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避的,真是!”胤大笑了起来,想到昨夜的感觉,不禁心神一荡,不禁想到自己喂奶还是有好处的。不过他是严肃惯的,很快就恢复了心神,“怎么非要自己喂?宫里是没这规矩的,怎么说也是皇孙,原则上是不许和亲娘太亲的。”
“放心了,就算是您显贵了,我也当不了吕后、武周!也不过这几年想自己带带,真的到了进学的年龄,就交给爷和先生了,宫里的规矩,荔儿知道!”苏荔不禁翻翻白眼。

“就是知道你胸无大志才由着你,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胤也不示弱,顺口说道。

“自己生的自然得自己养,有什么可想的?我……朋友说,和孩子培养感情就是喂奶的时候,看着孩子一天天的从小猴子似的一点点的长整齐了,就跟完成一项作品似的,孩子长大了,回想起来最好玩、感觉最幸福的就是这时候。”她差点说同学了,这话倒是真的,她的朋友同学的孩子都很大了,她们在一起时,朋友们就交流孩子经。她也懒得说,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生了孩子,这些话竟然就没头没脑的直往外蹦。

“什么朋友说这种话?不过你这么做倒也好,咱们府孩子金贵,你明医理,宝宝现在看来,也的确比耿氏那几个奶娘带得好。”胤也习惯了苏荔的没头没脑,也懒得追究。

“耿姐姐又没带过孩子,她只能指着奶娘了。不过那几个奶娘都是荔儿帮着培训的,都很能干地。”她忙为耿氏辩白。

“她没带过你就带过?你啊!今天说这个可怜,明儿为那个找借口,怎么也不想想自己个,其实最可怜的只怕就是你自己。”胤白了她一眼,可是想想她背对自己。看不见的。

苏荔又偷偷吐吐舌头,姐姐生孩子时,父亲那会病了,母亲只得专心的去照顾父亲,而姐姐单位忙,休完月子就赶回去上班了。孩子就扔给上三班的苏荔,谁让她那会最闲。那几个月她倒真是被训练出来了。可是这话能说吗?自己帮姐姐带过孩子。她上哪去弄个姐姐出来?

从姐姐身上一下子想起了凌柱,想到了凌柱那天说的话,忙细细地把这两天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通。说完想想摇摇头,不禁抱怨起来。“我这是什么命啊!您说,出来七、八年了,好容易回次娘家,还这结果,所以下次您可别再让我回去了,短寿!”

“他说丰台大营有缺?”胤可没听她的报怨,他想的是苏荔先说的那句。

“是这么说的,您别理这事儿,老头儿是贼心不死。还想升官呢!心情我理解,可是丰台大营什么地方,让他去了不是找死吗?怎么说也是我阿玛!我可不能让他真地往火炕里扑!”她看为数不多的几部历史剧中有说丰台大营可是皇城最主要的卫戍部队,几次康老头的不测和皇家危机都与之有关,那儿地活可不是什么好干的。

“这个……您还真是太高看爷了。只怕爷还真是帮不了他。丰台大营的手不是谁都能插的。只怕只有两个主子爷了……”胤说得意味深长。

“……”苏荔张着嘴,宝宝吃饱了,拍拍苏荔,苏荔才明白过来,竖起他,轻轻的拍拍他的背,让他打了个嗝才轻轻的放下他,轻轻的摇着,哄他睡觉。趁着机会她正好想想。她在凌柱说话完后就想到定是有人唆使着凌柱做这些事儿。而现在胤的说法能定丰台大营将官地人只有两个人。老爷子和太子爷。老爷子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谁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太子爷……只怕就更不好说了。

宝宝终于睡了。苏荔抱起他放到房间里的摇篮里,这才关门出来,有些忧虑的看着胤。

“您说……”

“爷什么也没说,你做得对,无论是谁,只怕凌柱也落不上什么好,你告诫了他一下,他应该明白的。”胤也面色凝重起来,刚刚轻松地氛围一下子荡然无存。

“您没一点消息?您不是为了凌柱的态度不稳而让荔儿回家的吗?”苏荔想到了先前的揣测,不禁问道。

“他都辞官搬家了,还有什么好盯的,你以为爷的人多?再说……爷就让你这么不放心?没事还盯着你阿玛?”

