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莲芯才把一小箱子捧到她面前,足足五百两呢,那可是白huahua的真银子。
“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能有这么多?”她惊讶极了。
莲芯笑道:“姑娘还说自个儿擅长经济计算呢,这算得了什么,那人的本事可还不只这点呢!”
柳弱云想了想,也笑道:“他倒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哪条道上都能jiao到朋友。当初我能够进府,也都是承他帮忙。”
莲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接茬,只笑道:“亏得姑娘机灵,早早地断了府里的这条线儿。少nainai她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个外人头上。”
柳弱云摇头道:“我早说府里头的人不可靠,倒不是忠心不忠心,而是难逃耳目众多,早晚要1ù马脚。你当初还懊悔呢,如今瞧瞧这箱银子,又是怎么着?”
莲芯竖了个大拇指过去,道:“姑娘英明。”
“去!”柳弱云佯作啐她一口,扭头又看着那一小箱银子,心里盘算着,几天功夫nong出来五百两,多久才能nong出五千两,五万两。
“莲芯,可还记得那nv人说什么时候做那海运的大买卖?”
莲芯答道:“这可说不准,那天她不是说了么,这海运生意,尚待开拓,这会儿不过是本着拓展航线去的。咱们柳家不过是小头,大头还有几个大人物和大商家呢。得等他们商议定了,才能成行。”
柳弱云叹息道:“柳家的家底还是薄了一些啊。”
才叹息着,便又恨起来,怒道:“都是那nv人nong鬼,既陷害了我,又谋夺了我母亲的产业,还不都拿去给她那儿子。哼,我瞧着,她懂的什么经营,这大好的生意到了她手里,竟没有半点的开拓,真是废物!”
莲芯吓了一跳,暗想姑娘这些天来心境愈地诡异难测。她屈指一算,才想起来,原来再过几日,又是太太的忌日了。
柳弱云自顾自地了一回恨,才抖了抖衣袖,起身道:“今儿早上,庄子里又送来几车果蔬家畜,你去捧了账册,咱们同少nainai回事去。”
莲芯应了,寻了账册出来捧在怀里,跟着她出了清秋苑。
到了明志院,丫头们说金秀yù在上房,主仆二人便直奔上房而来。
金秀yù果然正在上房外屋做针线,同真儿两个商议着该用什么丝线好,见柳弱云来,便放下了针线篮子。
柳弱云先上前请了安,将账册递上去,细细数了庄子里送来的各样物品,菜蔬多少斤,jī鸭几笼,干柴多少,等等等等。
金秀yù了,点头表示无误,仍将账册还给她,命她往后还是这般登记。柳弱云应了。
金秀yù端了桌上的茶啄了一口,放下茶杯,微微斜睨着她问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因着连日下雨,庄子上冲了好些个房屋,田地产出也各有损耗,又是坡地果林受损,又是死伤了几个庄户,还支了银子去修缮抚恤的。我瞧今日庄子送来的,却并不比往日少呢。”
柳弱云心头一跳,回道:“少nainai想是记岔了,遭灾的是乡下几个靠着淮水的庄子。今日送土产来的,却是城外最近的南庄,进城不过两个时辰罢了。”
“哦,原来如此。那几个庄子的修缮进展如何?那几家庄户可了抚恤银下去?”
柳弱云答道:“前日才有人来回话,说是已经聘了工匠,抚恤银也已经派人下去了。”
金秀y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柳弱云暗暗侥幸,幸亏自个儿周转得快,不然还真得1ù出破绽来。
她既回完了事情,金秀yù又无别的吩咐,便告了退,带着莲芯自回清秋苑去。
金秀yù目送她走了,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头,李承之正拿着一卷书,斜倚在榻上,net云在旁边替他剥着橘子,去了丝递到他嘴边。
金秀yù走进来,截了net云刚递上去的一瓣橘子,笑骂道:“大少爷好享受。”
李承之见她来了,先是一笑,摆摆手让net云退出去,拉了金秀yù坐在自个儿tuǐ边。
“怎么着?少nainai理完事了?”
金秀yù将橘子往他嘴里一塞,道:“完了。亏得大少爷娶了个好jīng明能干的shì妾,我才有这么个帮手呢!”
