当真老虎打,你不打死它,它就咬死你的。”

副营长做了战斗部署,明确了战斗任务。要求每个人带足三天给养。做好防寒物资的准备。炮兵隐蔽*阵地,做好伪装,保证及时准确突然射击。

郑敬文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付营长问:“有什么困难和要求?”

郑敬文说:“这次战斗非同一般,我们是打伏击战,必须高度保密,我们炮兵的火炮目标大,容易*,我们班只有八人,构筑火炮掩体时间短促,需要工兵帮助。另外火炮*阵地,要在夜间进行,不能开灯,不能有汽车、拖拉机的马达声,火炮*阵地,要人力挽拽500多米。需要步兵连老大哥帮助我们推炮*阵地。”

付营长说:“我命令步兵一连一排协助你们火炮*阵地,工兵排二班帮助你们构筑火炮掩体和修造火炮的进出路以及协助你们做好火炮伪装等工作。”

郑敬文跟随付营长及参谋到现地侦查地形,确定火炮阵地位置和火炮*阵地的路线及方法。

根据司令部命令参战部队*阵地。步兵构筑的是双人掩体或者是仨人掩体,因为天气严寒,冰天雪地,士兵在雪堆的掩体里两人以上在一起能够相互取暖,相互照顾。

火炮是半遮蔽掩体,用白布伪装。

部队*阵地后,天下大雪,战士们的掩体被大雪覆盖着,不论空中还是地面,都不会看出这里埋伏数百名热血男儿,设伏着众多的英勇善战的保卫祖国边疆的卫士。

第一天敌人没有来,第二天白天也没有动静,夜间12时仍然没有发现敌人在边境有什么举动。直到第三天早晨4时30分,听见对方马达的声音,同时在我军阵地发现敌人活动,敌人先头战斗队是一个步兵排,他们的任务是迂回到中方边防站后面切断边防站的退路,阻击中方支援部队。

敌人先头部队的后面大约两个排兵力,由连长一碗豆腐指挥,当这些敌人进到伏击圈时。

营长善稚下达打的命令,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全体参战的官兵同时向敌人开火,郑敬文指挥火炮用榴弹,瞬发引信直接向敌人步兵群射击步枪、机枪,手榴弹,大炮一齐向敌人开火,一时间,将敌人打得焦头烂额,蒙头转向,敌人死的死伤的伤。

敌人连长一碗豆腐是军校毕业的优秀军官,作战沉着。在紧急关头,他指挥部队利用地形坚决抵抗,等待援兵。

敌人大本营根据空中侦察判断中方伏击圈不大,大约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他们命令一碗豆腐指挥连队向东南方向突围,脱离边疆中方的设伏一线部队,以便于坦克火炮对中方部队轰击,赢的战争的胜利。

敌人连长执行大本营命令,指挥连队向东南方向突击。他们突击的方向正好是郑敬文火炮的阵地,中方的一个步兵排,对抗敌人的一个连,战斗非常激烈,双方交织在一起,大炮不能上刺刀,炮兵一班的人员,只有瞄准手郑敬文和弹药装填手,在火炮上*作坚持射击而外,其余的人都拿起步枪向敌人射击。

火炮急速的对敌人冲上来的坦克射击,敌人的步兵已经冲上炮兵阵地,敌人的手榴弹在火炮周围爆炸,突然一颗手榴弹落在火炮掩体内,哧哧冒烟,老战士赵成一跃趴在冒烟手榴弹上,只听得扑的一声爆炸,火炮掩体的炮弹保住了,大炮保住了,郑敬文等人保住了,赵成同志壮烈的牺牲了。

敌人前来接的坦克,被我们的炮火拦住不能近前。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完全彻底的歼灭进犯之敌,打死打伤敌人60多人,俘虏3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100多条,击伤敌人坦克1辆。

改革开放国力增强,发展经济是硬道理,边界谈判形势好转,国家决策,军队精简百万。郑敬文毫不例外,脱下军装,走进工厂。

改革开放的大潮巨浪滚滚,工厂、矿山一切经济,与时俱进的,飞跃发展,停止不前的,淘汰破产。

胡主任在总公司开会回来,分配给郑敬文和国标一项任务,令他们去黄家矿等单位清理历年来的欠款。因为这些矿即将破产,所有债务应该在破产之前结清,要求他们立即出发,千方百计的清回欠款。

本来上级要求清欠任务,是由工厂的领导干部带队完成的。而这次清欠任务,胡主任有重要会议不能去,副主任是个大滑头,知道清欠任务繁杂难搞,怕完不成任务对自己的前途有影响,不想去,他对上级说自己身体有病,不能出远门,推荐郑敬文去完成这次清欠任务。

郑敬文、国标接受这项清欠任务很仓促,很突然,主任说:“清欠任务是当前我们工厂的重中之重,我们已经没米下锅了,你们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首先到黄家矿去要账,他们的矿已经宣布破产,我们要抓紧时间把钱要回了,以解我们工厂面临破产的危机。”

郑敬文、国标临难授命,任务紧急,在财务科拿到各单位清欠单据,自筹路费立即出发了。

黄家矿的工人已经放假了,机关只有少数人值班。他们到了黄家矿,找不到负责的领导干部,财务科长也不在办公室,科员不管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明白必须找到黄家矿的领导干部才能办成事情。没有找到矿长,确找到了书记。

书记说:“我们的矿已经破产了,你们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来我们这里结账,现在负责结算的班子都解散了,你们现在才来不好办了,要不你们就先回去,等我们给你们办理吧。”

郑敬文说:“书记同志,我们来的时候,领导要求很严格,要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再回去。我们这次来是由总公司那里来的,这是总公司的有关文件。”郑敬文一面说一面拿文件请黄家矿书记看。书记看了总公司文件后说:“你们到财务科找科长去吧。”

书记给财务科长打电话,要他接待郑敬文两同志,尽量协助做好结算工作。

郑敬文、国标找到了财务科长,财务科长指派科员协助办里。这样的找来找去已经用去两天的时间了。他们心理很急,压力很大。

财务科的两个会计一个叫李南,另一叫李克,很客气的给郑敬文、国标安排了办公桌子,然后搬出来一些原始单据共他们查找,经过十多天的查对,几乎翻遍所有的单据,清出五十多万元欠款,其中有十八万元去向不明。

他们找科长问情况,科长说:“我才当科长一个月,过去的事情一概不知。”郑敬文问:“那么,谁能说清楚呢?”科长说:“只有会计师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但是,他已经调出,不在我们单位了。”

郑敬文又问:“经营矿长呢,他能说清楚吧?”

科长说:“矿长也不在矿上,现在只有书记在。”郑敬文说:“咱们到书记那里去吧。”他们和科长一齐到书记办公室,说明了清对的结果。

书记说:“已经核实的该办手续的就按总公司规定的办,有问题的部分待我们查清后再做处理。”

科长难为情的说:“账面上没有钱,怎么办?”

书记顺着科长的话说:“郑敬文同志,账面没有钱,现在无法结算,你们先回去,等我们有钱了,再给你们结算吧。”

国标沉不住气了高声的说:“你说的倒轻快,我们干了十多天,好不容易清出这一点钱,你们一分钱都不给,就让我们空手回去,想的倒好,你们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

书记听了国标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把桌子一拍腾地站起来了,便说:“你们不走就算了,反正账面上没有钱,我们拿什么给你结算?再说了,我们愿意破产吗?工人没工作,工资没钱发,有的人家没有米下锅,他们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破产,破产……你们去找破产去吧。我这个书记既不管生产,也不管钱物,他们都拍屁股走了,我有什么办法?”说完转身就走了。

科长看书记生气了,甩手不管了,他不能不管哪,这个局面,要由他收场。他说:“我知道你们二位处境也是很难的,要不回钱,没办法交差,又偏偏遇到我们这个破落户,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先回旅馆休息,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郑敬文他们回到旅馆里,要不到钱,心里着急,无计可施。

电话铃响了,郑敬文拿起话筒说:“哎,那里?”对方说:“你是郑敬文吗?有危险!希望注意安全。”郑敬文放下话筒对国标说:“在这里我们惹了一些人,他们可能要采取报复行动。”

国标说:“我们马上回公司去,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领导,由公司出面解决这里的问题。”

郑敬文说:“我们还不能就这样空着两手回去,他们没有钱,不能没有物。反正他们是破产了,留着材料也没用了,明天我们就提出以物顶账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搞点是点,搞到多少是多少。他们穷,我们也不富。咱们就得穷对付。”

国标说:“好,我现在就去了解情况,掌握一些材料,明天就好说话了。”

已经晚上10时了,国标还没有回到旅馆,郑敬文走出房间看看情况,恰好有两个保安人员压着国标进旅馆的门。

郑敬文见此情况,急着问:“怎么回事?”

保安说:“这个人进到我们厂子,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东张西望,问这问那,我们问干什么的?他把我们打了。”

国标说:“他们胡说,我根本没有进到他们厂子里,他们污蔑我是小偷,要搜身,我反对,我说他们是侵犯人权,他们说什么人权狗权,上来俩人就打我,我自卫还击,也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保安说:“他不但打了我们的人还把办公室的了用品也打烂了。”

旅馆经理出来说:“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国标同志在我们这里住十多天了,他的确不是什么小偷。”

保安说:“我们和你没关系,你别管闲事。我是来找他们能负责的人,看他们怎么办,他要是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就将这个人送公安局去。”

郑敬文想要是送到公安局就麻烦了,没事也有事了,还是就地解决了吧?于是郑敬文说:“我们是出差到这里办事情的,经理也证实国标不是小偷,他也不会拿你们的什么东西,你们侮辱他,说他偷东西是不应该的,至于弄坏了东西,如果是国标的责任,你说多少钱,我们照价赔赏。”

保安说:“他把我们的人打了也得赔。”

郑敬文:“打人的事情又当别论,是你们先动手打人,你们知法犯法,而且是多人打他一个人,如果你们不承认错误,咱们就得去法院。”

保安人员知道他们理屈,进法院要吃亏。但是,他们任务是赶郑敬文他们离开此地,于是他们说:“不去公安局,咱们就私了吧。”

郑敬文问:“怎么私了?”

保安说:“你们赔赏2000元损失费,立马走人。别找麻烦!”

国标说:“你们不要脸,要什么损失费,桌子板凳都是你们自己踹翻的。为什么让我赔?”

郑敬文想,他们主要目的是赶我们走,要钱是附带的事情。就说:“你们不去法院可以,你们必须当面承认错误,钱我们一分不赔。至于离开不离开,是我们的自由,你们就别管了。”

保安一听郑敬文来的很硬,也怕到法院去,他们说:“你们不赔钱,不走人,我们没办法交差。”

国标问:“是谁叫你们来赶我们走?”

