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慢条斯理一副无关紧要的语气:“你别着急嘛,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那个朋友是个模特经纪人,很多想当模特的女孩都喜欢围着他转,可他却不喜欢女孩,他是个同性恋,所以,他就把女孩介绍给我们这些朋友,当然,也不是白介绍,昨晚那个女孩叫小水,还是个正在上学的大学生,长得特漂亮,特迷人,我以前见过两次,早就想上她了,可她软硬不吃,昨晚我那朋友说要送我一件特别的礼物祝贺我荣升,没想到是她,估计是吃了点什么药吧,没什么的,别紧张,不过是玩玩而已嘛,以前有好几个女孩我都是这样上的,第二天早晨醒来哭哭啼啼的,给点钱或者许诺什么的,也就过去了,没事的,噢对了,你还记不记得?老弟,昨晚你可是第一个上的,让你捡了个便宜哦,她可能还是个处~女呢!你早晨怎么跑掉了?吓得吧?哈哈------”
我胃里一翻,又有想吐的感觉,我咽了口唾沫,问他:“你知不知道,我们这算得上强奸,而且是**?”
“没那么严重,你放心,早晨我就将她打发了,她出去什么也不敢说的,她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呢,况且,我那朋友还说要把她捧红,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玩玩嘛,她又没损失什么。”
“把柄?什么把柄?”我问。
“这个嘛,暂时还不能跟你说,总之,你放心好了,而且,你早晨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个你。”
我叹了口气,心想我这做的什么事儿。我说:“你再把她的名字说一遍,她是哪所大学的?”
他哈哈一笑:“问那么清楚干嘛?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不过,你若要用她做摄影模特,她一定是个不错的模特,那模样啊气质啊在那儿摆着嘛!她叫唐小水,唐朝的唐,哪个学校的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帮你问问吧。”他打了个酒嗝。
“不用了,你又喝了不少酒吧?”
“不多,一点儿,我哪天能不喝酒呢?就像我哪天可以没有女人呢?怎么样,晚上还出来玩?”
这家伙,简直就是怪兽,我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也许这冥冥中也就是一种注定吧,就像我和那个女孩唐小水之间。我知道他所说的一点儿酒,不是八两也是半斤。我挂断了电话。
我在大街上一个人往我的住所走,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只是步行。
我想走路,一个人走路,慢慢悠悠的,或者快速的。
夜晚的大街,斑谰的灯火,来来往往亮着灯的汽车,三三两两游荡的行人,迎面吹来的夹杂着汽油味和灰尘和其他味道的风,路边黑乎乎的树林里还有人影在晃动,声嘶力竭的街头露天卡拉OK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车子的汽笛声和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畔……。所有这一切无不焕发着生机,却又似乎与我毫不相干。
我只管走路,走我自己的路,茫然四顾,心神不宁。
如果说先前我还着急地想知道昨晚那个女孩的情况的话,那么现在,我却一点也不着急了。为什么呢?因为在刚才和杰通电话的过程中,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念头:我忽然间异常透彻地明白了一件事------我和那个女孩唐小水之间,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以前的梦,上一次路口的背影,昨晚……这是已经发生过了的,而命运,一定还会安排我们再次见面,然后,再把我们推向无法预知的未来,推向无法预知的结局、、、、、、
第二天是礼拜天,但是对于我来说一般都会比上学更忙,因为礼拜天顾客通常都会比较多。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杰打来电话,说下午会按时陪欣欣来拍照,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我这才记起一个礼拜前,杰就替欣欣预约了今天下午拍外景写真的事。
下午两点半,他们果然准时到来。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更显高大英俊。欣欣则淡施粉黛,穿一件纯白的连衣裙,配以深褐色的高跟短靴,深褐色的水晶耳饰,衬托出她的肤白如玉,雅致动人。欣欣的美是那种古典的、如仕女画中人走下来一般,轻挽发髻,举止优雅,完全不同于时下的时尚女孩,就算我阅女人无数,也至今未曾见过第二个这样的女孩。
他俩一走进店门,店内无论店员还是顾客都不禁侧目观瞧,当然,都是欣赏赞羡的眼神。
我走过去招呼,欣欣抿唇点头微笑。我说:“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就等二位大驾了,自备服装带了吗?”
