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信等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已经到了未时正了,便招呼大家都打起jing神来,准备一下要去齐家完成交易了。众人听了轰然应诺,一个个都忙活起来。杨筱筠主仆三人见这边开始动作,知道后面的事自己这边没必要再去掺合,也就过来和张维信等人告别,而后直接回自己的住处去了。杨筱筠在临走前那充满斯盼的眼神令张维信心中不由一软,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委员会接受她,绝不能让她失望。
良乡县并不大,所以出了悦来客栈之后,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齐员外家。门口的家丁早就得了主人吩咐,这时见到坐在第一辆车上的张维信,就知道是买家到了。于是一面大开府门让车队进去,一面赶紧派人向里面通报。闻报的齐员外及齐家公子立即出来迎接,双方一番寒暄之后,来到中厅落座。

坐下喝了几口茶后,张维信便建议齐员外派人去车上清点、搬运金银,然后趁着时间还充裕,大家一起到县衙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对此齐员外自然是没有异议,马上派自己的管家和账房先生一起去点验,同时让自己的儿子去内宅把相关的文书、地契取来,待金银点验完毕便即刻去衙门办相关手续。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虽然金银的数目不算少,但经过双方的共同努力,没用多大工夫就点验清楚了,与当初约定的款项不差分毫。齐员外这边做事也相当干脆,见金银一点不差,便立即让自己的儿子和管家出面,与代表玉虚宫这边的张维信、徐绍安、范吾成、曾志林一起去县衙办相关的文书手续。玉虚宫这边的其他人则继续留在齐府喝茶聊天,就等着手续办妥,一行人再去品尝一番天福楼的美味佳肴。

县衙那边手续办得很顺利,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不会存心刁难,所以速度很快。就要离开县衙的时候,刚巧碰上了郑伯明郑捕头。郑捕头见徐绍安等人在县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过来询问。一问之下得知是这些个所谓的道士打算还俗了,过来与卖家办手续买宅院。前些天因为拍卖会的事,他与徐绍安等保卫组的人接触很多,大家都挺对脾气,也算成了好朋友。这会儿知道对方以后都可能会住在县城里了,心中也是欢喜的很。一边表示祝贺,一边还和徐绍安开玩笑,说是以后离得近了,少不了要经常去找他喝酒聊天。徐绍安则表示求之不得,改ri有时间,一定要和郑捕头好好喝一场,不醉不休,郑伯明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奉陪到底。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郑捕头因为有公事在身,便先行离开了,徐绍安等人也出了县衙返回齐宅。

因为张维信等人回到齐家时天sè尚早,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于是在与齐员外约好了晚上在天福楼不见不散后,玉虚宫的人就告辞离开了。

从齐家出来,张维信原本打算直接返回悦来客栈,等到晚上再去天福楼。但是王峰、曾志林、杨新等等年轻人都是坐不住的主,特别是第一次进城的吴鹏更是一个劲的请求要好好在城里转转,说自己在玉虚宫里都憋了半年多了,再不放松放松,没准要得抑郁症了。张维信对此也能理解,与徐绍安商议了一下后,便答应放大家一会儿假,去四处转转,下午五点前回客栈就行了。同时为了稳妥起见,张维信还让清尘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免得这帮小子因为不懂这个时代的习俗而闹出事来。得了他的允许,王峰等人便拉着清尘欢呼着去了。张维信和徐绍安、范吾成以及赵大伟等几个“老家伙”则坐着车回了客栈。

张维信他们回到客栈坐了没多会儿,店里的伙计便来敲门说有一个姓杨的小姑娘求见。一听是姓杨的,张维信第一反应是杨筱筠,可听伙计的口气似乎又不像。张维信走出房间,打开院门一看,来的却不是杨筱筠,不过也是认识的,就是她的那个妹妹,据她说原名叫杨筱莲的便是。小姑娘见开门的是张维信,到是自来熟,笑着和他打招呼。张维信忙把他让进房内,给她倒上一杯茶,然后就坐在那里等她说明来意。

这杨筱莲却似乎并不着急,她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边忽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上下左右的不停打量着张维信,仿佛是在鉴赏商品一样。张维信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忙开口问道:“不知筱莲姑娘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或者是令姐有什么话要你转达?”

