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释回答:“这书房以前是我爹用的,所以书比较齐全,不过也说不上奢华二字吧?和天一阁比起来,就更是不算什么了。”
“天一阁是累代世积的书楼,书籍自然奢华浩瀚,可是释之你家这书房的书才积累了几年吧?时间如此短就已经有了这般规模,况且现在只是你一个人用,奢华已经算是往低里说了。”又一个男声答道,何苏沉听着恍惚间觉得有点耳熟,但总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之前那个清亮的男声又回道:“说起累代世积,之然你母亲家中的书楼应该算是屈一指的吧?”
“我娘家里的炼丹类或是一般能买到的书籍,如果论珍本和孤本完全比不上一般的藏书之地。”被称为之然的男子笑道,“而且释之家中的这书房应该还留有何叔叔的诗集和手札吧?”
何苏沉越听越肯定自己绝对听过他说话,但就是记不得是谁了。
“是吧,释之都点头了。如果有了何叔叔的私人诗集,那这书房的地位又会上升许多。”
何苏释轻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爹的名声如此大,你们便是夸赞也别说得太离谱嘛。”
清亮男声反驳道:“何叔叔的在文坛和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释之,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这可是你说的。”
“咦,你家的书僮倒是个内行呢,书架归类如此清楚,居然知道归套放置,用夹板套好,居然还分‘礼乐射御书数’六卷,‘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卷?怪了,连经史子集也是分好了,这书僮是从小和你一起念书的么?居然如此雅致。”之然似乎在查看。
“这是我家老爹以前留下来的法子,最近房里都是我妹妹在用,想是她整理的。”何苏释笑答。
为了找小说,何苏沉前段时间按房中留下的笔记做了分类,没想到居然受人赏识,劳动成果有人欣赏,她在听着也心里乐陶陶的。
“说起来。释之地妹妹究竟是怎样地小姑娘?天天听你在说。倒让我怪好奇地。”清亮男声道。
何苏沉心说自然是最为变态地。十岁地身体里有二十二岁地灵魂。你还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另一个和我一样地吗?
“你想知道?柳莫非。不要点头点得这么厉害。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地。自家妹妹。只要我自己好奇就够了。”
……
……
老哥。你很恶劣……
“咦,释之,你还留着青清小姐的手帕啊?难道你真有鸣凤求凰之意?”柳莫非沉默了一阵,突然惊奇的问道,何苏沉猜测他看到了自己没收好的那条帕子,不过他语意里刻意的嘲笑感却怎么也掩不去。
“奇怪,我明明压在书底下用来擦桌子的啊,怎么摆在上面了?”何苏释道。
柳莫非似乎若有所悟:“释之,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喜欢青清小姐,说起来她体贴温柔又善解人意,才貌双全,你就是和她好一场也不会污了你风流的名声。”
何苏释狐疑道:“你认为我会喜欢那类的?难不成莫非你喜欢,为了掩盖自己的喜好所以推来我身上?”
“释之,这位小姐似乎真的对你动心了,听人说她堕入青楼七八载,还从未送过客人东西。”之然道,“你若是有意,不妨帮帮她。”
“青楼女子,欢场卖笑,又如何能信?”何苏释不以为然,“我才十几岁,她应该也知道绝对不能托付终身的,想必玩笑而已。”
“十几岁又如何?很多苏杭之人十二三岁就已经成婚了,释之你的想法很不正常。”柳莫非驳道,“再说了,别人我不敢说,青清姑娘绝非你所说的那种欢场卖笑无廉无耻之人,她堕入风尘数载,仍然卖艺不卖身,清白得很!”
“莫非你倒是怜香惜玉啊,只是若让你爹知道你跑去青楼喝花酒,不知结果如何呢?”何苏释反问。
“我已经十八岁,去青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爹怎么会有意见?释之你打哪来的奇怪念头,城内多的是十岁就逛窑子的人,就是之然,之然他够正经了吧,你问问他有没有去过。”
十岁逛青楼很正常?!帘内的苏沉全身僵硬,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代纨绔的早熟程度和猎奇变态心理。
之然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道:“我是去过,不过,我外公虽然是道士,但我们一家和古板正经扯不上关系吧?”
柳莫非听了又道:“看吧!都是你的问题!算了,不说这个,越说越气!一起去喝酒,凭什么释之你就抱花魁,我就没这艳福呢?!都怪你长得这么女人!”
何苏释正经的道:“我哪里长得女人了?莫非,不要乱说话,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老哥你本来就很伪娘啊,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人妖呢。何苏沉在帘子里听得心有戚戚焉。
“莫非,说起来青清姑娘看上的不只是长相吧,还有才艺和人品呢。”之然笑道,“释之他一会弹琴,二会焚香;三会对弈,四会做文章;五会吟几风花雪月,六会弹一曲鸣凤求凰。”他停下想了想,又道,“七会绘几笔山水人物,八会奏一套萧管笙簧,况且人物风流,人品端正,实在很惹女孩子喜欢呢。”
柳莫非笑道:“前面几样我都承认,不过说他人品端正,我倒是不信了。”
“我人品不端正?”何苏释奇道。
“释之,你不老实啊,之然,你鼻子灵得很,闻到这房里的脂粉味了么?”
之然道:“是有淡淡的脂粉味,但这是手帕上的吧?”
“不同的,这房里的是极品的丁香花脂粉,但手帕上的不过是上等蔷薇霜而已,落月楼还用不起皇家赏赐之物,必定是释之你偷藏了女孩子在房里吧?”柳莫非侃侃分析,说完之后走到墙角处,深深揖了一手,“不知是哪位姑娘,还请出来一见。”
何苏沉愕然,没想到擦的香粉居然也会暴露自己,只得定了定神,掀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行了一礼:“哥哥们万福。”
抄袭了程瞻庐老先生的唐子畏十会(九会未卜先知,猜人隐事,十会风流自命,窃玉偷香),他应该不会从墓地里跳出来告我侵权吧。
小学的时候看的他的小说《唐祝文周四杰传》,现在只依稀记得石榴姐姐年年十八,还有华武华二公子的“看我的瞎父偷睛”(其实是黑虎偷心),很有趣味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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