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章 五座修道院（14）
楚盟回想昨晚她与身边的家伙在床上温存的场面，她就觉得那是一种羞辱。看着车外连绵不断的雪花，时光渐渐在意识中模糊……凌晨，楚盟和白课题所住的房间内灯光昏暗。前一天夜里，房间内的温度很低。曾住在这里的冈格罗吸血鬼不太注重保暖，他们之所以取暖，是因为他们怕在漫长的寒冬中不必要地冻掉了手脚。这样，狼人们做了一些剧烈的运动以取暖。
楚盟本该一直躺在白课题的怀中直到天亮。但是一阵来自地下的呼唤声将她喊醒。与前一天晚上呼唤的内容不同，这一次，那个声音一直在轻轻喊着楚盟的名字。
楚盟看了看身边的白课题，他还在深深的睡梦中。她不想惊扰他的好梦，于是穿好衣服，手持着充电式照明灯，轻轻推开房门，走入另一个房间。那把椴木或者柞木或者别的什么木制成的等臂十字架还安静地嵌在那个凹槽里面。声音没有因为楚盟的接近而变得更清晰，只因它直接传入了她的心房。楚盟扶着砾石混凝土墙面缓缓向下走去。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人在轻轻呼唤我的名字。
有“人”？下到地狱的那些灵魂都被称为恶魔或者魔鬼。你竟称他为“人”。
至少，地狱中的鬼魂生前都是地上生物啊。
地上生物？确切地说是有罪的地上生物吧。
我们都有罪。
是的，我们都有罪，所以我们要下地狱。
我们下地狱的理由可不是我们有罪，而是我们是狼人。
就当这是一种恩赐吧。我再次奉劝你不要迈开我们的脚步向下走去。转过身，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所在，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做回你自己。魔鬼都是些善于欺骗的东西，你不能容许他的呼唤到达我们的面前。
实际上，我完全可以允许他的呼唤到达我的面前。你，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角色。你该走了。
祝你，不，祝我们好运。
楚盟踩着潮湿阴冷的土地，来到了那个不断闪烁红光的眼状缝隙前面。这一次，她看到了那张脸，酷似白课题的脸在眼状缝隙的透明薄膜后面凸显了出来。
“你还好吗？”声音直接传入她的心灵。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伪装有意义吗？”
“你能够绝对认定你身边的那个狼人是白课题吗？”
楚盟避开这个问题，“这是所谓的地狱之门吗？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这是一个未被开启的地狱之门。我是逃到这个端口的。很快，我就会被贝利亚抓回去受刑。我们……”
“够了，不要说我们。我知道，接下来你会说出许多我和白课题经曾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我想，那些记忆是不难从白课题的灵魂记忆中拷贝下来的。”
透明薄膜下那张岩浆构成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你身边的家伙是一个危险分子。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要时刻警惕他。贝利亚就快要来了。能够多看你几眼，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不会问你任何关于我和白课题经历过的事情的。”楚盟说。
“那是你的权利。”声音平淡无奇。
楚盟的嘴角撇起一丝轻蔑，“你的伎俩真的很低级。”
楚盟经过墙上那道暗门，她刚想从外面将暗门关好。她本以为那个魔鬼会再次呼唤她，再次欺骗她。但这一次，她什么也没有等到。墙上的暗门已经被楚盟关闭得只剩下一条细缝，她只听到暗室以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窗外的天还是黑的，万籁俱寂。白课题静静地躺在隔壁的床上，马库斯和海伦更加安静。楚盟再次开启那道将被尘封的暗门，疾步走到未开启的地狱之门前面。
“你还是回来了。”
“这说明不了什么。我想问你，如果你真是白课题，为什么你极力阻拦我？”
“极力阻拦你，用这微弱的声音？我猜，我越极力阻拦你，你否定我的心就越坚决。”
“正如你自己说的，你猜测你越极力阻拦我，我越不相信你。难道你能够否认这不是你的诡计？这不是你的心理战术？”
“都是。但它的确奏效了。”那张无表情的脸平静地说。
“我一样可以转身离开。”
“你当然可以离开。但你的心中不可能什么也没有留下。至少你会对那个枕边人有所提防。这就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是吗？”楚盟笑起来，“谢谢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但我还是不相信你。”
“你相信先入为主的感觉，是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拒绝相信我的话？你遵循你心中另外的声音了吗？”
“如果他不是白课题，那么他是谁？”楚盟感到嗓子干涩，她艰难地提出这个问题。这样一个假设的开始，也是楚盟心灵受煎熬的开始。
“某个曾与魔鬼做交易的家伙。”
楚盟连呼吸都困难了。“那个贱人的男朋友？”开始怀疑，甚至否定某个最亲近的人，对于每一个女孩儿都是最艰难的事情。
“差不多就是那个家伙。”
这一刻，她自认为她能够坚强地面对一切。“路西法派他回来的？”
“莉莉丝。”
“为什么神秘的埃德加都不能识破他？”
“除了灵魂，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楚盟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过了好久，“你是说……埃德加不能识破他？”
“即使那混蛋不是毫无破绽，也是臻于完美。或许，埃德加才不在乎呢。”
楚盟的脑袋就像被重锤击中后那样晕。“那具身躯是白课题的？”这是一个寻求心理安慰的问题。
“你了解我的身体就像我自己了解的那样。”
“混蛋！”楚盟愤怒地捏紧拳头，“现在我谁也不相信！”
“这正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你从现在起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希望你偷偷保留那把十字架，我或许还有机会再次逃到这个终端。你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楚盟点点头，她不会因为藏起一个十字架而失去什么。
楚盟关闭了那道暗门，取下等臂十字架，将它深埋在房子附近的一棵高大的冷杉下面。当她完成这一切，她再次回到他们的房间。
