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件的经过其实是这样:
老丐与那汉子原是路人。那汉子出来是为了寻找自家山庄的小姐,那老丐则时常在土地庙里坐化成石,假扮土地爷装神弄鬼,欺骗些无知的村民赶来供奉,他便得些贡品尝鲜。
在满街乞丐顶风冒雨、不分寒暑地四处奔走求乞的时候,他只要往神龛上一蹲,便有人主动送上好吃好喝的。在这个时代,如此充满新意的求食方式,不能不说是个创举。
这天,老丐正在神龛内正襟危坐呢,见柳风等人突然闯了进来。那老丐以为人家又来送好吃的了,满心欢喜。谁知,这五人进来后,往茅草堆上一蹲便休息起来,那小二还生起了火,一副要拿他开大餐的生猛架势,吓得那老丐心脏砰砰直跳。
古代饥荒时,人吃人并非什么新闻。最近这片又是大旱,山上的树皮都被人啃光了。那老丐又是流动人口,没有亲眷,在官府又没有户籍,偷偷摸摸被人吃了不仅不会有家属提出不满,更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因此自然而然成了饥饿者们首选的目标。
那老丐见小二生起的火堆,突然想起了这几日突然失踪的那几个丐帮兄弟,不禁大骇。而且那火苗突突直窜,不移时将土地庙熏得烟雾缭绕,偏偏那老丐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年白内障,最怕见烟火,直被熏得眼泪横流。
那老丐被熏得没法,又不好直接站起来走人,否则被村民们知道都不来供奉了。这时恰好一道闪电打来,将房顶的一根房梁打断。老丐趁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的当儿,一脚踏上了土地庙的房顶。
柳风同柳青云听到响动,随之纷纷跃上房顶。那老丐灵透得很,掉头就跑,柳风随后紧跟不舍。倒是那汉子倒霉,看安平郡主看得正入神,冷不防被柳青云一掌打下来。
老丐惦记着那五十两银子,向柳风伸手叫道:“五十两银子,拿来!”
柳风诧异道:“什么五十两银子?”心想,自己哪来五十两银子给你,我们现在还饿肚子呢。
正说着,小二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进门一见满屋子的人,又见那乞丐连同那汉子自己并不认识,便忙说一句“不好意思走错了”,就要出门。
安平郡主早饿了,见到小二——应该说见到小二手里的大包小包——格外的亲切,忍不住“喂”一声喊住他。
那小二听出是安平郡主的声音,赶紧站住,这才看到柳风同柳青云,只是“黑子兄弟哪去了”。
黑子趴在茅草堆里,凭着自己多年厨子的经验,隔着浓重的茅草味闻出了烤鸭的香味,忙从草里探出头来,叫一声:“小二哥,我在这里!”
老丐一见小二手里的烤鸭,对柳风笑道:“小子,五十两银子我不要了,你把这几只烤鸭送给我吧。”
小二向老丐笑道:“好啊,又是你这老头。刚才害得风哥哥追着你满街跑,这次又打我烤鸭的主意,我劝你赶紧走,不然嘿嘿,你小二爷爷的拳头……啊呀……”突然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口中哎哟哎哟地嗷嗷直叫。
黑子忙道:“小二哥,你怎么了?”
小二转过屁股一看,见自己的屁股上正直挺挺地插着一根茅草杆。那干脆的茅草杆竟然穿破了他的裤子,一直插进了他的肉里,疼得小二哇哇大叫。
那黑子顾彼念己,暗道这茅草该不是什么改良品种吧,赶紧从茅草堆里爬出来。
柳风吃了一惊,暗道这老丐竟能将一根茅草当做利器,这是何等深厚的内力啊,不禁对那老丐肃然起敬。
黑子见自己安然无恙,不免幸灾乐祸起来,笑道:“小二哥真是倒透霉了,被一根茅草把屁股扎了,嘻嘻……我黑子滚在茅草堆里还没事哩!”
小二骂道:“笑什么,谁像你这么皮糙肉厚的,那茅草指定是嫌你丑。——还不给你小二哥哥拔出来!”
柳风笑道:“拔什么,插在屁股上多威风啊!”
