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薄薄的一叠纸也不算是什么,最起码在唐子谋的眼里,不过是用作试探楚王的工具之一,却得到一个难登大雅之堂,有辱斯文的败风之作。这篇手稿,唐子谋并未留有底稿,农田水治只是为了那些饿死的无辜百姓所著。只可惜,楚王对此方法不仅不信,连试都未尝一试,反而不屑一顾,束之高阁。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叠手稿居然出现在吴王的手里。虽然只随手翻了翻,光从那熟悉的笔迹及一些只有其本人所知道的印记,便知道是自己当初上书给楚王的唯一一份。
吴王今日如此明目张胆的试探,唐子谋只是转念之间,便明白其意。就算笔迹相同,他绝不承认此手搞是自己所写。吴王就算知道,也不能拿他如何?
吴王仍是一团和气的笑着,摆摆手道:“此书也是孤偶然所得,据闻是某位大楚官员所述。孤一试此方法,没料此方法令我中吴农田庄稼收入足足多了三成,再次充裕了我中吴国库。孤对此人甚是好奇,如此人才,未曾想唐大人居然未闻一二,倒是可惜
唐子谋一拱手,垂下头颅,歌颂道:“吴王得此奇书,乃吴王福泽深厚,天赐良书。”
吴王居于高位,看着垂头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唐子谋,哈哈大笑。眉眼之处都含着一分欢愉之色道:“好,好,很好。只是这大楚没有如此善用此书,定是楚王福泽浅薄
吴王的一句话,令原本还算平和的大殿,瞬间归于平静,空气有些紧张起来。
楚、吴虽然联盟。却只不过是暂时之计。共同对抗强国东秦。两国之间的关系虽有所暂缓,双方之间的关系却仍很紧张。前日的敌人,今日地朋友。谁又知道,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今日的敌人,又会不会变成明天的敌人呢。吴王的话语间,若有若无的暗示,让所有的人出现了一瞬间的窒息。
在场地人。哪个不是老狐狸,很快便敛回收神,谁也没有先上前一步。君心难测。有唐子谋这个先头摆在那里,他们只是垂头顺目,暗地里心思千奇百转,各有各自地打算。
“吴王所言有差。我国国君乃真子天龙,自得上天护佑。我大楚人才济济。人杰地灵,君臣同心。何有浅薄之说?”
“倒是孤想差了。想差了。不过这书为孤所有。孤可是不会还回去。这可是好书。好书啊!”
吴王笑得越详和起来。殿上地老狐狸。哪个不是修炼成精地。观君其色后。立马顺着话语接着话。顿时。场面再次热闹和谐起来。
夜己入深。影子小心地扶着唐子谋下了马车。揉了揉有些僵硬地嘴角。唐子谋难掩脸上地倦色。看着那渐行渐远地马车。感叹道:“下次还是坐轿好了。这马车坐着实在折腾人。”
影子扶着手上地人进去。并未接话。却把唐子谋刚刚地话留在心底。深深地记住。
解衣沐浴。把全身上下好好清洗了一番。唐子谋才重新抱回自己地小暖炉。回到了自己地房间。紫衣地那一掌。若不是有名贵珍药抢药地及时。又有医术高深地太医医治。哪有那么容易抢回一条小命。太医曾言。这伤要温养着。最好这一两年都不要有什么大动作。自是不会已经痊愈。
今日吴王宴请全臣。他自是不能失了礼仪。别看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其实从入座开始。便需挺直着腰杆子。绝不可有失态之姿。落了文人地面子倒是小事。这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不仅受到了折磨。精神更是有很大地压力。与吴王虽然数语。唐子谋却不敢小觑那位看起来格外温和地吴王。
那个老狐狸,唐子谋暗暗咒着。
影子轻手轻脚的把唐子谋放在床上,面朝下,背朝上。体内内功运转,体于手上。明明闭着眼睛,却如同看见一般,双手准确地按压挤揉着唐子谋的全身。
好舒服!!
