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站在窗前,在等待脸上的胡子与自己的脸完美结合,这十几天来,他的装扮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许某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形成了习惯之后,就不存在任何不便!
时刻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之下,他也感受到了另一样能力的进步,耳力!
象现在,他就能听到楼下房间里两个人在房间里争吵,也许他们的争吵声本就不小,他也听到了走廊那边的脚步声,是慌张的脚步,这不会是找他的,因为这声音既不规范,也不斯文,不会是军人,也不会是怀春的少女……
这个脚步果然从自己房门前冲过去,但很快,又回来了,房门外传来一声大叫:“孙哥哥……”有这种叫门的吗?不敲门直接在门外喊……
张扬愣住了!
“孙哥哥,开门啊……”
隔壁房门好象打开了,有小姑娘的解释:“我找孙哥哥啊……孙哥哥在不在啊……”
张扬房门打开了:“是你?”
这个小女孩他认识,是贡拉的孙女,进入七彩云南之后,第一个见到的、有一定程度交往的人就是她了。
小女孩好高兴:“你果然在,快跟我走……”拉住张扬的手就要开跑!
“去哪里?”张扬不动。一旦他站定。小姑娘用再大地力气都只能原地打圈圈——拉着他地手原地打圈圈。居然也转了好几圈……
“去看尼娅姐姐!”
小红娘?
张扬盯着这张带点汗水地小脸。努力寻找这张面孔与《西厢记》中原本地相同点……
“走啊!”转了第四圈。张扬地左右手都算被她拉过了……
“谁让你来地?”
“尼娅姐姐啊,要不,我怎么知道你住这儿?”
回答很有说服力,但张扬依然持怀疑态度:“她让你来……经过她妈妈同意了吗?”
“她妈妈打她了……”
张扬眉头微微一皱……
“她腿断了……”
张扬跳了起来!
天啊,这是什么母亲?将女儿的腿打断。尼娅还说她妈妈将她当宝贝,有这么不值钱的宝贝吗?
“快走!”小丫头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到现在才完成,主要是不熟悉谈判技巧啊,如果在门外直接叫一句:“尼娅腿断了!”只需要五个字就能让张扬直接跳起来,也许是直接跳下楼!
开始是小丫头拉着张扬走。到了后来,是张扬拉着她走,她地身子太轻了,在山路上急跑的时候,基本上不形成张扬的负担,和一只大包裹比较类似。
“她在楼上!”小丫头指一指前面的楼:“我不管了……”松开张扬的手就开跑,跑得比较快,而且比较慌!
张扬怔怔地站在草丛中,看着前面的竹楼呆!
来得急。但一路上他也有了犹豫,她妈妈为什么会打断她地腿?只有一个理由!
她曾经说过一个理由:“如果你再来,我打腿你的腿!”
说过这话后。他没有来,但她去见他了,她见他被她现了?她真的兑现了自己的疯狂承诺:谁先主动打断谁的腿?——打断了她的腿?
这是一个疯狂得让人难以置信的结果,也只有她这种接近疯狂边缘的女人才做得出来,她真的做出来了,自己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他绝对已经出手,将这个残忍而恶毒地家伙也打断腿——他真的做得出来!
但这却是她母亲干的!
他能对她母亲报复吗?不能!
甚至他都不能让她母亲觉,这也许是那个小丫头带路而不带彻底地根本原因:她同样害怕!
她腿断了。是为了他!
为她治伤是必然的,但问题是:怎么治?大白天的,怎么上竹楼为她治伤?
只有等她母亲离开了!否则,她母亲对他无可奈何,肯定又会折磨自己的女儿,这真是一个严重缺乏逻辑的思维方式……
她母亲没有离开,从这个角度看,竹楼的二楼一个披头散的女人在来回走,嘴里好象还念念有词。这已经离疯狂真的不远了……
一上午的时间,她硬是没有下过楼……
好象也没打算吃午饭,也许说对了,她是真地没有吃午饭!
