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雪扬扬洒洒地下了三天,天上地下一片雪白,一大早,几个侄子侄女便在院中玩起了打雪球,就连任航加入了行列。
呆呆地坐在门口看了一上午,李傲琼的心里不仅没有寒冷的感觉,反而有些温暖,这个情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昨天去宫里时,太后告诉她不用天天去宫里了,她的膝盖已经完全感觉不出不舒服,身边的那个宫女已学了个**不离十,再加上天寒地冻的,也怕李傲琼冻着,不过,让她隔三差五地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然后硬是又赏了她许多东西。
没进宫前怕见她,现在一下子清闲下来,却又觉得失落,这下连见他的机会也没了,在李傲琼的潜意识里,他的身影已经深深地扎了根,只不过碍于世俗偏见,她不敢去正视这份情感而已。
还有十天便是腊月十八,南郊的附马府也装缮好了,过几天便搬过去,不知道这里将来会赏给哪位状元。
侍梅已被白玉玫当众收作义女,可她还是每日来伺候李傲琼,怎么说也听不出去,似乎知道李傲琼的失落,便每日拉着她帮忙收拾行李,还安排她去帮戚丰的忙,真不知道谁是小姐了,李傲琼不由苦笑。
婚礼一点也不用她们操心,自有礼部派人安排了一切。婚礼那天,皇上下旨大赦天下,还免了河川县一年的税赋。
一大早,李傲玺便打扮妥当去接新娘,依他们的安排,接了公主还要在街上游行一圈才会到附马府,任航也跟着去了,府里又来了许多贺喜的宾客,白玉玫和几个哥哥嫂嫂都去接待客人,侍梅和小兰忙着照顾几个小的。看来看去,只有自己是闲人一个。
在房里呆了一会儿,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她不想让四弟沾上她的晦气,独自一人往城里去了。南郊离城里不远,李傲琼避过大路从小路进入城里,找了家茶楼歇脚。
坐在二楼的栏杆边,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李傲琼十分满意这个位置,一会儿还能看到公主的车驾经过,今天,她一定很漂亮。
“看,公主来了。”大街上响起一阵锣鼓声,附近的人们纷纷涌到旁边看热闹。
李傲琼坐在位置上不动。正好身边有人挡着。又能看到队伍经过。
“快看。三位王爷亲自送亲呢。”身边有人轻喊了一声。
“那是贤王。那是景王。还有宁王也在呢。”
“真地。难得看到宁王呢。他什么时候回京地?”
“听说啊。宁王这回请了一位神医来为太后治病呢。”
“这神医好像是附马爷地双胞胎姐姐呢……”
李傲琼听着不断响起的议论,不由感叹那些小道消息流传的度和真实,居然还知道是附马爷的双胞胎姐姐。不想理会这些没营养的议论,李傲琼将注意力放到公主的送亲队伍上。
最前面是许多太监,担着各种各样的嫁妆,李傲琼不由在心里又嘀咕,不是有车吗,怎么还要人抬着游街,唉,又是皇家的面子。
再往后是长长的宫女队伍,成双成对地提着宫灯,数了数是十对,真不知道提这些灯干什么。
李傲玺一身红装,胸前还绑个大红花,骑着一匹头上带着同样的红花的白马,让他一个文弱书生骑这么高的马还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还好,任航一身牵着马,李傲琼这才放心,有任航在就不会有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心里老是隐隐地不安。
他后面是便是公主的车撵,挂满了红纱,四周都用红纱挡着,公主盖着绣有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一本正经地坐在车里,手里不知捏着什么。
“看,半副銮驾啊。”身边有眼尖的人认出来了。
看来这公主的确受宠,皇上为她大赦天下,还免了河川县的税赋,现在还赐了半副銮驾,李傲琼边想边看向后面。
在公主车撵后面,三位王爷并排而行,玉冠玉带,贤王一身青衣,上绣着朵朵云彩,景王一身蓝衣,上绣……呃……居然是……小小的元宝……李傲琼无语,真不愧是钱庄的老板。宁王则一身白衣,绣着丝丝翠竹。
看来四兄弟长得还挺像,只是看上去气质不同而已,贤王豪气,景王亲和,宁王……儒雅。李傲琼在心里为他们标上几个词,胡思乱想了一番,心情又有些晴朗。
呃,那个……后面怎么还有一副銮驾……全副!黄的……天,皇上也来送嫁!
