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路上都兴高采烈的钟大小姐,自打进了后殿的庭院后就郁郁寡欢,满腹心事的样子,连正独自在庭院中练习扎马步的王崤峻跟她打招呼都没听到。要不是王崤峻正在练功,不能停止,肯定会跑过来问个究竟。说起来,王崤峻现在是穿越众中最辛苦的一个。拜师后,大家已经安排好时间。上午写资料,下午练武功。现在其他人依旧在辛勤的写资料,而前些天一直无所事事的王大首领,如今再也没有那种好ri子过了。他上午闲逛时被扶摇子发现,要他以后每天上午要单独练功,以起到带头作用。
钟子淇直直的走到玉虚子的静室中,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后,就开始呆呆的发愣。搞的正在屋内打坐的玉虚子很是诧异,忙站起身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在确定没有发烧后,有些担心的问道:“子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半晌,钟子淇才抬起头,看了看玉虚子,悠悠的问道:“师父,那个王峰是不是拜了扶摇子师祖为师呀?”
玉虚子听到她开口说话,这才放下心来,答道:“他和其他十几个人是拜了太师父,但是再传弟子,现在是为师的师弟了。”他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个王峰有什么问题吗?”
钟子淇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玉虚子正想再问,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拍了拍钟子淇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乖徒弟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心上人了。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王峰了,听说前几ri你还送了他个荷包。”
钟子淇被师父说破心事,俏脸不由得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很快便敛了笑容,幽幽的说道:“看上了他又能怎么样,他现在是我的师叔了。师叔娶师侄女,这可于礼不合呀。原本就算他不是我师叔,我爹都不一定会同意我嫁给他,现在我爹更不会同意了,而且不同意的借口更加的充分了。”
玉虚子听了却是哈哈一笑,安慰道:“子淇不必担心,此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因为,你与为师虽然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为师虽然教了你好几年的武艺了,但是却从来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你也从没有正式举行仪式拜我为师。所以说,你我之间还不能称为师徒。为师是授艺却未收徒,你与那王峰也就没有名义上的师叔与师侄的关系。也就谈不上乱了辈份,有违礼数了。至于你父亲那边,你可曾问过你的父亲,或者表露过这方面的意思?”
钟子淇听玉虚子这么一说,心中的郁结立时消散不见,站起身拉住玉虚子的衣袖不住的摇晃,撒娇道:“这事徒儿到是还未曾与爹爹提起过。徒儿只是揣测,这王峰毕竟是从海外来的,而且大家相处的时间又很短,爹爹恐怕不会十分愿意徒儿与他来往。徒儿送东西给他的事,可是没敢告诉家里人。师父,爹爹与你最是交好,你可要帮徒儿这个忙。”
玉虚子被她晃的头晕眼,忙让她停手,说道:“停,停,别晃了,再晃师父就要摔倒了。王峰这小伙子虽然有些来路不明,但为师这些天观察,他还算是个正派人。虽然有些时候做事略显毛燥,但本心还是好的。以你爹的xing格,如果他要是认为对方不值得信赖,是不会把这些人送到为师这里来的。所以,为师到是觉得你爹他是不会反对你与这王峰交往的。不过,就像你所说,这王峰和他的那些同伴毕竟来历有些问题。而这婚姻之事,乃是一辈子的大事,绝不可草率为之。为师认为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为好,至少要再多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钟子淇听后,忙笑靥如的应道:“嗯,嗯,师父说的对。徒儿一定遵照师父的话去做。”说着又把大小姐的派头端起来,说道,“哼,王峰那家伙想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赢得本小姐的芳心,门儿都没有。”看着她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玉虚子不由愕然,自己这徒弟情绪变化也太快了点吧。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yin历六月。因为在刚见到钟员外时,张维信为了打听到具体的ri期,撒谎说六月初十是自己这些“海归”统一祭祖的ri子。所以在六月初九这天,王崤峻便找到了玉虚子,向他要了些纸马香锞,各sè供品,以备第二天之需。
六月初十这天一大早,在玉虚宫后山,一片林中空地上,清尘带着几个小道童将香案、香炉、香烛、铜盘、纸钱、供品等等一应祭祀之物都摆放好,便离开了现场,回到观中去了。三十一名穿越者整齐的排好,委员会的四个成员站在第一排。由三十一人中年纪最大的李俊武为代表,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之上,又烧了一摞纸钱。而后众人一起跪拜在地,向东三叩首。礼毕之后,王崤峻转过身,表情庄重的对大家说道:“众位同伴,咱们这些人到这个时代已经四十五天了。今天我们在这里祭祖,其实更应该说是怀念我们在另一个时空,再也不可能相见的亲人、朋友。我们虽然已经与他们两世相隔,但是我希望大家永远不要忘记他们,我希望以后每一年的今天,我们三十一个人都能够在一起怀念他们。希望委员会能考虑我的建议,把这项活动用决议的方式固定下来。”
他略缓了缓,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固然要融入这个时代,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忘记我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代,因为一个人是需要有根的。虽然我们这些人漂泊在外,已经不能再叶落归根,但是这个永存我们心中的根,却可以把我们这些人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就在四十五天前,我们还都是为了自己的生计或者理想各自努力奋斗,毫无利益瓜葛的一群人。而现在我们却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我们每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已经不仅仅关系到自己,而是关系到所有的三十一个人。只有靠一个共同的信念把大家都团结在一起,才能发挥我们每一个人的全部能量,为我们所有人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广阔的生存空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闯出一番事业来。”