房间里面的尼娅吃午饭了吗?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张扬从一开始的郁闷已经转向疼痛了,是一种自心中的疼痛!
尼娅!尼娅!你受苦了!
我该为你做点什么?
长长叹息一声,张扬从久久站立的地方走了出去,笔直地走向竹楼……
推开半掩的柴门,二楼的女人一双阴毒的目光陡然射过来。一落到他脸上。身子开始颤抖!一声嘶声大叫猛地响起:“你还敢来……我……我打死你……”
蹬蹬蹬地脚步声下,脆弱的小竹楼出恐怖的吱吱声……
张扬在门口站住了。一个疯狂的身影直扑而来,手中是一条……熟悉的大扁担!
与此同时,二楼楼梯口也出现了一条身影,是她!她扶着门框而立,脸上满是惊慌……
呼地一声,这扁担当头而来,夹杂着嘶声大叫:“我打死你……”
“啊……别伤害我妈妈……”这是尼娅的大叫,她当然知道,没有人能打到他,只要他一抬手,妈妈就会倒下!
嗵地一声,扁担沉重地击中了什么,赫然是他的额头!
尼娅猛地一震,呆了,天啊,妈妈真的打他了!
扁担重新抬起。又是一个更猛烈地击打!
嗵地一声,又是一次沉重地碰击!
张扬额头上已有鲜血流出!
尼娅嘶声大叫:“不……”随着这声大叫,她整个人从楼梯口突然摔落,摔向下面的院子,高高地院子,最少也有一丈多高。她就这样头朝下摔落……
第三扁担下来,扁担下面已经没有了人,因为张扬已经不见了,老妈妈一双愤火地眼睛转向之时,那个男人正抱着她的女儿,也许是刚刚将她地女儿接住!
这还了得?老妈妈一声大吼,扁担再次落下,依然是直击!
这两人抱在一起,尼娅的眼睛中。一条大扁担飞快地放大,看这架势,也许是划过他地脸。再落在她的额头!
张扬头微微一伸,挡在了她的上方,嗵地一声,是一个沉闷的大响,尼娅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痛苦,这一扁担沉重地打在他的后脑上!
这痛苦地眼神,这沉重的击打,让尼娅的心一下子裂开了……
老妈妈在呼呼喘气,她手中的扁担已经裂开。她的手已麻!
张扬回头了:“阿姨……累了吗?”声音很温和。
老妈妈手一松,扁担哐地一声落地弹起,她的人也仰面而倒,一声干嚎响彻院落……
将尼娅抱上楼,张扬没有回头,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老妈妈坐在地上,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
不出声、连手都不动的木头人!
将尼娅放在床上,温柔地说一句:“我帮你治腿!”
一只手翻起。突然拉住他:“等等……”
一只小手帕握在她的手中,轻轻靠近他的额头,她地声音也哽咽了:“我先帮你擦擦……”
一缕鲜血已到他的眉心,在她手下悄悄拭去,一滴泪水在她脸上悄然而下,无声无息地滑向她的颈部深处……
“疼吗?”声音好轻,好温柔!
“不疼!”张扬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尼娅轻轻地说:“这样让我地心好痛,知道吗?”
“你的腿断了,我的心……一样不好受!”他也想说自己心痛。但这句话还是压下去了!
裤脚慢慢卷起。露出通红的一大片,张扬的心是真的痛了。火热的大手按在她的小腿处,能量悄悄进入她的体内,红色慢慢消逝……
“不痛吧?”
没有回音,张扬抬头了,一双美丽地大眼睛正看着他,痴痴地看着他……
“你已经没事了!”
尼娅脸上飞起红霞,低头了:“你怎么知道我腿断了?”
张扬愣住!不是你让人去叫我的吗?
“你一直在我竹楼旁边,对吗?”