李傲琼呆呆地看着那边,手中的茶杯停在唇前,散出了些水珠,那边已跪了一地,搞什么?嫁个妹妹也值得他亲自出动啊,还好子清不是个刁蛮公主,不然以后四弟的脑袋再够悬的。没等她多想,这边的人也现了皇上的銮驾,纷纷跪了下去,三呼万岁,李傲琼没办法只得混在其中,心里有些恼怒,没想到躲出来看热闹也得下跪,唉……
李傲琼偷偷往后面看去,此时她身在二楼,既使跪下了,也能看见下面的情况,皇上后面都是侍卫,还好,那个爱夫唱妇随的皇后没来。
队伍缓缓地接近这边,李傲琼忽然觉得对面有杀气,心里警觉,刚抬起头,便见对面楼上跳出四个头戴斗笠的汉子,手中的刀向李傲玺砍去。
糟……还好……任航及时出剑挡下了,李傲琼眼睛不敢眨一下,下面的百姓已纷纷躲避,侍卫们护在皇上和公主周围,三位王爷则退到了皇上旁边。
傲玺的马受了惊,一声长嘶,忽然前蹄竖起,将新郎甩了出去,公主不顾得抛头露面,在后面焦急地大喊,对面白影一闪已掠出一人,手中长剑对着李傲玺刺去。
李傲琼一直在关注着弟弟的安危,她不担心师弟,他的功夫在江湖上鲜有对手,其他人都有人保护,而那个爱显摆的皇上,她才没空管,谁让他一身皇袍大模大样地招摇过市。此时,任航被那四个缠住,尹季晨和李瑞护在皇上和公主身边,只怕来不及救李傲玺了,心念急转,她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起旁边桌子的茶壶扔了过去,手上已多了一条系在腰间的丝带,纵身一跃,动作一气呵成,人在半空中,茶壶已砸到了那个白影倒跌了出去,丝带已缠上李傲玺的腰一拉反向这边撞来,李傲琼一手搂住弟弟的腰,几个旋转卸去了冲力稳稳地站在街中。
“师姐。”任航刚刚见李傲玺被甩出去,吓得心神一荡,被刺中了右臂,剑掉在了地上,见李傲琼出手救下了新郎松了口气,专心用左手挡住攻势,那边李瑞已赶上来相助。
白影一个鲤鱼打挺,又向这边刺来,这时他小心了许多。
“站好别动。”将李傲玺推到一边,右手一挥,金光急射向白影,被他闪过了,李傲琼很不高兴,居然敢坏了四弟的好日子,左手又一挥,丝带已从李傲玺腰间滑出,似有灵性般射向白影,缠上他的剑,白影只得用空着的左手手抓。
呵呵,就怕你不抓。金光贴着丝带飞去,刺在了白影身上,将他定住。
“可恶,居然使诈。”白影很得还不错,可惜杀气太重了。
“你不可恶吗?没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居然刚破坏我四弟的好日子。”李傲琼才不理会他,不使诈怎么叫暗器啊,难道还要提醒你暗器来了吗?又不是傻子。
那边四人见这人被定住,不约而同砍向李瑞,反身向后跃去,任航手上有伤,居然拦不住,眼见得他们跳上屋顶逃跑,李傲琼手一挥,袖中的一团金光射去,几人一个倒栽葱掉在地上。
见几人倒地,众侍卫才分出一队人来绑住几人,气得李傲琼直咬牙。
“李小姐,皇上有请。”齐公公细声细气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齐公公,皇上找我什么事?”