小二苦笑道:“风哥哥,连你都打趣小二哩!小二今天倒大霉了,刚才买烤鸭的时候冷不防被一片屋瓦打个正着,你看你看,这半张脸还是肿的呢!”忙让黑子给他拔出来。
黑子上前一把抓住茅草,却听“咔吧”一声。小二只当拔出来就没事了,忙回身笑道:“怎么样?”
黑子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小二哥,不小心拔断了,看来那半截茅草要与你终生相伴了!”
小二对黑子照头就打,骂道:“好小子,一定是你故意的!”追着黑子满庙跑。
柳风忙拦住他,笑道:“小二,这算什么大事,待会儿我用内功帮你逼出来就是了!”
小二这才转悲为喜,笑道:“此话当真?太好了!”
说着几个人早都饿了。几人围坐一处,小二一个个打开纸包,道:“这四样是烤鸭,是柳老爷、风哥哥、黑子和我的,这一包是鲜竹笋和灌汤包,是郡主丫头的。”
安平郡主喜道:“我最喜欢吃灌汤包了。”伸手就抓,毫不谦让。
小二忙敲开她的手,道:“老爷还没动筷子呢,你急什么?”说着看着柳青云。这小二虽说粗鲁,倒颇为知礼。
柳青云笑道:“到到这份上了,大家患难与共,还分什么高低贵贱。都不要拘束……”
小二忙抓起一只烤鸭张嘴就啃,笑道:“就等老爷说这话呢!我小二也是这么想来着,只不过不像郡主丫头这么胆大!”
大家随之哈哈大笑。
柳风便对老丐道:“前辈一块吃点吧!喂,还有那汉子……”
那汉子立马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那老丐看柳风等旁若无人地坐下来就吃,早气得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你还欠我五十两银子呢,——这点小恩小惠……”
小二暗想让你过来吃就不错了,还跟风哥哥要钱,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刚才的那根茅草杆八成是这老头搞得鬼,便又住了嘴。
那老丐毫不客气,从小儿手中掰下半个烤鸭就往嘴里送。小二暗暗哭道:“这么多人,你不抢他们的偏抢我的,你还是不是人!!!”
黑子倒讲义气,劈下一条鸭腿递给小二,笑道:“小二哥,将就吃吧!”
小二一看,那鸭腿上还沾着黑子油滑的口水,不禁心里一阵作呕。那汉子倒不嫌弃,伸手接过,笑道:“兄弟,谢了!俺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那鸭腿小二虽食之无味,但被汉子抢去更觉弃之可惜,小二心里颇为气愤。
柳风想起那房梁上的死尸,向老丐道:“不知前辈可否知道方才那具尸首的来历?”
老丐一面啃着烤鸭,头也不抬地道:“我哪知道,好几天前就吊在那里了。又没有人来收尸,我坐在那里天天对着那具死尸,晦气死了。”
那汉子向那老丐道:“难道你不知道最近闹鬼的传闻?”
一听到鬼,黑子登时来了兴趣,向汉子道:“长得有我好看吗?”
那汉子细细瞅瞅黑子,道:“咦,你比他难看多了!兄弟你咋长成这样呢,正是旷世绝代!!!”
黑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其实早已料到汉子会这样答复,只是仍对自己的长相存有美好的侥幸——“在这个世界上我黑子长得不是最丑的”,这才问一问,不想果不出所料。虽然不出所料,但还是很伤心。
柳风忙问道:“最近这一带闹鬼?”
那汉子觉察到自己失口,一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黑子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谁知那汉子又自言自语地道:“即便有鬼,知道这位兄弟在这,也指定被吓走了!”
柳风又道:“我们进来之时,不知前辈可曾看见有人打此路过?”
老丐道:“看到了,一个素衣道士嘛。那道士还向这丫头挥了一掌哩!”
安平郡主诧异道:“我,向我挥了一掌?”
老丐道:“这里除了你是丫头,还有谁是丫头?”
安平郡主道:“那我怎么浑然不觉?”
