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客人都激动了起来,眼中闪着灼热的光,也想上前搀和一把。如果他们也能跟着押把大小的话,说不定以后就能握有沈氏集团的股份,哪怕是一点点,都能有无限升值的空间啊!
他们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叫嚣着想要插一脚,赌场一时之间乱成一团。刀疤脸叼着一根烟,冷冷瞥了一眼四周,沉声道:“人呢?还管不管秩序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从角落里跑出来不少黑衣保镖,冲进人群内围,将看热闹的人往后推着,和桌前的四个人隔离开来。不少人反抗或者叽歪罗嗦的,顿时遭到对方面无表情的痛打。一时间“哎哟”“妈呀”之类的呼痛声此起彼伏。
“都给我隔开!不长眼的就使劲打,打完就给老子丢出去,看谁还敢!这一局让小刀和沈先生玩儿,谁也别想浑水摸鱼!”角落里,一个粗重的嗓音响起,沈静言看了一眼,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他大半边脸都被墨镜遮住了,看不清模样,*上留着两撇厚厚的胡子,显得很man。总而言之,对方的表情可以用威严有度来概括。
“道哥——”
“道哥您来了?”连那个叫小刀的刀疤脸看到这个男人,都忍不住都陪着笑,沈静言猜想,这位大概是这间赌场的老板。
“来,你们继续,我在这里看着。”道哥站在桌前,看看沈静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只是墨镜太大,遮住了大半,对方根本没有机会看清楚,所以也没有在意……
这回是打麻将,沈静言的局势并不差。他连摸了几把,把该拿的都拿到手了,只差一张!
这样紧张的时候,他的表情越发僵硬,心里不停念叨着那张牌的名字,只要再来一下,自己就可能要赢了!这时,道哥皱着眉头,轻声问身边的人说:“我最近新交的女朋友呢?”
“道哥,我刚要对你说呢,你的新女朋友,刚刚我们帮你接来了。晚上准备和你共进烛光晚餐的。”他手边一个小弟贼兮兮地笑着说,“嘿嘿,浪漫的烛光晚餐哟,晚餐过后,楼上就是房间,你们可以——嘿嘿嘿!”
“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把她喊过来,一起看完这局就去吃饭。”道哥哈哈笑道,“按照我的老规矩,昨天亲了嘴儿,今晚是该上床了!”
沈静言被他们猥琐的对话吵到,不由得皱眉瞥了他们一眼,手指轻轻一摸,拇指在掌心的麻将牌表面慢慢挪开,露出其上的字迹花纹来,眼睛不由得一亮!
糊了!他要糊了!
“道哥——”这时候,一声清亮的嗓音传入他耳中,他顿时全身都僵硬了,抬眼正看到一个女孩子慢慢走到道哥面前,笑容甜美。
“哈,来了?”道哥笑了,沈静言的脸色骤变,手中的那张麻将“啪——”地一声,摔在了桌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薛燕妮!
“哈!碰!我糊了!”小刀乐了,一把摔下自己的牌,随即大片“城墙”坍塌在众人面前。他满脸不屑地望着沈静言说,“你刚刚在梦游吗?瞧瞧自己出的是什么?!”
偏偏就是这么巧,沈静言一个走神,把自己的机会丢了,却给了对手最好的机会。
沈静言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一排麻将,然后目光缓缓移到掉在桌上的那张牌上,只是一个失手,他就输了一整场,任谁大概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真的?一场就输了?他刚刚出了什么牌,一把就玩儿完?”
“败家子啊败家子!天啊,他刚刚怎么不是和我在赌钱!”
嘈杂的声音淹没了所有,他耳朵里陡然嗡的一声响,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甚至连思维都停滞了,只知道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女人,被道哥一把搂在怀里,笑靥如花。
她显然也看到了自己!
薛燕妮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恨色,越发“娇羞”地依偎在道哥怀里,头靠着他,咯咯笑着说:“哎哟,这是谁,打麻将输了怎么看我?”
“坏丫头!”道哥莫测高深地笑了,“要不是你,还不一定输呢,这可是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啊,据说是沈先生全部的持有了。”
“那又怎么样?这种*,净干败家的玩意儿!”
沈静言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死死瞪着这对男女打情骂俏的模样,咬着牙说:“薛燕妮,算你狠!”
他的话刚落下,道哥和薛燕妮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你们认识?”
“沈先生和全城的女孩子都认识呢,可惜,我对他没什么兴趣。”薛燕妮捂着嘴笑了,“道哥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吃醋?哈哈哈,我最喜欢吃醋了——”道哥哈哈大笑,低下头,眼神戏谑。
薛燕妮心中一紧,连忙把头一偏,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上,离唇相当近。她勉强地笑着说:“道哥,别这样,我们今天可是要去共进晚餐呢,走吧?”
“好好,我们走!”道哥哈哈大笑,搂着她朝门外走去……
“站住,不准走!”沈静言暴喝道,“刚刚那一局不算,重来!还有,薛燕妮是我的女朋友,你放开她!”
“哦?居然还是个大胆的小子?”道哥转身,面上陡然黑云密布,他冷笑着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赌场里说重来的,更别说是想要抢我我道哥的女朋友,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拿开你的脏手,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沈静言冷冷地望着道哥的手,正亲密地搭在薛燕妮肩膀上,对方整个人甚至都懒懒靠着薛燕妮,挑衅地望着自己。薛燕妮面上微微闪过一丝吃力的神色,偏偏隐忍住了。这叫沈静言更加受不了,他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赌气,才会一气之下找了这么次的男人,甚至还委屈成这样!
