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要是不对布丁和果冻两人进行照顾孩子方面的基本培训,这样的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鸿韵自认为心脏不错,但也架不住这样一次一次的惊吓啊。
当然,培训这样的重任除了鸿韵这个两世为母亲并且做了十多年专业护士的人来担当,还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说做就做,嘟嘟刚好该洗澡了,鸿韵当下就让布丁取来澡盆,准备当场给两小丫头做一下洗澡的示范。

洗完澡,鸿韵又抓紧时间给两小丫头讲解小孩子穿衣服的诀窍,看两人似懂非懂的点头,鸿韵一咬牙,忍痛将嘟嘟放在床上,让两人亲自操作一次。平时她除了让两小丫头递递东西抱抱孩子外,从不敢让她们做洗澡穿衣这种细致的动作。这时鸿韵在一旁看布丁艰难的将嘟嘟的小胳膊塞进衣袖中去,额上的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掉,不停的念叨:“小心点,嘟嘟的胳膊嫩,小心!”

庆嫂垂站立在一旁,今天夫人虽说了这事不怪自己,可看夫人现在的开始训练布丁和果冻,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夫人这是想换了自己吧!要是自己真是奶娘也不用担心了,小孩子都跟自己奶娘亲,主家是不敢轻易替换的。可现在自己明着说是奶娘,但并没有给小少爷哺乳,只是平时帮着照顾照顾孩子,这事可是谁都能替代的呀。

想到这里,庆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下次一定再也不敢离开小少爷半步了。求求你了,夫人……”

那边鸿韵好不容易看见布丁给嘟嘟把衣服穿好了,正站在一边安抚自己可怜的心脏。还没有等气喘匀了,就看见庆嫂突然跪下,愕然的问:“我已经说了这事不怪你,快起来吧!”

庆嫂跪着没有动,“夫人。奴婢真的不敢了,请留下奴婢吧……”

这叫什么事呀!难道自己给两小丫头做一次基本的职业培训也能引起别人的误会?

华丽丽的翻了一个白眼,鸿韵示意旁边的果冻见庆嫂扶起来,道:“我没有说赶你出府,你瞎担心什么?”

“真的?多谢夫人!”庆嫂惊喜的道,作势又要跪下去。鸿韵忙让果冻拉住她,“别动不动就跪地,我还怕折寿呢!对了。看你来时皮肤细嫩,不像是做过粗活的,家里境况定然不差,怎么会出来做奶娘的?”

平时庆嫂闭口不提家里的事情,鸿韵向来没有探听别人**的兴趣,所以也从来没有问过。看庆嫂低垂眼帘,泫然欲泪的样子,鸿韵摆了摆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奴婢地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可说地。只是怕夫人听了扫了兴致。奴婢其实是一个有些良田地富户地妾室。但大娘一直就看奴婢不顺眼。趁奴婢生了一个女儿不得相公欢心时。撺掇相公将奴婢卖给了牙人……”庆嫂低声道。

一听到“妾”这个词时。鸿韵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心中不满。但这是封建社会地产物。她也无力改变什么。更没有勇气跳出来大声宣扬男女平等。所以。听了庆嫂地话。她除了空泛地安慰还空泛地安慰。

庆嫂这时已经平静。低头道:“夫人也不必为奴婢难过。奴婢这些天也想开了。在夫人这里伺候小少爷。反而比在夫家做妾室轻松开心。奴婢只是心中有些想女儿。”

可以想象。生长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地人家。又没有母亲在身边地孩子。过地是什么样地日子。只怕疏于照顾。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有。鸿韵心中一软。道:“回头你将你夫家地住址说给赵管家。我让他去看看。如果你夫家愿意将你女儿送出来给你。我就让赵管家将她接来和你团聚。”

庆嫂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弄得鸿韵一个头两个大。她这辈子最怕地就是别人将她当恩人来拜谢。

布丁看见鸿韵地窘样抿嘴一笑。将庆嫂拉到一边。“我地庆嫂诶。你又不是不了解夫人。她最不讲究这些虚礼了。只要你以后好好地看顾嘟嘟少爷。也就是感谢夫人了。”

庆嫂一想也是这个理,点头道:“这个奴婢省地。”眉毛,凝望着睡的香甜的嘟嘟。

“什么事?”鸿韵诧异的看向她。果冻性格开朗,准确的说是有些没心没肺,要让心里存下一点事,比让她整天端坐在房里还难受。

果冻眨了眨她圆亮的大眼睛,问:“夫人,小孩子长得快,会不会连身上地痦子也会长没了呢?”