保安说:“这,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不走,还要有麻烦,你们遇到我们了,还是客气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自找苦吃。最好的办法是拿钱来走人子!”

旅馆经理说:“郑敬文、国标是我的客人,你们是我的乡亲,我们是同喝一乡水,同在此地干,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要的是和气生财,打人的我没法说,损坏什么,要赔多少钱,你们说个钱数,这钱由我出。”

保安说:“既然经理这样说,赔赏1000元吧。”

旅馆经理说:“你们也别太黑了,得过且过吧,就给你们500元了事。”

保安说:“500元,他们认账吗?”

郑敬文想,我们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眼前是吃点亏,就算了吧,他说:“按说我们是不认账的,既然经理说了,看在经理的面子上,我们放你一把,让你们回去给主子交差,给你们500元。不过你必须转告他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为非作歹,国法不容。”

保安拿着500元走了。国标还是不服气。

第二天他们进矿提出以物顶账的办法,以钢材和木材。结清了黄家矿欠款。

郑敬文他们结清了旅馆的账目,一同去火车站买回公司的车票。

火车近站了,他们剪票上车,放好了提包对面坐下来。他们刚坐下,李南、李克来到面前说:“你们公司来电话,指示你们按原计划办事,暂时不要回公司。”李南李克传答完电话内容,帮助他俩提着东西下了火车,转乘通往海龙的火车。

郑敬文和国标坐上开往海龙的火车,谈论黄家矿的一些事情,来了一位年轻妇女坐在郑敬文身旁,又有一个男人坐在国标身旁,女人对国标说:“你们是到黄家矿要账的吧,听说你们很能干,要到了不少的钢材和木材呀。”国标头也没台的说:“没办法呀,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破产了,我们也面临破产的边沿。”女人说:“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啊,他们有钱那,他们是有钱不还。”旁边的那个男人上去就给女人一巴掌,并骂她:“臭娘们,你胡咧咧个,怎么哪里都有你,你知道个,胡来八扯的”伸手又打。国标拉着男人的手说:“别打人,有话好好说吗。”那个男人说:“你别装人了,你是什么玩莺!”

国标说:“你怎么开口就骂人呐。”

男人说:“老子就骂你了,你能把老子的咬去!”

郑敬文一看那个男人太野蛮了,就连忙劝说:“都不要说了,见面都是缘分,友好相处吧,”他特别关照国标不要说了。

这时候又来了三人一齐上来,七嘴八鸭子的骂骂唧唧的,有的还拿出刀子说:“我这玩应也不是吃醋的。”“我看把他们推出去,干掉他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老实就打!”

郑敬文手拉着国标不动声色,让国标稳住不要理他们。可是那几位老实不下来,他们是没事找事,没话斗话,想着发儿找茬儿。

郑敬文觉得如果在这个车厢里,和他们在一起,早晚要出事,于是他就国标说:“我们走吧。”国标理解郑敬文的意图,带着东西两个人就起身了,由三车厢走到第八车厢,坐下之后。郑敬文进到乘警室,对乘警说:“我们现在坐第八车厢,可能有几个人找我们打架,我们觉得没有安全感,希望乘警在必要时给以保护。”

乘警问了详细情况之后说:“你回去吧,不会有问题。”

郑敬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有坐定,就有人质问郑敬文:“你说,谁要和你们打架?你说呀,好小子,你还能告我们的吊状,你等在我们非整死你不可!”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车了,郑敬文同国标趁机下车。没想到那几个人也下车了。郑敬文见此情况,他们没有出站,转到前边,在启动之前爬上车,总算甩掉了那几个人。

在海龙车站停着一台红色的桑塔纳轿车,海龙公司财务主任张露迎接郑敬文、国标上了轿车,送到海龙宾馆408号。彼此双方相互作了自我介绍,张露主任说:“事先你们胡主任和我们王经理已经说了你们这次来的任务,我们王经理安排我作具体的接待工作,有不周到的地方,请原谅,关于这次任务就包在我的身上,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郑敬文说:“首先我们对张主任热情的接待周到的安排和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关于这次任务我们来的很仓促,准备的不很充分,我这里只有十几笔来往账目,请你核实。”说完将清单副本交给张主任。张主任接过清单放在文件夹里之后,站起身来说声:“再见。”相互握手送出门外。

国标回到房间里说:“今天真倒霉,碰见了这一伙不讲理的人。要是不甩掉他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不过,在这里还算修全。”郑敬文说:“听说黄家矿的会计师王本调到海龙公司任经理,如果真是他,我们还要特别提高警惕才行。”国标说:“要真是那个王本,正好问他黄家矿账目的问题。”

张露主任直接到财务科找到相关会计,核实了清单上的数据。然后到王经理的办公室,向王本经理回报情况,王经理问:“他们谁负责?”张露说:“郑敬文负责。”王经理说:“注意他们的行动,搞到他们在黄家矿的材料,拖住他们,我们不出手续,不给钱,晚上在宾馆安排一桌饭,饭后跳舞,人员由你安排。”

张露通知郑敬文晚饭由王经理安排,请在房间等后。下午七点张主任来到408房间,会同郑敬文、国标下楼来到餐厅雅间,王经理等人见他们到来一一握手,热情地说:“请坐。”接着又说:“我和你们胡主任是老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坐在一起都是好朋友,来,干了这杯。”

大家举杯干杯,郑敬文立起身来说”我们这次执行任务来到海龙得到王经理张主任及各位朋友的热情款待,深感荣幸,为此,我借花献佛代表胡主任及我的同事敬大家一杯。”

大家喝完这杯酒之后,你一杯我一杯相互敬酒,形成了*,国标为了郑敬文少喝几杯,自己冲在前面喝多了,王经理抑扬得意的说:“你们胡主任能喝,开始用酒杯后来就用碗喝了,哈哈——直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哈哈——”

国标不服气的说:“来,喝,看谁倒下去。”王经理站起来说:“行,是好样的,不愧是胡主任培养出来的,有人说的好租赁承包可以多捞,清欠清欠喝酒吃饭。今天一定让兄弟们喝好!下次再来,哈哈——喝呀,喝。”

此时郑敬文才品出此酒的味道来,他没有举杯也没有喝酒。张露也认为王经理酒多忘形,也明白郑敬文此时此地的思想。

于是,笑着对大家说:“我看酒喝的可以了,我们跳舞吧。”

王经理自有舞伴先下场了,国标也被人邀请跳舞去了,张露问:“郑哥喝点什么?”

“喝茶水吧。”郑敬文回答。郑敬文看到王经理疯狂而轻浮的行为,又想到王经理在酒桌上的讲话,肺都快要气炸了,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声“张小姐再见”就走了。张露也站起身来,没有说话随着他进了408房间,二人都座在沙发上,还是郑敬文先说:“对不起,影响你跳舞啦。”

“你为什么不跳舞?”“我不会跳舞。”“不对吧,你是想家了吧?”张露故意的说。

郑敬文看看她在笑,自己也笑了,说:“那里的话呢,这些天来太累了,我要休息了,你还是跳舞去吧。”

张露说:“跳舞也是很好的休息吗,依我看你心事沉重。”

“你说的对,我看你们经理是不想还债。”这时国标走近屋里就说:“我看他是有钱不还,吃喝玩的典型。”

张露有意的转变话题面对国标说:“你怎么不跳舞了?他们还跳舞吗?”

“是的,他们都在跳舞,我觉得没意思,也就回来了。”国标一边喝水一边回答。张露觉得是脱身的时候啦,忙说:“那好吧,你们也该休息了我到那边看一看。”

三天过去了,张露的答复是王经理不在,你们还得等。郑敬文急地头疼失眠,他们到机关找人,经理不在办公室,又到财务部找到张主任,国标见面就说:“你们王经理到那里去了?这几天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张主任还是热情的接待他们,请他们坐下喝水,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久,今天王经理确实不在办公室,你们也知道我们是合资企业,外商负责产品外销,几个月来产品都销售到外国去了,但是,不见货款回来,我们也非常着急!你们清单上的数据和我们的账目数据相付,这一点我已经向王经理汇报了,可是账面上没钱王经理也没法办,我想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们再等几天如果货款到了,设法解决你们的问题,二是你们不要等了,先回去以后再来。

这时办公室里近来一些人,他们是来要集资钱的,一个领头的说:“已经一年没有发工资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法活了,只有自己找出路了,因此我们不在你们这里干了,坚决要求还给我们的集资钱,还有人说:‘拖欠的工资也得给我们,’”就这样,你讲我讲都是向公司要钱的事。郑敬文和国标在样的情况下只好回宾馆。

原来打算在这里能够要回一些欠款,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了,郑敬文的心情很不好,觉得这不象是*党领导的企业,这种建厂靠集资,生产靠贷款,周转靠拖欠的办法,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对国标说:“你到电话局挂长途电话如实的向胡主任汇报这里的情况,请示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公司?”

国标打完长途电话,回到宾馆对郑敬文说:“胡主任听了我的汇报很生气,很着急,他说:“没有钱就进不了材料,材料进不来就得停产,咱们厂的工人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生活很困难,所以不让我们回去,要千方百计索回欠款。”

郑敬文拨通张露的电话,“喂,你是张主任吗?”

“我是张露,您是那位?”“我是郑敬文,你那里的人都回去了吧?我们回到宾馆给胡主任挂了电话,他不让我们马上回去,要求我们一定要带些钱回去,以解决不停产的燃眉之急,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请您帮助找到王经理以便早日解决欠款问题。”

“很抱歉,现在办公室里的人才走完,王经理在那里我当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一定要尽快的找到王经理,请你放心。”

“好的,谢谢。”郑敬文躺在自己的床上,问国标:“怎样才能找到王经理?找到他又怎样才能叫他还钱呢?”