“李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哦。公公先请。”李傲琼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从腰间取出一小包金疮药扔给任航,“师弟,去那边茶楼等我,自己先敷上药。”
航接过进了茶楼。
“参见皇上。”李傲琼跪在黄澄澄的车撵前。
“平身。”
“谢皇上。”
“没想到李小姐不仅医术了得,功夫也这么厉害。”皇上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谢皇上夸奖。”
“李小姐擒住刺客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我只是不想眼睁睁地见到我家四弟被人伤害而已。”李傲琼说到“眼睁睁”加重了语气,侧过头,看到尹季晨歉意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要什么赏赐。”
“呃,呵呵,李小姐与附马真是姐弟情深啊。”皇上顿了一下,直接忽视她的不满,“赏肯定要赏的,李小姐尽管提就是。”
“皇上若真有心,那就赔我金针就行。”什么都拿赏赐解决,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傲琼心里有了主意,这次看你不大出血,呵呵。
“金针?就这个。”皇上一愣,就要这些绣花针就行了?
“正是。”
“好,那就赔给你吧,一赔十,如何?”
“皇上……”尹季晨刚想说什么,便收到李傲琼不快的眼神,只得苦笑着闭嘴。
“谢皇上赏赐。”李傲琼憋着笑再次嗑头,掩住笑意。
“来人,将那五人带上来。”
快侍卫便抬了五人上来,那五人被李傲琼的金针封住**位,又被绑了个结结实实,都已动弹不得。
“数数他们身上的金针,别漏了。”皇上心情不错,还在提醒侍卫别漏数了,把李傲琼乐得在心里直笑。
没一会儿,便有了数据:“启禀皇上,白衣人身上六根,其他四人身上一共有一百二十二根。”
“哦,一百二十八根,呵呵,李小姐,你没事带这么多绣花针干嘛?”皇上很奇怪,即使再怎么喜欢女红,可没人带这么多绣花针啊。
“皇上,我这些可不是绣花针,是针**用的,也是我的暗器。”李傲琼心情好,便向他解释。
“有何区别?”
李傲琼走到那几人身前快拨下所有的金针,放在丝帕上。
“当然有区别,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做的。难道皇上宫里的绣花针都是金子做的吗?”当初打造这些金针可是费了许多力气,光打造的费用就过了这金针的价值,更别提这金针本身需要的金子了,以前总觉得师父对金子的态度太疯狂,今天,李傲琼才知道金针的好处。
“什么?”皇上有些吃惊。
“皇上请看。”李傲琼取了一枚交给齐公公。
“啊,真是金的,皇上。”齐公公接过一看大吃一惊,转身交给皇上,不由对李傲琼多看了几眼,她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啊,上次一袋金叶子,今日又是大把的金针乱洒。
“呃,原来朕亏大了。”皇上郁闷地看着手中的金针,十指长,上端微粗,顶上还是一粒小圆珠,下端却细如丝。
“呵呵,皇上一言九鼎,不知傲琼什么时候能收到一千二百二十根金针呢?要一模一样的。”看着他郁闷,李傲琼心情大好。
“皇上,臣弟刚刚就想提醒你的。”尹季晨在一旁轻轻地说,心里又补了一句,就怕她会不高兴。
“呃,一言九鼎,三弟,这事交给你了。”皇上叹口气,将手里的金针交给景王。
王看着手中的金针,眼里的兴趣更浓,这女子真是……太有钱了。
“皇上,傲琼告退。”李傲琼这次没再下跪,只是弯了下膝盖。
“一起走吧。”皇上转眼又开始笑了。
“谢皇上,不过师弟受了伤,正在前面等着呢。”
“既如此,那就附马府见吧。”皇上语气中有些失望,尹季晨在一旁听着,心猛地跳了一下,难道皇上对她起了心思?
李傲琼应下,退到一边,那几个刺客已被押走,队伍又开始前行,鼓乐齐天,仿佛什么也没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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