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明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本来他能早一步回到家,但跟几个广告客商从茶室分手后,去小弄堂里找自行车的时候,却发现有三个年轻人,正关心着他的自行车,其中一个胖子模样的人拍着座垫,干笑道,“这种破车,我们干脆把他踩烂算了。”
另二人一拍即应,哈哈大笑着,一把掀翻了姬小明的自行车,正抬起脚来往车子踩去,只听姬小明一声大喝,“住手!”

“啊,这鸟车难道是你的?”那胖子鄙视地说着,脚就往车子上踩,却踩了一个空。

原来姬小明一见自己心爱的车要被踩了,连忙闪动身影,把车子从他的脚下拖了出来。

“咦?”那胖子似乎吃了一惊,自己的一脚,明明是踩向自行车,结果踩空了,竟踩在水泥路上,“这奇了怪了。”

他们疑惑地看着姬小明,并不见他动过手,他不过向他们走近了点而已,另二个瘦子说,“臭虫,你年老了,是眼昏花了吧。”

姬小明也不再理睬他们,自顾自去取自行车。他们盯着姬小明,见他竟如若无人地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就一把拉住了,“谁能证明这车子是你的?”

姬小明掏出钥匙,朝他们扬了扬。

那些人分明是找碴的,哪容他轻易地把自行车骑走?

姬小明也不想招惹他们,找机会把车骑走就得了,所以他故意装弱,趁机会溜走,所以他朝后退了。

但那些人真以为是姬小明胆怯了,不要了车子想逃跑,那个胖子一眨眼睛,三人就一起扑了上来。

姬小明见状,知道他们的用意是专门对付他的,便退了一步,退到刚好能躲开他们的拳头的地方。那些人以为自己眼花,还没揍到位,又一次欺身冲了上来。

姬小明见他们远离了自行车,微笑了一下,就飞快地从他们的中间穿插过去,以极快的速度飞身上车,骑着自行车绝尘而去。

那些小混混一声呼叫,“追。”才追了四五十米,就感到难以追上,只好望着姬小明的背影,狠狠地说,“妈的,这小子一定是车手。”

…………

姬小明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邓正胜带着的剧组人员,在家里如何跟西施交流,他最害怕的就是穿帮。每天,一有空,就为她们灌输现代的思想,教一些日常生活里要用到的常用语言,让她们多接触都市生活,来遮盖她们身上所带的古代习气。

此刻姬小明开门进去,立刻感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东施见姬小明来了,倒还乖巧,忙迎上来,说,“哥呀,你来了,正好。他们是演员哩,还是男一号,女一号呢。”

张劲刚早大步地迎了上来,“你是姬先生吧,我是张劲刚,她是闫娟。”

闫娟站在那里脸色微红,拉着长脸,讪讪地朝姬小明笑了笑。

姬小明点头微笑,握着张劲刚的手,“久仰久仰!果然有一股明星风范,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家陈玉了。”

“自然,自然。陈小姐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将来一定能大红大紫。”张劲刚看着西施赞不绝口地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西施只是淡然一笑,低着头,默不作声。

“闫娟,我看过你的《风语风言》,不错。”姬小明看着闫娟和西施这二个女孩,她们的脸上都阴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幽默地笑道,“你们都入戏了。”

西施的眼睛突然红了起来,委屈地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这……怎么啦?”姬小明有点吃惊地看着大家。

“啊,也没什么大事,姬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周导演让我们来,是为了提前跟陈小姐接触,准备准备……”张劲刚站了起来,向楼梯口看了一眼,叹口气,就迈步走了。

姬小明上了楼。只见西施卷曲着身体,躺在床上,背朝外,双手捂着脸,轻轻地抽泣着,任姬小明叫她,哄她,就是不理。

姬小明摇摇头,下了楼,东施把所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原来,邓正胜走后,他们四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张劲刚不愧为有人气的新星,颇有大哥的风范,为了尽快熟悉起来,热情地问西施,家在哪里啊,家里有什么人啊,哪里读书啊,西施就按姬小明写给邓正胜那个简历,一一作了回答。

不久,彼此之间熟悉起来,张劲刚在这一群美女中,显得热情亲切,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西施。只有闫娟一副冷美人的样子,一本正经得象影视圈里大姐大一样傲气。