国标说:“明天还得到经理办公室去找,他秘书是应该知道他去那里的,只要知道他的去向,他到那里,我们就到那里去找,只要找到他就不能叫走了,坚决让他还钱。”他俩心理明白就是找到经理他不还钱,又能怎样?目前还不是法院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一夜他俩都没有睡觉,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经理办公室的秘书认识他们,知道是找王经理的,没等他们开口就说:“王经理还是不在家,就是在家,他也没有办法。我们是合资企业,生产经营大权外国人说了算,工人们拼死拼活生产出来的产品,他们都运到外国去了,只看到产品出口,看不到货款入账。你们急也没有用,你们没有看到工人要拖欠的工资吗?工人不但不发工资,就连他们的集资钱也还不上啊。还不只是这些呢,还有几家大户比你们那点钱多得多呀,他们也是在我们这里死乞白赖要啊。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想别的办法去吧,不要吊死在我们这一颗树上。”

国标说:“你们经理到什么地方去了?”“到分厂去了,具体地方不清楚。”再问下去仍然是一问三不知,在交谈中了解到有个林场是王经理常去的地方。他们决定到林场去找。王经理去林场是专用的吉普车,而他们是坐摩托车进林场,出城没多远就是乡村土路,进到林中就更难走了,路边杂草树丛遮住了视线,车子行到高坡下向上爬时熄火了,开车的人说:“车坏了,不能走了,”国标急了:“在这荒郊野外怎么办?”开车人说:“你们等来车吧,我回去找人修车。”郑敬文问:“这里离林场还有多远?”“大约有30里吧。”开车的人边走边回答。

王经理根据郑敬文在酒桌上的态度和不跳舞的行为,知道对他们用吃喝玩乐的手段,也就是热的办法行不通了,只好用冷的办法,以拖,躲,赖,赶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也就是拖着不办,领导干部躲开不能办,找种种借口不给办,采取强硬的方式使他们回去。于是,他布置机关拖着不办,自己到林场躲起来了,交代专人负责阻止郑敬文他们走进林场。今天郑敬文他们坐的摩托车中途不走了,就是王经理阻止进林场的第一步。摩托车中途不走了,国标急的骂娘,郑敬文说:“咱们向前走吧,还不知前边有什么情况发生,要提高警惕才是。”

他们大约走了十多里路,后边来了一辆吉普车,停在他们身边,车上坐着四个人,下来一个人问:“二位到那去呀?”“去林场,你们车到那?”“我们车不到林场,去林场还很远呢,咱们是顺路坐车走吧。”郑敬文带着怀疑的心理坐上车,说:“给你们填麻烦啦,这里离林场还有多远?”坐在他身边的人说:“大概还有五十多公里吧,你们到林场做什么?”郑敬文说:“我们是找人的。”又一个人说:“是不是找经理要钱的,前些日子有人来要钱,不但没要去反而被人家打的要死!”“他们为什么要打人?”“为什么?哈哈——到这里来还有什么为什么!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他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到那里去还有好果子吃。”“不识时务,总是要吃亏的。”原来车上的几个人都发出威胁语言。“司机同志请停车,我们下车。”司机觉得很突然看看领头的没有说话就把车停下了,郑敬文他们下车后还是说了声谢谢,车上的人问:“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买山货的。”郑敬文回答。汽车开走了,他们在十字路口上判断前进的方向,最后还是选比较宽大的走车多的路,他们认为去林场的路应该是宽大的路,所以就沿着这条大路向前走,对面来了一辆马车,国标迎向前问到:“老乡,林场怎么走啊?”

老乡说:“对,还有七十多公里,今天到不了啦,前方二十里处有旅店。”

国标坐在地上不走了,等马车走远了才说出一句话,“我们上当了。”郑敬文也坐在地上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认为这些都是海龙公司有组织有计划的预谋,其目的就是阻止我们这次清欠活动,他预料这个斗争是激烈的,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天就要斗争一天,工作越深入斗争就会越激烈。这个马车是巧遇还是他们安排的?前边有没有旅店?那里的情况又这样?现在是去还是不去?而现实的问题是天已经快黑了,俩人又累又饿再走二十里是很困难的,国标说:“走吧,找旅店去,解决吃住的事情要紧。”

郑敬文说:“这个赶车人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不过,我们走了这么多的路,实在太累了,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天黑了再走。”

国标说:“休息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晚上走?”郑敬文说:“我们是处于被监视之中,晚上走会比较安全些。”下午七点钟起身上路,郑敬文当过兵有走黑路的本事走的很快,国标虽然很费劲但总算跟上了,到旅店已经是十点十分,在饭店里找个适当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送上两杯水“先生要点什么?”国标说:“先来两个菜-一瓶白酒。”

服务员送来酒菜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酒和菜是给买山货的俩人预备的,他们还没来的及吃,就被几个人拉走了。”郑敬文问:“拉他的人是为了卖山货吗?”

“他们哪有山货呀,是为了钱或者是什么事情才干的。你们初来也要小心。”服务员说完就回屋了他们吃完饭没有住店,也不按原来的大路走,而是按着服务员指点的背静小路走,道路很窄两旁的树枝子不时刮在他们身上,路面也不平只好小心依依的摸索着向前走,走出十多里隐隐听到**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看见两个大口袋,解开一看是头上戴着头套,嘴里堵塞着东西捆绑着手脚的俩活人。

郑敬文问“你们是那里人?是谁干的?”一个气愤的说:“这准是公司王经理他们干的,既然叫我们出来搞清买山货人的情况,就不应该再从公司派出这些凶狠的王八蛋,他们听说是买山货的,也不问是谁,就往死里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郑敬文又问。

“王经理干了不少的坏事情,他拼命搂钱吞噬国有财产。他们欠债有三不还,欠银行贷款不还,欠职工的工钱不还,欠外单位的钱不还。人家来要钱,他经常躲藏到林场来,在林场他设有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设在海龙,第二道防线是在林场的路上,第三道防线是林场的场部。”

一个人说完另一个接着说:“哥们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如果再晚来一会我们就要闷死了。”

“我们那里知道你们在这里,是路过这里听到有动静才找到了你们,这是你们命大,不应该死,才遇上我们把你们救了”国标说完那人接着说:“敢问两位哥哥你们是从那里来?到这里做什么?”

郑敬文说:“我俩可能就是你们王经理要找的买山货的人,其实我们是到林场找王经理要钱的,咱们有缘分遇到一起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就只管问吧。”

俩人忙说:“两位哥哥是救命恩人,小弟愿听哥哥吩咐,我们坚决不再给王经理卖命了。

国标说:“你们可是真心话?”“请哥哥放心我们的命都是你们给的,对哥哥再有三心二意,那还是人吗?首先我们要想尽办法保证哥哥的安全,然后再协助哥哥办好要帐的事情。”

郑敬文接过话提说:“现在咱们怎么办?”一个说:“进林场找大哥去。”另一个说:“不行,现在大哥那里不能去,要找个安全可靠的地方,等我们打开通路之后,哥哥们再与他们接头,和那些人办事必须谨慎,否则会吃亏的。

郑敬文他们随着那两个人走进林中的一个窝棚里,那俩人拿出一些吃的东西,叫他们在这里等后。那个大个子先离开窝棚,那个小个子拉着郑敬文的手说:“哥哥我有三条密令,你必须照办,一是一个一个拿;二是不离开床;三不离开窝棚。千万要做到,否则命难保。”那两个人走后,郑敬文对国标说:“这里的问题很严重,你要赶快离开这里,设法与咱单位取得联系。我留在这里继续找王经理要钱。”

国标在看人参地老人的指点下,走了一夜的黑路,第二天早晨到了海龙镇,他连饭都没有吃,到邮局给胡主任发电报:“我们被困在林中,有生命危险,速派人来!”胡主任接到电报立即向总公司报告,总公司领导非常重视。指示胡主任派得力的干部同总公司保卫科长一起做好营救工作,一定要保证郑敬文安全返回。

国标给胡主任打了电报后,向海龙公安派出所报案。希望派人救助郑敬文。

国标走后郑敬文关好窝棚门,自己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他认为这里斗争很复杂,搞不好真的是生命关天的事,不能粗心大意。他后悔不该叫国标一个人下山。他想……这时铛铛有人敲门。

郑敬文细心的听动静,自己没有出声,外面连敲三次门就急促的说:“快开门那,救救我!”原来喊救命的是个女人。

郑敬文觉得奇怪,在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那里来的女人。一定又是王经理他们搞的阴谋诡计。郑敬文想我不能上他们的当。

外面苦苦的哀求救命。郑敬文实在听不下去了说:“这里没有女人住的地方,你另找别处去吧。”外面的女人说:“啥时候了你还讲男人女人,救命要紧,难道你就狠心叫坏人把我弄死?快开门吧,我给你跪下了。”

郑敬文终于把门打开了,女人从容不迫的走进窝棚。嘴里叼着烟卷,一屁股就坐在木墩子上,道:“我说这位哥哥怎么不点灯啊?”郑敬文一看就明白了她不是一个老实人,这样的派头哪像求救的人,分明是来找茬的。于是他说:“这里没有灯。”女人拿出打火机把灯点着了,道:“有吃的吗?我饿了。”郑敬文知道这个女人对这里很熟悉,就拿出一块饼给她,又拿一碗咸菜给她,然后再给她一根筷子,女人用筷子敲打碗一下,道:“哥哥这有……”郑敬文接说:“有……一”接着再给她一根筷子。女人笑了。道:“别一本正了,我要睡觉。”郑敬文说:“你在那头我在这头,坐着睡吧。”女人咯咯的笑着说:“还真有猫不吃耗子的。”她停止笑声说:“看得出你是个本分的人,有人帮助你,你为什么不在白天离开这里,等到晚上做什么?”郑敬文说:“我有事要办。”女人端详着郑敬文说:“我看你是个很精明的人,你一个人到这里来,没有好果子吃,我今天不伤害你,今晚你是走不了啦,如果能等到天亮,你必须赶快回去,人少不能进山。”说完女人就走了。

当国标他们找到郑敬文时,郑敬文已是深度昏迷,人世不懂。公安局根据已经掌握的材料逮捕了王经理等犯罪嫌疑人。

国标先回来了,郑敬文还没有回来,家里人很着急,天天到火车站他。

郑敬文回到家里,进门就问这几天有人来吗?*妈说:“没有啊。”郑敬文又说:“孩子呢?快把孩子找回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妈妈觉得他的话很奇怪,心想他出了什么事了吗?又看看儿子表情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就问:“出什么事情了?”郑敬文不说话眼睛直直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想什么。妈妈没有再往下问只是说:“我给你做饭去,你休息吧。”

郑敬文吃饭很少,夜间睡眠不好,他为了能睡觉,就想多喝些酒,喝了酒还是睡不着,睡觉不好心情不好,坐卧不宁就向外走,家里人怕他有危险不安全,他每次外出都有人跟着,他只想自己走。对于家里人跟着他外出非常反感,只要他看见有人跟在他的后面,他就拼命的向回撵。一家人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就轮流值班陪伴着他。

他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他有时累了趴在床上似睡非睡,可是护理他的人不能睡觉,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闹事情,所以人们都非常疲劳,尤其是郑敬文的父亲郑小强*心靖鸣一天睡觉很少,疲劳过度,一天夜里昏倒了,郑敬文着急了,他一边从父亲的衣袋里拿出救济包给父亲嘴里喂药,一边招呼救人。当人们忙着救老爷子的时候,郑敬文跑了。时至半夜他跑到哪里去了,大家分头去找。

郑敬文的妈妈到派出所请他们帮助找一找,他们说,这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的事情,不能派人出去,妈妈又找到郑敬文的工作单位,单位值班员说:“这深更半夜的,都下班了到哪里去找人哪,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找吧。”