明白了,某个小丫头片子假传圣旨了!什么是尼娅姐姐让她去的,根本是她自己自作主张,难怪一到山村立刻开跑,谁也不见!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那儿了?这一点不用猜,必定是前几天她透露过……
“孙益……孙益……”轻轻的呼唤中,带着无尽的缠绵!
张扬的心惊了!在这温柔的呼唤中他的心在悄悄地沉沦……
突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一来,尼娅猛地一推他,张扬自己反应当然更快,**一移,坐在另一边,离她五尺开外。
妈妈出现了,手中是一个铜盆,铜盆中有热水,走近床边,热水朝地上一放,人已转身,蹬蹬下楼,一句话都没有!
“你过来!”
尼娅轻叫!
张扬的心跳了……
“将脸擦一擦……”热毛巾抬起。
“不用!你自己擦擦身子吧,我走了!”
转身下楼,后面有轻微地水声,是热毛巾掉进水中的声音……
老妈妈站在桌边,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但身子明显僵硬。
“阿姨!”张扬站在她身后:“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让她给我送一样重要东西的!”
妈妈没有回答!“她的腿没事了!”张扬走向大门:“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南方!”
妈妈依然没有回答。但腿已在轻轻颤抖!
张扬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都好久了,老妈妈还这样站着不动,楼梯口有轻微的脚步声,老妈妈依然没有动。
“对不起,妈妈……”后面传来女儿的叫声!
叫声一传来。妈妈泪水奔流,但她地手一抬,泪水立刻抹去,伴随着她冰冷地声音:“你今天如果再敢踏上南江镇的一寸土,和他说一句话,……就别再叫我妈妈!”
“妈妈,我听你地,今天绝不踏上南江镇的一寸土,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我的女儿!”妈妈猛地回头。一把抱住尼娅,放声痛哭!
尼娅地泪水也在流,宛若绵绵春江水!手微微一翻,看着手中的车票,这是明天早上的车票,过了今夜,这里将是他一个记忆中的地名,丛林的铁血征程、丛林中的探险历程、毒品战中的残忍、尼娅的眼睛都将成为过去,短短的十多天,只是人生命中一个极为短暂地时刻。但这一个时刻,却比在顺城三个月还让人记忆深刻,因为这个普通的边陲小镇,有浪漫的风情、有男儿地**,还有扑朔迷离的案情,远比顺城的案情更加曲折,这一切都是他流连的因素,也许在他骨子里,天然就流淌着勇敢者的鲜血……
到底那个凶手是谁。这件案子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突破口,张扬想不出来,他也没有过多地去想,有夜鹰的承诺,他觉得自己可以放心,毕竟以夜鹰的身手、以他的阅历、以他地精明强干、以他的威信,要做成这件大事,应该并不太难,起码比自己要顺手得多!
夜鹰。这也是他记忆深刻的一个人物。与孙锋一样,他们都是军队中的一些特殊人物。有着越一般人的身手,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象孙锋,他看起来冷酷,但事实上骨子里一样有一团烈火,这团烈火也许就是他心中的一份责任与感情……
而夜鹰呢?他的另一面是什么?有没有另一面?
窗外青江水缓缓流过,在静夜之中是如此的轻柔,月光如水,波光泛起,突然,一曲笛声从波光深处响起,是如此地轻幽,这声音一来,如春风在呼唤花朵、如月亮在呼唤星星,对了,就是呼唤……
笛声划破夜的寂静,张扬拉开了窗帘,在他神眼之下,一条小竹排从上游飘然而下,上面有一条人影,隔着这么远,他的手猛地握紧了窗帘,是她!尼娅,她一袭白裙,站在竹排头,手中一支青色的短笛,吹出天籁之音!
越来越近,她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楚,在星光之下,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动人,满天星光落入河中,河中波光仿佛都在她一人身上,她就象是河神的女儿,也象是天使飘落河间……
张扬敏感地注意到她的目光,她看地正是自己这个方向,随着竹排地顺流而下,她的眼睛也在悄悄转动,始终看地是自己!
