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其实应该是苏杭地区吧,她想。
周阁音宿舍里有一个苏州的女孩,两人关系很好,她大学暑假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苏州住的。亏得这一次次旅行,她才能听得懂孙嬷嬷和冬葵的对话,这时的苏白方言虽然和现代的有些区别,但大致都还很相似。
她有点担忧说话的问题。她虽然能听,但说得和他们的话到底有写区别。而且从刚刚听到的话来分析,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满了十岁,说话怎样都该是很流畅了。不过还好,大夫说了很可能烧坏了脑子,所以如果醒来的时候出现记错人,认不出人,或者说话舌头不太圆转之类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毕竟现在家中的那位“大奶奶”和“三奶奶”似乎应该很担心自己死掉才对,如果自己没事了,那大部分人应该是都松了一口气,也不会去追究太多。
直到现在,周阁音还隐约觉得这是一场梦,似乎一觉醒来就会回去了一样。可是完全没有迹象和起因的穿越,你让我如何想办法回去呢?
先搞清楚这府内的状况,自己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是最重要的。
她呼了一口气,这身体的主人想必在落水烧后就死了,换了自己进来。从目前所知的情况分析,这府上应该是有三兄弟,自己的父亲排行第二,现在和母亲住在京城,但不知为什么,没把自己和自己的“哥哥”留在身边,而是交给了正因太后大寿而入京的奶奶带。
那个给孙嬷嬷称为“释哥儿”的应该就是自己哥哥,正随先生去了扬州,明日回家。而那个所谓的“奶奶”也是再过半多个月就回来了。
现在最紧急的是明日该怎么面对那“释哥儿”,用什么态度。虽然那哥哥据说很疼自己妹妹,但不过是十六岁,应该不是很难瞒过去吧。
周阁音睁着眼,也不知想了多久才不甚安稳的睡去。
次日,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冬葵坐在床边,见她睁了眼,虽然仍是恍恍惚惚的眼睛,但也松了口气,她给周阁音梳洗好,又端来一小碗人参瘦肉粥,喂吃了。刚打算出去找孙嬷嬷过来,却见一个漂亮的少女走了进来。
那少女年纪和冬葵相当。但容貌却漂亮许多。如果不是一副丫头打扮。周阁音一定以为她是哪一房地小姐。她有些担忧地对冬葵问道:“姑娘好点了么?能说话认人了么?”
冬葵微叹:“眼睛亮了些。可还是呆呆地。烧却是退了。我正打算找孙嬷嬷来看看。秋桑你来得正好。守在这里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催催厨房送药过来。”
秋桑应了。复又说道:“怎么不在房里熬药。反倒跑去厨房?不方便地紧。”冬葵道:“你以为我不想?今早去叫她们起来伺候。谁知道一个个在柴房里关了三四天。全体都伤寒了。正去库房里取药呢。如今房里人手不够。照看不过来。哪有空去熬药。”
秋桑道:“是了。应该是使君那丫头伤寒了。昨夜传染给她们地。若我不是回爹娘那边去住。想必也是成了病号。你先去找孙嬷嬷过来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伺候着。心里总是不踏实。如果有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办。”
冬葵点头出去。没小半盏茶时间就和着孙嬷嬷就过来了。原来孙嬷嬷早从厨房拿了药。三人用筷子撬开周阁音地嘴。现这孩子尝了一口之后。居然知道头东躲西藏地不想吃。孙嬷嬷灌完之后舒了一口气:“知道苦了。想必七窍已通。”冬葵和秋桑听到孙嬷嬷这般说法。心下一安。各自擦了把冷汗。却都没现周阁音皱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
中药!奇苦无比地中药啊!!你们灌药也不讲究点技术。居然灌到鼻腔里去!早知道就不躲了!我怎么这般命苦?!喂小孩子吃完药不是都应当给颗糖地么?!我地糖呢?!!
不过那药见效着实快,没多久她就意识模糊了,想是那药中加了安神安眠的材料。
这一觉却是十分香甜,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人在自己头上晃来晃去的,她被扰得有些烦,半睁开眼。
房间里已是大亮,可她仍是先被那双大且黑亮的眼睛吓到了,然后才现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正俯下身子伸手探自己的额头,这人头套一个玉冠,紧紧固定着头,上面又用红璎珞系紧,身着绛紫色全新大袄,上面印着铜钱花,身上又带了护身符,寄名锁,右手圈了一个长命百岁的手镯——他正满脸着急和担心的看着自己。
周阁音见他嘴唇丰润漂亮,五官精致,皮肤嫩白,似乎一掐便要出水般。放到现代被星探现了,又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太少年偶像。心中暗叹,哪里来的伪娘?长得还这么妖孽。
她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是该继续沉默呢还是大哭?还是问“你是谁?”,还没决定下来,却是下意识的仰起头,对着他那只犹自横在自己头上的手狠狠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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