这丫头一天到晚地想些什么?

鸿韵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脑袋都装了些什么?什么事情也不过过脑子。痦子只会随着小孩身子地长大而变大,怎么会长没了呢?”

果冻认真的点了点头,“恩,奴婢也是这样想地。”说着,她又疑惑的问,“可是嘟嘟少爷的痦子怎么长着长着就没有了呢?”

嘟嘟有痦子吗?鸿韵疑惑的看向庆嫂,每日都是她们两人给嘟嘟洗澡的,她仔细的看过,小家伙光滑身上别说痦子,就是一点点的痕迹也没有。鸿韵当时还曾笑言,说小家伙走丢了也没有印记将他找回来。

庆嫂同样疑惑,道:“果冻这丫头说话从来都不靠谱,夫人听她胡说。”

果冻扁了扁嘴,委屈的道:“夫人就是不相信奴婢。”说着,她走到嘟嘟的小床前,掀开嘟嘟的小袖子,将嘟嘟那如同新鲜的莲藕一样的粉嫩手臂露出来,指着一块地方,“就是这里,嘟嘟原来这里长着一颗红色的痦子,好大的,有奴婢小指头这样大呢?”

“可是我们每天都给嘟嘟洗澡,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果冻知道房里三人都不相信她,急了,“奴婢以前就是看见了!那日夫人生下小少爷后就昏睡过去了,产室里人手不够,孙妈妈着急就叫了守在门口的奴婢进去帮着包嘟嘟少爷。那时奴婢就是看见了嘟嘟少爷手臂上的痦子。”

听到这里,布丁心里咯噔了一下,布丁与果冻不同,年纪虽小,但心思细密。鸿韵生产那日,后来场面混乱,她也被叫进了产室外间帮忙,当时心里对小孩子的好奇,她在往里间递热水的同时,趁机瞟了几眼外面正在包裹的嘟嘟,确实看见了胳膊上有一颗痦子,鲜红欲滴,格外的引人注目。后来鸿韵给嘟嘟洗澡时她现那粒痦子不见了,心里很吃惊,但她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庆嫂微微一笑:“小孩子生下来时,通体是血,你看见的只怕是没有擦净的血污吧。”

“是吗?”果冻眨了眨眼,心里也不确定起来,“有可能。”

布丁闻言,心里也是一亮,是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天到处都是血迹,嘟嘟身上沾上一些也不足为奇。真是自己戏文看多了,想的太复杂了。

到底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心思再细密,也脱不了小孩子的天性,布丁一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就嘻嘻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日奴婢也看见了那团血迹,还真像痦子。”

真是这样吗?

鸿韵中掠过一丝阴霾,挥之不去。果冻的话她还没有往心里去,但布丁也看见了,不由她心中不犯嘀咕,一个人看错以为是痦子,这是有可能的。两个人都能将血迹错看为痦子吗?

这个好像也有这样的可能……

鸿韵注视着嘟嘟,小家伙圆嘟嘟胖乎乎,没有一处长的像自己,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自己连小家伙的父亲长什么样也没有见过,无法排除小家伙长的像父亲吧。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怀疑,鸿韵还是忍不住心中乱想,关键这孩子是的身份太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儿子啊……

“布丁,我那日昏睡过去之后,舅少爷在做什么?他有没有将嘟嘟抱走过?”要是有问题,正太王爷可是头号的嫌疑犯。

“没有,舅少爷一直就守在夫人门外,直到贺大夫说夫人没事之后才离开的。”

一边的果冻接口道:“舅少爷没有抱走,但树德哥哥抱走了一会,说是抱给沈先生和衣公子看看。”

是了,是了……

果然抱走过!

要是有事,肯定瞒不过衣如风的眼睛。

鸿韵将手里的孩子塞进庆嫂的怀里,留下惊诧莫名的三人。转身去了衣如风的房间。

“稀客!稀客呀!”

衣如风看见门被鸿韵大力推开,打着哈哈笑道。鸿韵与布丁三人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全不落入了衣如风的耳中,他知道鸿韵一定会来找他,早就穿好衣服坐在房中等着鸿韵的到来。

鸿韵掩上房门,坐到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凝视着衣如风,缓缓的道:“请你告诉我,嘟嘟是我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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