郑敬文爱人泰哲和郑敬文的哥哥郑军,发现有人在道口向东门跑,他们追上去一看,果然是郑敬文,郑军抱住郑敬文不放,郑敬文争扎要跑,泰哲也用力向回拉,这时候不知道郑敬文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劲,两个人拉都拉不住,郑军被郑敬文推倒了,郑军拉着不放,就躺在地上抱着他,因为郑敬文已经是满身大汗,郑军怕郑敬文受凉自己在底下让郑敬文躺在身上,他紧紧的抱着郑敬文不放,等待来人帮忙。最后还是在邻居的帮助下将郑敬文带回家。

有一次郑敬文跑了,两天后在北京打来电话让家人去接,郑敬文的父亲亲自到北京将郑敬文接回家。父亲问郑敬文为什么要跑?郑敬文什么也不说。

为了弄清郑敬文跑的原因郑小强找到了国标。国标说:“在火车上有四人欺负一个女子,我们劝说那四个人,他们不听,反而威胁我们要和我们动刀子。郑敬文怕出人命,就悄悄的找到了乘警说了当时的情况,乘警来了,先让郑敬文指出那四个人都是谁,这样一来那四个人把仇恨都记在郑敬文的身上了,乘警走了,那四个人就把刀子亮出来了,扬言下车后要和我们单打独斗。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们不知道车上的乘警是水平低,还是和那四个人有勾连,在车已经没有安全感了。因此,我们在中途下车想躲开他们,可是他们也跟着下车,尾随我们。我们转车他们也转车,以后我们是分头转车,才甩掉那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干什么的我们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与我们清欠有没有关系,我们也不知道。到最后我们看出来了,那个女人与那四个人是一伙的,他们是做戏让人家看的。我们在海龙的时候,好像那四个人的影子仍然不离我们左右。”

经过国标这样一说,郑小强越觉得问题的严重性,郑敬文常说的,“来四个、四十、四百个我也不怕你们!都来吧,来多少我都不怕!”这些话与他们的工作任务和工作环境是有关系的。因此必须从多方面保证郑敬文的安全。

很明显兵是病了,到医院看病,西医大夫用安眠药治疗。没能治好病。到中医院治疗,中医大夫说:“此病是捞心过度,阴血暗耗,心神失养所至。一般说来是比较长时期的在艰苦条件生活,工作任务繁重压力大,疲劳过度体力不支,尤其是处在情况复杂,斗争激烈的情况下,心理压力大,比较长期的处在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严重的影响了人的正常*,使脏、气、血功能紊乱,导致此病的发生。人体是有机整体,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情志的变化对脏腑有不同的影响,首先影响心脏的功能,然后影响其他脏腑的功能,心主神志,心脏功能失常,导致心神不宁失眠多梦,狂燥妄动,精神错乱。我给你开几付药必须按时服用。”

泰哲的姑妈有位朋友叫培植,收了几个弟子,香火不断,常有人到他那里去看病。姑妈先到培植家里说了兵的病情,然后领着泰哲和兵到培植那里去治病,培植看病的方法是点燃香之后,在病人的头上划三圈。然后插在香炉中祷告,看香火说病。培植说:“你们看在香火中有一个是暗淡的,那就是说你家兵正处在灾难之中,原本他是有仙缘的,是玉黄大帝身边的*大将军下凡,其任务是收复八大神仙,设立神堂,出马看香(巫医治病),可是你家兵不信神鬼,不执行上方任务,于是大帝发怒要收他回去,所以他才有病。”培植台头看看兵和泰哲接着说:“这八大仙原本就是你家的保家仙,还有一位保家老祖,目前也不在你们家,上方要收兵回去,兵的真魂已经离开身体,所以才有凶神野鬼来索命。

泰哲按照培植大师要求设立大仙堂,供奉八位大仙,天天烧香磕头,请求保佑兵的身体快快地好了。可是兵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的病越来越重了,自言自语的说起来没完没了,前言不搭后语,不知道他都说些什么,有时好像是说有人追赶他,特别是在夜间有时把窗户打开向外抛东西,有时他骂:“王经理**,王经理*,还叫美国派飞机来,来吧,谁来我都不怕,来四个、四十个、四百个,来多少消灭多少!”他有时向外冲,有时在房间内做战备,将菜刀木版等储藏在床铺下面,像是时刻准备战斗的样子,发展到严重的时候,他把门关紧,不让人进去。这样一来家人非常紧张,非常担心,既担心兵的安全,同时也担心他人的安全。一家人在一起研究解决具体问题的办法,有人提出住精神病医院治疗,有人不同意住精神病医院,理由是吃治疗精神病的药会把人吃成傻子。还有人提出请大仙(巫医)治病,因为大师说过兵有仙缘,只要他能够拜师出马,就一定会好的。大多数人都反对用巫医治疗,理由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仙,那些全都是欺骗人的鬼话,再说兵根本就不相信那一套,叫他出马给人看病是不可能的。最后爸爸说:“从当前兵的病情来看,是越来越重了,我们应该相信科学,相信医院是能够治好兵的病。”于是,就请几位兵的好朋友帮助家里人一起将兵送到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兵出院回到家里,自己认为精神病人就是疯子,人们对疯子的印象是很不好的,自己得了这种病被人家瞧不起,因此,他不想见人也不走出房间。家里人认为他的病不象以前那样重了,比较安稳了,也就放松了对他的看护。过些日子后,他觉得在屋里呆着难以忍受,天天吃那些迷糊药,更使他整天的昏昏沉沉,他怕人家说他是精神病患者,他怕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他怕那些巫婆、神汉、算命先生说他有恶鬼缠身,是神童下凡,是胡仙弟子等等鬼话。他们说的那些奇谈怪论常常在自己的脑海里游荡,有时还听到一些声音,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有朋友的善良语言还有恶人的恐吓语言。这时,他觉察到自己是病了,大脑里乱哄哄的,有时又好像是空空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也弄不清楚,脑子不中用了。我是个废人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在头脑比较清醒的时候,对于家里人对他的关心和护理觉得过于不去。他想是由于自己的病给家里带来了不幸,带来了苦难,这时,他哭了流出伤心的眼泪,人生活在世上不能孝敬老人,不能给孩子带来幸福,还有什么意思呢。他沉思,他苦恼,他的眼前又出了现那些希奇古怪的人和事,他本来不相信有鬼神,一来二去的就产生也相信也不相信的念头,受不了的时候,就跪下磕头,他说自己是天地神,能够指挥所有的鬼神。他身不由己了,他失控了,糊糊涂涂的拿起一瓶安眠药吃了,又拿起一瓶安眠药也吃了,一共吃了200片。

兵的妻子泰哲急忙烧香磕头请求神仙保命,然后又同干吗一起找到培植大师说明兵吃药的情况,大师满不在忽的说:“命该如此,命该如此。你们快快回家做后事吧,他已经归阴去了。”她找人算命也说命该归阴,你们回家看看吧,人已经不行了。

郑敬文在医院抢救,他的朋友和同事们,听说他有生命危险,好多人都来看他,兵单位的领导给院长打来电话:“要求院长亲自组织具有高水平的抢救小组,全力进行抢救,兵是我们单位的先进工作者,是在外出执行任务中得病的。医院有什么困难和要求,找我们的胡主任解决。”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他仍然处在昏迷状态,呼吸几乎没有了,瞳孔的敏感性已经消失。院长请胡主任向单位领导汇报:“医院全力抢救无效。”主治大夫通知亲属抢救结束,做后事准备。兵的妻子泰哲提着包裹进屋说:“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家人伤心流泪,哭作一团。爸爸对身边的郑军说:“你是中医我要你救活你弟弟!”郑军没有说话拿出针灸的针进行治疗,当扎到涌泉穴时,兵的腿开始动了,又从兵嘴里吸出两块痰,呼吸渐渐好转,过了一会,奇迹出现了。兵的眼睛睁开了,院长来了,权威人物来了,经过检查一致认为他是活了。

郑敬文被抢救活了,因为输液太多排尿的问题,必须解决。当前郑敬文排尿困难。所以医生、护士在尽量不用药的情况下诱导排尿。他终于排尿了,一家人和郑敬文朋友以及参加抢救医生、护士、领导都万分的高兴,医生说这是奇迹,是死而复生啊。

郑敬文继续住了几天医院,出院回家养病治病。从精神病的病情来看,是好了许多,人比以前明白了好多,说话也有条理了,就是郑敬文更蔫了,睡觉还是不好,不吃安眠药仍然不能入睡。所以一家人,还不轻松,还是千方百计的为郑敬文治病。

一位远方亲戚张大姨来了。郑敬文的妈妈热情接待这位远方的客人,张大姨进屋就问,二外甥的病咋样了,见好不?

郑敬文的妈妈说:“住院以后,是好一些,我看还是没有彻底好。”

大姨说:“多好的孩子啊,有那样的病,可惜了这孩子呀。出院以后,又找人看看没有啊?”

郑敬文妈妈:“找了,他媳妇不断地找人治啊,就是不灵验,说的好听,不能治好病。”

大姨说:“我家邻居的媳妇,看见在院子里做活的人,在石头堆里抓住两个黄鼠狼小崽子,用铁锹给拍死了,她就跑到院子里,和人家打架,叫人家赔她的孩子,做活的人不理她,她在院子里是又打又骂,又哭又嚎的没完没了,从那天起她就病了,天天哭哭唧唧的要孩子。后来,他男人从城里接来一个神汉,那个人一进院子就东看西看,用桃木剑比比划划,然后在前门上贴了一道符,进屋烧香叫病人磕头,那媳妇一边磕头一边说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大仙说:“饶你不死,快快的走吧。那媳妇趴在炕上不哭了,媳妇的病就好了。大妹子啊,依我看大仙还是很灵验的,是不是呢?”

郑敬文妈妈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大姨说:“不妨,我们也叫二外甥试一试。”

郑敬文妈妈说:“到哪里去找那个人哪?”

大姨说:“有,那个大仙已经到我们这里来了。”

郑敬文妈妈问:“他到谁家去了,还有人找他治病吗?”

大姨说:“我去找来,把咱们孩子的病治好了比啥都强。”一边说一边出门找人去了。

那个人进到屋里,烧香,给郑敬文看病,郑敬文知道他是大仙,是来给他治病的,就火了。站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说:“谁让你来的?你干什么来了,你是谁呀?你来找打的吧,你走不走,你想不想活了,你说,你说!”