李承之刮一下她的鼻子道:“又拈起酸来。”
金秀yù略略低下脸,挑着眼角看他,咬着嘴net道:“我不就是个醋坛子么,最爱拈酸吃醋了,大少爷又不是一天晓得。”
李承之见她雪白的牙齿咬着一点嫣红的net,煞是妩媚,眼睛却微微眯起,成了两弯弦月,十分地可怜可爱,待要伸手去拉她。
金秀yù却一扭身子,躲开了。
“好么,你爱拈酸吃醋也由得你。只怕哪天醋吃多了,将那位卖了出去,我也不奇怪呢。”
金秀yù扁扁嘴道:“相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岂是那等心xiong狭窄的妒fù。柳姑娘素来规规矩矩,又是大家小姐出身,最是聪敏能干,我还真离不开她这个好帮手呢。”
李承之一把勒住了她,粗声粗气道:“最见不得你这拿娇作乔的模样儿,心里头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金秀yù只抿着嘴笑,什么也不说。
他扔了那书,揽了她的身子过来,道:“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陪我眯一会子。”
金秀yù身子一扭,挣开了他的手臂,侧身坐在原来net云坐的圆凳上,侧目道:“没那闲情逸致。”
李承之挑了挑眉,没接她的话茬,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好了,自管眯起眼睛养神。
金秀yù随手拒了一片橘皮往他脸上一扔,嗔道:“蔫坏的!”
李承之脸上受了这么轻轻一下,自然不好意思装睡,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
金秀yù赌气扭过身子去,嘴里却不忘记说道:“明明说要教训那恶徒,替我出气的,怎么却替他谋了差事去。果然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不成?”
李承之坐起来,伸手掰过她的肩膀,道:“你当那差事是好做的?”
金秀yù斜挑着眼睛瞪他,气鼓鼓地犹如一只小豹子。
李承之忍不住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他叫你受了委屈,我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替他送好事去,你只等着看,定叫你解气便是。”
金秀yù咬了咬嘴net,耸了一下鼻子,身上一松,还是叫他拉进了怀里。不过总归是白天,哪里能够真的陪他躺着了,若是叫下人们看见,还要脸不要?
金秀yù不过倚靠在他怀里,手里剥着橘子,一瓣给他一瓣给自己。李承之拿起那本书来,一句一句念着。
金秀yù问这是什么书,通篇的大道理,李承之翻了那书名给她看,却是什么劝善的小故事。
“这书有什么看头,还不如听那些个戏文传奇呢!”她嫌弃了一句。
李承之又扔了书,低声笑道:“我听阿平说,他嫂子讲的好传奇故事,我竟不知呢,今儿正巧闲着,倒不如讲来我也听听?”
金秀yù忙缩了脖子道:“不过是哄孩子罢了,阿平的话哪里信得。”
话音刚落,就听mén口有人脆声道:“才不是呢!嫂嫂就会哄人,哥哥莫信她,那故事是真个好听得紧!”
两人扭过头去,见李越之和李婉婷手拉手奔奔跳跳进来,说话的正是李婉婷。
等她说完了,李越之也嚷起来道:“嫂子上回才讲到那小乞丐是个美貌的小姑娘,却还没说她姓甚名谁,为何要扮作乞丐作nong郭靖。今日既然哥哥也在,正好同我们一起听。”他又转过脸对李承之道,“哥哥,你莫听嫂子哄了去,她嫌说故事累,正犯懒呢,决不能由着她。你要是听了她的故事,连饭也不想吃了呢!”
金秀yù拿起一个橘子扔在他头上,笑骂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每回说故事都说的我口干舌燥,也不见你们有半点孝敬!”
李婉婷张口道:“谁说我们不孝敬了!今儿才替你唔唔”
她的嘴叫李越之扑上去捂住了。
李承之瞪着眼睛道:“你莫1uan说,小心嫂子生气了,再也不说故事给你听!”
没有故事听,那日子还有什么趣味,李婉婷立时闭了嘴巴。
李承之瞧着他们说的有趣,又见mén外进来了好几个丫头,真儿、net云、hua儿,还有两个小丫头,都眼睛晶亮地看着金秀yù,显见的在期待什么。
他扭头看着金秀yù道:“怎么说的》?今儿还不好好伺候一段!”
一面又附耳过去,低声威胁道:“是要现在说故事,还是要夜里受罚,你自个儿掂量着办。”
金秀yù哭笑不得,咬牙瞪了他一眼,见龙凤胎和几个丫头们都热切地看着她,一个个眼睛里都能冒出绿光来,只好说道:“罢了罢了,小nv再伺候列位看官一段便是。”
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找了凳子椅子凑到跟前坐下。两个小丫头们跑到mén外呼朋唤友,顿时又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丫头,她们坐了就太逾矩了,便都站着。
金秀yù见一下子又多了这许多人,不由暗暗叫苦,只怕将来这说故事的钟头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连老太太也缠着要听,可如何是好。
一面着愁,一面便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说起那shè雕英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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