到了中饭时分,张劲刚提出到外面吃饭,说他请客,众人就嘻笑着跟他出去了。

西施和东施跟着姬小明去过一次小饭店,一次快餐店,一次茶室,一次咖啡吧。这是姬小明故意为之,让她们熟悉一些常去的社交场所,以免到时不出洋相。

张劲刚虽然是红星了,但比较低调,他找了一处角落的位置,摘了墨镜,要了四瓶啤酒。他和闫娟,助手小李各一瓶,东施也是一瓶,西施不能喝,只喝白开水。啤酒这玩意,姬小明教过她们怎么喝,西施因为病没好,只尝过一口,就不喜欢这个苦涩的味儿,东施倒还适应,但也只喝了一碗,剩下的全给张劲刚。

饭后回到家,张劲刚掏出剧本交给东施,说,“我们三人对一下话,剧本由施小姐帮忙拿着,监督我们,看看有没有错,小李准备DV。”

邓正胜的助手小李其实是电影学院才毕业的一个实习生,只是跟着邓正胜打打杂而已,没有任何权力。

剧本开头就是宏和雪之间的一番纯洁友谊的对话,宏告诉雪自己有了女友,为了避嫌,以后见面的次数要减少了,雪恭喜了宏,他们之间只有纯粹的对话,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没有握过手,保持着纯粹的友谊。

这时,张劲刚看到西施动人的美貌,心里渴望编剧和导演,在临场表演时,能不能把这剧本改一下,宏和雪分手时,最好来个拥抱,或能握一握手什么的。

第二段较长的对话是宏把兰带到医院,把雪介绍给兰,场景在医院里,雪刚住院,还不知道是白血病,突出雪的纯真,和兰吃醋的表情。

在对台词时,西施改动了几句台词,这令张劲刚有点意外,当然一个有经验的演员,能根据主角的心态,和场景气氛,来进行人物塑造,台词也能随机应变,说出最适合场景的语言来。他一听西施的台词,不禁拍案叫绝,比原来好多了,就顺着西施的台词说了下去。

听张劲刚能顺利地接过自己的新台词,西施不禁赞叹起来,张劲刚的台词几乎跟她和姬小明改动的台词一样,让她非常惊奇。

“停,停!”闫娟叫了起来,打断了他们对台词,“错了,说错了。谁让你修改了台词?”

“我……”

西施还没说,张劲刚把话接了过去,“闫娟,这样改得好,改得太好了,我想导演必定会同意,这样一改,效果更好,就把宏和雪之间纯粹的友谊更加突出了,……”

“我感觉也是这样好。”东施是直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她不满地看着闫娟。

闫娟冷笑一声,“难道她比编剧和导演还要聪明?陈小姐,你还没出茅芦,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新人,请你不要自作主张。”

“是。”西施见闫娟说的话虽然不重,但语气里透射出来的是一种霸道,但人家是真正的演员,她也不清楚自己这么一改是对还是错,不听她还听谁呢?

张劲刚瞟了闫娟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他不想在演员之间争吵,更不想跟一号女主闹不愉快。回头跟导演沟通一下,一切就OK了。

接着他们又模拟了在病床上的一些场景。这样的场景要出现好多次,特别是后面,都是催泪的戏,宏,兰,雪三个角色都要流泪。雪躺在病床上,宏和兰拎着水果来探望,还为雪带来了看病的钱,让雪感动不已。

在弥留之际,雪发着高热,宏和兰不离不弃依然来看望雪,雪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轻微而无力的声音,“谢……谢……”

“雪……”宏一声悲恸的叫唤,眼泪就落了下来,把剧情推向了**。

按照剧本,这里是没有这句台词,看来是西施额外地增加上去。张劲刚又一次感到意外,这应该是雪在世的最后时刻留下的一句话,让进入角色的张劲刚,竟被“谢谢”这二个字的语调,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眼泪不觉自动地落下来了。

“你会好起来的。雪,你一定……”宏边说边情不自禁地去握雪的手。

西施感觉手被一双温暖的左右手握住了,吃了一惊,睁开了眼睛,慌忙把手缩了回去,脸孔不由得红了起来。

——今天晚上有事,提早发了。带来阅读不便,敬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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