“盯着才好,唉,知道吗?在凌家我最想的就是王府,起码在王府里过着放心。什么世道,回娘家都怕得要死,生怕有人偷听咱们说话,也怕他们怀揣着异心,怕他们对我对宝宝怎么样,真是……然后想,这是我亲阿玛啊!可见是爷和福晋带坏我了。”

胤摇摇头,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人都说四爷府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觉得在铁桶里安全?是啊,围着对没异心地人来说可不就是安全吗?

“你是个怪人!”

“荔儿只是个笨人,笨人笨想法!爷是聪明人,爷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把荔儿接出来?”苏荔专注地看着胤,胤还没真的对自己说过什么情话,虽然这样偷偷把自己**来算是一种情感地流露,但她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出来。

“想宝宝了,一天没给他当蹦床觉得日子没法过了。”胤死也不会说是想她了。

“想宝宝也行,反正宝宝是我生的。”苏荔倒也不挑,这么说也是个说法,想宝宝可就是想她了。她满足的笑了起来,抱紧了胤。胤无可奈何的笑着,似乎被动的被她抱着。

在山上只住了三天,不过对胤和苏荔来说都是人生难得的体验。他们没带一个仆役,什么事都是自己在做,让苏荔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她果然不能结婚生子。

以前觉得自己不适合婚姻因为怕负责任,觉得婚姻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而现在她知道,她是个对很多事都要求很高的人,仅仅三天,她虽然觉得很幸福,胤是个不错的男人,与之相伴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他对自己也足够好,但是太累。

胤是皇子,他从小就没干过任何的活,现在他帮着苏荔带宝宝,有时还能动手帮着做点什么,可是苏荔还是觉得不满意。她知道她不能对胤的要求太高,只好什么都自己做,却怎么也做不完,地总也是脏的,菜她习惯的要洗上好几次,明知道现在没有农药,菜是绝对的无公害。可是还是没法子,现代时她就有轻微的强迫症,而现在情况似乎更严重了。

在王府里,宫里都是有大把的仆人、佣人,这些事儿只要她看着就好,不用她亲自动手,所以一直没觉得。现在都要自己做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怕,而是知道自己做不来,于是不敢。现代的家里最多请个钟点工罢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仆妇成群?所以原先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是应该老实的一个人生活,乖乖的当老姑娘最好。

当然这些苏荔没让胤觉,估计在胤心里一定觉得她是个能干的主妇吧!不过在苏荔在别人眼中似乎一直都很能干,只是她自己知道,这份能干背后让自己过得有多累罢了。

胤亲自送她回的凌家的园子,还是后门,凌柱夫妇已经得到了消息,都在后门口等着。

胤扶着苏荔下车,再把宝宝放到苏荔手上,宝宝还舍不得下来,他这几天跟胤已经习惯了,在胤怀里扭着。

苏荔轻轻拍拍手,宝宝老实了,乖乖的回到苏荔的怀中,委曲的把头靠在苏荔的肩膀上,但仍侧目偷瞟胤。胤又笑了起来,这模样真像苏荔搞怪的样子,果然是母子。

他们还在依依惜别呢,凌柱则有些忍不住了,只好清清嗓子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娘俩还得住几天,请两位费心了。”胤收回了笑意,他淡淡的对凌柱说道。

“哪的话,只是……只是……前天,就是荔儿跟四爷走的那天,太子爷来过,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来窜门,逛了一会园子才走的。第二日,又派人送来些礼物,大多是送给荔儿和宝宝的。”凌柱也顾不上这是在后门口了,马上急急的说道。苏荔现在看凌柱怎么觉得跟那天在园子里不同,只是因为此时凌柱面前的人是胤吗?

胤表情淡然,笑了笑,“给弟媳和侄儿送点东西了是正大光明的,凌大人看来是多虑了。进去吧,外头怪冷的。”后一句是跟苏荔说的,顺便帮苏荔拢了拢披肩,并摸摸宝宝的脸,说完了便上了车离开了,好象真的没什么事一般。

苏荔率先进院落,凌夫人想想跟了进去,换了衣服把宝宝交给明心,这才躺在热炕上,这几天真是累了。凌夫人就一直在炕头坐着,眉头紧锁。

“这屋里没人,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她知道凌夫人应该是有话想说了,这院的人都是四爷府的,她有她的迟疑。苏荔直接了当的想把她的顾虑取消。

凌夫人还是看看四周,显然并不放心。

“他们知道我的习惯,不会有敢偷听的。”苏荔笑笑,递给凌夫人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轻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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