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五月九日
劳动节过去好几天了,假期也已经结束。
杨蔚蓝却依旧没有回学校上课,她静静地坐在婚纱礼服专卖店的玻璃茶几前,给好友时迁和尹风写信!其实,她完全可以打电话通知那两个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必要写一点儿东西,作为自己单身贵族生涯即将结束的纪念!
时迁:
你好!
很长时间不见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工作顺利吗?你的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休息,少喝一点儿咖啡,要按时吃饭。不要总是吃食面,那东西没有营养……
不好意思,我又嗦了,你一定觉得很不耐烦,好吧,为了节省你的时间,我马上就进入正题。
此时此刻,身处‘心心相印’婚纱店的前厅,这里的装潢很漂亮,是那种喜庆的红色和温暖的金黄色,许多面上带着喜悦的新人们,在这里试穿婚纱礼服,空气里的味道,都是甜蜜和温馨,我的婚纱腰有些肥大了,所以设计师在帮我修改,那是一身雪白的长婚纱,胸前的玫瑰花很艳丽,虽然我受不了真的玫瑰,却不反对在我的婚纱上面,多竹几朵象征着爱情的花卉。
我未来的丈夫,此时并没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过,他晚上会来接我,我们将在一起吃晚饭,你不要皱眉,他是个军人军人的时间总是紧缺的,所以,我要理解,你也应该理解是吗?
他是个很不错地男人。名字叫纪南。高一百七十八公分。皮肤微黑。面容很严肃。长相并不英俊。五官却也端正。虽然那些三姑六婆们给我介绍了很多才貌双全。也不缺少金钱地青年才俊是。我依然觉得。这个男人才是最适合与我共度人生地丈夫。所以——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我要结婚了。请你祝福我!
设计师已经改好了婚纱蓝把没有写完地信笺收起来。站起身让那个一头大波浪卷地可爱女设计师。在自己地身体上比比划划……
他们俩是十三号领地证儿。
那天。蔚蓝在学校里开了结证明地手续。被他们那位王主任念叨了半天。什么现在你还太小应该那么早结婚。什么恋爱时间久一点儿。大家了解地更深些会好得多……
蔚蓝一个劲儿地点头儿。主任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直到纪南开着野战车停在教学楼下面开嗓子朝上面喊叫。蔚蓝才得以脱身。
纪南少校是个急性子一路抰着杨大小姐。旋风一般刮到了民政局家负责地同志看着那张黑脸。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敢再瞅纪少校。只是战战兢兢地看着蔚蓝:“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真愿意啊。现在是新社会。可早就不允许抢亲了。如果你是被强迫地……”
蔚蓝忍笑忍到肚子疼,见纪南的脸黑得快跟锅灰差不多了,为了这位民政局的同志的生命安全着想,赶紧点头:“我们是自由恋爱,您放心吧。”
那位同志又犹豫了会儿,见蔚蓝的确是一脸坚定,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儿,才给他们放了结婚证,拿到证件,纪南拉着新媳妇转身就走,还没离开大门,就听见后面的嘀咕声:“不行,我得打电话找女方的家长问问,可别真遇上个抢亲的,毁了人家闺女的后半辈子……”
纪南脚下踉跄,差点儿没一头栽倒在地,蔚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许多以后,蔚蓝和纪南回家省亲的时候,她老爸还夸赞人家民政局的同志工作够负责,弄得纪南差点儿下不来台。
一九九七年五月十五日,上午七点整
蔚蓝耸耸肩,低声道:“那好,我会处理的,不要紧,你忙吧……千万记得小心一点儿。”然后放下丈夫的电话,安安静静地把婚纱脱下来,轻轻地走出卧室,告诉婚庆公司的负责人,可以不必准备了,婚礼取消。
蔚蓝心里叹了口气,可以很清楚地从那些婚庆人员诡异的目光里读出各种各样让人难堪的内容——“真可怜啊,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居然被人在婚礼当天抛弃了,太惨了!”“不知道是什么男人,是不是碰上骗财骗色的骗子了。”“这姑娘可别想不开!”
送走了人,蔚蓝黯淡了神色,却并不是因为婚礼莫名其妙地取消,而是给婚庆公司五百元的定金,绝对是浪费了。而且——蔚蓝头痛的摸摸脑袋,还要给老爸,老妈,公公,婆婆,和一干好友打电话过去解释,希望不会太麻烦才好!
自领了结婚证之后,纪南就出任务去了,具体什么任务,杨蔚蓝当然不可能去问,有纪律管着呢,好在她还是学生,每天上课读书,结了婚也和没结一样,这天,放了学回自个儿的公寓,一进门儿,就看见鞋架子上搁着一双全都是泥土的靴子,沙上躺着个人,蔚蓝退后一步,瞅了瞅门牌号,见不是走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纪南。
纪南少校同志一脸的伪装条好没有去掉,脸上胳膊上,稍微有一些划伤,眼圈是黑的,身上尚带着一股混合了泥土味儿的青草香。
蔚蓝心里一酸,拿毛巾沾了温水,给他擦擦手和脸。
“回来了。”纪南睁开眼,笑了。
“嗯,我给你做饭。”
“别,我还有事儿,得马上走,来不及吃了。”纪南轻轻地回握了一下媳妇的手,眼睛里略带了几分歉意,“任务刚结束,得回去写报告,还有些别的善后的事情要处理……”
蔚蓝点点头,没说什么,给他倒了杯茶喝,就拿把鞋上的污泥用干刷子刷了一下,递过去让他穿上。
纪南走到门外,不让蔚蓝送,只是说:“我会尽快办完事儿,到时候咱俩一块儿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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