欣欣道:“按照你事先的吩咐,都带了,放在车上。”
“那好,今天光线不错,我们就开始吧,小安,”我唤助手,“带两个人,走吧!”她应了一声,挑了阿桐和另外一个女店员,先上了店里出外景的面包车。
我和杰、欣欣三人,乘坐杰的奥迪,跟在面包车后,向天鹅湖公园驶去。
正是春光正浓时候,公园里碧波荡漾,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树木葱茏,游人如织。到了目的地,摆开家伙,先是欣欣拍了不少单人的照片,姿态各异,发型和服饰也不断变化,或端庄,或俏丽,或调皮,或文雅,或时尚,或古朴,我很惊异于欣欣的感悟力和她肢体与表情的表现到位,可见她是一个聪慧且有灵气的女子,不像有的来拍照的女人,往往把我累得半死不活,她却还是睁着一双茫然无措的眼睛,一副不知该干什么的模样,叫人又好气又好笑。而欣欣不同,往往是我或助手小安稍一点拔,她即意会,完全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模特,却又没有模特的雕琢与矫饰痕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丽质天成,美不胜收。给这样的女子拍照,说实话连摄影师自己都会觉得是一种享受,因为会不时地有一个个惊喜的画面与镜头,于是我也就情绪高涨,一口气拍了许多张照片。当然,这让助手小安和阿桐等人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她们得不停地替欣欣补妆啊帮她换衣服啊还得摆放反光板和辅灯什么的,我看见阿桐的小鼻子尖儿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不过她今天对我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怎么理我,我心想这小女子还有点小脾气哩,便也不动声色,只管做我的事。后来欣欣要杰与她同拍,杰拍了几张就不情不愿了,让他一个人拍他也嫌麻烦,欣欣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勉强,再说他这种人又是谁可以勉强得了的呢?再加上光线也随着太阳的西移而不佳,所以只得作罢,这次拍照就此告终。杰和欣欣力邀我和他们共进晚餐,盛情难却,我只好上了杰的车。小安和阿桐等人仍乘面包车返回店里。
杰开着车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本市最高级的一家饭店,他说上午就订好了的,进了门他给迎宾小姐报了名字,笑容可掬的迎宾小姐径直把我们领到了二楼一处包厢,侍立在门口的女服务员将我们引入房间,房间宽敞明亮,装饰得富丽堂皇。落座后我说:“不用这么破费吧?随便吃点不就行了。”
杰一笑:“那哪儿成,前天晚上的升职宴你没空去,怎么着也得补上,再说今天又辛苦了你一下午。”
欣欣也说:“是啊,今天下午你一定累得够呛。”
我笑道:“其实最累的人是欣欣,我只是摆弄摆弄机器而已,并不算累的。”
杰要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他说要与我喝白酒,我说我还是陪欣欣喝红酒吧,他知我酒量不大,也不勉强。我们又每人点了两样自已爱吃的菜。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杰说了公司里的一些事,当然这些事连欣欣也是不太清楚的,欣欣只在财务部管些帐目,对于公司高层及内部一些深层事务也是不太知晓的。杰说公司如今虽表面上运行良好,其实有许多隐患问题亟待解决,如果这些问题没能得到及时和很好的解决,那么随时都会变成地雷或定时炸弹,会带来严重后果,但是,公司的几个副总是各怀心事,有的是纯粹草包,靠拍马奉迎爬上去的,有的则牵涉到自己的利益,有的则唯恐天下不乱好浑水摸鱼。少顷,酒和菜上来,杰开白酒,我开了红酒,给各人杯子满上。我们边吃边聊。杰说:“其实,在任何一个地方,最难做的事往往并不是工作,而是如何协调好各种人际关系。”我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欣欣说:“别总说公司里的事,换点别的吧,晨曦未必感兴趣呢。”
我说:“听听也不错啊,道理有时是相通的,在此处的道理,到彼处往往也能用得上。”
欣欣道:“那倒也是,不过,我一直想冒昧地问你一件事,不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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