大仙知道郑敬文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打人是白打,他怕了他怕这个大个子精神病人了,连忙退出门外就走了。

郑敬文妈妈拿出20元钱,给大姨说:“这孩子有病,没有礼貌,这20元你给吧,治病不治病的,人家来一回,是这一点意思吧。”

朋友送来一张报纸,上面整版刊登一位专治精神病大夫的事迹和有关资料,根据报纸提供的地址,派两个人前去了解情况,他们回来说:“这位大夫在当地的威望很高,到他那里治疗精神病的人很多,每天早上五点开始挂号,治疗的方法我们没有看到,听在他那里治疗的人说是用银针,虽然很疼但是效果还可以,有一个人原来是经理得了精神病,经过在他那里治疗以后,现在仍然当经理,还有一个年轻妇女亲口对我们说:‘她得病很重,手拿菜刀追赶婆婆,治疗一个疗程就好了,由于在家看电视剧武打片又犯病了,又在这里进行治疗,现在基本好了。’也有人说:‘他在这里治疗很长的时间效果不明显。’”一家人听了他们的介绍之后,认为从治疗效果来看还可以,问题是他是个人行医,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因为他不是医院,所以吃住的问题也很大。有人不愿意到那里去治疗,多数人同意到那里去治疗,理由是不管他是国体还是个体只要他能治好病,我们就到他那里去治病。

郑敬文吃了大量安眠药,在昏迷中被抢救过来之后,头脑确实比较清醒了好多,他不愿意再出远门治疗,身体疲劳的很,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又一想在抢救自己生命关键时刻那一针,有了那一针自己就活了,没有那一针自己就没有生命了,既然大家都愿意让我到外地去治疗,那就去吧。

因为郑敬文的体质很弱,出远门需要照顾,同时也怕在路上出现新问题,所以陪郑敬文治病的人比较多,有郑敬文的父亲郑小强,有郑敬文的爱人泰哲,还有单位派来的两人。

他们搀扶着郑敬文上了火车,车上人多没有座位,只好在车门过道挤块地方让他坐下,因为他身体太虚弱,他出虚汗,衣服都湿透了,郑小强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郑敬文披在身上,即便是这样,凉风一吹郑敬文还是全身发抖。经过与车长联系买到了卧铺,郑敬文的气色才有好转。

下了车直到诊所,这是一家不在街面上的诊所,要不是提前有人探路,这个地方还是很难找到的。下午三时到了诊所,因为不是早五点卦号的医生不见,有一位40多岁妇女说:“你们是谁治病啊?”郑敬文的爱人手指郑敬文说:“是他治病,我前几天已经和你说了,我们要到你们这里来治病的。”那个妇女看看郑敬文说:“是精神病吧?不是精神病别到这里来凑热闹。我们这里是专治精神病的,你们要治病,先交钱买票。十天一个疗程,每天一张票,每张票10元。”泰哲拿出200元钱说:“我先买两个疗程的票吧。”

他们在就近地方找到了一个家旅馆,为了节省开支他们五个人准备自己做饭,经过协商旅店老板同意他们自己做饭。不过还得加些钱。

第二天早5时到了诊所,挂号后就诊,这位医生个子不高,短粗胖,恶眉瞪眼的。和善不足严肃有余。他给人治病很古怪,不问病情切脉之后就扎针,他治疗时不让别人看,是在治疗室里进行。他非常严格的要求病人忌口,病人在治疗时期不能吃肉类、鱼类、奶类、蛋类、葱、蒜、韭菜、苹果等。据说他的治疗方法是从深山里老和尚那里学来的。原来他是个穷苦的孩子,一天病倒在大庙门口,有一位老和尚把他救活了,后来他出家当了和尚,在他师傅那里学习一些治疗精神病的方法。以后他还俗了,结婚了,在家里给人治病。

郑敬文还是能够配合治疗的,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到诊所治病。单位来的两个人先回去了,郑敬文的父亲郑小强也回家办事去了,这样就只有郑敬文的爱人陪着他治病。他们坚持治疗半个多月,郑敬文每次治疗都出虚汗,他自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这种情况下,是继续治疗,还是回家他们拿不定主义。一天晚上,兵睡不着觉,在屋外边走动,和警卫发生了冲突,双手被考上,说他打坏公物,打伤警卫,罚款2000元。经过家里人交涉,交1000元罚金了事。

经过两个疗程的治疗,郑敬文的病不但没有治好,反而加重了,因此就不能再那里继续治疗了。郑敬文回到家里,一家人对旅馆的做法都非常气愤,此时兵的病情加重了,两眼发直,问他什么话,都不说。有人提出要告旅馆侵犯人权伤害他人罪,哥哥说:“按说是应该告他的,可是,谁能给我们作证呢?兵是精神病人无权作证,他出事应该由监护人负责。所以说现在我们不能告发。再说,当前我们也没有精力打官司,主要是全力以付的千方百计的给兵治病。”

郑敬文不愿意再治疗了,提出要回家。他爱人认为好不容易来的,两个疗程还没有完,不能回去。郑敬文坚决要回家,他爱人说:“要回家也得等爸爸来接咱们。”郑敬文不等了,自己跑到车站,上了火车回家了。他爱人没办法,只好与他一起回家。

这次治疗回来,郑敬文的体质更加虚弱了,精神抑郁,面色不华,失眠多梦,食欲减退,四肢倦怠,消瘦,**,视物倾斜,有时腿颤行走困难,手颤端饭碗不方便。郑军说:“他病的时间比较长了,经过住精神病院治疗,尤其是那次药物中毒以后,体质虚弱的很,这次外地治疗效果不好,本来郑敬文的体质很弱,需要补而那位大夫则是大泄,郑敬文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现在他是血不能养心,神不守舍。需要养血安神,滋阴补心。先用中成药《人参归脾丸》其药主要功能是:益气补血、键脾养心。等到他能吃饭了,再加强饮食营养。然后,再用中西药辨证施治。”

郑敬文连续吃了十合《人参归脾丸》及多种维生素等药,身体逐渐好转,丢下双拐可以自己走路了,他觉得父母年岁已高,身子骨也不好,不能再拖累他们了,于是就提出回自己家里养病。郑敬文回到家里妻子泰哲多方照顾,特别是他的女儿玲珑活泼可爱,他心情好,情绪就稳定。日子长了妻子泰哲的心里有些烦,照顾的不是那样周到了,饭菜也不那么好了,有时泰哲很晚回家,郑敬文就自己搞点吃的,有时就什么也不吃,这样一来,郑敬文的情绪就不稳定了,有时大喊大叫,有时向空中挥拳谩骂。泰哲感到委屈,自己独自流眼泪,认为自己命不好,她天天烧香磕头拜神仙,大仙还是没有保佑她们,她找到干妈又找到培植大师,希望问个明白。

大师说:“你家的兵大难不死,是有原因的,是你家的大仙不让他走。”泰哲问:“我家兵的病为什么不好?”大师说:“他的病是玉皇大帝派员设置的,八大仙斗不过他们,他们里边有一个邪神,抓住郑敬文不放,一定叫郑敬文回去。”泰哲又问:“用什么办法能够战胜他们呢?”大师说:“办法是有的,这就要看你的心诚不诚,看你决心大不大,你有没有勇气办一件事情。”泰哲说:“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叫我干什么都行,大师,你说吧,要办一件什么事情?”大师说:“要想你丈夫的病好了,你必须不怕苦,甚至不怕死,为你家大仙寻找八件兵器,有了这八件兵器就能打败给你家制造灾难的邪神。”泰哲问:“到那里去找?怎样去找?找什么样的兵器?”大师说:“你要在百里以外找来七条霸王鞭和一块降妖木,也就是七条正在使用的赶车夫用来赶牲畜的鞭梢,和经过雷击的树木一块,你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就是行走或骑自行车独立完成任务。”

泰哲回家以后积极做外出的准备工作,她首先找算命先生算一挂,算命先生对他讲”到东北方向去寻找。”然后她又请来老婆婆照看丈夫和孩子,自己骑自行车出了城沿着大路向东北方向走,下午四点半到了瓦楞镇,在一个小客栈里住下,客栈的老板娘热情的招待她吃完了晚饭,她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吃完早饭,对老板娘说:“在这附近有没有被雷击过的树木?”老板娘笑着说:“你走错方向了,在这的几十里以内,没有被雷击过的树木,我知道在城市的西南娘娘屯有棵大树被雷击了,你到那里准能找到,我老家就在那里,没错你去吧。”泰哲离开客栈又问了几个人都说在这附近没有被雷击的树木,于是她按原路返回城里。

泰哲在家休息一天,骑自行车到了娘娘屯找到大树的主人,在主人的帮助下在被雷击的树上取下一块被雷火烧焦了的木头,又请树的主人买来七条鞭梢,给主人下留200元,当天夜间赶到家里。将八件物品供在仙堂上,三天后给郑敬文泡1杯水喝了。郑敬文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加重了。泰哲沉思着算命先生怎么算不准泥?本来人是活着的而他算的是死了,本来是西南有雷击过的树而他算的是东北,再说大师说的话也不灵,我供奉大仙了,他的病没有好,我找来兵器了,他的病还是没有好。问题出在那里?我还得问大师去。

泰哲找到大师问:“我已经取回降妖木和七件霸王鞭,按照大师说的供奉在大仙堂上。这些天过去了,我家郑敬文的病为什么还是不见好转?”大师说:“你为大仙找来兵器是有功劳的,邪神被打败了。”泰哲又又追问一句:“他的病为什么还不好?”大师摇晃着头说:“他的病不好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真魂被邪神恶鬼带走了。”泰哲问:“怎样才能让他回来?”大师说:“这事情不好办,你只好用重金输回。”泰哲问:“要用多少钱?”大师又烧香又磕头然后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十分神秘地对泰哲说:“本来吗,天机不可泄露,看你很虔诚,不妨我对你说了这个天文数字,这是天机只能你知道我知道不能叫第三人知道。”泰哲说:“请大师说明,我保证做到不告诉别人。”大师说:“百、千、万,这百就是买100元的香,这千就是买1000元人民币的烧纸(鬼钱),这万就是10000元人民币送到南天门还愿。”泰哲无奈的说:“这些钱怎么用法?”大师说:“你把钱拿来,一切由大师办理。”泰哲回家拿来11100元人民币交给了大师。大师将准备好的香和纸交给泰哲说:“一万元人民币由我办理,这些物品你回家用吧。”

泰哲在大河边上烧完了纸。过了一些天,郑敬文的病仍然没有好转。泰哲又去算命,算命先生说:“你俩都是属虎的,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明白不?你在他不在,他在你不在,俩人在一起必然有灾害,回去吧,回去吧。”泰哲听到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心里难过,泰哲回家和她姑妈等人商量暂时解决的办法:要么送精神病医院去;要么送*妈家去。泰哲对郑敬文说:“我要出门做买卖,你是住精神病医院呢,还是回妈妈那里去?”郑敬文说:“我不住精神病医院,我要回家。”

