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说得很清楚。”
“不可能!你怎么会……”
“诺的反应,太强烈了吧?”
读出的表情好像表示:竟为这种事大呼小叫,相比较下你才是真正奇怪的存在。
“为什么不问大家的意见,就自己随便处置了?!”
“你是说要留着,等某些人睡到中午起来,然后拖住任务占用所有人时间讨论结果早明了的事?无用即弃不好吗?”
“------、”
无用即弃,真是好说法。睡懒觉的报应么?
“别说他了,我问你件事。”
“哎?”
从旁边桌拉过椅子强逼我坐下,打消跑出去追赶同组的念头,自己则回到正对位,递上一本黑棕皮面的小书。
“你们……没有统一宗教?”
“什么?”
“就是,嗯……总体计算信奉人数较多,受统治阶层扶持,设立机构刻意培养负责传播理念的人。也许会出资为民众建造正规、设施齐备的聚会场所,大型庆典和节rì活动多少拉上关系那种。”
“呃、严格的讲,确实没有。”
长久以来当权者为国家之间的战争所牵制,整天计算伤亡供应军需忙晕了头,保住领土不缩小已累得够呛,没闲暇向人们传播高等思想。大家一直习惯拿预言当圣典使用,书后半明显凑数的传说更是当睡前故事讲给小孩子听。由于内容相对平和,既不约束也不煽动,历经数百年流传过后少有人提出异议。
故事真假早不再重要,关键是吃饭睡觉般稀松平常又不可缺失。
今天问起的原因……
“这是琶切克的教义,简易版的。下午不准出去,好好把折角的几页看下,晚餐过后有重要事找你商量。”
“哈……?”
不甘心昨晚一样莫名其妙地轰走,我用最快速度浏览完邪教的讲义,在人聚齐餐厅前缠住jan问清细节,填补衔接断链的信息空白。
大致经过,是这样------
拉我去海底挖宝同一时间,肯和默林走散。
先假设发生绑架和袭击是碰巧赶到一起。我们回来的路上,教团高层得到捉获人质与进击失败的消息,而后用库特联络城里组织活动线人的其中之一,命令他左手写下后续的信,花一个银币交给街边小男孩送来。路上边走边玩耍延误了送信时间,致使午夜才出发抓捕疑犯。
利用时间回溯查找送信人发信人都不困难,要命的是她带过来的魔具终究属于别的世界,不能很好适应这边的魔法基础,库特联络的源头无从查找。
这样,所有线索到埃里克身上断裂。即便把那家伙仅余的记忆翻遍,也对被动处境难起帮助。因此我叫太阳晒醒,急匆走下楼问候早安时候看到,是jan劳累整晚正半昏睡思考其他深奥问题,脚边地面散落切断绳索的一幕场景。
威胁动刑搞到的招供不过几句话而已,没两下放掉可以理解。但她……
不单和那人成为朋友!还照顾夜晚气候寒冷拿厚衣服给他!!你不分敌我么?!
“嘛,他们大多数停留信仰崇拜,没参与那些肮脏勾当。酒窖喂养一个吃白食的已经太多。”摊开手,一脸兴奋的说。“意外提醒到我,你们还没形成广义上的正规宗教,该感谢呢。几件衣服不算什么。”
“不是有预言……”
“那个臭老头瞎编的东西只能当故事书!没有根据不含真理,无法教导理xìng,制定普遍崇尚的行为准则。还活着的话,肯定要奖赏他几记耳光!”
“------”
刚发现,原来你不避讳虐待老幼之类的事……
接着jan抄起餐勺敲响银碟,公示来信内容,让大家饱足jīng神地迎接“客人”。与教团高层间的首次正式交锋,正随黑夜迅速来临。
…………
------他对我来说没有多大价值。
------蛮聪明嘛,清楚拿着他也无法构成威胁。
------虽然世上根本没什么足以胁迫你们,可有些人似乎不这么想。所以今天来,是要用他交换其他东西。
------换?不好意思啊------钱没有,带来的宝石我还得留给自己补充魔力用呢。其他的,屋子里喜欢什么随便搬。
“诺。”
“……”
“诺!”
“啊------、”
眼前不断回放谈判时蹦出的异变,心绪逐渐失控。还好……
“抱歉我太专注了。”
“------”横跨一步站到面前,挡住融入暗夜的马车背影。“替你做主,所以不高兴了?”
“不,是我自己决定要去。您没有责任……”
“直接放他们走吗Carolines?不如我带几个人追上,赶快找到关押地方把肯救出来!”
“你这么大目标不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再说她会乖乖领路么?都进屋来。”
对方,是单独来访的。
信中约定的时间,街道紫sè的浓雾里驶出一辆漆成混黑,窗帘厚重遮挡的马车。无声停驻旅店门口,走下身着长裙的女xìng。她秀丽长发微卷,浓密乌黑,更加衬出皮肤白皙。线条柔美,气质高贵典雅,即使不施粉妆也称得上世间少有的jīng妙。可柔媚中总散发强令臣服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远离。
相对于jan的容易亲和,率xìng挺拔自信,眼前陌生女xìng的美仅能观赏,无法轻松靠近。
佩剑和配饰证明肯确实在他们手里。遗憾领导者态度依旧,无视身后骑士团的焦虑情绪,表示毫不关注死活,还把教团使者讽刺成上门乞讨般。回想起来,当初她对付帕文来使也是如此……
经过数轮唇枪舌剑,对手提出交换人质。
毕竟我们的爵位与封地来自国家,只要肯平安归来愿意付出成倍代价。她笑了笑,好像看懂十几人的意思,翻动手掌说------“我要他。”
至少两个人失声喊出来,刹那目光都集中我身上。
脑中罕见出现短暂空白。为什么?难道比起肯……
“你在开玩笑。”
“是认真的,主人说就要他。叫他过去,王子殿下就会毫发无伤的送回,条件很优厚吧?”
停顿数秒后jan仰起脸,不加语气地问:诺去吗?
“您让我决定?”
“当然,人家从没逼你做过不情愿的事情啊。”
我坚决拒绝昧心的扯谎,同时不好如实回答“那种事你做得还少?!”。现在,绝非吵架的时机。
本来她没掀翻桌子大骂敌人已经出乎意料,赞成对换更显突兀。犹豫如何回答不会冒犯,又适当安抚对方的空挡,听见解开尴尬局面的话。
“你明晚再来,给他一天时间考虑。”
目送车子轮廓消失,jan拉进众人关严店门,派出位使者追踪。
暗暗赞叹她的方法更隐匿、有效率,而我们也可以稍稍安心睡上一觉。至于明天将发生的惊诧,还沉睡诞生前的静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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