短暂的沉静之后,张维信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随后也跟着鼓起热烈的掌声。王崤峻这番话其实也是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虽然不排除有个别人看了太多的架空小说,梦想着要像那些主角一样,靠着个人能力,靠着机缘巧合,开无数金手指,去实现自己的雄图霸业。但那毕竟是极少数,真实的生活中是没有金手指可开的,三十一个人的力量肯定要比一个人的力量大得多。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短暂的祭拜仪式结束后,众人回到玉虚宫,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这一天的工作。原本打算继续到庭院中加练的王崤峻被赵大伟、范吾成和宋飞扬叫到三人同住的房间,打算和他商量一下关于拍卖酒瓶和酒具的事。端午过后,这三个人又在清尘的陪同下,去了几次良乡县城,经过多方比较、考察,最终选定了良乡县城中最大的酒楼――天福楼――作为拍卖会的地址。一则,这里面积广大,可以容纳大量的参与者。二则,钟员外与这家酒楼的东家很熟悉,可以尽可能的按照穿越众的要求来安排场地。三则,酒楼的名头也够响,有助于显示众人的身份。
听完三人的介绍,王崤峻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三位在这方面的能力,你们的建议我会作为提案在委员会上提出,估计获得通过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具体的拍卖时间、拍卖规则、会场的相关布置等具体事项,你们再合计合计,并多与钟员外沟通,多了解这个时代的商场规则、禁忌,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然后拿一个计划出来,到时候交由委员会讨论。这是咱们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公开亮相,你们一定要将各方面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考虑清楚,尽可能的将相关计划制定的周密、详细。这一炮如果打响了,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是很有好处的。”三人均表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这件事,不会让大家失望。
三人离开后,王崤峻回到房间,将此事与张维信说了一遍,张维信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在所有三十一个人中,赵、范、宋三人在商务营销方面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此事既然交给了他们负责,自然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说完正事,王崤峻见自己的那个堂弟又不在房中,便问张维信道:“王峰这小子,怎么又不好好的在房间里写资料,是不是又跑去泡钟家小妹妹去了?”
张维信闻言,笑了笑道:“知弟莫若兄。他自从收到钟家大小姐送的荷包之后,围着人家身边打转的时间更是有增无减。如今除了练功的时候,还能见到他的人影,其他大多数时间都不知所踪,只怕都是在某个地方和钟家大小姐谈情说爱呢。”
王崤峻听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有些担心的说道:“这小子,就知道泡妞。原先还能些时间在资料编写上,现在连编写资料的事都抛诸脑后了,被其他同伴看在眼里,恐怕会有所议论。现在咱们的根基还没有建立,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去搞儿女私情,实在很不合适。再说,他比那钟大小姐大了十岁还多,人家钟员外能同意吗?而且,他以前交过的几个女朋友也都没有持久的,全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真情投入,只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态。如果他这次又是如此,把此事全当儿戏。或者一时把持不住,做了什么有违这个时代礼制的事,那咱们也就把目前唯一的外援给得罪了。到时候,再想往回找可就极为困难了。”
张维信却并没有他这么顾虑重重,反而宽慰他道:“我觉得这到是一件好事。如果王峰这小子真能和钟大小姐成为情侣,并最终结为夫妻,对咱们这个团队来说,绝对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而且咱们团队里的几位女士和她都很亲,把她当亲妹妹般的宠爱,连带着其他人也都自觉不自觉的跟着宠她,所以到是不必担心大家对两人的交往有什么想法。另外依我观察,钟大小姐对王峰也很是中意,这从端午节送他荷包就能看出来。至于钟员外那里,应该对这件事也是持顺其自然的态度。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家女儿成天往咱们这里跑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关心则乱,他是你的堂弟,你想的自然会更复杂一些。从这次他的表现来看,应该还是很认真的,并不是重复他在前世的那种游戏心态。而且王峰虽然做事有些毛燥,但分寸还是能把握的住的,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你只管放宽心,就像钟员外那样,顺其自然就好了。”
王崤峻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稍宽,径直往庭院中去练武了。他这段ri子,因为闲瑕的时间比别人多,练功的时间自然也比其他人要更充足,加之他对此也很是投入,所以在基本功的训练上也就比其他人更jing进一些。扶摇子和玉虚子在一旁看在眼里,都在心里赞叹,像他王崤峻王首领这样的人,原是用不着如此费力练武的,他身边的人足以保得他周全了。单他那个堂弟,就很有练武的天赋。玉虚子将扶摇子从纯阳子吕洞宾那里得来的天遁剑法传授给他,才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小子已经练的有模有样了。现在这位王首领却依然如此刻苦的习练武艺,看来确是有志之人,他ri前途必不可限量。特别是扶摇子,这二ri为王崤峻相面,发现其商贾之运数越来越暗淡,大富贵之运数却越来越清晰。他在惊奇之余,只能感慨的对自己的徒孙说:“王崤峻和他的这些同伴确都是一些奇人,你我能与他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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