他冲上前去,想要拉开他们两个人,把薛燕妮夺回到自己的怀里。可是,还没等他靠近对方的面前,就被旁边的黑衣保镖一把拦了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
“给我揍一顿,丢出去!”道哥冷冷说,随即拥着薛燕妮转身而去…………
沈静初匆匆洗了个澡,睡了那么长时间,浑身似乎不像昨天那么酸痛了,只是还是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部依然隐隐作痛,走路有些别扭,她穿好衣服,拖着拖鞋,在房间里勉强走了几步,总算显得不那么异样。
她眼睛不小心瞥见桌上放着的一张方仲恺的照片,明明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模样,却还是让她羞红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对方穿得整整齐齐,她的脑海里还是能够很轻易浮现他一丝不挂的模样,那样索求无度,让她受不了。他的肌肉线条很好看,微微露出轮廓却不是过分明显,有力度却不生硬。就是那样一个身体,狠狠压着她那么久,她今天才会觉得浑身别扭。
和杨肖结婚三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会这样疼,又这样熬人。明明前一秒已经痛到了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下一秒还能从疼痛中生出*,叫她欲罢不能。平生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她一想到那天在对方身下哭喊着求饶的狼狈样儿,小脸就爬满了红云。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
方仲恺手里拎着几个方便袋,走进来,看见她笑着说:“醒了?我去小区超市买了点热粥,你两天没吃东西,又消耗那么多体力,喝一点会好。”
“咳咳——”她一听到他说“消耗那么多体力”这种事情,就忍不住不停咳嗽起来,一脸别扭的模样。消耗体力?他要不要说得这么露骨?好像是她主动似的,她分明是“被消耗体力”好不好?
方仲恺皱着眉头,没明白她咳嗽的意思似的,问:“怎么咳嗽,是不是感冒了?难道是一直*的缘故,还是昨天戏水时间太长了……”
“咳咳咳——”面对着一系列*指数极高的“感冒原因猜想”,她显然更加难以淡定了,剧烈地咳嗽着,打断对方的话,脸红到了耳根,生怕对方又继续之前的话题,连忙摇手说,“打住打住,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感冒,求你,别说了!”
这一回,方仲恺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来:“我们都已经这样亲密了,还害羞?”
“方仲恺!”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方仲恺无奈地摊手说,“来吧,喝粥。”
沈静初摇摇头:“我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呆在我这里不好吗?”方仲恺望着她,目光恳切地说,“静初,跟他彻底断了吧,你瞧瞧你前天夜里究竟遭遇了什么?不要再回那个家了,跟我住在一起。”
“那是沈家,我怎么能不回去呢?”沈静初望着对方,无奈地笑了,“我的爷爷住过那里,我的哥哥也住过那里,那是我们一家住的地方,我怎么能离开呢?”……
“可是,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不喜欢和我住在这里吗?”方仲恺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神里有种偏执狂热的东西在。虽然前天夜里的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自然,他们做了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可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对方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了自己,他必须要让她真的爱上自己!不,不光是爱,这还不够!他要她爱死了自己,爱惨了自己!这样才行!
沈静初望着他,摇摇头,轻声说:“方仲恺,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他不满地打断她,声音有些高。不相信,她还没有爱上自己,不然怎么还是舍不下那个家?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喜欢掌控一切,无论是事情,还是感情。到现在,他还没有感觉,沈静初对自己的感情能浓烈到让他有牢牢握在手中的感觉,缺了这种感觉,他就坐立不安。
“方仲恺,你别这样,别这样看我,我害怕……”沈静初怯怯地望着他,不安又抱歉,甚至还有一丝心虚,“我只是害怕……”
他想问她,究竟在害怕什么?或许他只要问一问,就该知道,对方心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没有问,因为他也不安又抱歉着,甚至也有一丝心虚。
一开始他就别有用心,凭什么要她义无反顾?
方仲恺突然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将沈静初瘦瘦小小的身子揽入自己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抱了抱她,像是给她一些鼓励,也像是给自己。
他对自己说,我该更投入一点的,更投入一点,她才会更相信一点……
沈静初闭着眼,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像一只鸵鸟一样,安静而胆怯。
半晌,她闷闷地说:“方仲恺,我想,我是爱你的。”
有些问题,她想得明白,虽然还有一些复杂的问题不明白,但是这个简单的问题她可以给出答案。
她爱方仲恺,不然不会在一遇到事情的时候就想起他,大半夜像个疯子一样来找他。
她爱方仲恺,不然不会在他滚烫的身体压住自己的时候,突然忘记了反抗、放弃了挣扎。
她爱方仲恺,不然不会这么患得患失、担心受怕,像一只害怕受伤的小孩。
所谓近情情怯,不过是因为太执着太认真。她经历过的爱情,曾让她泪流让她心伤,尤其是当初看到那些照片的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深渊的感觉,她一闭眼随时都能回忆起,那些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好。
所以她怕了,脆弱如她,再也经不起折腾,所以她的感情,小心翼翼,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方仲恺想,有多爱?能不能再爱一些?他也是个贪心的人,偏偏口是心非地故作大方:“静初,没有关系,是我太*了,对你要得太多。”
他将她从怀里分开,抬起她的头,对上自己的眼睛,然后认真地说:“我会给你时间,我也相信,你一定会更爱我,总有一天爱我爱到不能没有我。”
“咕咕咕——”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显然有些不合时机。
方仲恺憋不住,哈哈大笑。
沈静初的脸刷的红了,昨天一天没吃东西,还那么“劳累”,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就饿得头重脚轻,现在更听到肚子直接叫嚣着抗议。
“静初,喝点粥吧!”
“不,我要回家,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家里人会以为我失踪的。”她摇头抗议,“你休想用你的温柔麻醉我,让我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家。”
方仲恺笑:“放心吧,喝完粥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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