楚盟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门，暂且被称为“白课题”的人被惊醒了。
楚盟本该一直躺在白课题的怀中直到天亮。但是一阵来自地下的呼唤声将她喊醒。与前一天晚上呼唤的内容不同，这一次，那个声音一直在轻轻喊着楚盟的名字。
楚盟看了看身边的白课题，他还在深深的睡梦中。她不想惊扰他的好梦，于是穿好衣服，手持着充电式照明灯，轻轻推开房门，走入另一个房间。那把椴木或者柞木或者别的什么木制成的等臂十字架还安静地嵌在那个凹槽里面。声音没有因为楚盟的接近而变得更清晰，只因它直接传入了她的心房。楚盟扶着砾石混凝土墙面缓缓向下走去。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人在轻轻呼唤我的名字。
有“人”？下到地狱的那些灵魂都被称为恶魔或者魔鬼。你竟称他为“人”。
至少，地狱中的鬼魂生前都是地上生物啊。
地上生物？确切地说是有罪的地上生物吧。
我们都有罪。
是的，我们都有罪，所以我们要下地狱。
我们下地狱的理由可不是我们有罪，而是我们是狼人。
就当这是一种恩赐吧。我再次奉劝你不要迈开我们的脚步向下走去。转过身，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所在，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做回你自己。魔鬼都是些善于欺骗的东西，你不能容许他的呼唤到达我们的面前。
实际上，我完全可以允许他的呼唤到达我的面前。你，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角色。你该走了。
祝你，不，祝我们好运。
楚盟踩着潮湿阴冷的土地，来到了那个不断闪烁红光的眼状缝隙前面。这一次，她看到了那张脸，酷似白课题的脸在眼状缝隙的透明薄膜后面凸显了出来。
“你还好吗？”声音直接传入她的心灵。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伪装有意义吗？”
“你能够绝对认定你身边的那个狼人是白课题吗？”
楚盟避开这个问题，“这是所谓的地狱之门吗？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这是一个未被开启的地狱之门。我是逃到这个端口的。很快，我就会被贝利亚抓回去受刑。我们……”
“够了，不要说我们。我知道，接下来你会说出许多我和白课题经曾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我想，那些记忆是不难从白课题的灵魂记忆中拷贝下来的。”
透明薄膜下那张岩浆构成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你身边的家伙是一个危险分子。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要时刻警惕他。贝利亚就快要来了。能够多看你几眼，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不会问你任何关于我和白课题经历过的事情的。”楚盟说。
“那是你的权利。”声音平淡无奇。
楚盟的嘴角撇起一丝轻蔑，“你的伎俩真的很低级。”
楚盟经过墙上那道暗门，她刚想从外面将暗门关好。她本以为那个魔鬼会再次呼唤她，再次欺骗她。但这一次，她什么也没有等到。墙上的暗门已经被楚盟关闭得只剩下一条细缝，她只听到暗室以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窗外的天还是黑的，万籁俱寂。白课题静静地躺在隔壁的床上，马库斯和海伦更加安静。楚盟再次开启那道将被尘封的暗门，疾步走到未开启的地狱之门前面。
“你还是回来了。”
“这说明不了什么。我想问你，如果你真是白课题，为什么你极力阻拦我？”
“极力阻拦你，用这微弱的声音？我猜，我越极力阻拦你，你否定我的心就越坚决。”
“正如你自己说的，你猜测你越极力阻拦我，我越不相信你。难道你能够否认这不是你的诡计？这不是你的心理战术？”
“都是。但它的确奏效了。”那张无表情的脸平静地说。
“我一样可以转身离开。”
“你当然可以离开。但你的心中不可能什么也没有留下。至少你会对那个枕边人有所提防。这就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是吗？”楚盟笑起来，“谢谢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但我还是不相信你。”
“你相信先入为主的感觉，是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拒绝相信我的话？你遵循你心中另外的声音了吗？”
“如果他不是白课题，那么他是谁？”楚盟感到嗓子干涩，她艰难地提出这个问题。这样一个假设的开始，也是楚盟心灵受煎熬的开始。
“某个曾与魔鬼做交易的家伙。”
楚盟连呼吸都困难了。“那个贱人的男朋友？”开始怀疑，甚至否定某个最亲近的人，对于每一个女孩儿都是最艰难的事情。
“差不多就是那个家伙。”
这一刻，她自认为她能够坚强地面对一切。“路西法派他回来的？”
“莉莉丝。”
“为什么神秘的埃德加都不能识破他？”
“除了灵魂，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楚盟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过了好久，“你是说……埃德加不能识破他？”
“即使那混蛋不是毫无破绽，也是臻于完美。或许，埃德加才不在乎呢。”
楚盟的脑袋就像被重锤击中后那样晕。“那具身躯是白课题的？”这是一个寻求心理安慰的问题。
“你了解我的身体就像我自己了解的那样。”
“混蛋！”楚盟愤怒地捏紧拳头，“现在我谁也不相信！”
“这正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你从现在起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希望你偷偷保留那把十字架，我或许还有机会再次逃到这个终端。你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楚盟点点头，她不会因为藏起一个十字架而失去什么。
楚盟关闭了那道暗门，取下等臂十字架，将它深埋在房子附近的一棵高大的冷杉下面。当她完成这一切，她再次回到他们的房间。
楚盟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门，暂且被称为“白课题”的人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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