还有一百米,笛声停止,有歌声响起:
“青江流处月儿明
随波一曲送哥行
一去不知几时见
阿哥莫忘阿妹情
南江口
翠竹楼
阿妹为哥夜梳头
青丝千万随风舞
恰似阿妹爱与愁
凤凰落
凤凰飞
凤尾村边双泪垂
待得冬去春花
与哥白石看新梅……”
竹排随波而去,歌声渐细,张扬身子一起,陡然从窗口跳出,这是三楼的窗户,但他身子一落,依然稳稳地站住,歌声中略有停顿,很快重新响起……
竹排在江中悄然飘向下游,岸边一个男人一路跟随。两人之间相隔五丈多,在月光下并排而行……
歌声终于停止,尼娅身子转过,痴痴地看着岸边的男人!
“尼娅!”张扬的叫声已经有了明显的感情。
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睛在回应“要我也上去吗?”张扬目测了一下距离,要上去也许不是太大的问题。但势必要将自己的身手最大限度地施展……
尼娅手竖起,作了个姿势,不准!
“尼娅,为什么不说话?”
依然没有回应!
前面已是一个山嘴,山嘴将河中的流水分流,小竹排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漂向河的中央,渐渐变小……
终于消失!
张扬站在岸边,久久地看着河水……
什么意思啊?这里地某种规矩?夜晚可以放歌。不准说话,更不准近身?
浪漫!他娘的太浪漫了!
凤尾村,已是清晨!
黎明的阳光刚刚穿破迷雾。尼娅上了自己的小竹楼!
一进竹楼她站住了,她妈妈坐在桌边……
“妈妈……”
“不准叫我妈妈!”妈妈扭过脸去了!
“我……我没有违反妈妈的规定!”尼娅说:“我向山神起誓……真的没有!”
妈妈转过身了,长长一声叹息:“尼娅,我知道你很聪明,也知道你下午砍竹子做什么,你地确没有踏上青江镇的土地,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你……你好傻啊,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这样傻啊……”
“妈妈……”尼娅轻轻抱住她的肩头:“妈妈。我……我也不想让妈妈伤心,可是……可是……我……”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她流泪了……
妈妈抱住了她!
“我的女儿,你怎么办?妈妈一生受苦就罢了,你怎么办?……”旧面孔,又是一个年轻阳光的小伙子,皮肤十多天隐藏在颜料之下,终于重新见到了阳光。仿佛还白了一点点,胡子揭去了,头也自然地飘向了脑后,眼镜倒是留下了,就留在自己的包中,张扬又回来了!
打开手机!
好多短信!
第一条:“顾!”当然是她!
打开:“老公,在哪?”
第二条:“开机啊,最好形成一种习惯啊,睡觉前先吻你地宝贝行不行?”
“老公。再不打电话。我生气了啊,后果很严重!”
“我哭……”
“我又哭……”
“我还哭……”
“快回来给我买纸巾。纸巾全擦泪了……”
第n条,来自兰兰,张扬微微一怔:“我的花朵儿上市了,怎么人家都说是假的?来帮我看看!”
张扬笑了,你地要是真的还得了?
再下面一条:“虽然是假的,但一样挺值钱,我赚了好几万,给你买了点小礼物,说个地方,我给你送去!”
张扬笑不出来了,心头有了一种奇怪的滋味。
妹妹也有了短信:“哥,有多久没讲故事了?”
这个答复比较容易,随手将以前的储存故事调出来,送!
再回答一个比较难点的:“兰兰,对不起,我在外地!”
再写一个:“还在哭吗?”送!
这次很快有了回音,一个大锤子狠狠地敲过来,伴随着一声大响,以至于下面的某位小姐都竖起耳朵来了:“什么声音?”
“对不起!”张扬探头朝下说了一句,目光收回,屏幕上有字:“回来买纸巾!”