泰哲送郑敬文到郑敬文的妈妈家,对老人说:“算命先生给我们算命说我和郑敬文的命相克,我们在一起有灾害,所以我把郑敬文送来了。”郑敬文的妈妈说:“郑敬文在我这里养病是可以的,你不要相信算命先生的话,更不要迷信巫婆、大师,他们那些伎俩都是用来欺骗人们的钱财的,是万万相信不得的,听说你在这方面已经花不少钱了,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迷信了。”泰哲还是有点不服气的说:“听人说还是很灵验的吗。我想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妈妈说:“咱们不要听人家怎么说,咱们要相信科学,不能迷信,迷信害人哪。”

泰哲听婆婆这样一说,心里很委屈也很矛盾,婆婆说我迷信,请大师花了很多的钱,我愿意花钱吗?那钱是一分一分用血汗挣来的,我不心疼吗?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儿子郑敬文吗。现在郑敬文有病我也心疼他,我不想离开他,我也想好好的照顾他,可是我们俩都是属虎的,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我们俩不分开行吗,不行呀,与其有一伤,还不分开好,现在我们分开了,等他病好了我们还是能够到一起吗。

泰哲站到丈夫身边哭,妈妈伤心的落泪,儿子病了人家不要了推到我这里来了,我做妈*不能不要啊?再说儿子媳妇也难哪,不容易呀,做买卖,照顾病人还得看孩子。今天她送回郑敬文,由我照顾也是可以的。老太太同情媳妇,心疼媳妇,她把一条毛巾递给泰哲说:“别哭了,你还要注意身体,一家全靠你啦,你还得看好小玲珑啊,郑敬文在我这里养病我们都认为这样做是个好办法,你就放心的去吧。”泰哲还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是她喉咙里像是卡着了一个坚硬东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离开了丈夫和婆婆。

为了治好兵的病,计划到省城康复医院去治疗。兵知道还要住院治疗很不满意,他是决心不想去精神病医院的。他认为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一点自由都没有,简直是人间地狱。他又想起泰哲对自己态度也不如以前了,她还提出和我离婚,人家要离婚吗,要离就离吧我有什么办法呢。他心烦意乱脑子里乱忽忽的,什么都想,但是,他觉得什么也没有想清楚,不过,他形成了一个坚强的信念,我没有病,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家了,我也没有家了,我没有老婆了,她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她了,我不能再等着他们用强制的办法把我拉到医院去。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们,于是他定下决心要远走他乡。

这几天来,郑敬文的情绪比较稳定,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别人也听不清楚,他不反对治疗也不反对吃药,爸爸对他说:“省城康复医院的条件很好,我们到那里诊断治疗对您有好处。”

他们坐上去省城的火车,郑敬文对爸爸说:“我们在城市玩几天吧。”爸爸说:“我们还是先到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再玩吧。”下车以后郑敬文到售票处看看,对爸爸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爸爸想他一定是饿了,于是就说:“好,咱们就先吃饭去。”他们走进饭馆里要了八两饺子四两白酒,还有两个下酒小菜,郑敬文吃了几个饺子喝完了酒,提出去厕所。

郑敬文在前面走,爸爸在后边跟着,街上人很多爸爸没有进厕所,在外边等了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郑敬文出来,到里边找没有他,回到饭馆找也没见他回来,爸爸又返回去找,还是没有找到他。爸爸意识到了,他可能是自己走了,这时,爸爸的头上好像被重重扎了一下,两眼冒金星,头发昏。他扶着墙站了一会,立刻到火车站去找。到长途汽车站去找,以后又在他想玩的地方去找,饿了咬口面包,渴了喝口水,困了在票房睡。就这样他找了三天三夜,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他悲伤地痛苦地走进家门,一头砸在床上什么也不说。

老汉回到家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一家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着急,究竟怎么回事?是老人家病了?还是郑敬文出什么事了?女儿拉着爸爸的手说:“我哥哥是不是住院了?他的情况怎么样啊?你就说话呀!”爸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老泪横流……

郑敬文期待的离家出走的机会终于到了,原来想利用下车出车站人多的机会摆脱爸爸的视线达到目的,这样对爸爸太不公了,对爸爸的刺激太大,他会立即昏倒在车站,他没有离开爸爸,他紧紧靠近爸爸,想和爸爸在城里多呆几天,想和爸爸再最后吃一次饭,再敬爸爸最后一杯酒。他和爸爸进到饭店里,紧靠着爸爸坐下,他想,老爸呀,不孝的儿子就要离开您了,请您喝了这一杯离别酒吧。他那颤抖着的手将瓶里的酒倒进爸爸的杯里,他那痛心的眼泪同时也流在心理。他站起身来能说我要走了吗?不能啊!能说爸爸谢谢你老的养育之恩吗?也不能啊!他还能说什么呀?只好说声去厕所。他走出饭店后知道爸爸一定在后边跟着,心理说,亲爱的爸爸您别跟着啦,可怜的老人啊,请保重吧。他快步走到厕所门前又钻到人群中上了公共汽车,开车的瞬间他还看见爸爸在那里等待。

公共汽车到了终点车站,人们都下车了,郑敬文是最后一个下车的,这是郊区人员比较希少,他继续向前走向没有人的地方走,离开了道路在慌草野地漫天片野的走,直到树林深处四下无人时才停住脚。他哭了,哭的伤心哪,他大声呼喊:“我为什么丢下爸爸不管哪,我糊涂,我是疯了,爸爸妈妈你老人家别怪我不孝啊,我在你们面前不能放肆,不能大哭大闹大喊大叫。我实在受不了,心理憋的慌。”他大骂王经理不是人,是混蛋王八蛋,是个大贪污犯,和外国资本家勾结起来盗窃国有财产,坑害国家、坑害人民。他还骂重用王经理、保护王经理的贪官、坏官。骂那些为王经理摇旗呐喊,为虎作伥的黑帮黑势力狗腿子奸商。他不哭了,只是骂、疯狂地骂,跳着高的骂,锤着地的骂。他骂累了气消了,长期憋闷在肚子里的恶气施放出来了。仰卧在地上,望着树叶子心理特别舒畅。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在树林里无矩无束的呆了两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谁就骂谁,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有人告诉树林的主人说:“有一个精神病人在树林中好几天了。”树林的主人带着俩人,撵郑敬文出树林,郑敬文不走,一个青年说:“这林子是王道的,他叫你走你就得走。”郑敬文非常气愤的说:“这样大的树林说谁的就是谁的,我不认识什么王道王霸,我就不走。”王道说:“我就是王道,这树林是我个人承包的,你在这里不安全,你还是走吧。”兵看一看王道说:“这里的树的年龄都比你的年龄大,你靠谁霸占这块树林,你爹是村长还是县长?”王道气急败坏的狠狠地打了郑敬文一拳,滚!快滚!郑敬文喊:“你打我是侵犯人权!是犯法!我要告你们去。”那个青年说:“去告吧,他爹就是公安局长,你去告吧。”郑敬文在前边跑,他们在后边追赶。郑敬文一边跑一边喊:“公安局长的儿子打人啦,公安局长的儿子打人啦……”

郑敬文跑出了树林,沿着大河向北走,他看看后边没人追赶了,头被打破了,脸上手上都是血,走到水边洗手。在河的那边一条小船向这边划过来,船上有一人一狗,那人一边划船一边喊:“唉,不要靠近水,不要靠近水,这是我承包的鱼塘,是我的养鱼池,快走开!不走开,我就放狗咬你!”此时船上的狗旺旺的叫。郑敬文站起来,离开那里,走到圣庙的山门,他想这是佛土静地我可以在这里睡觉了,找到一块平地躺*来,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还没有入睡就被人用脚踢起来了。踢他的人身穿黄衣服恶狠狠的说:“离开!离开!外国旅游团到了,赶快离开!”郑敬文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离开了那块平地。喃喃自语:“外国人来了,我不能呆了。”

郑敬文自言自语的向前走,无目的的走,天已经黑了不能再向前走了,他来到桥下蹲在河边用河水洗净被鲜血染红了的手和脸,靠着桥墩睡着了,好象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妈妈端来一盘热气腾滕的饺子,爸爸送来一杯香香美酒。女儿连蹦带跳的唱:“爸爸,爸爸,亲爱的爸爸——”突然来了几个人又吃饺子又喝酒一条狼毛青狗咬着女儿。他急忙打狗救女儿,急出一身汗醒来是一梦。他想:女儿玲珑两只大大的眼睛,园园的脸一笑出现两个小酒窝,下班回家第一个在楼梯口迎接自己的是小玲珑,每天给我唱歌跳舞使我开心的还是我的小玲珑,玲珑我的女儿,你在那里?爸爸不是好爸爸,不能保护你,星期天不能陪你玩,你小小的年纪就失去父爱。妈妈你在那里?儿子不是好儿子,不能在家孝心您老人家,而让你老人家为*心,儿行千里母担忧。爸爸你不要再找我了,别把你老人家身体托跨,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省城不管,爸爸,我悔不该离开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你老等着吧,我一定要回到你们面前。这是郑敬文脑海里第一次出现回家的念头,他下定决心回家去。太阳出来了郑敬文还趴在草上睡觉,一个身着西装大高个的男青年来到桥下,仔细观察睡觉的人,看他头上有伤身上有血衣服被撕破,又看他面黄肌瘦的样子,断定他身上的伤是被别人打的。于是,这个人关心的摸摸郑敬文的头,郑敬文警惕的站起来轻蔑的说:“这也是你的地方?”