累得全身似要散架地唐子谋,被影子如此技巧的按摩之后,差点舒服的呻吟出声。影子的双手就好像是带着热量一般,按到哪里,哪里便暖和和的。冰得似是血流不通的全身,被影子这么一弄,终于不再像前日那般冰冷。
带着这种享受似的按摩,累极了的唐子谋,渐渐闭起双目,陷入了美梦之乡。
那三个老头还是有点作用的,感觉到唐子谋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影子的嘴角勾起常人看不见的弧度。若唐子谋见了,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影子心情极好时的表现。
这种手法,正是那姓花的三个老头所授,一开始还带着几分生疏,渐渐的倒多了几分熟练。一开始影子还担心没有什么大作用,待唐子谋真正睡着,才真正安心下来。此法子有效,过几天再把那老头子留下的东西细细研究一番。
摸了摸唐子谋的手脚,带着一丝暖气,终于令影子心下大定。那三老头所言果然所实,此法子对畏寒之人确实有用。只可惜自己习的是阴寒的内功,事半功倍,达不到最佳的效果。如果我是纯阳之体,定能更加减轻主子身上的痛苦。
看着睡着的唐子谋,脸上毫不掩饰的疲倦之色,双眉皱得紧紧的,并不似常人那样舒展开来,影子便是一阵心痛。对那个令自家主子受伤的罪魁祸,影子越痛恨起来。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痛恨。
如果,如果自己再强一点的话,主子就不会受伤了。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更加的强,现在的自己,还是太过于弱小了,必须更加的强大。
影子睁开血光流连的眼睛,眼底深沉的可怕。看着唐子谋的倦脸,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小心的替唐子谋盖好被子,拉好帘帐,影子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门外,竹意正小心的守着。
影子一如既往简洁、明了的吐出沙哑之词,“守好。”
竹意抿紧着嘴唇,坚定而敛着嗓音,用一种以防吵到房里之人的低声道:“是,影大人。”
影子之所以名为影子,因为他如同影子一般,时时刻刻的守在唐子谋身边。不管是白天黑夜,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寸步不移。但在今夜,影子却神色坚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影子的房间简洁干净,乍看起来从未住过人一般。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间房,却硬生生的多了几分寒气。若普通人,恐怕根本不敢呆在如此诡异的房中。
关好房门,影子转过身,向某处阴暗的角落里定定的望去。不开口说话,也不睁开眼睛,只是面向此处,不做任何动作。与影子比什么都可以,万万不能跟此人比耐力。
角落里的白完全认输,大大方方的从暗处走出来。白仍是那一身花枝招展,如同孔雀一般。面对摆着一脸毫无表情的影子,他很尊敬对方的实力,却并不惧怕。白笑眯眯的卖弄着风骚,他已经摸清影子的逆鳞所在,只要不得罪那个总是笑得风轻云淡的男人,影子很少轻易动手。别人的态度,这个实力强大的男人,根本就无所谓。或说,对于旁人,影子从来都是无视。
白表现的恭恭敬敬,语气却表现的随意而自然道:“哟,影大人,许久不见,您越的深不可测了。”
“东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正如白所猜测一般。影子对于别人的态度是好是坏根本无所谓,对于白如此大不敬的表现,视若无睹,直奔主题。
白拍拍胸口,“影大人吩咐的,白不敢有所待慢。您所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带到。”
影子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收敛着全身的实力。但白仍能感觉到影子的强大,小心的搬出一个坛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袱,小心的放到桌上。
“恕属下冒犯,不知影大人要此物,可是有何用处?”
话一刚落,白便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的掐住。只要在用一分力,那双无情的大手就会掐断他的脖子,取走他的性命。白冷汗淋淋,对上影子血红的双眼,只感觉自己在黄泉滚了一圈。
“若有第三人知,
白连忙昂着脖子,努力的吐出字来,“是,影大人。”
下一刻,白直接被扔了出去。打了个滚儿,白拍拍自己艳丽如花的衣袍,小心的吹了吹袍角。待那窗户重新关上,才小心摸了摸自己的脖口。咝,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影大人的实力真是强得可怕,如魔鬼一般,强悍的不像是正常人。白的眼底哪里还有什么恐惧,是那明晃晃的对着强的炙热眼神。
不过影大人究竟要干什么?居然要瞒着主子,嗯嗯,还是小命重要,影大人既然交待不能说,自然还是少开口。一想起影子那赤红的双眼,白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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