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你要敢真的推荐了,我拿回去跟老哥说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当道姑!看他不扁死你!
崔适然真个在仔细思索的样子,然后缓缓的道:“我只觉得奇怪,你既是释之看重的妹妹,自然把他的道理学了个三四分,又怎会喜欢这些?”??不懂……
何苏沉的确不解。
崔适然继续道:“他素日里背人对我说话,哪里用一个无法无天就能形容得了?你既然是他放心看重又不避忌的妹妹,又怎么可能对这种宗教类的东西感兴趣?”
他半是调侃半是自嘲:“释之直说信教之人泰半是无知痛苦之民用以托付信仰,或是用于达到自身所想目的,做一个姿态,或是用意表示自家的慈善,更或是其他,虽有真个以教派宗旨作为为人准则的,吸收教派精华作为立人根本的,但到底是少。你是他妹妹,又怎么会不被他说教过无数次?你且要看书,找他要去,释之看的这些个佛道经典,亦是比我多的。”
老哥,这些,你也同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怕说多了被传出去,引起无谓的争端么?她喃喃的道:“哥哥对教法是有自家的理解……”
崔适然赞同的点头,“释之是个天才,他脑中所思所想,常常俱是我们寻常人无法思及接触的领域,譬如类似‘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之类的话,‘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之类的道理,虽然乍然听上去有点不懂,但是经其解释,虽然不能完全肯定和接受,但如果细细花个几十年拓展开来,不能说不是一门从未得见的流派。”
马克思的道理,你们能见过才是奇怪了……苏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由着何苏释这样乱讲乱说,虽然风头是出了,才名是传了,但是宋徽宗那里怎么办?!既然知道那不是个好惹的主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可能是穿越者的把柄和尾巴?如果他真个把你给揪出来了怎么办?
崔适然也不理她的面色忽白忽青,笑道:“这些话,也是我才听听罢了,你亦不用担心。既然释之敢对我说,我敢听他说,自然有我们的道理,阿沉别想太多,你哥做事情,你不用担心的。”
苏沉直直地看着他。这个男地语带亲近。口中柔溺。便仿佛自己是他亲妹妹一般。想着刚刚进来地时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按这个朝代地人地思想。怎么可能就把自己留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啊!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没人知道地地方。怎么也是不合礼教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瓜田李下之嫌。偏偏把自己留了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加上他又知道何苏释说地那些不清不楚但如果一透露出去绝对会惹祸地话。以这个家伙地身份和背景。他说地话。绝对在常人眼里可信度十分高。如果真地说了出去。老哥你撇得清么?!
何苏沉向来是一个喜欢乱想没事也要找出毛病地人。这时越想越烦躁。越看崔适然越觉得这人不正常。今日之事处处透着奇怪。终于一个收不住冲口而出。“你究竟有什么意图?!你想做些什么?!”
话一出口。她立刻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且不说这些想法都是自己乱猜地。很有可能人家是正常人说正常话呢?就算她想地都是对地。那更加不能说出来了!这时候应该沉住气。回去跟何苏释说清楚才是。但话既已出口。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只得接着讲下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之然哥虽是和哥哥素来交好。但亦跟我无血缘关系。今天在这里孤男寡女。你非但不避不躲。反而请我坐下。说起哥哥。你只提那些不甚正常之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崔适然本来含笑地面容怔住。他长得本自五官无甚出奇。只是搭配起来比例恰好。又加气质出众才让人有“这人看起来真是舒服啊”地感觉。这时笑容褪下。脸色定住。竟显得整个人正气罡气十足。虽然未足弱冠。但已有可以做主地感觉在里头了。
俗话说地好。相由心生。一个人地气场也是可以由表情加长相表现出来地。何苏沉眼见他这样。心里一阵打鼓。本来就只有五六分地底气和怀疑足足被冷水浇灭了大半。已有不妙之感。但话已出口。正是无法。只得又重复了一句:“之然哥究竟是什么意思。阿沉人小。不懂事。也请不要吓我才好。”话语中之前地质问和果敢之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只是小心翼翼柔声气气地道。
崔适然只是神情凝住了一两分钟,很快反应过来,口中失笑道:“这却是我未想到了。我家奶奶嘱咐我将你做亲妹妹看,我同释之一贯交好,只觉得他的妹妹自然和我的妹妹一样,这些日子日日见你,也颇觉熟悉了,今日一撞居然忘记了应避嫌这回事,罢,是我不对,先行赔罪了。”
说毕他马上起身揖了一礼。
这回轮到何苏沉怔住了,只是她的表情惊愕,远远没有方才的男子的那种慑人的感觉,只让人觉得这孩子咋这么可怜啊。
崔适然又解释道:“之然的**虽然离经叛道,但我亦不是那乱讲乱传之人,之然既是同我说了此话,自然是有万分把握和我说不会出事,这一点,却是阿沉你的不对了。你疑我当是正常,但若不信你哥的眼光,则让人心寒。再者我亦未伤害你或是之然半分,以我的资格,虽不显赫,但也不须要靠乱说什么来得利益之理。阿沉你这样说话,让人有些不喜。”
他说完话,就开始整理石桌上的书籍,收拾好之后便做一个告罪的手礼,道:“抱歉了,让阿沉你受惊,我有点事,得先去了。”
何苏沉心里已是万分悔意,这时喊已是不及,忙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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