那人说:“不,你别误会,大哥你受伤了,我是摸摸你发烧不发烧?”郑敬文说:“谢谢,请坐吧。”自己就坐下了。那人说:“你饿了吧?我这有一只鸡俩馒头,来吧,咱一块吃。郑敬文接过馒头和鸡腿一边吃饭一边问:“老弟从那里来?”那人说:“我是承德人,在城市里给永久饭馆打工,干了3个月一分钱也没得到,我不在那里干了,老板扣留了我的身分证,我没有身份证在城里既不能住店,又不能找工作,只好回家。”郑敬文说:“我也想回家,身无分文怎么回呀。”那人说:“我也身无分文,咱俩都是流浪汉,都要用流浪的方法回家。”郑敬文问:“什么是流浪的方法?”那人说:“流浪,流浪吃四方,大爷、大娘帮帮忙。给多、给少都说好,是冷是热饱胃肠;流浪、流浪穿四方,大哥大姐帮帮忙。是好是坏都可以,遮风、遮雨避风寒。”郑敬文说:“我只好是流浪四方了。”

郑敬文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嘴里的馒头掉出来了,眼泪也流出来了,喃喃自语哼着:“要回家,流浪——到处流浪,我要回家,到处流浪之歌离开了大桥。郑敬文身体有病又受伤,身心之病都加重了。他拖着病重的身体走到城里,觉得后边有人追赶,看看左边是人右边是人,前前后后都是人,他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走到公园门口,没钱买门票不能进公园,沿着公园的外墙走,走到树多的地方没有人了,他靠墙根坐下,后来又躺下睡觉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肚子饿了想搞点吃的,走到电影院门口那里很多人是做烧烤生意的,其实是煎烤不是正宗的烤法。郑敬文终于看见一个人身穿长条大褂头顶小花帽,高鼻梁凹挖眼窝。是标准的维吾尔族人烤羊肉串,他高兴了,不知不觉的竖起大母指连说:“呀克西,呀克西!”那人听到新疆话很高兴,“来,远方的朋友吃烤羊肉串吗,坐下。”郑敬文没有回答,那人忙过一阵子台起头来看看郑敬文的头发很乱衣服也破烂,觉得这位远方来的朋友不象是吃羊肉串的客人,于是又说:“朋友想吃点什么?”郑敬文还是没有回答。那人想他可能是没有钱,看他当前的样子一定是很困难,又问:“你家在那里?”郑敬文答:“离这里很——远”新疆读音拉的声长就是远的意思,那人认为是家乡人,拿起几串烤好了的羊肉串,送到郑敬文的手里,说:“朋友吃吧。”

郑敬文吃完了羊肉串还觉得饿,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棉大衣的人,头发很长很乱,脸和手特别肮脏,破烂的裤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那条长的裤腿也分成两半了,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有穿鞋是光着脚,在地上拣人家丢掉饭盒里的剩饭边走边吃,吃完这一盒又拣另一盒再吃。郑敬文看他这种吃法太不卫生,人家吃剩下的东西有细菌人吃了会得病的,我不能拣那些东西吃,那是喂狗的不是人吃的——他在穿黑色大衣人的后边走,看他不断的在地上拣东西吃。烧烤市撒了街上拣东西的人多了,除了拣吃的外,还有拣空液拉罐的,还有个老人用磁铁吸的办法拣酒瓶盖的,这些人都和自己一样没钱吗?现在我身无分文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无意中低头看见脚下有半饭盒饭,郑敬文在那里站了一会,他们能拣我为什么不能拣?他们都拣去了我拣什么?郑敬文拣起了这半盒饭没有吃,他走到灯下看看饭还干净,他还是没有吃,拿在手里继续向前走,又拣到半瓶天然水,一手拿饭一手拿水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看着手里的饭和水,想吃又觉得不能吃,不吃吧肚子又饿,他横下一条心在黑地里吃下了第一次拣来的饭和水。

天快亮了,环卫工人开始扫大街了,一位大嫂看见有人躺在地上睡觉就说:“这里又增加一位吃方便饭的。”另一位扫大街的大嫂看看睡觉的人说:“看样子不象是拣东西吃的人,可能是走累了才睡到这里的。”那位大嫂又说:“不管怎样自己能够搞到吃的饿不死就算不错了,有人在垃圾箱里拣东西吃那有多埋汰呀,能活下来真是天养活。”大街扫起了的灰尘,使郑敬文再也不能睡觉了,他爬起身走到垃圾点跟前看见有两个人在那里翻垃圾,其中一个人说:“这个点是我们的你要拣东西到其他地方去,这里没有你的分。郑敬文顺从的向前走,走出30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比较小的垃圾点,那里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子翻垃圾拣东西,男孩子将拣到的废纸、空液拉罐等送给收购废品的人,收废品的老人给小孩八角钱,小孩用八角钱买两个油条蹲在路边吃了。这一过程郑敬文看明白了,从垃圾箱里,拣些废品可以卖钱,用这些钱买东西吃即卫生也算文明,比在地上直接的拣东西吃要好的多。从此郑敬文在城里又增加一条拣破烂换钱买食品的生活之路。

郑敬文过着流浪的生活,他靠拣破烂,得到的那一点钱买食品吃,是填不饱肚子的。他还是和其他流浪者一样也要拣一些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吃。每当他把拣的东西放到嘴里时,咽不下去,他就拿出来看看,认为可以吃,他又放在嘴里再吃,有时候一点食品要从嘴里拿出来多次,反复看,才能吃下去,也就是实在饿极了,才下狠心吃下去。就是吃到胃里,有时还要吐出来。以后他采用唯心的置换法,欺骗自我,安慰自我,就是把他拣到的食品放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他离开食品,过了一会之后再吃,他就认为这个食品不是原来由垃圾里捡来的那个食品了,而是一块经过置换了干净的食品了,这样的食品他吃到胃里,就觉得安全了,就不反胃,就不吐了。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有位姓张的大妈看他可怜,给他一块月饼,对他说:“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凡是在外边的人,一般来说都回家过团圆节,你有家吗?以后一天比一天冷了,在外边不好过呀。”

郑敬文眼泪在眼圈上转,深深地向大妈鞠一躬,就离开了那里。他想家、想父母、想女儿也想妻子,他们都在那里?家在那里?他不知道,他明白这里不是家,必须离开这里找家去,走到红旗库是他第一次问路,“去黑南县怎么走?”他问在他身边的人。那人反问:“你到黑南县做什么?”郑敬文说:“那里有我的家,我出来很长时间了衣服在游泳时被人拿走了,钱也被人拿去了,所以我才成为这个穷样子,连买票的钱都没有,只好步行回家。”那人说:“很远哪,你就一直往东北走吧。”

他离开了大公路走在乡村的小路上,两旁地里的庄稼已经成熟。高粱已经红米,玉米秧子虽然很绿,但是其腰间的棒子已经是黄皮了,这些现象标志它们成熟了,等待着人们的收获,大豆的叶子已经落地,密密麻麻的豆角*着,急等主人下镰刀收割,这是农民的金秋季节。

秋高气爽,触景生情,郑敬文被感染了,被触动了,情绪高昂,自我感觉清爽,感到自己的存在,他看看四周环境,看看自己,这是那里?我怎么在这里?他恍惚知道自己有过病,怎么到这里来的不十分清楚。他想起当兵的时候种地,到了秋收的时候就是这样子,那时指导员动员大家仔细秋收。每粒粮食都有同志们的汗水,要做到颗粒还家。连长带领大家在地理劳动,收完了粮食收秋菜,收到的萝卜用汽车拉,同志们在劳动中吃点青萝卜、胡萝卜既解渴又解饿。

这时他觉得饿了也渴了,想吃又青又脆的大萝卜。郑敬文这种有意义的回忆,这种自觉的心理活动,证明他的记忆是存在的,他的思维有些问题是合理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这是他生命之中的金秋之季。

他愉快地喜气洋洋地向前走,到一片花生地跟前,他站住了,原来是看到地里长了几个大萝卜。看花生的老人走到他跟前,见他没有拔花生也没有拔萝卜,只是看着萝卜出神,老人已经看出他是想吃萝卜,于是便说:“小伙子想吃萝卜吗?”郑敬文说:“我没钱。”老人将萝卜拔出来送给郑敬文说:“不要钱”郑敬文接过萝卜说声“谢谢”继续向东北方向走。

走过村庄又是一片庄稼地,天黑了就在柴草堆的旁边睡觉,天亮了继续向东北走,饿了找点萝卜、茄子、瓜果、之类充饥,有时到村里的人家要点饭和水,郑敬文觉得在乡下比在城里好,尤其是睡在草堆里比睡在水泥地上暖和。

有一天,他走进一个村子里,又饥又渴,他见到了一位老大娘,向前敬礼说:“大娘,有水吗?给我一点喝可以吗?”老人家看到这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就说:“有,有,喝一点水咋还不行呢,来吧,到我家吧。”

郑敬文恭恭敬敬地跟着老人家进到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有鸡还有鹅,大鹅见到生人来了,仰着头,抻着脖子,鹅娥的叫。显得农家小院很有生活气息。郑敬文走进东屋,站在地上,老人家给端来一碗水,郑敬文喝了。

老人家说:“你饿了吧?你坐在炕上,我给你拿饭去,你在我家好好的吃顿饭吧。”郑军真实的饿了,老人家叫他吃饭,是对他最好的安慰,最高的奖赏。他顺从的坐在炕沿边上,等待吃饭。

老人家没有首先端饭,而是在炕上放了一张饭桌子,然后在桌子上放有大酱、葱叶子、萝卜叶子,一盘黄瓜拌干豆腐,还有一碗高粱米饭。老人说:“你慢慢吃吧。”郑敬文按照老人说的慢慢吃,他吃一口饭,就慢慢的津津乐道的吃一口大葱叶子粘大酱。他没有吃黄瓜拌干豆腐,他认为叫他慢慢吃,可能是等人吃饭,既然是等人吃饭,就把好菜留下来给人家吃。一会的功夫,老人家端来一盘新炒的鸡蛋和一个大鹅蛋,放在桌上,叫郑敬文吃。郑敬文说:“等一等吧,还有人吃饭吗。”老人说:“没人吃饭,这些都是给你吃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张大爷回来了,郑敬文还在吃饭,张大爷很幽默,一进屋他闻到了炒鸡蛋的香味,他嘻嘻哈哈的说:“老婆子,今天是刮的什么风,你大发慈悲啦,为你亲爱老头我炒鸡蛋哪?”

老妈妈笑哈哈的说:“老头子,美的你,你摸摸脑瓜门,有没有那股福气,我哪有功夫给你炒鸡蛋,我是给咱们的孩子炒鸡蛋了,不过你沾光了,给你留一盘,就酒吃吧。”

老头儿进到东屋看到郑敬文,因为屋子比较暗,张大爷看不清这个大高个有多大年龄,张口就说:“老太婆,你也没有照照自己,我们哪来这么大的孩子呀。”

郑敬文知道这个老头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了,于是他恭恭敬敬立正敬礼,而后说:“大爷好!”老头见郑敬文举手敬礼的标准姿势又听他叫大爷,心中有数了,他可能是当过兵,他的年龄一定不大,我老汉是个老兵,可以当他的大爷了,他马上就说:“同志小子,你是打哪来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呀?”老太太说:“你这个老头子,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吗。”老爷子说:“对对,见了面就认识了,老太婆,你就点灯啊。”老婆子说:“忙啥呀,一会电灯就来了。”郑敬文说:“大爷你坐炕上歇一歇吧。”老爷子说:“好好,电灯来了咱们吃饭。”

郑敬文说:“我吃过了,大爷你慢慢吃吧,我要走了。”老头说:“别,你还得陪我喝几盅。咱爷俩第一次见面,不喝酒怎么行!”