重写:“很好,我已经在路上了!”
电话响起,正是她!
一接通,电话里传来顾心岚快活的声音:“老公……”
“我大约明天中午到家!”张扬微微一笑:“想我了?”
“不想!谁想你这个没良心的……”顾心岚叫道:“十几天都不打电话,我恨你了……”
“亲一个消消气……”
叭地一声很快传来,但很快顾心岚撒娇不干:“应该是你亲我地,我不干了,小骗子……”
列车上的时间也过得挺快,时时有短信提示,时时有电话光顾,下面的小姐也时时地打量上面这个忙得手脚无措的大男孩。这种状态她是明白的,羡慕啊!
走下站台,前面公路上一辆漂亮的红色宝马边,一个漂亮女孩脸上全是幸福,而身边的男人脸上也浮现笑容地时候,某位女郎心中不仅仅是羡慕了。而是神往!有钱、有爱情,这岂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红色宝马地门一关上,顾心岚就主动将自己送进他的怀抱,两手缠上来了,深深地接吻!而且吻得相当冲动!
抱上这具柔软的娇躯,张扬也分外激动……
“去市中心……”顾心岚说出这句话时,脸已红透,急忙解释:“我……我给你买礼物了呢……”
“礼物?送什么礼?”张扬不以为然:“将自己送给我就成了!”
顾心岚轻轻地咬他一小口,居然并不否认!
进了门。幽静的房间里好象重新摆设了一下,显得清新雅致,一关上门。两人就抱上了,在沙上抱得好紧……
“想我没?”
“想!”
顾心岚满意!
“饿了没?”
“饿!”
“先洗个澡,我给你做饭!”
卫生间里水流哗哗响起地时候,外面有顾心岚的声音:“衣服放在门口了啊……”
依然细心!
在两人眼神的缠绵交集中,一顿饭吃得也是充满遐思,吃完饭,顾心岚脸红红地钻进卫生间,有细细的水声响起,卫生间的门轻轻打开。一条大浴巾下,她地**是如此地美丽动人,也许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张扬慢慢走近,轻轻一抱住,顾心岚眼睛就已悄悄闭起,横着抱起,进入房间,粉红的窗帘下,她地身体也是一片玫瑰色……
“老公。送我回去!”喘息停止后,顾心岚媚眼如丝。
送!
当然是张扬开车,都十多天没回来了,有理由为她服务,刚刚服务过一回,现在该是另一个层面地服务!
“我累了,不准搞小动作!”顾心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基本上趴下了,趴在张扬的大腿上。基本上不考虑这条腿在驾驶之时地动作难度。
幸好对于张扬而言。也基本上不存在动作难度!
“到了吗?”有一会儿了,顾心岚提问。
“没有!”张扬笑了:“你还可以搞点小动作!”
“哪有?”顾心岚扭了他一把:“都怪你。一回来就……弄得人家软软的……”
这么让人兴奋的话都说得出来,对张扬的技术基本上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今天晚上去哪里?茶楼还是出租屋?都过去十几天了,出租屋里的小魔女应该早已离开了吧?不管去哪里,这里是不想住了,这个房间太大了,顾大小姐心满意足地离去,就显得空荡荡的。
张扬起身了,出门之时他还没拿定主意,但到了马路边,他决定了,还是先回茶楼去看看,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玉儿,毕竟他知道,有一个老奸巨滑的女杀手出于某种目的对她伸出了小魔爪!
陈旭不可能伤害她,只因为她地目的根本不是她,但她的戏现在演到了什么程度?这也是他关注的内容之一!
茶楼依旧,除了玻璃门后的两盆花已经略微枯萎,毕竟已经过去了太久,花儿能开到这个时候不败已经是奇迹!
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门,茶几上有一张淡蓝色的纸,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迹:“老公,一个人乖乖地睡,知道不?”
