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咱们不玩这个了行不?”永娇苦着一张脸,半撑着脑袋。
“为什么?很有趣啊。”何苏沉右手中指与食指间夹住琉璃棋子,半透明的黑色圆珠纯粹又光亮。
只是你有趣吧……永娇闭了口,随手拈了颗白子,下子,落定,又反劫了回去。
“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落子,明明我才打了你的劫,你棋子怎么可以放进来?”何苏沉惊讶的道。
永娇更是浑身无力了,“这个叫做反劫,因为互相包围,所以等于是同归于尽。”
所谓对弈,就是要双方实力相当,你来我往,方才有趣味。但是何苏沉却是个连“金角银边铜中间”这等最简单的大局观和最后如何收子都不清楚的菜鸟,两人在两个时辰**下了三十五局,并且何苏沉零胜三十五负,虽然永娇棋艺不高,难得赢得如此酣畅淋漓威风八面,不过下得一点挑战力都没有的棋局让她头痛不已。
可惜何苏沉作为初学者,对刚学会一星半点的东西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即使输得头皮都找不到还是怎么也不肯不玩。
“不玩这个了行吗?”永娇期盼的道,她料来这是奢望,又加了一句,“咱们来下五连珠吧,一样是下棋嘛。”
五连珠?难道是五子棋?何苏沉微感兴趣,问明了规则,果然是五子棋,于是勾起不坏好意的笑,和她下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两人共完成棋局十八次,何苏沉十八胜零负,永娇觉得自己头更痛了,她嘟着嘴小腿一蹬就往后靠,怎么也不肯再玩了,“瓜子,你好狠心,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让我输得这么惨!”
谁让你要和我玩五子棋。当初QQ游戏里地五子棋我可是三段啊。下围棋让你赢得欢快你还不肯。找虐我也没办法!何苏沉心里这般想。嘴巴上却也抱怨道:“谁让你围棋赢得天怒人怨啊。都没见让我一把!”
永娇弱弱地笑了声。收拾棋子。说暂且不玩了。耗脑力得很。苏沉托着茶盏。右手揉了揉肩部。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小兔。寻常大哥哥回来地时候你天天呆在院子里跟着他不肯出来。今天怎么就舍得跑来陪我这下臭棋地玩了?明儿大哥哥可就要去学堂了。你还不回去吗?”小兔是永娇地小名。据说是从小喜欢兔子。所以家里人都叫她小兔。
永娇垂头丧气地下巴登在石桌上。半趴着。“我才不要回去。回去陪哥哥一起挨骂呢?”
“挨骂?挨谁地骂?谁敢骂你们啊?”这倒是件奇事。何府地嫡长子居然挨骂。
“娘亲啊。”永娇偏头脸贴着桌子。“娘亲在教训哥哥呢。我才不要去一起挨骂……”
“伯娘骂苏义哥哥?为什么?!”就算只是见过几次面。但已经足够让苏沉觉得那位大哥哥长相斯文。举止文雅。人品出色。实在找不出挨骂地地方。刘氏对下一代又贯来温柔。从未有过教训孩子地例子。这着实让人奇怪。
“唉,就是碧萝姐姐啊,你知道的吧。”永娇难得的有气无力的道。
“嗯,知道。”碧萝是大房伺候何苏义的贴身丫头,诗书俱熟,针线漂亮,人又很是温柔,论长相在府内的丫鬟里也是顶尖的。何苏沉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印象颇好。
“上次不是有个姓刘的三婶婶的堂兄来府里吗,路上遇到碧萝姐了,然后现在向她提亲,说要讨回去做小老婆呢。娘亲气得眼睛都绿了,三婶婶三天两头的来催,嘴巴里说的话难听死了。”永娇皱了皱鼻子,虽然趴着,但是眼睛也绿绿的渗人,“碧萝姐姐怎么能嫁给那种人!听说那个黜置使老婆有两个,小妾七八个,进了那个府还有命出来?!三婶婶整天做坏事,家里亲戚也不是好人,他们迟早遭雷劈!!”
“碧萝姐的事怎么又扯上你哥挨骂了?”实在说不通啊。
“哥哥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要了碧萝姐去?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去找娘亲说情,不让嫁,娘亲本来才被三婶婶气的慌,哥哥撞到枪口上,活该挨骂~”永娇对她吐了吐舌头,娇俏的笑了笑。
“兔子你怎么都不急的?你不喜欢碧萝姐吗?”按往常的永娇的脾气,现在早就跳起来嚷嚷了,今天居然还有兴致偷笑,很怪异。
“急什么,娘亲又不是吃素的,我听丫鬟们说碧萝姐早就内定给了哥哥做房里人,有奶奶在镇着有什么好怕的。只有哥哥才急乎乎的跑去跟娘亲说罢了。”永娇嘻嘻笑道,“活该他挨骂,以前遇到我的事都没见他这么着急,你不知道他听说了那消息急成那样,脑子都不好使了。”
“类推贾宝玉,如果花袭人被人抢,他还有脑子个头……”何苏沉喃喃道。
“瓜子你说什么?”永娇没听清,问道。
“没,没什么。小兔,你说三婶婶怎么老是做这些让人讨厌的事?”三房的刘氏地位真的很奇特,府内几乎所有的下人对她都是没一句好话,就算是三房的非陪嫁小丫头也年年换班时哭着喊着要调走,但是她不管做了再过分的事,唐母也不会很管。
永娇不屑的道:“婶婶一贯就是这样,她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而且好像她们家和我们家是有矛盾的,我偷听爹爹和娘亲说话时,听说是什么站队啊,斗争啊,打仗啊,什么太子皇后的,估计就是她和我们不是一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嫁进来,反正她不是好人。”
寒,“这种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小兔你可不要乱传!”这类政治斗争之类的话题,居然会让一个小女孩听到,很不可置信。
听何苏释说,当今皇后育有一子,年方三岁,而太子却是宫里叶贵妃的儿子。皇后生子后那一派的势力就整合起来想要扶植三岁的小儿上位,但许多朝中大臣均不肯,说是自古立长不立幼,而且太子品行皆端,是继承大典的不二人选。因为徽宗始终不话,皇后一党的人一直存有希望,所以目前两派正斗得厉害。
何府刚好就站在太子那一队,而刘氏的父亲,是刘国丈的弟弟,皇后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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