郑敬文想我离开家以后就没有喝酒了,真想痛痛快快喝一次酒,又一想自己现在是流浪汉,哪有资格与老人家碰杯对酒啊,于是他说:“大爷,您老和大妈一起喝吧,我就不打搅了。”

老大爷说:“同志小子,你当过兵吧,”郑敬文说:“当过兵。”老大爷兴致**的说:“好,我是老兵,你是小兵,多年来,我就盼和战友一起喝酒,今天你来了,你虽然没有到过朝鲜战场,我们当兵的都是战友啊。同志小子你说是不是啊”郑敬文说:“您是革命的老前辈。”老大爷说:“不,不是的,我不是革命的老前辈,我的团长是长征过来的,他们才是革命的老前辈呢。我,我们不行啊,我们现在有吃有喝,是老前辈的流血牺牲打出来的。”停了一会老汉接着说:“现在我们吃的是大米白面,革命的老前辈他们吃的什么呀,井冈山革*据地建立时期,那时候能吃到南瓜汤都不错了,红军长征过草地吃树皮、吃草根,连皮鞋、皮带都吃啊。在陕甘宁革*据地能吃到是小米、黑豆就是改善生活。抗美援朝志愿军是一把炒米一把雪坚持战斗。唉!年轻人,革命老前辈打下来的江山真不易呀,是用他们的生命、血和肉换来的。”

老妈妈斟满了酒,送的老汉面前,对老汉说:“老爷子,菜都凉了,你和孩子喝酒吧,一提到老革命你就振振有词,没完没了的说。”

老汉顺手接过酒杯,像是大梦初醒,连说:“啊,啊,喝酒,喝酒。”老人家每当想到或者提到社会主义江山来之不易时,他就非常激动,有时他独自流眼泪,有时候他放声痛哭,特别是想起他牺牲的战友时,他一夜一夜不能睡觉。今天幸亏老妈妈及时提醒和有郑敬文在场,老爷子才没有继续向下说……

郑敬文端起酒杯说:“大爷、大妈,我借花献佛,敬二老一杯,祝两位老人健康长寿,万事如意。”大妈连忙说:“我不行,我不能喝。你大爷能喝酒,你跟你大爷喝。”老爷子高兴的说:“喝,我一定要喝。我说老太婆啦,孩子敬你的酒你得喝呀,人家孩子称你是佛呀,还祝你长寿,平时你一天忙忙叨叨的哪有这样的好事呀,这一杯酒你不喝可就亏了。”

郑敬文说:“大妈,您先喝,”老太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汉说:“好,”随后也一饮而尽。老爷子酒兴大发,连连干杯,他与郑敬文都喝醉了。

酒是朋友。酒友,酒友,喝酒的人也能交很多很多的朋友。

酒是两面派。它欺软助硬,特别能整治老实人。

张大爷是老实人,郑敬文来了,战友来了,同志小子来了,他高兴了。他要喝酒,他认为酒是朋友,他对朋友无保留,他是老老实实的喝,结果呢,酒朋友把他撂倒了,酒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

酒对郑敬文更是残忍,郑敬文本来有病,在外边流浪没吃没喝,身体瘦的可怜,几杯酒下肚以后,他便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趴在炕上像死人一样。

酒助英雄胆,但是酒也废掉了许许多多的英雄好汉。千里追魂,确确实实丞救一些饮酒而*的人们。

张大爷、郑敬文横躺竖卧的睡在东屋的炕上,老妈妈把饭桌子撤下去,胡乱给每个人身上盖上一些东西,关了电灯,自己就到西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老妈*早饭已经做好了,老大爷起来了,郑敬文睁开眼睛,自觉浑身没劲,动弹不得,他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躺着。老妈妈埋怨老爷子说:“你这个东西,见酒就没命,你自己喝趴下了,还把人家孩子也灌醉了,那孩子本来身体不怎么样,哪经得起这烈酒的刺激。”

老爷子走出房门抻抻腰,转回东屋看看郑敬文,对老太婆说:“奇怪,我夜里做梦开始是与这个同志小子喝酒,喝呀,喝呀就变了一人,名字叫郑树林,大号叫郑小强,那时候我们都叫他树林,觉得树林比郑小强好听好叫,郑小强,郑小强叫白了就是政委,他自己也不愿意别人叫他政委,因此,郑树林的传出去,就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郑小强这个名字了。”

老太婆说:“郑树林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

老汉说:“是呢,我觉得,这个同志小子的作为有哪点像郑树林。郑树林当兵的时候个子不算高,他是五零年,抗美援朝的新兵,过江以后他就补充到我们班里,当时我是副班长,排队的时候班长在前,副班长在后,他个子小靠近我站队,同时我们是一个战斗小组的,小伙子老实厚道,平时说话不多,能吃苦,不怕累。朝鲜冬天气温寒冷,零下30度,滴水成冰,流下来鼻涕一下子就冻成冰蛋蛋,手脚冻得像猫咬的,他不叫苦也不说冷,我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在我的心目中他真是个好兵。”

老妈妈说:“我看这个年轻人很老实,人家不多说话,你叫他喝酒,他没有酒量,所以喝的不多就醉了,喝醉了也没有耍酒疯,多好的孩子啊。”老汉说:“老太婆,这个同志小子姓啥,叫什么名字?”老妈妈说:“我没有问,他自己也没有说呀。他倒说过家在黑南县。”

老汉说:“你去问问他。”老妈妈走到郑敬文跟前,看看他双眼紧闭表情悲苦,老妈妈细细的端详了一阵子,回来对老汉说:“他还没有醒,看来昨天喝酒对他不利。让他再睡一会吧。”

老汉说:“从这点看就不像郑树林了,郑树林老弟能喝酒啊,在一次庆功会上,我俩坐在一起,用大碗喝酒,一连几大碗下肚,没怎么样。照样说说笑笑。在联欢会上我们还出了小节目。”

老妈妈说:“你别吹了,你喝的是朝鲜人们自家做的酒,不会是中国的茅台。”老汉一笑说:“那是,哪有那么多的茅台。不过这同志小子也太不胜酒力了。”老妈妈说:“唉,这孩子*劳坏了,需要好好的养一养。”

老汉下地做活去了,老妈妈赶一碗面条,面条里打俩鸡蛋,热乎乎地给郑敬文吃。

郑敬文吃完了跟老妈妈说:“谢谢大妈,昨晚上喝多了,给您老填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请妈妈原谅。”说完了向老妈妈鞠躬后,说声:“再见。”就向外走。

老妈妈说:“你现在还不能走,你大爷还有话对你说。”郑敬文愣住了,大爷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现在是落配之人,手无分文,还找我干什么?说话之间老爷子回来了,到屋就说:“吃完了吧,走,邦我干活去。”老妈妈忙说:“他身体不好叫他干什么活啊。”老爷子说:“堆稻草,累不着,你放心好啦。给我们做点好吃的。”

郑敬文跟在张大爷后边走,走到村边的场院,高粱、豆子等都收拾完了,就剩下稻草还没有躲好。张大爷说:“今年的大秋都收拾完了。我们老两口收一万多斤粮食。我们是丰衣足食小康生活了。”两个人边说边干,不大的功夫,稻草垛就堆好了。

张大爷说:“听说你家是黑南县的。”

郑敬文说:“是。”

张大爷高兴的说:“黑南县有我的战友,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在抗美援朝战斗的*夜夜,我们是在一起生生死死,我们吃住在一起,战斗在一起。在第二次战役我们连插到敌人的后边,担任切断敌人退路的任务,我们班在一个小山头上占领阵地,战斗激烈得很呐,敌人一波又一波向上冲,我们是一次又一次将敌人打退。一直坚持到天黑,敌人停止了进攻。我们班就剩下我和郑树林还活着,班长和其他的战友都光荣了。我和郑树林也都受伤了。战斗下来我们连是英雄连,我们班是英雄班,我与郑树林都立了二等功。”停了一会他继续说:“郑树林火线入党,打仗勇敢,我们都是班长,我是一班班长,他是二班班长。在金城战斗中我负伤了,敌人的炮弹片子把我肚子打破了,我一跑肠子出来了,他将我抱住按倒在地上,把我肠子托在肚子里,用救济包堵住伤口,找到担架把我台回来。说来我这条老命还是郑树林这个老家伙给保住地。”他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一阵。

大笑之后他动情了,他流泪了,他说:“我在后方医院听说我那亲密战友郑树林也负伤了,也有人说他牺牲了。志愿军回国了,我复员了,我到处打听我那老战友,老兄弟,一直现在还没有找到郑树林的下落。”今天咱俩有缘,我见到你就想到了郑树林。希望回到黑南县以后,一定要邦我打听有关郑树林的消息。

郑敬文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指战员与敌人拼杀的英勇顽强,气壮山河,雄伟惨烈,可歌可泣的英雄行为所感染,所激励。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父亲也是抗美援朝的战斗英雄,我将他一个人丢到省城,是我不孝的儿子给英雄的父亲涂上一笔丢掉儿子的名声。

他突然接到张志强老班长下达的寻找郑树林的战斗任务,不假思索的立正答应:“是!保证完成任务。”他向张大爷举手敬礼,然后说:“老班长,等好消息吧!再见,给大妈带好,谢谢!谢谢!”他向东北方向扬长而去。

张大爷突然被郑敬文的军礼、军人行为、军人语言等一系列军事化,推到几十年前军队生活之中,他举着手,张着嘴,看着郑敬文远远离去。

郑敬文走了,老汉想起来了,老太婆还做好吃的给他吃,现在不应该让他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呀,老爷子后悔啊,后悔也来不及了。

回到家里,老妈妈问:“那孩子咋没有回来?”老汉惋惜的说:“我让他走了。”老妈妈说:“人是早晚是要走的,我是想让他在咱们家好好的养一养。不过人家要走,也就走呗。”

老汉说:“我估摸,用不了多久他得回来。”老妈妈说:“你又给人家啥任务啦?”老汉说:“我叫他找郑树林。”老妈妈放上饭桌子,端来饺子说声“你吃吧。”

到了深秋季节天气凉了,虽然有草堆可以利用取暖,但离开草堆就很冷。入冬了,郑敬文只穿几件单衣,他又走进一个小城镇,一天早晨他在垃圾堆里拣到一件旧军大衣,过了几天又拣到了破绒裤和破棉鞋,由于他穿的破破烂烂,埋里埋汰,人们都离他远一点,饭店也不让他进了。他在小城镇吃不饱,只好离开城镇走向农村,在农村讨口饭吃比较容易,有的好心人还叫他到房子里给他点热饭热菜吃,当然也有不顺心的时候,走到人家门口不但不给吃的,还放出来狗咬他,骂他是穷鬼,离远点。

天冷了,北风刮的呼呼叫,郑敬文被冻醒了不能再睡觉,他沿着小路向前走。走着,走着,下起雪来了,郑敬文不停的走,雪不停的下,郑敬文越走越累,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刮在他的脸上睁不开眼睛,满天皆白,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更分不清那里是路那里不是路,遇着山就爬山,遇着沟就过沟,他不停的向前走,想找到村庄,想见到人家,他的希望落空了,不见人家也不见人影,他走不动了想躺下休息,在他的记忆中有单身躺在雪地里冻死的影子,所以他咬紧牙关坚持走,倒下了再爬起来继续走,走啊,走啊,他倒下了,不知不觉的倒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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