老丐不以为然道:“中了玄真掌,浑然不觉是理所当然的嘛!甭说你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武林中的一等高手中了这鬼怪的掌法,照样是浑然不觉。”
柳青云惊异地“噢”了一声,那小二也瞪大了眼睛,黑子也长大了嘴巴,那汉子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老丐。
老丐见自己一下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由得来了兴致,挥舞着鸭腿笑道:“看在这根鸡腿的份上,我就白教给你们好了。这玄真掌可不同于一般的掌法,最下等的掌法依靠蛮力伤人,比如这位叫小二的汉子,靠的就是这件本事。中流的掌法指着掌风伤人,柳少侠与这位老爹多半用的是这种掌法。上层掌法则凭借的是真气,施功者靠本身的心法催动,将自己的真气从手掌处打出去,可谓无坚不摧,百步毙人于掌下,而若这种掌法练到化境,则全身任何部位都可迸发真气,谈笑间便可出手,且能令中招者浑然不觉!”
柳风听了心有所动,细想其中的奥妙。
小二见柳风愣愣的,便推他道:“风哥哥想什么呢?”
柳风回过神来,忙道:“前辈,你可看到那素衣道士的长相?他究竟为何要对桢儿下手?还有,玄真掌可医吗?”
那老丐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那玄真掌却是能救。”
柳风忙道:“怎么救?”
老丐道:“普天之下有一门奇异的武功,名叫寒冰神功,会了这门功夫这丫头的命自然就保住了。不过这门武功已经失传多年了,我看这丫头也没多少指望了。”
柳风面色黯然。
安平郡主用满含怀疑的眼光死盯着老丐看了许久,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我活不长啰,风哥哥不要信他,像他这种只会四处骗吃骗喝的人,跟街头的那些个算卦先生有什么区别,就会掰着手指糊弄人罢了!”
老丐心中有气,又想想恶女实在难缠,只冷哼一声。
那老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的世家子弟,身边围绕的女孩不可胜数,后来家世在一夜之间败落下来,那帮所谓的红颜知己随之飘然离他而去,对他打击深重,自此便看破红尘、四海为家,做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乞丐。
不过这乞丐倒颇有造化,很受丐帮帮主的器重。
老丐与那汉子原是路人。那汉子出来是为了寻找自家山庄的小姐,那老丐则时常在土地庙里坐化成石,假扮土地爷装神弄鬼,欺骗些无知的村民赶来供奉,他便得些贡品尝鲜。
在满街乞丐顶风冒雨、不分寒暑地四处奔走求乞的时候,他只要往神龛上一蹲,便有人主动送上好吃好喝的。在这个时代,如此充满新意的求食方式,不能不说是个创举。
这天,老丐正在神龛内正襟危坐呢,见柳风等人突然闯了进来。那老丐以为人家又来送好吃的了,满心欢喜。谁知,这五人进来后,往茅草堆上一蹲便休息起来,那小二还生起了火,一副要拿他开大餐的生猛架势,吓得那老丐心脏砰砰直跳。
古代饥荒时,人吃人并非什么新闻。最近这片又是大旱,山上的树皮都被人啃光了。那老丐又是流动人口,没有亲眷,在官府又没有户籍,偷偷摸摸被人吃了不仅不会有家属提出不满,更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因此自然而然成了饥饿者们首选的目标。
那老丐见小二生起的火堆,突然想起了这几日突然失踪的那几个丐帮兄弟,不禁大骇。而且那火苗突突直窜,不移时将土地庙熏得烟雾缭绕,偏偏那老丐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年白内障,最怕见烟火,直被熏得眼泪横流。
那老丐被熏得没法,又不好直接站起来走人,否则被村民们知道都不来供奉了。这时恰好一道闪电打来,将房顶的一根房梁打断。老丐趁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的当儿,一脚踏上了土地庙的房顶。
柳风同柳青云听到响动,随之纷纷跃上房顶。那老丐灵透得很,掉头就跑,柳风随后紧跟不舍。倒是那汉子倒霉,看安平郡主看得正入神,冷不防被柳青云一掌打下来。
老丐惦记着那五十两银子,向柳风伸手叫道:“五十两银子,拿来!”