一个人?特别强调一个人!张扬笑了,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茶楼里的家贼地,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十八位仙子中有一位有点贼心,就够她喝一壶……
提醒是时时在,但她绝不会想到,张扬并不是那么风流的人物,如果他真的只想要女孩子的**,他的机会真是太多太多。是真正地防不胜防,起码在云南的某个大森林,如果他真的有心,尼娅她妈妈的检查绝对会查出一个大大地案情……
怎么探一探玉儿地情况,或者直接找陈旭了解一下情况?
张扬地手在沙上画圈圈,房门轻轻敲响……
房门打开,一个漂亮地女孩子站在门边,脸蛋体现出来的是精致,身体体现出来的是丰满。腰肢居然很细,她的腰绝不应该这么细……
“玉儿……”张扬微微有些惊讶,这象是玉儿。但又不太象,才十几天不见,她好象变了,变得漂亮、变得成熟、居然还变瘦了,起码她的腰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你回来了呀!”一开口,当然只能是玉儿,象她这种清脆而快的乡音很难有人会!
“刚刚回来!”张扬指一指旁边的沙:“坐!”
玉儿坐下了,多少有些羞涩:“你看什么呀?”她当然注意到了张扬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流连地时间有点长……
“我在看你!”张扬说:“十几天不见。你变了!”
“啊?”玉儿轻呼:“变成什么样了?”
“变漂亮了,也时尚了,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减肥了?”
玉儿脸微微一红:“哪有?我以前是一百斤,现在还是一百斤,可能是以前的衣服太肥了吧……”
衣服?也许是,也许是这件衣服将她地身材真正体现出来,在以前,他又哪有什么机会看到她衣服里面的腰部?抱倒是抱过。情况紧急,什么手感基本忽略……
“你的衣服很好看!”张扬微微一笑:“女孩子也应该学会打扮自己,将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不是吗?”
“这衣服是人家送的,我……我不要,可她说了,不要就扔了,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玉儿支支吾吾地解释。
“又是她?陈旭?”张扬脸上的微笑僵硬了。
“是的!”
“她上次送给你衣服,现在还送?”
“这是昨天送的……”玉儿轻轻地说:“你不喜欢我接受别人地礼物吗?要不。我明天还她!”这声音有点奇怪。这话更是有点奇怪!她接受别人的礼物与他有什么关系?
游戏还在进行中,某个记者同志好了伤疤忘了痛吗?
张扬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玉儿离去。张扬打开手机,准备拨号,突然他停下了,电视上播放的是本地观察!
“今天我们接着谈金玉王鼎事件!”主持人转向另一边:“先给大家介绍今晚的嘉宾,文物专家林苏处长,林处长……您好!”
镜头转过,是一个头已基本上见底的老者,微笑点头……
“昨天我们已经谈过金玉王鼎这件国宝的来历,也谈了这件国宝对于国家的重要性,这件国宝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在历史中的特别意义……”一在堆废话之后,张扬才算听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这东西是如此地离奇:“在博物馆中提前留言,扬言要盗取国宝,这样的事情在文物保护中闻所未闻,林处长怎么看?”
“我们的看法与社会上很多看法基本一致!”林处长说:“提前留言,扬言盗取国宝,这在文物保护中闻所未闻,我们目前基本的看法就是:这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虽然有可能是恶作剧,但前些时候,的确有人对金玉王鼎伸过魔爪,幸好警方应对及时,还付出一名优秀警官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我想问问林处长,目前对这件国宝,文物管理部门、公安局是否采取了必要的保卫措施?”
“保卫措施当然会有……”
事关机密,他的说法不可能精确到具体保卫措施是什么,张扬也关了电视,两手枕在脑后,久久地注视天花板,金玉王鼎眼前没有问题,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地奇事?打算盗窃国宝。还提前通知,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真地认为自己能力凡?真的认为就算满城警察都保卫,他们依然能得手?不,没有人有那么狂,就连他自己,他都不敢说凭一人之力就能对抗全城警察。他都不行,有谁行?