杨筱莲见他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便觉得不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好容易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答道:“小女子哪里敢指教张道长,我姐姐也没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你。”

她的回答令张维信更是一头雾水,既不是这小妹妹自己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又不是替杨筱筠来传话的,那她来干什么。难道是筱筠那边有危险了,让她来报信。可看她表情并不像有什么紧急的事呀。或者是两个时辰不见,杨筱筠怕这边出了什么意外,特意派个人来打探一下,这也没道理呀。

见张维信一脸茫然的样子,杨筱莲费了好大劲才没有笑出来,只是小脸被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觉得逗得张维信也差不多了,她终于决定不再打哑谜了,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脆声说道:“亏我姐姐还说你是个有大学问的聪明人,这点事都想不明白。我姐姐让我来就只能是传话的吗?难道就不能为了别的事情?”说着她把手伸进袖筒里,从里面掏出一只做工jing致的玉簪,交到张维信的手上,说道,“这个是我姐姐最喜欢的一只簪子,她让我拿来送给你,说你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直到这时张维信才明白这位小妹妹来是为杨筱筠送定情信物来了,这也算是杨筱筠对此前承诺的一种更有力的表达方式。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张维信深受感动。接过簪子,将它小心的揣进怀里。张维信觉得应该自己应该有所回应,才不负对方的这份情意。于是他让杨筱莲稍等片刻,然后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在装有随身物品的背囊中翻找起来。

虽然穿越后按照团队规定,每个人都可以保留一些现阶段无法为团队所用的物品在自己手里,但是这次出来是完成交易的,根本也想不到还会有互赠信物的需求,所以张维信的背囊中除了几件ri常生活用品外,就只有做记录用的纸笔了。

这时再出去买些贵重礼品也不赶趟,更何况现买东西也是没有诚意的表现。思来想去,最后张维信将一支他从前世带来,一直放在身边的钢笔拿了出来。这支钢笔是他当初刚当老师的时候,他那做了一辈子老师的父亲送给他的,有些让他继承衣钵的意思。穿越后,因为没有钢笔水的补充,所以他基本上没有用过,只是当个纪念品带在身上。这支笔也可以算是他现在最珍贵的东西了,作为信物还是完全可以的。

从卧室出来,张维信将自己已经保存了十余年的钢笔郑重的交到杨筱莲的手上,说道:“俗话说,礼尚往来。令姐既然送了在下东西,在下自然是要回赠的。这支从海外带来的硬笔还请筱莲姑娘带回去交给令姐,以表在下的心意。”

杨筱莲接过钢笔,虽然不明白这所谓的硬笔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笔,但是既然是这位张大才子从万里之外带来的,想必不是有着重要意义,就是相当珍贵,用来做信物也还算配得上自己的姐姐。于是也小心的揣进自己的袖筒里,说道:“张道长放心,小女子一定把东西带到。”

随后一拍手,站起身道:“事情办完了,本姑娘也该走了。”说着,便往门外走,张维信见状忙也起身相送。谁知才到门口,这小姑娘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转身拍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哎呀,都是你这老道跟我咬文嚼字的,害得我把我姐姐让我跟你说的一句话差点给忘了。”

闻听此言,张维信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明明是这调皮的小丫头故意戏耍自己,却偏偏还怪自己咬文嚼字造成的。只是现在有求于人,即便知道被耍也不能抗议,还得顺着她说。

于是,无比纠结的张维信只得无可奈何的做自我批评,并保证下次一定会注意语言用词。这才哄得小丫头眉开眼笑的,表示接受他的深刻检查,然后才将那句早就该说的口信说出来:“我姐姐说了,如果你以后长住县城,想和她联系的话,就每月逢五、逢十到城东的昊天塔去。她到时候会一个人去拜佛,你就能不受干扰的见到她了。”说完便笑眯眯的走了,张维信一直将她送出客栈才转身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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