柳风诧异道:“什么五十两银子?”心想,自己哪来五十两银子给你,我们现在还饿肚子呢。
正说着,小二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进门一见满屋子的人,又见那乞丐连同那汉子自己并不认识,便忙说一句“不好意思走错了”,就要出门。
安平郡主早饿了,见到小二——应该说见到小二手里的大包小包——格外的亲切,忍不住“喂”一声喊住他。
那小二听出是安平郡主的声音,赶紧站住,这才看到柳风同柳青云,只是“黑子兄弟哪去了”。
黑子趴在茅草堆里,凭着自己多年厨子的经验,隔着浓重的茅草味闻出了烤鸭的香味,忙从草里探出头来,叫一声:“小二哥,我在这里!”
老丐一见小二手里的烤鸭,对柳风笑道:“小子,五十两银子我不要了,你把这几只烤鸭送给我吧。”
小二向老丐笑道:“好啊,又是你这老头。刚才害得风哥哥追着你满街跑,这次又打我烤鸭的主意,我劝你赶紧走,不然嘿嘿,你小二爷爷的拳头……啊呀……”突然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口中哎哟哎哟地嗷嗷直叫。
黑子忙道:“小二哥,你怎么了?”
小二转过屁股一看,见自己的屁股上正直挺挺地插着一根茅草杆。那干脆的茅草杆竟然穿破了他的裤子,一直插进了他的肉里,疼得小二哇哇大叫。
那黑子顾彼念己,暗道这茅草该不是什么改良品种吧,赶紧从茅草堆里爬出来。
柳风吃了一惊,暗道这老丐竟能将一根茅草当做利器,这是何等深厚的内力啊,不禁对那老丐肃然起敬。
黑子见自己安然无恙,不免幸灾乐祸起来,笑道:“小二哥真是倒透霉了,被一根茅草把屁股扎了,嘻嘻……我黑子滚在茅草堆里还没事哩!”
小二骂道:“笑什么,谁像你这么皮糙肉厚的,那茅草指定是嫌你丑。——还不给你小二哥哥拔出来!”
柳风笑道:“拔什么,插在屁股上多威风啊!”
小二苦笑道:“风哥哥,连你都打趣小二哩!小二今天倒大霉了,刚才买烤鸭的时候冷不防被一片屋瓦打个正着,你看你看,这半张脸还是肿的呢!”忙让黑子给他拔出来。
黑子上前一把抓住茅草,却听“咔吧”一声。小二只当拔出来就没事了,忙回身笑道:“怎么样?”
黑子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小二哥,不小心拔断了,看来那半截茅草要与你终生相伴了!”
小二对黑子照头就打,骂道:“好小子,一定是你故意的!”追着黑子满庙跑。
柳风忙拦住他,笑道:“小二,这算什么大事,待会儿我用内功帮你逼出来就是了!”
小二这才转悲为喜,笑道:“此话当真?太好了!”
说着几个人早都饿了。几人围坐一处,小二一个个打开纸包,道:“这四样是烤鸭,是柳老爷、风哥哥、黑子和我的,这一包是鲜竹笋和灌汤包,是郡主丫头的。”
安平郡主喜道:“我最喜欢吃灌汤包了。”伸手就抓,毫不谦让。
小二忙敲开她的手,道:“老爷还没动筷子呢,你急什么?”说着看着柳青云。这小二虽说粗鲁,倒颇为知礼。
柳青云笑道:“到到这份上了,大家患难与共,还分什么高低贵贱。都不要拘束……”
小二忙抓起一只烤鸭张嘴就啃,笑道:“就等老爷说这话呢!我小二也是这么想来着,只不过不像郡主丫头这么胆大!”
大家随之哈哈大笑。
柳风便对老丐道:“前辈一块吃点吧!喂,还有那汉子……”
那汉子立马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那老丐看柳风等旁若无人地坐下来就吃,早气得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你还欠我五十两银子呢,——这点小恩小惠……”
小二暗想让你过来吃就不错了,还跟风哥哥要钱,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刚才的那根茅草杆八成是这老头搞得鬼,便又住了嘴。
那老丐毫不客气,从小儿手中掰下半个烤鸭就往嘴里送。小二暗暗哭道:“这么多人,你不抢他们的偏抢我的,你还是不是人!!!”