除了一种可能!
真地是恶作剧!现代社会有太多的人会玩这种恶作剧!
真的会是吗?
会不会另有用意?
他躺下了,头脑中一些面孔流过,同时流过地还有他们的生平和与那些人的一段交往……
扑克牌杀手、陈旭、这是在都市算得上人类的人,会不会是他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大多也是变态的人类,不可用常情常理来衡量……
孙锋,这算得上有战斗力地警察;夜鹰,这是军队的高手,如果是他们遇到这种问题。他们又会如何处理?
夜鹰,这是一个记忆深刻的名字,想到这个名字。他头脑中往往会浮现一张象岩石雕刻成的脸,还有鹰一般的眼神,他是如何进入自己的行程的?
引!
这是一个关键词!夜鹰的出现是引出来的,是志于他们利用夜鹰地谨慎而引出来的!
张扬猛地翻身而起,引蛇出洞!
会不会是有人对他设计图谋?有了这个意识,他的头脑飞运转,头脑中地疑惑渐渐变得清晰,是他们!
自己杀了扑克牌杀手里的人,也破坏了他们太多的事情。哪怕杀影子成员、破毒品案、船上救人都是对他们的破坏,他们不想杀他那是开玩笑,但他们一直无法找到他的行踪,怎么办?
他们知道,自己对金玉王鼎也有兴趣,他们的兴趣是偷、而自己的兴趣是守!
在博物馆里留言,扬言要盗取这件国宝,他们自然会明白,只要自己还在顺城。就不会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偷金玉王鼎是虚,引自己救援是实——也许最实的就是在救援中杀掉自己,为以前的事情复仇是一个方面,更大地方面也许就是扫清障碍!
想通了这一点,张扬的眼神就开始改变了,这则消息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消息,而且挑战,来自最可怕对手的挑战!
是挑战就得接。如何接?
张扬在客厅里开始转圈。脚步停止的时候,他刚好转到窗边。神眼通过夜幕看着外面的都市,这都市在夜色下是如此的寂静,就好象是一片大海,从表面上看风平浪静,但暗流却是处处都有!
等待是他唯一能做出的选择,等待他们出手,在出手之时再实施反击,但等待也是最差的办法,这个对手实力非比寻常,而且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每个人都有一身绝技,哪怕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员,经过周密策划、行常人所不敢行地计策,如果不是万无一失的话,他还不信了!
自己的能力已经在他们面前充分展示过,包括自己夜间视物的本事在内,没有任何保留,他们对自己可谓是了如指掌,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向他挑战,该是何等可怕的挑战?
相反,他对他们基本上还是一无所知,如果盲目地钻入他们的圈套中,自己必败无疑,而自己一败,必定就是死!
张扬久久地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这个挑战到底有没有漏洞,这是他唯一需要思索的问题!
没有漏洞!
至少他看不出漏洞!
对方点明案的地点将是博物馆、点明需要的东西是金玉王鼎,这看起来为找到那些人提供了一条最好地线索,但事实上,这步棋却是如此地阴险,因为他们并没有说时间,没有时间就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出现,也可能短期内根本不会出现,有了这两个可能,他们就掌握了全盘的主动,至少,警方必须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必须在这里熬夜!
而他们呢?可以在说完这句话后去夏威夷度假!
警察会熬夜,而那些人需要地也许就是让他也参与到这种煎熬之中,如果他每天晚上去守夜,且不说劳动强度会相当大,而且如果敌人够精明的话,他们也可以从博物馆周围出没的人群中一次次排查,将目标引到自己头上!
他的确可以夜间出没无常,但他毕竟也不是神,他不会隐身,只要他出现的次数一多,就不可避免会露出破绽,而张扬坚定地相信,对方并不需要太多的破绽!就算完全没有破绽,他们同样可以制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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