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业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刘钦给自己分派任务,可一直等到散帐刘钦也没提到他的名字,他等别人都离开大帐之后,才问刘钦:“钦哥,我的任务是什么。”
“你就带着人留在我身边吧,他们都派出去了,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就只有靠你的万人队了。”虽说是万人队,可张伟业的手下可战之兵也就五千多人,所以刘钦才决定将他留下来。

张伟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明白了,预备队总要有人来干,他的手下伤亡过大,士气也不高,这个时候的确也不宜出战,所以张伟业也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第二天天蒙蒙亮,整个汉军大营就动了起来,近十万将士用罢早饭,就在各自主官在带领下列队,准备进攻。

当日上三竿之时,张伟业已经陪着刘钦站在了黑水城南边的一个山坡上,在这里他们能够看清整个战场。他们的身边是刘钦的亲卫和张伟业的万人队,山脚下是御林军,御林军的前面就是黑水城的南门,而黑水城的东西两面则是禁卫军和国防军。所有的汉军都是将投石车、床弩等装备列在最前面,刀盾手紧随其后,再往后是弓弩手,然后是长枪兵,队伍的最后是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所有的骑兵都在队伍的两侧,准备随时应付肃慎人可能发起的进攻。

张伟业扫视了一下整个战场,对刘钦说道:“说起攻城守城,我们汉军可是天下无敌,肃慎人连点皮毛都没学会。”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张伟业指了指黑水城:“肃慎人虽然把黑水城建的像模像样的,可他们选错了地方。你看,整个黑水城四周根本无险可守,连树都没有几棵,光凭这用泥土夯成的城墙根本不可能挡住我军。”

“呵呵,你说的没错,可你要知道,山友建这个黑水城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他只想用这座城防备手下一些不安分的部落。对于那些没有重型装备的部落来说,这样一座城足够了。”

“那他就是命不好。”张伟业本来想说肃慎人不应该与汉军为敌,可他突然想起来肃慎人并没有得罪过大汉,这场仗完全是刘钦的个人所为。

刘钦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攻下黑水城,他见所有的汉军已经列队完毕,于是命令身边的传令兵:“传我的命令,开始攻城。”

“是!”几个传令兵接令后立即跳上战马冲下了山坡。很快,接到命令的各路汉军开始行动了,他们用投石车、床弩将大块的石头和巨型的弩型射向黑水城的城楼。

木丹昨天回城之后就把刘钦的话告诉了石虎,石虎不敢大意,立即着手布置防守,所以,在汉军刚刚出现的时候,肃慎人就已经登上了城楼,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所有的肃慎兵都伸着脑袋向外张望,就连亲自登上城楼的石虎、木丹等人也对着城下指指点点,他们当中没有人见过投石车,不知道汉军为什么要在城下支起一个个巨大的木架。

石虎询问左右,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那是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吐伏卢,于是派人将他请了来。等吐伏卢好不容易登上了城楼,石虎急忙问道:“国师,你来看,那是什么?”

吐伏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远处汉军的队伍前面立了几十个投石车,吐伏卢虽然在营州长大,可也没有见过这些,只知道这些肯定是攻城器械。

就在吐伏卢思索的时候,汉军的进攻开始了,随着刘钦的命令,几十个投石车抛射出的石块飞向了城楼,吐伏卢见状急忙大声叫到:“不好,那是汉军的投石车!”

其实,用不着他提醒,肃慎人也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可所有的人都没有经验,全都张大嘴巴望着飞来的石块,他们不敢相信这斗大的石块竟然能飞得比弓箭还要远。

还是吐伏卢反应的快一些,他猛地把石虎按倒在地,同时大声叫道:“趴下!全都趴下!”可惜,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几个人能听到他的喊声。

汉军投出的石块并不是为了杀伤敌兵,而是为了摧毁对方的城墙,可无论是谁,只要被这些石块碰上就非死即残,再加上汉军射来的床弩,使得城墙上惨叫声不绝于耳。黑水城的城墙是用泥土夯实而成,就连锋利的刀剑都无法刺进墙体,可土墙到底是土墙,无法与石墙相比,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上就是一个坑,而且肃慎的城墙没有设置箭塔等防御设施,士兵都是站在垛口的后面,一些巨石砸在城墙的垛口上,竟然连同躲在后面的肃慎士兵都砸了个稀烂。

石虎一下子就懵了,一块石头正砸在城楼上,砸通屋顶后落在了他的边上,如果不是吐伏卢将他按倒,也许他早就成肉饼了。尽管如此,石虎还是吓得面如土色,乱了方寸,最后还是旁边的木丹反应过来,拽着他和吐伏卢向城下跑,等他们到了城下才发现,这里也并不安全,许多石块越过了城墙飞进了城,黑水城内本来就已经人满为患,这些石块不仅摧毁了城内的房舍,而且还给四处逃窜的肃慎百姓造成了大量的伤亡。石虎一直等到下了城楼才稍稍缓过劲来,他问吐伏卢:“国师,现在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吐伏卢四处看了看,然后对木丹说道:“木将军,你马上组织人把百姓疏散。”

“可是,黑水城就这么大,这么多人往哪儿躲?”

“往城中心撤,不行就紧贴着城墙,总比在这里乱跑强!”

木丹答应了一声带人疏散百姓去了,吐伏卢这才对石虎说道:“大王子,这里太危险,请你速速回宫陪在大王身边。”

“可这……这……万一汉军攻城了怎么办?”石虎有些心慌了,他这一次才真正地见识到汉军的厉害。

吐伏卢看出他已经没了主张,于是劝道:“大王子放心,这里就交给木将军吧。”

石虎没有再说什么,急急忙忙带着护卫返回了王宫,吐伏卢望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对着正在忙碌的木丹喊道:“木将军!”

木丹听到喊声,急忙跑过来问道:“国师,有何吩咐?”

吐伏卢对他正色说道:“木将军,大王子回宫保护大王去了,临行前他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我。”

“这……”木丹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怀疑这句话的是假的,而是担心吐伏卢能否胜任,不过,他很快就决定把指挥权交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应付城外的汉军。

“木将军,你马上把城上的兵士都撤下来,只留少数人监视汉军的动向。”

“撤到城墙后面?”

“对,快去!”

望着木丹忙着将城上的兵士撤下来,吐伏卢稍稍安了点心,他现在就希望能把白天熬过去,在吐伏卢想来,汉军一定是利用投石和床弩破坏城墙,打击肃慎军的士气。可让吐伏卢想不到的是,汉军今日并没有攻城的打算,他从上午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没有等来汉军的进攻,倒是等来了苏剑叛变的消息。

当吐伏卢和木丹听到苏剑率领西南十三部拔营起寨的时候都吃了一惊,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苏剑想逃跑,要带着族人北渡黑水河,想他们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他们能逃过黑水城,也不可能等到今日了,唯一的答案就是苏剑想投降!

吐伏卢马上就吩咐木丹:“木将军,请你马上点齐骑兵,出北门追击苏剑,不能让他跑到汉军那里去。”

“是!”木丹答应了一声急忙召集人马去了,黑水城中只有一万多骑兵,可眼下他们只有拼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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