黑子倒讲义气,劈下一条鸭腿递给小二,笑道:“小二哥,将就吃吧!”
小二一看,那鸭腿上还沾着黑子油滑的口水,不禁心里一阵作呕。那汉子倒不嫌弃,伸手接过,笑道:“兄弟,谢了!俺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那鸭腿小二虽食之无味,但被汉子抢去更觉弃之可惜,小二心里颇为气愤。
柳风想起那房梁上的死尸,向老丐道:“不知前辈可否知道方才那具尸首的来历?”
老丐一面啃着烤鸭,头也不抬地道:“我哪知道,好几天前就吊在那里了。又没有人来收尸,我坐在那里天天对着那具死尸,晦气死了。”
那汉子向那老丐道:“难道你不知道最近闹鬼的传闻?”
一听到鬼,黑子登时来了兴趣,向汉子道:“长得有我好看吗?”
那汉子细细瞅瞅黑子,道:“咦,你比他难看多了!兄弟你咋长成这样呢,正是旷世绝代!!!”
黑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其实早已料到汉子会这样答复,只是仍对自己的长相存有美好的侥幸——“在这个世界上我黑子长得不是最丑的”,这才问一问,不想果不出所料。虽然不出所料,但还是很伤心。
柳风忙问道:“最近这一带闹鬼?”
那汉子觉察到自己失口,一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黑子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谁知那汉子又自言自语地道:“即便有鬼,知道这位兄弟在这,也指定被吓走了!”
柳风又道:“我们进来之时,不知前辈可曾看见有人打此路过?”
老丐道:“看到了,一个素衣道士嘛。那道士还向这丫头挥了一掌哩!”
安平郡主诧异道:“我,向我挥了一掌?”
老丐道:“这里除了你是丫头,还有谁是丫头?”
安平郡主道:“那我怎么浑然不觉?”
老丐不以为然道:“中了玄真掌,浑然不觉是理所当然的嘛!甭说你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武林中的一等高手中了这鬼怪的掌法,照样是浑然不觉。”
柳青云惊异地“噢”了一声,那小二也瞪大了眼睛,黑子也长大了嘴巴,那汉子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老丐。
老丐见自己一下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由得来了兴致,挥舞着鸭腿笑道:“看在这根鸡腿的份上,我就白教给你们好了。这玄真掌可不同于一般的掌法,最下等的掌法依靠蛮力伤人,比如这位叫小二的汉子,靠的就是这件本事。中流的掌法指着掌风伤人,柳少侠与这位老爹多半用的是这种掌法。上层掌法则凭借的是真气,施功者靠本身的心法催动,将自己的真气从手掌处打出去,可谓无坚不摧,百步毙人于掌下,而若这种掌法练到化境,则全身任何部位都可迸发真气,谈笑间便可出手,且能令中招者浑然不觉!”
柳风听了心有所动,细想其中的奥妙。
小二见柳风愣愣的,便推他道:“风哥哥想什么呢?”
柳风回过神来,忙道:“前辈,你可看到那素衣道士的长相?他究竟为何要对桢儿下手?还有,玄真掌可医吗?”
那老丐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那玄真掌却是能救。”
柳风忙道:“怎么救?”
老丐道:“普天之下有一门奇异的武功,名叫寒冰神功,会了这门功夫这丫头的命自然就保住了。不过这门武功已经失传多年了,我看这丫头也没多少指望了。”
柳风面色黯然。
安平郡主用满含怀疑的眼光死盯着老丐看了许久,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我活不长啰,风哥哥不要信他,像他这种只会四处骗吃骗喝的人,跟街头的那些个算卦先生有什么区别,就会掰着手指糊弄人罢了!”
老丐心中有气,又想想恶女实在难缠,只冷哼一声。
那老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的世家子弟,身边围绕的女孩不可胜数,后来家世在一夜之间败落下来,那帮所谓的红颜知己随之飘然离他而去,对他打击深重,自此便看破红尘、四海为家,做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乞丐。
不过这乞丐倒颇有造化,很受丐帮帮主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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